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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liner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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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在病房内看完了夜线新闻,关掉电视,从萤光幕上看见了自己包裹着纱布的那颗脑袋,很是沮丧,便要阿兰将他的病床摇下平躺着,这就望见了即将用罄的点滴瓶,便伸手按了呼叫铃。
「什么事?」扩音器内问。
「点滴没啦!」他没好气地回道。
过了半晌,护士小姐来了,竟还是上回阻止他吸烟的那位,他有些想发作。
护士在他面前踮着脚换点滴,身体曲线一下子闪现他跟前:诱人的玻璃丝袜、高耸的屁股,一不小心从钮扣部位泄漏出的胸罩,在在使他想发作的部位改变了、下移了。
这骚娘们只不过凶了些,但凶与骚本就不冲突的啊!他勾起了一些遐思,可惜,跟前这块肉很快就飞了。程远叹了口气,却发现杜幽兰躺在沙发上已是半昏迷状态。无鱼虾也好,可不能让她睡着了。
「阿兰、阿兰」他连唤她二声。
「干什么?」她睁开眼睛问。
干奶呀!他心里这么想毕竟未说出口,只是向她招了招手:「奶过来。」
「你别想,生病还想搞。」她一下子看穿了这男人。
「我生病,妈的,鸡鸡可没生病。」他恼羞成怒了:「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就不能扁奶。」
「万一伤口迸出血来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他扳起脸孔道:「你过不过来?」
杜幽兰缓缓移身过去,在他床旁坐下了。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摸她胸脯,没想到用的是吊点滴的那只手,针头扯得他一下子痛彻心扉。
「我说过...」阿兰的话被他制止了。
「你不必说,痛是我家事,看我的。」
程远这会变小心了,真是色大任谁也挡不住。他换了另一只手再探入她衣内,越过了胸罩直接捉住奶球,然后闭起眼,幻想着刚才那护士。
啊,我的白衣天使,那坚挺的乳房也是纯白的,上头那粒乳头如粉红花苞般,极欲绽放。他撩起她的T恤,扯掉了胸罩,一头栽上去,用舌尖舔那花苞,一面呵着气,催促它绽放似的;经过这般卷绕,那花苞便直挺挺地,显然受到催化作用。
她受到了刺激,双手环绕那乳袋向前挺挤,企图让他饱含住它;他明白了,张大了嘴吸吮,一边脱光了她上衣,另外那个乳袋便落入他手中,挤呀压的,妄想挤出些奶水似的。
「小弟弟真的没坏呀!」她望着他鼓起的下裆嘲讽,一把握住了它,在裤外便上下摇动,三不两下,小弟弟就从无拉炼的睡袍裤裆中跑出来,昂首吐信似的。
「用嘴、用嘴。」他浑浑地喊,想像那白衣天使诱人的红唇,触碰着他的龟头。
她俯下身咬住了它,上下吸吮,一丝丝精液流入她口中。这就像点滴,而他的精液也如那饱满的点滴瓶,待会要加速冲出,进入白衣天使的体内。
他抚摸她臀部,还有那着丝袜的长腿,意淫白衣天使个过瘾,终于忍不住剥了她的短裤,连带内裤也一并除去。
在她下腹那圈鬈曲的体毛上,他轻轻拨弄着,极其温柔。高贵的白衣天使呀,委屈奶了,我小程可会善待奶的,不要惊慌。
他的手从阴毛下滑,碰触到湿润的那两片唇,一阵颤抖,潮湿的手指禁不住往里滑去,越来越深,深到不可测,才在里面搅动;越搅水越多,几乎淹没了他的手指,感觉在里头漂浮了起来。
她的欲念被他撩拨到了极点,索性将下身也往床上移,但看在他眼中可紧张了。
「小心我的点滴...」他轻轻叹道,伸出手把那细管子挑起,好让她跨上来。
就位后,面对她圆满的屁股,他伸出了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淫液;她挪开了他的小弟弟,深埋头颅去吸吮他的卵蛋;他更加兴奋,伸直了舌尖,直抵她花心,竟使她吐出卵蛋哎叫起来,主动地摇晃臀部,配合他的舌头。
「好了,好了,我要来了...」她迅快摆脱他的口,身体下滑,直接套住他阳物,然后双手抓住床尾的栏杆,用劲晃动起来,那张病床也随之天摇地动嗄吱响。
他仍闭着双眼,表情是扭曲的,浑身则隐隐发麻。这个姿势他只能望见她背部,不过双手却能摸到她屁股,他就伸出手爪狠狠捏着她的臀尖,掐出两道瘀痕才罢了手。
在上位的她摇出了一身汗水,反转过身体,技术极佳,合璧之处仍未脱离。就正位后,她伸直双脚和他的叠在一块,上身也俯下去,只用双手撑住床铺,这般使臀部划着圆圈来摩擦,极尽享受。他双手握住垂吊在身前的乳球,指缝则夹住乳头,狠狠地,教她不禁哼出声来。
「快,快吻我,我不行了。」他叫唤道。
两人嘴也密合起来,舌头交缠,才一会工夫,他再也支撑不住,泄了个痛快。
啊,我的白衣天使,现在是我给奶打点滴了。
从头至尾,程远幻想的是和那俏护士做爱,意淫了她,这种经验你可有过?它是不道德的么?肮脏的么?龌龊的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哎呀...」程远在白衣天使,不,是阿兰爬下床后叫了起来:「我的伤口痛哪!」
「我看看。」阿兰扳转他的脑袋仔细观察,一会皱着眉道:「该死,我早说过,可能迸出血来了。」

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来比喻当前的程远还算适合,就为了这晚的欲念,他脑袋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使他延迟了三天出院;会不会从此影响他脑袋内的东西,使「假仙」徒具虚名了呢?医生也不敢说,不过他程远也不很在乎,只要不影响他下身那根时软时硬的东西就好。
至于那白衣天使怎么也想不透他的伤口为何迸裂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正是罪魁祸首哩!
一出了院的程远,第一件事就是到场子里重新验证那瞎老头松木师的断语是否仍灵验,虽然破了吃牛肉的戒,可也遭到报应了呀!按说是抵销了霉运的。
牌桌上其馀三脚他认识两个,牌技没话说是上段的了,另一个闷声不吭,但四圈牌打下来也看得出不是省油的灯;当然,像这种职业赌场,打三千元一底的麻将,有可能碰到鲁肉脚吗?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白痴,否则,没碰着郎中已经够偷笑了。
八圈牌打完,算一算筹码,他程远已蠃有八万多,果然被他料到​​了,霉运已经远离他身了。
「老程,你今天作法了是不?」场主姓周,调侃他道:「这是什么法?要先敲破自己脑袋,教一教嘛!」
「天机不可泄漏。」他指指自己后脑勺说:「敲这一记也不是乱敲的,搞不好自己挂了或变成白痴什么的,你以为钱好赚?歹赚啦!」
「狗屎运而已,待会就要你好看。」一位牌友插嘴。
好看?哇!还真是好看呐!程远抓来一副牌,居然有大四喜的架式,西、南两风字各三张,已成两搭,北风一对,待碰,唯独东风仅有一张。
不知你会不会玩咱这项国粹,我可是精得像只猴似的。在学生时代,我就是靠那精湛的赌技赚取零花钱的;不过,现在我可戒赌了,因为我听从一位长辈的开示。他说:「你打一辈子的麻将,还有什么牌没出现过?」
的确,连这极难得一见、台数最高的大四喜我都见过了,那么麻将还值得你玩下去吗?写入小说里劝劝你莫沉迷赌博,倒也算是赎罪吧!
不赘言,赶紧来看这刺激的一局。
程远的对家就在此际打了一张北风出来,被他碰了。现在一上一听,他手中只有两张废牌;一是红中,一是东风。
越来越紧张了,轮到程远摸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奶油桂花手探出去。一张东风真给他摸了进来。
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小心翼翼地打出红中,现听东风及九万对倒。现在不论胡东风或九万,成大四喜或小四喜都无所谓了,大小四喜不分的,皆算满台。
在他对家一旁观战的场主周某人,在此紧要关头突然着魔似的跟他聊起来。
「喂,老程,你最近有没见过老唐?」他问。
「谁?」他根本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呐喊着:「东风、东风。」
「唐老鸭啊!他出了个大纰漏,道上都知道。」
程远抬起头瞥他一眼:「我没见过他,什么事?」
「他糗啦!」周场主邪邪一笑:「他最近干了一辆宾士,想弄到大陆去,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一位角头的,对方查出是他干的,气得要死,放话要给他死...」
「后来呢?」程远分心了。
「你别打叉嘛!后来老唐托道上兄弟把车还给那角头了,对方车照收下,可是话还是照放。他说,连条子看到他的车都不敢临检,礼让三分,他老唐是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害他面子丢尽。要和解,行,留下开他车锁的那条膀子。」
「这么硬?那老唐怎么说?」
「他还敢放一个屁?早就跟他的徒子徒孙化整为零,在江湖上消失啦!」场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他不是常跟你搅和在一块?所以我才问你嘛! 」
「呸、呸、呸。」程远立即回道:「我们早划清界限了,你可别陷害我呀!」
他一面摸着后脑勺那块纱布,一面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果没有平空飞来的那个玻璃杯,他极可能在翌日酒醒后,马上替老唐伪造假行照,好赚他一笔,这样岂不是自陷泥沼?此刻还能在这安心打牌吗?擅于伪造的这只右手,还能摸东风吗?对方会放过他吗?
只欠东风了,我的东风呢?
如果不是那个杯子,老唐早就三催四请的要他赶快弄证件出来,好把赃车销出去了。他一受伤,老唐有过,也就不便再找他,那脑壳这点伤不正是塞翁失马?
塞翁失马,大祸未降临,可也惊出他一身汗,乃至于奶油桂花手也汗渍渍地。汗渍渍地奶油桂花手朝前一探,摸起一张牌来,中指往牌面一搓...
老天,是下边有两撇胡子的东风。老天...他整颗心发麻,血液直朝上冲,纱布底下的伤口就像火山口一般,又要爆发了。
正在这一瞬间,他熟练地用两指将牌一翻,让牌面朝上好示众胡牌,偏偏牌却不听话了,打他汗渍渍地指间滑了出去,在桌面上跳两跳,然后滚落地板上,再翻几下才停下来。众人都偏过头下去看那张牌,而他却不用了,只是陡地心一直往下沉,像那张东风一般,要带你到地狱为止。
「是东风耶!」周场主从地板上捡起那张牌,递还给程远道:「一张废牌嘛!你不要对不对?」
「对。」他咬牙切齿道:「谁要这个烂东风。」
其实这同时,他心里真是翻滚了千百遍,他操了千百遍,就是紧握住那张牌不放。煮熟的鸭子飞了,掉在地上的牌正如泼出去的水;自摸不算,这是赌博中的铁律。
「喉,老兄,该你出牌了。」
「拖死狗啊!打快点好不好?」
「东风怕什么?没人要嘛!」
三家频频催促。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他把东风插入牌内,抽出一张九万打下海,转而单调九万。或许还有机会胡到九万,他相。想归想,不过命运之神往往只给你一次机会,这时,就是那个说他走狗屎运的家伙把牌推倒了。
「九万听多久啦!叫你打东风你不要。」他瞄程远一眼:「看吧!放炮了。」
操你妈!他双拳紧握麻将,真想一把甩在他脸上,出出大四喜还有东风的气。偏偏这会又有事发生了。
电铃声响起,接二连三,几个人面面相觑。
周场主悄悄走近门边,沉沉问了一声:「谁?」
「警察...」门外的人喊道:「来临检。」
屋内一下子乱了起来,收麻将的收麻将、搬桌椅的搬桌椅。他程远打开抽屉,先收光他的筹码,塞入口袋内,然后在屋内转圆圈,不知该当如何。
「好了没有?」门边的周场主小声说:「我要开门了。」
「不行,我有案底,不能见条子啊!」程远亦小声回道,不过像火焚一般的屁股可不安分了,还支配着一双脚四处走动,真是急得他快尿出来了。
「那你就快从阳台闪呀!」某人出了点子:「免得连累我们。」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往下一看,三楼呢?怎么玩呀?
「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就要闯进去了。」门外的又在喊话了。
非下去不可了,程远又是一身冷汗。他瞥见阳台边有一条排水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攀过去抓住它,开始向下滑;才滑了不多久,起先感到他手中的水管摇晃了几下,跟着卡啦声响起,整个身体就向后仰栽下去。

衰人走在路上,连癞皮狗都要咬你,高森深深有这种感觉。他当然不知道台北​​那个衰人程远近来发生的一连串邪门的事。他认为的衰人就是犯下杀人嫌疑的同乡青年巴安国,因为那名受害者不幸蒙主宠召了。
这下案子闹得更大了。
高森既然认为他是衰人,那显然他也认为他不是凶手罗!从他所发的新闻稿中的确可嗅出这股意味,因此主任可不以为然。
主任认为他的出发点有问题,先设定了那青年是同乡的角色,以致对案情的分析出现偏颇现象,未能达到新闻记者最起码的持平精神。
「修改一下再发吧!」主任将他稿子扔了回来。
高森没有坚持,主任的论调也没有错。于是,他将新闻稿叙述案情疑点的重心放在那把凶刀上。
凶刀上确实有巴安国清晰的指纹,况且逮着他时,那把刀也是在他怀搜出来的,最直接的分析,他列为首要凶嫌是无疑的;不过据调查,那把刀并非巴安国所拥有,那么是在混战中有人塞给他的?还是在挥刀之人伤人后才塞给他欲嫁祸的呢?这才是关键。
高森再次来到县警察局,直接找他熟悉的一位刑警;此人姓钱,是平地人。
「凶刀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他开门见山问。
「有。」钱刑警也很干脆:「可是不清晰,查不出是谁的。」
「反正可以证明这把刀不只他摸过就是。」
「那又怎样?就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吗?」
「刑警大人...」高森故作莞尔。 「我意思是,至少不能肯定是巴安国杀的。」
「废话,这我们当然知道,而且要把全案弄个水落石出,就得找到给他刀的那小伙子,也就是刀的主人。」钱刑警拍拍高森续道:「你哟,别陷得太深。」
这意思他当然明了,却仍追问下去:「刀的主人查出来没有?」
「只知道绰号而已。」钱刑警蹙眉道:「他们叫他通仔,北部下来的,十八、九岁,还没有当兵,左臂刺有一裸体女人,就问出来这些。」
「现在的孩子...」高森不禁叹了口气。
「敢随身携带刀械的,绝非善类。像他那般年纪,若是初次犯案,恐怕就如大海捞针了。」
「那巴安国可惨了。」
「这要怪你。」他这一句话搞得高森一头雾水。
「为什么?」
「你是『太阳出来』啊!大头目为什么没教好你的子民?你该重责二十大板。」
「去!这时代头目早就不管用啦!」他一把搂住钱刑警肩头:「朋友,老实说,你们有没有整他?」
「谁?」他故意装傻。
「巴安国。」
「去!」他也回喝一声:「他那一身骨头,动他不出人命才怪,还敢去打架。」
TOP Posted: 03-12 16:56 #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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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森应巴安国父亲之邀来到了雾台村,他巴家正在雾台国小的操场上方山坡地,可俯瞰整个学校。
二十馀年前,他每天带着弟妹走八公里的山路到此求学;那时教室不是现今钢筋水泥房子,还有不少石板屋。在里边上课,清朗的读书声敲击着石板仿佛会发出叮咚响,好不悦耳,又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教二十馀年后的他听得出了神。
「乌鲁谷...」有人呼唤他。
巴太郎家前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三、五人,正一面饮酒一面讨论着。他被招呼坐下,敬上一杯米酒。
「你去看过他吗?」
「听说被杀的人死掉了,会不会判死刑?」
「太郎歹命,老年得子又...」
众人三言二语瞎扯着案情,却不着边际,高森均未答腔,仅独自饮着。
「乌鲁谷。」说话的这个人年纪较轻,却比他高森仍长几岁,认得的姓李;他停顿一会说:「鲁凯族很久不出草了,很久了。」
他不懂他的意思,便放下杯子望着他等待下文。
「小孩子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为什么?」
高森打他眼瞳中发现了浓浓的酒意,不,不止这些,在那酒意后头必定还隐藏了些什么,他一时间没能看出。
「ㄍㄚㄍㄚ(哥哥),不要谈这个,我们喝酒。」他只好叉开话题,端起酒杯敬他了。
「现在情况怎样?请你告诉我们吧!」巴太郎问。
高森将他和钱刑警的会面说了个详细,也分析了整个案情,为了不使老人家们难过,给他们一些希望,他大胆地猜测,凶手不是巴安国,而是那仍在逃的坏仔通仔。
竟然有人鼓掌,并举杯庆贺。
这时巴太太从房间走出来,端了一盘盛着整块五花肉的菜肴,摆在众人中间佐酒。她用帘刀俐落地削成一片片,分给每个人,而他先生则在每人面前放一小撮盐。
巴太太将肉分给高森时,手是颤抖的,霍然眼眶一红,仆倒在他跟前。
「婴那,起来,快起来...」高森紧张得连酒也洒了,硬扶起她。
其实巴太太长他不了几岁,和巴太郎算是老少配,但太郎算他的长辈,也只有以阿姨尊称了。
「你要救救我小孩。乌鲁谷...」她哀哀吟吟地道:「你是头目,你一定要救他。」
巴太郎将她扶到一旁,用母语安慰着这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半晌,两人默默地搂在一起、默默地垂泪。
原本气压便颇低的环境,此刻更显得肃然。高森打校园一路望到雾头山顶,翻卷的雾岚将他的思潮一下子揪到好远好远...打赤脚上学的孩子,吵嚷着要背的妹妹、脸蛋红红、睡在叔叔肩上的阿兰、溪谷摸鱼虾的童年。
啊!那些野花野草的日子到了哪里去呢?骤然间,他明白这李兄弟适才说那话的涵义了,他也看清楚他的眼瞳中酒意后的东西了。那是摸不着的,从他们指尖、表情、皱纹里逐渐显现的失落。他们这族群一直在失落,从未停止过。
他饮尽一杯辛辣的酒,同时间泪汁却打眼眶中溢出,也是一直不停地。
出草?向哪里去?谁是敌人?敌人消失了,来的都是朋友,不过这些朋友们比过去的敌人还阴险;野兽也消失了,不过这些朋友们比过去的野兽还残忍。于是,封刀吧!
他们这些原住民的好朋友们,我想你一定猜到是谁了,很不幸,你猜对了,正是你我这些大汉沙文主义者。
所谓的大汉沙文主义者,就是嘴里喊着原住民,心里却称他们为番仔者;恢复他们的原姓名,却不懂他们的文化者;侵占他们的土地,却自诩为德政者;设立原住民委员会,却只施小恩小惠者;以为给他们文明,却只是文明的渣滓者。任他们流入都市,却只是都市的边缘人。
很惭愧,我也是个大汉沙文主义猪猡! !
高森内心一定听到了我的歉疚平复了些,拭去了泪水后叫唤巴太郎过去。他用分给他的那块肉,沾了面前的盐巴,递给他道:「你吃下它,别担心,我一定救你的孩子,让他回到你们身边,雾头山作证。」
大伙听到他这句话,又鼓掌了。他们的纯朴,使他们对他的誓言深信不疑。在这山里,一句誓言比得上千百张合约。
「乌鲁谷。」姓李的大哥似醉非醉地又唤他了:「你们去露村有一个阿拜拜(女人),叫杜幽兰对不对?她在台北哩!」
高森霍地放下酒杯,抬头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她失踪很久了。」
「上个星期,我去台北看我弟弟,他说在医院碰到她呢!」

李先生的弟弟的确在医院遇见了他的同乡杜幽兰,他呼喊她:「马来幽默...」
杜幽兰转头瞥他一眼,随即扶着一个头缠纱布的男人走了。她扶着的男人,不,衰人,正是才从二楼高摔下来的程远。
程远这段时日的运道,真是浑沌极了,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大坏,总是看似要好,又突然转坏,坏中似乎又隐隐然摆脱了厄运。一言难尽呀!
照说,一个酒杯就能将他击到医院住了这些天,那从二楼倒栽葱摔下,岂不要「出山」啦!可是偏偏他摔在一片违建的石棉瓦上,砸破一个像人形的洞,再落在一架鸡笼上,压死了两只鸡;待他从惊吓中苏醒过来,那户人家的人、狗也惊醒过来,一时间呼唤、吠叫声鼎沸,他程远顾不了浑身的疼,开了铁门就闪啦!
这一晚,他成了鸡呜狗盗之徒,是典型的。
就在翌日他要阿兰送他上医院去检查,看是否又增添了什么伤势之时,那户受到无妄之灾的人家正清点着损失,无意中在鸡笼内发现了数枚筹码,纳闷极了,也成为他们这家人永远的谜。
一个贼失手了,要扔几枚筹码,这是什么道上规榘?他们的纳闷,被程远发觉了。他遗失的筹码有多少?该怎么跟场主算?他努力思索着。
不过医生可管不了他脑袋里想什么,他只管他脑袋外那个伤口。还好,仅迸裂些许,但才拆掉的纱布又缠绕了回去。
「就是这里了,其他地方没问题。」医生处理完后好奇地问:「兄弟,你是干了什么呀!为何身上有股怪味,像鸡粪。」
程远不能告诉医生再度受创的原因,这个口要如何开法?甚至连阿兰他也骗说,是打完麻将下楼时不慎摔下来的。返回住处,他迫不及待地先拨了通电话给周姓场主,有幸,他居然在家,没给抓去警局。
「条子呢?」他问。
「早闪啦!」周场主轻松地道:「他们是来临检找通缉犯的。妈的,八成是邻居对我不爽,假报此处有通缉犯,让条子来削我的赌局,出我糗。」
「那条子没理会你的场子?」
「他们说,知道我们在打牌,否则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家庭麻将嘛!没什么稀奇的,哪家不消遣消遣呢?然后盘查过身分证就结束啦!可是在临走之前,有一个条子问,很奇怪,我们三个人是怎么打麻将的?」
他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很刺耳。
「你还笑,操你妈,老子为了护你们三个,爬到二楼就摔下去了,跌​​得一身伤。」程远谎报军情,他有目的。
「真的啊!」对方惊讶道:「我们关了落地窗,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不过好在如此,否则条子不也听见了,还有不下楼追缉你的道理?作贼心虚,谁不懂呀!」
「贼你妈个头。」他懒得争辩,导入正题,「我问你,我蠃的钱怎么算?」
「你蠃的?」对方又是一惊:​​「喂,假仙,牌局只玩到一半就散了,你蠃了谁的?我靠,我连头钱都要不到了,你还想啊!」
「可是筹码都还在我手上,他们不能不认帐,你是场主,有责任帮我要回来。」他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又补充道:「妈的,你晓不晓得,就在你跟我聊唐老鸭的事情时,我自摸大四喜,就是摔在地上的那张东风,还记得吧!结果不算,竟然倒放别人一炮。」
「我靠...」周场主又啐道:「牌掉在地上能怨谁?就是你那大四喜害了大家。大四喜是何等牌?一生难得见一回,命薄的人胡了就会衰,分明是你命薄嘛!」
「好了,好了,我那筹码...」
「留着当纪念品吧!如果嫌少,我再送你一整盒。」
对方切断了电话。

姓周的敢开场子豪赌就绝非等闲之辈,黑白两道都要罩得住才行,凭他程远想吃一份,门都没有,搞不好他还可以当个「二牌」 ,向条子通风报信,说他姓程的是伪造证件的高手,犯过不少案,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了一碗米?
这算盘很好拨弄,稍一动脑就计算出来了。他程远在挂下电话的十分钟后,便将那一把筹码扔进垃圾筒,发誓永不再想起它;然后,他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立刻对杜幽兰说: 「走,到桃园去。」
他急于去桃园找瞎眼的摸骨大师松木,当然是想将这段时间毫无道理可言的命运,给摸个清楚。现在,只有松木可以救他免于厄运了。
这天他们去的晚,又没预约,所以拿的挂号牌足足让他等了二个钟头,才如沐春风似的见到了大师。
如果你是一个开业医师,每天能让排队挂号的人等两小时,而且还很有耐心的话,那你绝对称得上「杏林圣手」的名号;这圣手也就和松木的手一般有深厚功力,可以同时摸三个女人不是摸骨,是摸肉。
如果不能,那我劝你也别苦读七年的医学了,不如自残效法松木去也,养三个老婆和一群孩子,毫不费「眼」哩!
程远一见松木师竟忍不住地先放了个响屁,这屁声就仿佛是呼喊:「救命呐!」当然,你我皆凡人,是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的;松木师何等超俗,闻听到屁声立即皱了眉头,然后脱口道:「你破戒了。」
开玩笑,吃过牛肉后住院又出院,打牌后再进医院又出院。这样来来去去就好多天啦!那一块牛柳难道一直留在胃内,今日才化成一堆未排放的屎,在放屁时带出了味道?
不合理归不合理,可是大师就是大师,一语中的,听得程远差点跪下去,顾不得头上的创伤要磕头了。
「我的问题难收拾了,松木师,求你(你去人加示)大发慈悲心,速速解危消灾吧!」
这段话中的「你(你去人加示)」字并非我要将松木神化的,而是当此时的程远,已将松木视为神了。经历过头破血流、自摸大四喜不算、跳楼的他,早已如浮沉于大海中的人,那么松木不是那块浮木是什么?
「慢慢道来。」松木又把耳朵对向他,准备倾听。
程远把这一段经历像说书般道了个精彩,第四台若有人偷听到,恐怕会邀他上个节目呢!这是个非常状况、非同小可、非比寻常。松木师收回耳朵,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面前来。
程远走到他身前,被他的助手按在一张小板凳上;但见松木师双爪皆出,在他额前、脑后、双胛、前胸、后背、环腰、骨盘等处摸了个透彻,如同全身检查般。完事后,松木转身面对神坛,由徒弟递来三柱香,虔诚礼拜了,又沉思半晌,方摸回宝座上o
「你有一个朋友在外面等,是不是?」松木一开口,就对症了。
「对,对。」程远速答。
「是个番婆仔吗?」
他更讶异了,转头看看松木的徒弟们个个面无表情,只得虚应一声。
「天理呀天理...」松木师仰天长叹,一双白眼珠对着天花板,皆是白色,整个案情似乎就要大白了。
「大师...」
「三世以前的代志,唉...」他叹了口气后续道:「你的前三世,是日本仔、日本兵仔,而伊是番仔公主。你们在中部山区结识,两人都很少年。你暗恋伊,不过伊已经跟一个头目有婚约,而且番仔不喜欢日本仔。你不甘愿,有一瞑,你趁番仔饮酒唱歌拢总醉去时,跟你的同事将伊强押走,在一间工寮房里面强奸伊。第二天,伊知道这件代志以后,就跳崖自杀了。」
「那我呢?」程远听得口干舌燥。
「番仔怀疑伊的死因,不过苦无证据,对你没法度。你的官长怕你惹出大代志,赶紧将你调回日本。伊的魂魄没法度渡海找你算帐,如此你才寿终正寝。」
「现在呢?」
「伊已经找你三世了,现今总算给伊找到了。」
我的老天。程远说了个这么好的故事,松木怎么不回报呢?这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难怪。」他迅快把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了一趟:「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跟她在一起,什么邪门之事都会发生。」
「但是你暂时不能跟伊分开。」
「为什么?她晚上趁我睡着掐我脖子怎么办?」
「不会。」松木师斩钉截铁说:「伊不知晓前世的代志,你反而可以利用伊代解前世的冤仇。」
「怎么利用?万一不成我岂不要惨死啦?」
「免惊,搁有我在。」松木的耳朵动了动:「你躲也不是办法,冥冥之中伊自会找到你,不如跟伊死死缠。记住,等一下我开半个月符给你,每瞑睡前,给伊喝一杯符水,使伊在梦中不会看见前世之事,久久忘仇;而你要放一张伊的照片在身边,每日三拜,跟伊划失礼,求伊原谅,如此,伊就不会害你失运了。」
「这不难,我可以做到。」
「搁有。」松木师说得口沫横飞:「行房事之时,你不能摸伊左胸、心脏部位会使伊散发仇恨,教你衰。」
TOP Posted: 03-12 16:57 #7樓 引用 | 點評
kyliner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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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松木师真会「瞎」掰,同样地我也具有这种本领,只不过出发点不同,所以他当算命师赚大钱,而我就得当穷作家劝劝世人莫迷信。
程远没看过我这篇小说,以致迷信得可以,临告辞前还要问:「牛肉能否开戒了?」
只见大师笑了笑,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你的头壳搁会痛否?」
程远的头仍隐隐作痛,但到底能不能吃牛肉呢?
远在屏东雾台乡的高森才醒过来,头也是隐隐作疼,老米酒的威力,公卖局实在功在党国。
已近昏暮,他竟在巴太郎家前广场醉倒了。坐起身,发现人越喝越多,将整个石板桌围满了,男女乡亲来不少。而就在他一起身,随即从旁递来一杯酒给他还魂的纤纤玉手,竟是颜如玉的。
「奶怎么在这里?」他诧异地问。
「这是我的家呀!」她回道。
对了,真是醉昏头了,她本是露台村的,当然算是主人了,只不过在平地工作的她也是逢节日庆典才会回来的,这天显然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了。
「你现在名气很大。」颜如玉续道:「全村的人都知道,只有你能救巴安国。」
「这样讲是害我,知道吗?」他苦笑:「我只是一个记者,如果他真的杀人了,就算我是法官也没办法。」
「他们说,至少你教警察没打他。」她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摇着扇子。
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赶蚊子,昏暮时分就开始做了的,难怪醉倒的他身体没被蚊虫咬。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没有。
「乌鲁谷。」巴太郎在人群中呼唤他:「醒来了就再干一杯。」
他正要举杯,颜如玉倒开口了,用鲁凯母语叨念着巴太郎,教他别再找高森喝了。
「奶是他太太吗?还是他女朋友?」巴太郎酒意也甚浓,开玩笑连晚辈也不放过的:「如果有结婚,为什么没请我喝喜酒?」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跟进开起他俩人的玩笑。
「他们先上车后补票啦!」
「不要结婚,要阿不只(睡觉),结婚没有用。」
「今晚我要伊底嗄谷(作爱)。」
高森被他们这一闹无可奈何,端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雾台的前辈,我代表ㄍㄧ努浪(去露),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听不懂。」
「ㄍㄧ努浪找我们雾台村的小姐,不可以啦!」
「乌鲁谷,三杯才可以过关。」
还是那姓李的兄弟在这一摊酒方才开始时说过,「鲁凯族久未出草」的,出面为他解围道:「山路很长,他今晚还要下山哩!」
「没关系。」高森拍拍他肩膀续对大众道:「我干三杯,请你们原谅。」
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到第三杯时,几乎要抓兔子了。
「原谅什么?乌鲁谷要说清楚。」有人又叫嚷。
「好啦!不要太过分。」巴太郎知晓他的状况,主动为他解围。
高森可是一醉再醉,方坐下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身旁的颜如玉说:「奶,为什么要来?」
「为了你。」如玉很简单的回答。
「不要,奶不要...」他痛苦地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乌鲁谷,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乌鲁谷,你醉了,马来幽默(杜幽兰)不会再回来了。」
「奶为什么不放过我?」高森用近似哭泣的声调又重复了一次。
「乌鲁谷。」如玉极笃定地对他说:「杜阿赖嗄以,歌拉ㄍㄧ乌啊巴察以,该嗄鲁浪嗯(此生非你莫嫁)。」
11
高森是被颜如玉骑机车载下山的,在翻越数座山岭,过了伊拉,穿越横跨隘寮溪的那座挢后,他醒了。他从她背后直接将双手上移,交叠握住她的双乳,头则枕住她的后背,直嚷着:「停车!停车!」
她停了下来。他飞快地跨下车,跑到一旁的草地上岖吐不停。她也奔过来,急急地拍背抚胸。
「好了,没事了。」他仰着对天说。
「你喝得太急了。」
「奶别管我,走吧!」
「不行。」她在这荒郊野外越发显得坚强:「我要照顾你。」
「一辈子吗?」他问。
「一辈子。」她答。
「很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座废厝的工寮前,解开裤裆撒尿了。
「乌鲁谷,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她跟上前问。
「记得。」一个踉跄,他卧倒在地。
她想过去扶他,才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牵扯倒地,和他的身体纠缠在一块。
「如玉,我要奶。」高森在一轮明月下说着,但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体上探索。
「此生非你不嫁。」她又一次呢喃。
「我听见了。」他一面说一面剥开她上衣钮扣。
颜如玉仍喃喃自语着,任他的手探入胸衣内,在她双乳峰上游走。
高森原是侧躺在她身边爱抚着她的酥胸,一会儿,他猛然翻上她身躯,亲吻她的唇;而她则热烈回应着,舌头一直往他嘴里探,几乎要抵达他喉咙内。
他吸吮着她的唾液,感觉上就像琼浆玉液般,令他舒爽至极,因酒醉干涩的喉咙似乎也完全得到滋润,因此苏醒了不少。于是,他更加兴奋了,缩回舌头,一颗脑袋便往下移,捕捉住她坚挺的乳头,一圈圈绕舔着。
「嗯...啊...」她轻唤着,觉得有光线亮起,睁开眼,一辆机车正由远驶近。
她紧紧搂住他的头,直到机车从她身边驶过,才再启齿叫出声。
「乌鲁谷...此生非你莫嫁...不要停,不要...」她将下身高高弓起,顶住他的下体,碰到那硬物,越发刺激了,便左右摩擦起来。
他从乳香中蓦然惊醒,下体被摩得将破裤而出了,只好舍弃乳头,再往下移,隔着她的裙子亲吻那洞穴;越是使劲,她浪叫声越高,骨盆扬得到了极点,下阴部位那条线隔着外裙明显透出。
他用嘴将她的裙子掀开,再用牙齿咬她的内裤松紧带;她很配合,内裤毫无阻碍地褪去了一条腿。迫不及待地,他直接吻在她的阴部。
「嗯...你的胡子,胡子...刺得我痛...」
高森几天未刮的胡子起了作用,教她下身不安地摆动,但越摆动,阴水流得越畅,显然她是处于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状态。这使得他更加无所顾忌,一根舌头直探到底,还在里边翻江倒海,搞得她猛喊饶命,苦乐不分了。
她在双腿虚软一阵后,猛然夹住他的头颅,一个大翻转,变为上位;然后坐起身子,反转上身,急急卸下他的裤腰带,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肉棒,摇晃起来。
他不甘示弱,双手上伸,握住她的双峰也使劲捏揉。这样交战了一会,她再难以忍受,一转身,跨上他的腰际;不用手牵引,便直接滑了进去;甫抽动,唧唧之声就在旷野中毫无顾忌地响起。
「摸我奶奶...哥哥,快掐死它,掐它...」她神智不清地叫唤着。除了他,只有月娘听得见。
他听从指令,不,更过分了,他是仰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下半身还满配合地猛往上顶;不,更过分了,他的双手还环绕过她的腰部,紧紧掐住她的臀部。这一招使她胸、阴、臀三部分受益,整个人浪得快虚脱了,一头栽到他胸脯上。
他在下面顶了一会,吃不上什么力,便抱着她在草地上一滚,就定了正位,双手捉住她的双脚掌,硬往两侧推,使她的桃花源洞迎向他大大张开,然后轻轻摇晃臀部,让她一点点地承受;大约抽插有一百足下为止,他才转为猛烈的攻势,阴阳交会时,几乎就像金铁交呜,会迸出火花似的;且因用力过猛,使她身体一直向前边滑动。
就在她快滑到水沟边时,她知晓自己即将完结了,趁着末尾的馀威,她将阴道猛力一夹,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入其内时,她的阴唇也为之大开了。
TOP Posted: 03-12 16:58 #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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