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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liner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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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安夜。
  酝酿已久的一场大雪,终于飘落下来,静静地,纷纷扬扬,越来越大,从一簇簇细小的冰珠,到一团团鹅毛般的绒花。整个城市一片银妆素裹。
  今年公司没有组织圣诞晚会,刚裁完人,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不过,徐倩她们总能找到别处的派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是开放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理由,去尽情快乐,尽情发泄,不论情人节还是圣诞节。后海的一个俱乐部里,彩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徐倩和一帮女生,正围在圆桌边。她们刚刚从舞池里出来,个个汗流浃背。桌上的饮料和果盘,早就空空如也。一个女生提议:“要不然,大家再摊点钱来两瓶?”
  “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儿太黑,往死里宰人!”
  另一个女生表示了不同意见。“且慢!”
  徐倩一面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一面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正向这边张望。徐倩一个媚眼抛过去,那男生乖乖地奔了过来,坐下,对徐倩说:“您好,我叫让,巴黎高师来的,刚才和您跳过舞。”
  “那我就叫让娜吧,刚才跳舞,周围挤了一堆臭男人,您是哪一个?”
  徐倩巧笑倩兮地问。
  “当然是那个对您最殷勤的!让,让娜,多像一对夫妇,是不是?”
  法国人果然是擅于调情。
  “是吗?让,巴黎高师,一百年前倒是所好学校,我来猜猜,您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培训了半年,就来我们中国当外教,语言学院,对不对?”
  “对,对,让娜,您真聪明!不过,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北京的,我爱北京,我爱北京女孩儿,所以我来了。”
  法国人的脸皮真厚。
  “真的?”
  徐倩做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太感人了,让我们干一杯!啊呀,没酒了!”
  “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
  法国凯子还以为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
  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后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
  徐倩推开男人的脏手,看看手表,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
  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袁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松,好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会想。杰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们最大肉体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杰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袁芳决定给杰克打个电话,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是九点了,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玫瑰。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不知谁先主动,两人的衣衫从门厅一直撒落到床前。
  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杰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杰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杰克慢慢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已经厌倦了不道德的交易。芳,我向你保证,除了爱玛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说:“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不大现实。”
  袁芳无言以对,她默默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起来。当袁芳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头时,杰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芳,我还想要。”
  “去,快去洗洗。”
  袁芳涨红了脸推开男人,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产。他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杰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妇,低头侧坐在床边。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少妇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干舌燥。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杰克的阴茎湿漉漉的,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他抱起女人,放到床上。袁芳的裙子里没有内裤。杰克躺下身,让心爱的女人跨坐在身上,他扶着自己的阳具,女人慢慢地套坐下去。“噢,舒服死了。”
  一阵颤抖,巨大的阴茎已经深入体内,强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袁芳不由得一声呻吟。杰克握住女人的双乳,恣意地揉捏着。快感,上下同步。袁芳微睁着眼,半张着嘴,陶醉在疯狂的肉欲之中。
  杰克托着女人的臀部,配合着女人的节奏动作着。他喃喃自语:“哦,芳,我需要你,哦,我需要你。”
  女人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袁芳的身体越来越烫,她努力着,很快就进入了疯狂的境地。随着一声忘乎所以的大叫,女人的整个上身软软地瘫塌下来。
  当急促的喘息最终平静下来,袁芳抽离了杰克的身体,翻身下来。她两肘撑住上身,跪伏在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中,双腿分开,裙摆自然地滑落腰间,白皙丰满的屁股高高耸起,露出微微颤动的粉红色的蜜源。杰克小心翼翼地进入女人的身体,缓缓抽送着,仿佛在擦拭宝贵的瓷器。女人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诱人的“啵滋”,“啵滋”的声音。他抬起头,墙上的袁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默默地注视着激烈交媾中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
  (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窗外的雪花还在静静地飘着。隐隐约约,远处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赞美歌声。
  门开了。吴彬到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下午,雅琴正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阳历新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袁芳面色惨白,一头撞进雅琴的怀里:“雅琴姐,我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雅琴关好门,把闻声而来的妞妞赶走:“妞妞乖,回自己房间看童话,一会儿讲给妈妈听。”
  孩子乖巧地跑开了。雅琴搂着瑟瑟发抖的袁芳,坐到沙发上:“小芳,有我呢,什么事儿?慢慢说。”
  “雅琴姐,我做错事了!昨天晚上,杰克来了,后来,吴彬也来了,吴彬拿台灯打杰克,都出血了,我求他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就让我们滚,大半夜的。”
  虽然袁芳语无伦次,雅琴还是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上却还是和风细雨:“小芳,我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我有八宝粥,给你热热吃了。”
  洗过澡,吃了粥,袁芳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她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雅琴姐,我可怎么是好?”
  袁芳一边讲一边哭。雅琴一面安慰可怜的姑娘,一面思考着如何善后:“小芳,我问你,后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机场了,他说,他和爱玛离婚,然后来接我走。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没影儿的事以后再说!”
  雅琴打断袁芳:“还有谁去机场了?看见你没有?”
  “徐倩她们都去了,我,没地儿藏。”
  “唉!”
  雅琴长叹一声:“你就住在我这儿,除了上班,哪儿也别去!等过了气头儿,我去找小吴谈,也许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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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龟,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发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中性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龟,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融管理社科类海龟,就更不值钱了,他们的老师和骗子差不多,他们自己就可想而知了。识相的海龟,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龟,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操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嚼着水煮牛肉,一对绿豆眼瞄来瞄去,在鱼香肉丝和火爆腰花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龟,讲起话来,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
  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叫我彼得!”
  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
  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
  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好受点儿。”
  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胸,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地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住早已湿漉漉的阴户。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着席梦丝床,也照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白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
  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
  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
  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
  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到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徐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己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春瘟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少跟我贫!我不在家,你老实点儿,别惹事!”
  雅琴她们前脚刚走,徐倩真的惹出了大祸。她玩得太疯了,于是就疯出了差错,把两个老客户的报价单装错了信封,寄反了。偏偏这两个报价不一样,还差了很多。那两个客户都很大,在华中地区。他们本来互不通气,这下好,一个觉得亏了,一个觉得还能往下压价,联手闹将起来。整个公司都翻了天,甚至惊动了总部。徐倩真的害怕了,急得发了烧,躲在家里听天由命,不敢去上班。
  躲是躲不开的。这天傍晚,天气异常闷热,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后来,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便倒了下来。徐倩躲在床上正捂着耳朵,突然,门被拍得山响,是王彼得王海龟。恶鬼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倩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王彼得满嘴酒气,骂骂咧咧:“臭婊子,你躲在这儿清闲,老子天天替你挨骂!”
  “不是啊,我不是故意的!”
  徐倩吓得发抖,连连后退:“您先饶了我吧,等雅琴回来再一齐收拾我,好不好?”
  “呸!别拿那老娘们对付我!”
  王彼得红着眼,一步一步把徐倩逼进了睡房:“臭婊子!听说你整天盼着外嫁是不是?不要脸!卖国贼!国产鸡巴有什么不好?嗯?骚货!老子今天就治你这毛病!让你也尝尝国货!”
  王彼得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饶了我吧!不要啊!”
  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窗户都黑了下来。只有徐倩的睡房里,灯火通明。地上,乱扔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床上,一片狼藉不堪。徐倩头发凌乱,赤身裸体地跪伏着,傲人的乳房垂在胸前,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揉捏。她的一只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脸紧紧地贴住床单。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肉体激烈地碰撞,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畜生!流氓!呜!呜呜!”
  徐倩痛苦地扭着身子,边挣扎边哭叫。“啪!啪!”
  王彼得腾出一只手,狠抽徐倩的屁股。“啊!呜!”
  白嫩的屁股又红又肿,徐倩痛得叫了起来。女人的叫声,像一剂春药,王彼得更加兴奋。“啪!啪!啪!啪!”,他愈发用力地抽打起来。
  一道闪电!
  一个惊雷!
  (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这一夜,徐倩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王彼得象发了情的种猪,不停地抽打,不断地狠干。洁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姑娘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按照徐倩的性格,她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但是她工作失误在先,自觉理亏,反抗的意志就不够坚强,意志不够坚强,身体就软弱下来,坏人便乘机得了手。
  一夜暴风骤雨,花落知多少。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闺房,也照着小床。迷迷糊糊间,徐倩弄不清自己是睡是醒。昏昏沉沉地,她胸口憋闷,无法喘气,像被一座大山压着。
  徐倩努力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是一张丑陋肥胖的大脸!“呼噜!呼噜!”
  王彼得光着臃肿的身体,正压在徐倩的身上。肮脏的口水,顺着半张的嘴巴,淌到姑娘的胸脯上,粘渍渍地令人恶心。徐倩用力掀开王彼得。“啊!”
  下体一阵疼痛。徐倩低头看去,红肿的阴部,满是污秽的粘液。她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王彼得惊醒过来,见徐倩坐起来了,又把猪头拱到白嫩的乳房上。“啪!”
  徐倩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畜生!你这畜生!”
  徐倩声嘶力竭地叫起来。王彼得火冒三丈:“婊子,又欠揍了!”
  他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一顿嘴巴。
  徐倩满脸是血,倒在床上:“王彼得,你这个畜生!我要告你!告你强奸!”
  “告吧!你去告啊!现在就去!”
  王彼得狞笑着跳下床,抓起赤裸的徐倩,拽到地上就往外拖:“走,走啊!你这个贱货,去告啊!”
  “放开!放开我!”
  徐倩赤着脚,不住地挣扎。“臭婊子,我让你告,我让你光着屁股到大街上告!”
  王彼得把徐倩拖到门边:“臭婊子!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让你告!”
  “不!求你不要啊!”
  徐倩哭叫着哀求。“臭婊子!不给你点厉害就不老实!给我跪下!”
  王彼得一巴掌把徐倩打得跪了下来。“呜!呜!不要!饶了我吧!”
  徐倩双膝跪地,屈辱地抽泣起来。王彼得看着伏在脚下的女人,得意极了。征服的快感,难以形容。他按倒徐倩,狞笑着又大干了起来。“呜!呜!”
  除了哭泣,徐倩别无选择。
  “啊!不要打了!饶了我吧!”
  徐倩哭叫着,哀求着。“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给老子舔!舔舒服就饶了你!”
  王彼得直起腰,叉开腿,扳住徐倩的脸,逼着她跪好。一根粗大肥硕的阴茎,顺势强塞进了姑娘的嘴里。“呜!不!我不想啊!”
  徐倩含糊不清地叫着,挣扎着往外吐。王彼得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
  又是一顿嘴巴:“臭婊子,老实点!好好侍侯!”
  徐倩屈辱地闭上眼睛,埋着头,卖力地动作起来。“哦!好舒服!臭婊子!说,你给多少洋人干过?这么熟练!”
  王彼得一面骂着,一面胡言乱语地评判着:“臭婊子,不错啊!做得到位!做得舒服!”
  男人在不住地陶醉!女人在麻木地吸吮!
  徐倩不得不暂时屈服了。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了。经过一夜的风雨,天显得格外的蓝。可是,在这丑恶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在人类之中,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没有一个男人,是自己从石头里跳出来的。女人们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经过多少痛苦,把他们生下,又用自己甘甜的乳汁,把他们喂养成人。而许多男人,当他们长大强壮之后,所做的却不是报恩,而是玷污那赋予他们生命的乳房和产道。
  徐倩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屈辱地高撅着雪白的屁股。王彼得也光着身子,手持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蜡烛。蜡烛被点燃了,他竟然无耻地往女人的后背滴着蜡油。红色的蜡油,斑斑点点,凝结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滚烫的熔液,一声声悲苦的呻吟。王彼得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行为艺术,一面比较着曾经经历过的三个女人。乡下老婆身体壮实,丰臀肥乳,怎么就生不出娃?也许自己确实打得太重,她最后竟然跟中餐馆大厨跑了。上海小姐乳房不大,但圆润坚挺,那小蛮腰,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嗲得发骚!可惜还没搞几次,又他妈的跑了,真晦气!徐倩又骚又媚,还有股子野味儿,堪称极品!海归这条路看样子是走对了!创造良好环境,吸引海外人才!国家的政策好啊!想到这里,王彼得踌躇满志。他丢了蜡烛,一手抓住满是蜡油的屁股,顶将进去,另一手也没闲着,“噼噼啪啪”地抽打起来。徐倩尖叫着,呻吟着。王彼得愈加兴奋,青筋暴起,下体膨胀,浑身燥热!他越打越重。徐倩开始哭泣了,美丽的脸颊上,泪水涟涟。最后,王彼得大叫一声,趴在徐倩身上,死蛇般瘫软下来。
  就这样,一朵美丽的鲜花惨遭摧残。
  雅琴回来后,非常生气。她直接去见过总经理,然后,召集大家开会,也请了王海龟。会上雅琴和王海龟很不愉快。王海龟大发雷霆,指责张三,抱怨李四。
  他确实带来了美国企业文化的精髓。雅琴也不客气:“出了事情,没什么,想办法就是了。都是老客户,无非给他们底价。光抱怨有什么用?徐倩,你去查清楚,两家企业的一二把手都是谁?各自的夫人又是谁?有什么爱好?袁芳,你去订两张去武汉的机票,再跟我走一趟。”
  最后,雅琴又加了一句:“徐倩的奖金全部扣除,工资降一级。不许辞职逃跑,将功补过!”
  就这样,雅琴把事情摆平了,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徐倩。
  这事过去后,徐倩变了许多,变得小心翼翼,人也没什么精神。
  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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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
  终于又捱到了周五,下班时间到了。袁芳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叫住徐倩:“徐倩,到我那儿去玩儿吗?我早晨凉了乌梅汤。”
  “不了,谢谢你。”
  徐倩低着头走出去:“我爸妈让我回他们那儿吃饭。”
  正是盛夏时节,一丝风也没有。袁芳孤零零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里,行人很少。柳树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知了却沙哑着嗓子唱个不停。一不留神,袁芳差点撞在别人身上。
  “小袁老师!”
  “程老师!”
  原来是当初小学里的同事,两人都吃了一惊。
  “小袁老师,你住这儿?”
  “是呀,就前面,三号楼,一单元九号,我搬来好几个月了。程老师你呢?这位是?”
  袁芳注意到,程老师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一身白色的迷你裙,刚刚二十的样子,身材娇小,青春活泼,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辫子,垂在胸前。
  “我在这儿买了房。学校合并了,生源少,都独生子女了。新学校是重点,只抓升学率,不管体育,我觉得没意思,辞职开了家健身馆,就在前面八里桥,回头我带你去玩儿。噢,这是安娜,天天到我那儿健身,她爸是旅游学院的外教。安娜和你一样,师范,在美国没找到工作,这不,来给她爸帮忙,也是北漂。”
  程老师犹豫了一下,问:“小袁老师,你不是结了婚住在复兴门吗?”
  “我离了。”
  袁芳低下头:“忙你的去吧,别让人等。咱们回头再聊。”
  袁芳和姑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程老师还想说什么,袁芳已经走开了。
  回到家里,袁芳一头倒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苦恼中的,不仅仅是袁芳。程老师,不,程教练,呆坐在床边,也是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曾经的一幕幕,又涌入在他的脑海里:美丽娇小的小袁老师正在上课,高大健壮的程老师站在过道里,弯着腰扒着窗户望里看,几个老师恰好走过来,程老师来不及躲避,只好干笑着挠头。
  安娜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儿,她的父亲是德裔,而她的母亲则来自波兰。她的身上,混合了两个民族的优点:淡金黄色的长发衬托着雪白的皮肤,娇小的身材和硕大的乳房相映成趣,而纤细的腰肢下,那饱满高翘的臀部更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她乖巧地陪程教练坐着,小心地问到:“程,那个女孩儿,是你过去的情人?”
  程教练点点头。“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想也没用。我原来有多少男朋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远水不解近渴,咱们现在来快乐吧!”
  美国女孩儿到底是头脑简单,及时行乐。安娜一面开导着,一面蹲下身子,解开情人的裤带,一把拉下裤头。“别!今天别这样!”
  程教练拉着安娜想让她停住。哪里还管用呦!美国女孩儿解开发辨,甩在一边,含住软塌塌的阳具,认认真真地吮吸起来。安娜人年纪虽轻,勾,挑,吸,吮,吞,吐,却无一不能,无一不精,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程教练还想抗拒?他早已经是一柱擎天了!美国女孩儿见火候已到,不多费神,她爬起来,褪掉内裤,趴在床上,屁股便高高撅了起来。程教练也不逞多让,跪在姑娘身后,紧抱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一个突刺。东方和西方又一次相遇了!程教练的脑海里,金戈铁马,回荡着远古的呼唤,仿佛回到了祖先西征的英雄时代!
  (程教练不逞多让,紧抱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一个突刺。)辽阔的东欧平原上,乌云低垂,狂风怒号,空气沉重而肃杀。这里平日的主人,野兽和飞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因为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一边,是黑白分明的欧洲联军,清一色重装骑兵,黑色盔甲的是条顿骑士团,白色军装的是波兰军队。他们阵形严整,长矛林立。另一边,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蒙古健儿,队形松散,斗志昂扬。旷野上空,风卷残云,回荡起凄厉的螺号声,蒙古轻骑像旋风一般卷向敌阵中央。欧洲骑士们严阵以待,长矛放平了,高头大马甩着响鼻。然而,一箭远处,蒙古骑兵忽然波浪般左右分开,向两翼掠去,紧接着,箭如飞蝗,迎面而来。训练有素的欧洲骑士们高举盾牌,试图遮挡住箭雨。然而,乒乒乓乓,人马不断地坠倒落地。前面倒下,后面填上,骑士们努力地保持着完整的阵型。伤亡愈来愈大,而蒙古人的箭雨却无休无止。终于,条顿骑士按捺不住愤怒,他们出击了,紧接着,是波兰骑兵。一排排战马在缓步前进,注意保持队形,加速,开始冲刺!
  然而,出乎意料,短兵相接的局面没有发生。蒙古人退却了!胆小的黄种人!
  重装的骑士们奋力追击着,队伍越拉越长,越拉越松散,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处狭窄的低洼地带。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铁骑突出,金鼓齐鸣。不知何时,也不知来自何处,两边的丘陵后面,涌出几只蒙古铁骑纵队,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又像一道道凄厉的闪电,劈进了欧洲人的队伍。佯装退却的蒙古人也卷杀了回来。重装的骑士们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斩成数截,各自为战。此时,什么阵法,什么战术,都通通无用,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本能。头上,是苍茫的天空;脚下,是无垠的大地。勇士们,那欢乐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主啊,真销魂!”
  “长生天啊,真舒服!”
  战斗接近了高潮,白种人支撑不住,四处奔逃,全军溃散了!蒙古健儿乘胜追击,把一个个敌人劈下战马,踏作稀烂!肉体的搏击也接近了高潮,安娜支撑不住,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高耸的屁股,雪白的乳房,和披肩的金发。亦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程教练奋力拚搏,进行着最后的围歼。他听到的,是销魂的呻吟;看到的,是窈窕的身影;心中想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啊!小袁老师!啊!芳儿!”
  这一夜,袁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看到别人出双入对,而自己却孤身只影,她不由得哀伤起来。寂寞,像黑夜中的空气,紧紧地包裹着她。程教练,吴彬,还有杰克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袁芳心里思绪万千,哀叹吴彬太绝情,埋怨程教练不够执着。她一会儿悔恨自己上了杰克的当,一会儿又想,也许哪一天,杰克良心发现,离了婚,真的来娶自己,就可以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被人笑话。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程教练也是一夜无眠。如果小袁老师过得很好,他倒也放心了,可看到心上人那样孤单无助,他禁不住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佛吉尼亚的秋天来临了。
  这天下午,文若去办公室收拾东西。他情绪很高,因为三喜临门:一,顺利毕业了;二,移民纸下来了;三,找到工作了,是教授推荐的,在卡尔加利一家石油公司,做输油管线探伤。至于教授夫人的枕边风起了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了。文若一路哼着小曲,刚到试验室门口,就遇见了教授夫人。她今天一身黑色:黑色的香奈儿连衣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发髻高挽着,气质不凡,风情万种。
  “年轻人,跟我走!”
  教授夫人抑制不住激情,拉着文若就上了车。
  旅馆,开房,进门,关门。
  “年轻人,我需要你!”
  教授夫人扑进文若的怀中。“我也需要你!”
  文若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狂吻了起来。教授夫人热烈地回应着,一边吻,一边解开男人的裤带,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硬邦邦的阳具。人逢喜事性欲旺!文若的下体快要爆炸了!他急切地去脱女人的衣裙,可双手发抖,半天也不得要领。教授夫人见状,不由分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脱掉裙子,解开胸罩,扒下内裤,褪去丝袜,甩掉高跟鞋。文若看着女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由得呆住了。
  教授夫人红了脸,侧过身,晃了晃雪白的屁股:“脱!,快脱呀!”
  文若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宽衣解带。两人都全身赤裸地站在地上。文若扑上来狂吻教授夫人,火热的嘴唇,雪白的香肩,高耸的酥胸,光滑的小腹。“啊!哦!啊!”
  教授夫人兴奋地呻吟着。这是那个老男人不能给她的,也是她无比渴望的!文若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私处,由浅及深,由慢及快。教授夫人爱潮泉涌,难以抑制,她把男人推倒在床上,跨上身去,含住肿胀的阴茎吮吸起来。“啊!喔!啊!”
  文若也兴奋地叫起来。教授夫人挺起身子,蹲坐上来,扶着男人的下体,深深地套将进去。
  “嗯!嗯!嗯!”
  “啊!啊!啊!”
  中美人民心连心,肉连肉。
  本来已是秋高气爽,可旅馆的房间里却潮湿闷热,那是因为床上的男女二人无休止的汗液,精液和爱液。他们缠绕在床上,打开电视,找到成人频道,边干边看,时而模仿着电视里的男女,时而又别出新裁,自编自演。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也不知是来自电视,还是来自床上得真人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一小时,两小时。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精疲力尽,终于停了下来,歇息良久,摇摇晃晃相拥着走进卫生间。文若和教授夫人侧躺着挤在大浴缸里,水温恰到好处,令人既舒适又放松。两人足足泡了半个多小时,才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教授夫人一面抚弄着男人的胸肌,一面由衷地称赞着:“年轻人,你真棒!我今天的高潮,比过去二十年全部的还多!”
  文若握住女人的一只手,谦虚地说:“夫人,那是因为您实在是太迷人了!”
  “真的吗?”
  女人笑起来,宛若少女:“你知道吗,我上本科的时候有过许多男朋友,他们没一个比得上你!我那时年轻好奇,还约会过两个日本同学,可真差劲透了!同样是东亚人,你怎么就这么棒?”
  文若回答说:“日本人算什么?他们是你们的小喽罗,而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你们的对手!这世界上的人千差万别,不同人种,不同国家,体质上绝对没有成倍数的差异,可心态上却能相差出数量级!心态不一样,战斗力自然不同!”
  一席话浅显易懂,教授夫人频频点头,她反复咀嚼着对手两字,说到:“对手,确实是对手!我父亲一直在军界,去过朝鲜,小时候他常常讲一些朝鲜战争的事。我至今还记得很多地名,像什么云山,长津湖,松骨峰,还有三角形山,噢,你们叫上甘岭。父亲说,那时候你们可真了不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勇气!”
  文若没有接话,他在心中默念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勇气!教授夫人继续说:“其实我丈夫也非常赏识你,虽然你们两个总吵架。他说,你是他的学生当中唯一可能继承他事业的。他还说,你也许不应该去工业界,你更适合留在学校,做一些真正的研究工作。”
  “是,我妻子也这么认为。”
  文若点头称是。
  “我丈夫还说过,要是在中世纪,他一定把我们的大女人许配给你,然后把整个实验室作为嫁妆一齐交给你!”
  文若高兴起来,调笑着说:“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睡了我的丈母娘!”
  两人搂在一起,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舔吸吻摸,直弄得教授夫人娇喘微微。
  “我快喘不过气了,亲爱的,我先出去透透气!”
  教授夫人给了男人一个湿吻,水淋淋地起身,裹上浴巾先出去了。
  教授夫人离开后,文若感到很惬意,他摊开四肢,让热水没过肩头,脑海里,一幕幕回放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硝烟弥漫,日月无光,炮击过后,美国鬼子又涌上了半山腰,这时,坍塌的掩体里,爬出最后一个战士,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小战士艰难地站起来了,浑身鲜血,美国鬼子吓呆了,无数的枪口指向他。小英雄摔碎马枪,从腰间拿出军号,轻篾地望着敌人,昂首挺胸。嘹亮的冲锋号声在山谷间回响,美国鬼子像着了魔,丢盔弃甲,潮水般滚下山坡。
  文若愉快地哼着小曲,又仔仔细细洗过一遍,这才手拿浴巾,一面擦着身体一面走出浴室,猛抬头,只见教授夫人又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她站在地上,扶着床沿,弯着腰肢,白嫩浑圆的屁股,高高撅起。一对雪白的奶子,颤颤巍巍;两片肥厚的阴唇,抖抖擞擞。“年轻人,这里就是上甘岭,战斗还没结束!”
  教授夫人一面挑逗着,一面伸出手,拍打着自己雪白的屁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若的耳畔又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他的下体又硬又胀,冲上前去,亮剑!
  (年轻人,这里就是上甘岭,战斗还没结束!)呻吟声,喘息声,浪笑声,再一次回响起来。这对异国的男女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今宵别过,山高水长。他们不知疲倦,奋力搏斗,变换着一个又一个体位。
  “玩我吧!玩我吧!我要你玩得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我玩你!我玩你!夫人,下辈子我还要玩你!”
  雅琴真的要走了。大家都很悲伤,除了王海龟。
  临出发的头天晚上,妞妞被爷爷奶奶接走,说好到时候在机场汇合。雅琴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鹏程帮她把箱带扎紧。他们忙碌着,打包,过秤,超重了,解开,拿走几样东西,打包,过秤,又太轻了,再解开,再放回几样东西,再打包,再过秤。就这样,夜深了。
  “雅琴,别赶我走了,我就睡沙发上,成吗?”
  鹏程做着可怜状。
  “好啊,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鹏程拾起一把剪刀,递给雅琴:“放枕头底下,防身。”
  雅琴接过剪刀,试了试刃口,笑着说:“还行,挺快的,前两天我还拿它剪过鸡脖子。”
  天真的很晚了,两人都各自熄灯睡下了。鹏程躺在沙发上,感觉很不舒服,沙发有点短。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衣,轻轻敲了敲雅琴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鹏程坐到雅琴的床沿。
  “我知道你会来。”
  雅琴拧亮台灯,笑了笑:“是不是想试试剪刀?”
  鹏程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说:“雅琴,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现在出国那么方便。”
  雅琴温柔地回答:“我要是有一个妹妹,就把她嫁给你,可是,我是独女啊。”
  见鹏程的情绪很低落,雅琴又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袁芳和徐倩这两个丫头你随便挑一个?”
  “别,袁芳太闷,徐倩还不错,就是太狂。”
  鹏程也笑起来。
  “徐倩现在比袁芳还闷,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天涯何处无芳草。鹏程,去睡吧,我困了。”
  鹏程回到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他呆呆地望着黑暗,从一数到五千,又从五千数到一万,还是无法入眠。鹏程坐起来,听听雅琴那边,早已没了动静。他踱到门边,又踱回来,又踱到门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答。
  鹏程推开门,门还是没锁。他慢慢地走到雅琴的床边,拧亮台灯。也许是暖气烧得太热,被子已经被蹬开,雅琴安静地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
  鹏程呆呆地望着心爱的女人。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几年后,再见面时,也许大家都是儿女绕膝,今生,难道就这样错过了吗?想到这里,鹏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女人的秀发。这个女人是美丽的,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双腿侧曲着,光洁而白嫩。鹏程颤颤微微地伸手碰了一下,细腻清凉,没有反应,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大着胆子抚摸起来,一点点,一寸寸。女人的小腿结实而富有弹性,给他一种强烈的异样的快感。鹏程屏住呼吸,小心地摸索着,探寻着,一直抚摸到女人的睡裙内。雅琴依然沉睡着,恬美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轻轻掀起女人的睡裙,拨开薄薄的蕾丝边内裤,满眼尽是白皙的大腿,黑黑的茸毛,和暗红色的桃源。鹏程顿时气血上涌,一只手忍不住按住女人的私处,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内裤,握住硬邦邦的阳具,呼哧呼哧地套弄起来。雅琴的眉稍动了动,身体似乎也痉挛了一下。鹏程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赶紧将手从女人的私处缩回来,屏住呼吸。女人侧了侧身,又睡去了,呼吸平稳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不敢再造次,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熄掉灯,慢慢地退了出去。
  对于这些,雅琴毫无知觉。睡梦中,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加拿大,飞到了她亲爱的丈夫的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大家都哭了。雅琴一手拉着袁芳,一手拉着徐倩:“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别给人抓住把柄,其它的该坚持的坚持,该灵活的灵活,吃亏可以,要亏得明白,别给人白赚便宜。”
  两个姑娘用力点着头,泣不成声。
  飞机起飞了。
  雅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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