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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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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第七章 鬼屠

  万子达躺在床上,只觉身上的伤处,疼痛难忍,让他忍不住放声怒骂,将李
小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只恨自己没能逮到他,否则的话,一定要让他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

  在床边,一个老者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暗处,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这个老者,就是万子达的父亲,当朝太子妃万氏的亲舅舅,朝中御史大夫万
洪峰。

  他沉吟半晌,向万子达问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万子达咬牙叫道:「看清了!他长得白白净净,个子不高,看起来也就十四
五岁,可是手爪子上倒真厉害……哎哟,疼死我了!」

  万洪峰冷然道:「据你看,会不会是李煦一党的人,派来挑衅的?」

  万子达摇头道:「我看不会!今天我出门也是偶然才想起来的,走那条路也
是临时才选的,谁知道会碰到那个不长眼的老家伙,撞到我马上来!而且那老家
伙那么不抗打,一棍子下去脑浆就出来了,弄得人好生没趣!那个小子,多半是
路过此地,看到了那小妞的美色,才想上前泡妞装英雄。如果是李煦那边的人,
不会这么鲁莽,就算挑衅,也得有个完整的计画才行。」

  万洪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是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布衣小人,
不知我万家威严,因此才敢来挑衅。哼,我万家怎么也是世代为官,容不得这样
的布衣前来撒野!你放心,为父一定要把那个小子逮出来,交给你发落,你喜欢
怎么出气,都由得你!」

  万子达精神一振,叫道:「好,只要逮到他,我就先剁了他两只手,再剥了
他的皮,看他还敢不敢跟老子叫板!对了,要不要去求求表妹夫,让他派人发下
海捕文书,去捉拿那小子?」

  万洪峰摇头道:「太子殿下为人懦弱,前些天又受人刺杀,惊吓中得了病,
你去求他,岂不是让他更加害怕!倒不如你直接去找九城兵马司衙门,将那个歹
徒的相貌描述出来,让他们帮你查探,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们一定不会敷衍差
事。」

  万子达点头叫道:「还是爹的主意好!嘿嘿,我抓到他以后,剥皮,抽筋,
灌水银,什么法子都让他受一遍!」

  正说得高兴,门突然开了。一个黑影站在外面的黑暗里,一动不动。

  万洪峰微皱眉头,沉声道:「什么人,是来喜儿吗?」

  那人迈步缓缓走进房间,淡然道:「你带来的家奴,都躺在外面,已经不能
再回答你了。」

  万子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他大叫道:「原来是你这混帐东西!爹,就
是他打伤我的!哎哟!」却是用力过猛,又扭到了腰,一头扑倒在床上,只是用
一双暴眼,恨恨地看着这胆敢找上门来的仇敌。

  万洪峰站起身来,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着这名儿子口中的悍勇少年。

  出乎他的意料,这少年看上去并不强壮,反而有些瘦弱,英俊白皙的面庞,
看上去有些苍白,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这让万洪峰暗自惊疑,他
是怎么闯到自己府里,又摆平了自己得力的家奴的。

  虽然身穿布衣,但是能在公侯之府,随意进出,并且毫不畏惧本府权势的,
自然不是普通人。想到这里,万洪峰不由微微后悔,不该支持儿子继续招惹这人
的。

  万洪峰一生中经历的事情多了,当下也不露出害怕之色,拱手道:「请问阁
下何人,到此何干?」

  李小民淡然微笑,目光看向床上怒视着自己的万子达,冷冷地道:「令郎在
外面抢男霸女,杀人害命,你这做父亲的,不会不知道吧?」

  万洪峰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这些事他当然知道,只是身为豪门子弟,做这样
的事是天经地义,他年轻时做的比儿子现在做的更多更出格,也没见有什么人敢
来说他不是。在他想来,只要儿子年纪大了,这些事做腻了,自然就懒得再做,
何必再为此费神呢?

  不过一个拥有随意进入他府第的能力,又据称是能在数十兵士包围下孤身冲
出重围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指责的话来,万洪峰却不能不慎重以待,只
得拱手道:「这是本官失察,疏于管教,明日一定要用家法重重处置小犬,以儆
将来。」

  李小民脸上露出一丝不信的微笑,淡然道:「不必了。今天晚上,大人就与
令郎一同上路吧。」

  万洪峰脸色一变,放声喝道:「好大胆,竟敢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来人,
把他给我拿下!」

  他的声音,叫得极响,却无人应声。

  万洪峰小心地绕过李小民身边,跑到门口,放声大叫,许久之后,还是没有
人回答他,整个府第,就象一片坟墓一般,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万洪峰的脸色,终于变得惨白。眼珠在眼眶里一转,万洪峰突然迈开大步,
向黑暗中逃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推来,将万洪峰重重地推入屋里,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了,后脑撞到了桌腿,几乎将他撞晕过去。

  李小民回头看着万洪峰,淡然冷笑,象在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可怜的匪徒。

  这个时候,万子达已经悄悄下了床,强忍着腰部的伤痛,举起自己身边带的
短刀,就要狠狠地砍在李小民的头上!

  阴风扑面吹来,万子达突然浑身一麻,一个巨大的铁锤凭空出现在面前,狠
狠地向他砸下。

  他的脸上,重重挨了一锤,一头扑倒在地,痛苦呻吟,血流满面,脸骨下凹
几乎当场被打死。

  沙将军的身形从空气中浮现,渐渐出现在屋里,恭声问道:「主人,我们现
在该怎么办?」

  李小民冷然道:「杀人灭口!凡是今天晚上见到我的恶奴,一个都不留!」

  为了能在金陵城中发展下去,不让人看破自己的身份,也只有大施煞手,将
潜在的敌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沙将军点头应诺,又问道:「那些女人怎么办?」

  李小民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不下心来杀光所有的人,轻叹一声,道:「把身
体强壮的男人都杀了,其他的人,留下来,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倒在地上的父子两人听得浑身发冷,万子达咬牙怒骂着,万洪峰的嘴里却发
出悲苦的哀求声,同时向李小民的方向爬去。

  李小民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紧接着,就听到屋里面,发
出了两声垂死的痛苦惨叫。

  站在门前,李小民看着满眼的黑暗,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月娘适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已经实体化的娇躯依偎在他身旁,娇笑道:「主
人,这些天人家在收魂玉里面修炼灵力,您没有感觉到寂寞吧?」

  李小民这才想起来,问道:「你的灵力炼得怎么样了?」

  月娘微笑道:「奴婢从那个骚狐狸那里吸收的那些灵力,已经炼化一部分,
只是还不能得心应手地应用,还得刻苦修炼才行。」

  李小民点头道:「那你去修炼吧,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炼得走火入魔了。」

  月娘娇笑道:「谢主人关心。修炼也不急在一时,请主人跟我来,有好玩的
东西在那边呢!」

  她拽着李小民的手,硬将他拉着走过几个院落,来到一个巨大的库房前面,
伸手一指,库房门上的大锁,自动脱落。

  在门前,有几个守门的家奴,身上都带着刀剑,却已经躺倒在地上,一动不
动,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

  李小民上前用力一推,将大门推开,走进去看了一眼,不由呆住了。

  在库房里面,到处都堆满了金银,大批的银锭堆积在一起,放射出的光芒晃
花了李小民的眼睛。

  他缓步走过去,伸手拿起两锭大银,在一起相撞几下,听着它们撞击时发出
的声音,暗暗点头,长吁了一口气,知道一直困扰自己的军费问题,已经暂时得
到了解决。

  月娘笑着拉着他到处参观,在几个库房里,都看到了金银财宝。看着月娘站
在珠宝堆里,拿着珍珠首饰欣喜微笑的样子,李小民也不由展颜微笑起来。

  这些财宝,已经都是李小民的物品。可是在什么地方放置它们,倒是一个急
需解决的问题。如果在他从前租的屋子里面放这些财宝,只怕放进去一半以后,
就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考虑了一下,便决定连夜去找陈德修,让他帮忙租一处院落,好放置自己
新得到的这笔意外之财。

  对于李小民的深夜来访,陈德修虽然惊讶,却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维。他稍稍
考虑了一下,便告诉李小民,自己家族中有许多空置的房屋,虽然,自己无权处
置,不过倒是可以向它们的主人去请求,要求租用它们,应该不会太难办。

  李小民要他明天一早就去办这件事,一定要赶在一天之内,把这件事办完。

  随后,他便离开了陈德修的居所,向沙将军发布了命令。

  在陈德修找到新房子之前,这些财产还要暂时放在万府的库房里。为了让人
不至于发现万府出的事,李小民命令沙将军在万府中布置迷魂阵,让任何活着的
人都不能走出自己的屋子,只能在屋里遍布的幻景中来回转圈。而外面来的人,
一旦走进府门,便是进入了迷魂阵之中,来回奔行,却永远看不到路的尽头。

  清晨,李小民躺在皇宫内自己的屋子里面,呼呼地大睡着。

  在天明之前,他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安抚了韩馨儿几句,给她留下
了一些银两,告诉她自己已经替她收敛了祖父的尸首,要她不用担心;而外面的
风声可能会紧一阵子,要她尽量少抛头露面,以防有什么不测。

  然后,他潜回了皇宫,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这样,就算有人来查看
了,也只看到他在睡懒觉,绝对想不到他已经外出一整夜,干了几件惊天动地的
大事。

  就在他睡得正高兴的时候,脑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
耳边响了起来:「小民子,快起来,跟我去玩吧!」

  李小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红衣少女的倩影,那英气勃勃的身姿,
姣好的容貌,让他认出,打搅自己美梦的,正是自己的干妹妹,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兴致勃勃,揪着他的耳朵叫道:「小民子,这几天你都不去找我,
弄得妹妹闷死了!今天你可不要想逃了,跟我去玩一定要玩得痛痛快快才行!」

  李小民苦着脸爬了起来,看看自己正在裸睡,不想被长平公主看到自己不是
太监的直接证据,便央求道:「公主妹妹,你看我这样子,让我先穿好衣服好不
好?」

  长平公主注意到他赤裸的上身,面上一红,扭头走出屋子,嘴里说道:「有
什么好看的,以为我喜欢看吗?」

  李小民嘴里低低地发着牢骚,起床穿好衣服,跟着她走了出去。

  没有办法,如果他还想在皇宫里住下去的话,就只能顺着她,到底她还算是
一个靠山,让别人不敢轻易找他的麻烦。

  跟在长平公主后面,看着她穿越宫室,越走越远,李小民忍不住问道:「公
主,我们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啊?」

  长平公主头也不回地道:「别急,一会就知道了。还有,不要叫我公主,要
叫妹妹!」

  李小民低头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从前在那个世界上,怎么也是一个英俊青
年,现在倒得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叫妹妹,真是世界变了,人也变了。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年龄,还真的比她小,叫声妹妹也不吃亏,何况她连少女
最宝贵的纯洁身子都被自己痛痛快快地玩过了,叫她一声妹妹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小民的心理立刻得到了平衡,从后面偷看长平公主纤细苗条的
身材,回忆着当初在床上的旖旎情景,不由暗暗吞起了口水。

  他们已经走到了李小民从未去过的宫室,迎面一个少女走过来,看到长平公
主,眼前一亮,微笑道:「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在她的背后,宫女们纷纷下拜,向长平公主行礼。

  长平公主笑道:「妹妹,我今天来,是要向你介绍我新认的弟弟!」

  她回过头,拉过紧紧低着头的李小民,笑道:「这就是我新认的干弟弟,小
民子!」

  少女笑道:「咦,就是那位有名的勇闯鬼殿的小太监吗?抬起头来,让我看
看!」

  李小民苦着脸,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艳丽少女。

  看到小民子的真实容貌,少女呆一下,面色一变,指着李小民怒喝道:「原
来是你这个坏家伙,这一次,看你往哪里逃!」

  真平公主,现年十六岁,正当青春美丽年华,身穿宫廷中受命正式册封过的
公主庄重华丽的服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怒之色,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大胆轻薄过自己的恶徒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面前。

  李小民苦着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在长平公主身后,他一眼便
看到了真平公主,知道大事不妙,却也无法可想,只能低着头暗自祈祷别让她认
出自己来,可是该来的还是躲不过,自己还是一照面,就被这胸部真平的美少女
认出来了。

  真平公主看着他哭丧着脸的模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皇家公主应有
的优雅仪态,一个箭步蹿过去,挥起粉拳,砰地一声,重重砸在他的眼窝上,一
拳封眼,将李小民打倒在地上。

  李小民哎哟一声,躺在地上打滚,痛苦地捂着眼睛,不肯起来接受真平公主
的再教育。

  真平公主却不肯放过他,看着打滚撒赖的无赖模样,更是气愤,抬起玉足,
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

  才踢了两脚,就被人用力拉开。真平公主气呼呼地回头一看,却见长平公主
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玉颊涨得通红,生气地叫道:「妹妹,你干什么打我小弟
弟?」

  真平公主打了人,自己倒气得眼泪盈盈,指着李小民抽泣道:「他、他,他
轻薄我!」

  长平公主一呆,叫道:「妹妹,他一直躲在我背后,我刚拉他上前,你就过
来打他,我一直盯着,根本没有看到他做什么啊!」

  真平公主咬牙道:「不是这一次,是上一次,我在宫外……」

  说到这里,她忽然感觉不妙,忙掩住口,却是话已出口,来不及掩饰了。

  长平公主果然眼前一亮,兴奋地叫道:「怎么,你偷偷地跑出宫去了?怎么
不叫上我,你太不够意思了!」

  真平公主红着脸道:「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上次是我逼着小照带我出宫
去的,我要他多带一个人,他却怕贵妃娘娘生气,死活不肯,就是我威胁要打他
的,他也只是吓得大哭,摇头说绝不敢带你出去。没办法,我就只好自己出宫去
玩了。」

  长平公主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太子哥哥就是这样胆小,反正已经
是违反了宫规,再多带一个人又怕什么!对了,外面好不好玩?」

  一说到宫廷外面的事情,真平公主就兴奋得两眼放光,拉住长平公主笑道:
「真的很好玩!早就听人家说金陵城繁华,我们住在金陵城里,却从来都没有逛
过,这次一出去,真的很繁华啊!我告诉你,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二女叽叽喳喳地说起了闲话,倒把躺在地上装死的李小民忘到了脑后。一旁
侍立的宫女都吓得面上变色,低头不敢说话,装作不知道她们在谈什么,却也忍
不住东张西望,生怕公主逃出宫去的事被人听见,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面,那时
自己可就有承担不起的罪责了。

  李小民躺在地上,看到有机可乘,悄悄地爬起来,一转身就想溜掉。

  真平公主正说得兴起,忽然看到他溜走的背影,怔了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刚
才是想要做什么,大怒喝道:「你这无赖,还想逃到哪里去!」

  李小民整个人立时呆住,无奈地转过身来,满脸如苦瓜一般,躬身陪笑道:
「公主殿下,小人见公主见不得小人这副模样,不敢留在这里惹公主生气,因此
打算回去敷点药,消掉眼睛上的青肿。」

  真平公主抬眼看向他的脸,见他眼眶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颇为
滑稽,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慌忙掩住樱口,面色一正,叱道:「好色之徒,竟敢轻薄本公主,今日落
到本公主手中,还想逃走么!」

  长平公主正听她说宫外的事情听得入迷,正要催促她说下去,突然看到她又
转回头来找小民子的事,忙仗义执言道:「妹妹,他是个太监,怎么会是好色之
徒!」

  真平公主涨红了脸,抬起手来指着李小民,气得颤声道:「他哪里是太监,
他居然对我,伸手……」

  想想当初强吻硬摸真平公主的辉煌经历,李小民心头剧爽,忙低下头掩住面
上笑容,心里暗自得意,知道她不敢将这等事当众说出来。

  真平公主左右环顾,看到四周都是自己的亲信宫女,却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
被人轻薄的真实经历,只得拉住长平公主的手,道:「妹妹,你随我来。」

  她抬眼瞪了李小民一眼,咬牙道:「你也一起来!」牵着长平公主,向自己
的卧室走去。

  李小民没奈何,苦着脸跟在后面,脑子里面拼命地盘算,该怎么摆脱这不利
的局面。

  三人前前后后,走进了真平公主居住的宫室。真平公主却不肯让这淫贼进到
自己的卧室里面,只是站在堂中,令宫女们都退下,才拉住长平公主的,含怒看
着李小民,咬牙道:「这个小太监,奸滑无比,竟然敢在宫外有反贼行刺本宫与
太子之时,趁机占我的便宜!」

  长平公主惊呼道:「上次太子遇刺,原来妹妹也在!怎么样,那些人凶不凶
呀,当时危险不危险?」

  真平公主点头道:「那些人真的很凶,好像还是出身军旅。」

  长平公主叫道:「他们是受谁的指使,想要做什么?」

  真平公主皱眉道:「他们说什么庐陵王……」说到这里,慌忙住口,却已是
不及。

  长平公主又惊又怕,叫道:「小煦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最清楚他,他只有
一根直肠子,整天只会跟人比武较技,没有这么多鬼点子,更不会这么狠毒,想
要下手杀害自己的哥哥妹妹!」

  真平公主慌忙挽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妹妹,我也知道小煦不会做这等事
的,因此叫小照把那些刺客的话瞒了下来,没有告诉父皇。你放心,这种事我是
不会说的,而且那些刺客多半是想要挑拨我们兄弟姊妹的关系,妹妹哪里会相信
他们的鬼话?」

  长平公主又害怕又感动,抱住真平公主的玉体,将脸靠在她的香肩之上,呜
咽抽泣起来。

  二女抱在一起,真平公主努力安慰妹妹,好不容易劝得她不哭了,一抬头看
到李小民,又急又气,叫道:「怎么说话跑题了!妹妹,你是在故意打岔吗?」

  长平公主红了脸,掩口笑道:「人家也是关心你的安全嘛!好了,现在我们
说说小民子吧,他怎么轻薄你了?」

  真平公主也红了脸,气愤地瞪着李小民,咬牙道:「这淫贼,在刺客中救了
我的命,却扑到我的马上,用力抱住我……」

  长平公主听到一半,已经是一脸兴奋地叫道:「他怎么救你的,小民子还有
这么大本事吗?告诉我,当时他用的是什么武功?」

  真平公主正想回答,突然看到李小民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气得打了长
平公主的手背一下,叫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沟里带啊?人家在说正事,你
总是杂七杂八地打岔!」

  长平公主掩口笑道:「人家一听说有武林高手,就忍不住想要听一听嘛。好
啦,你接着向下说,他用力抱住你,然后对你做什么了?」

  李小民听得暗笑,心里道:「这算什么,我们那个时代,网路论坛上灌水狂
人的本领,比长平公主强多了!什么话,都能让他们引得离题万里!」

  真平公主定了定神,想要接着向下说,却突然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小民也知道她说不出口,这种话,就是对亲妹妹,也是不容易说出来的。

  虽然忍不住要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死命地咬住嘴唇,深深低下了头。

  真平公主吱唔了半晌,还是说不出当时的详细情形,看着李小民装模作样地
站在面前,又羞又气,扑上去揪住李小民,挥起粉拳,狠狠打在他的头上。

  这几拳一挨,倒是把李小民的笑意打回去了,他抬起头,满脸无辜地叫道:
「公主殿下,你要打我我也不怨,可是小人实在是冤枉啊!宫禁森严,小人不过
是一个太监,怎么有本领连夜出宫去做下那等坏事?」

  真平公主一怔,想想他说得也对,长平公主也跳过来,托住她的手,叫道:
「妹妹,咱们问清楚了再说,别打错了好人!小民子他又老实又乖,而且还是个
太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色的事呢?」

  李小民连连点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真平公主,希望她能看清
事实真相,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真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拳头,开始逼问李小民那一天,在宫里做
了什么。

  李小民把自己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当然是瞎话居多,实话少得
可怜,可是他抵死不认,只说自己一到夜里,就倒头睡去,二女倒也没有办法查
清真伪,反正小民子一向都是一个人在屋里睡,难道她们能要求宫女们夜里去查
太监的房吗?

  长平公主在一旁努力帮腔,说到后来,真平公主自己也疑惑起来,难道人有
相似,天下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再想一想,那天天色黑暗,在夜色中,自己也只是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
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身高有多少,身材是胖是瘦,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张可恶
的笑脸这些天一直在她眼前打转,弄得她又是愤怒又是身上发热,刚才看到这张
十分相似的脸,忍不住跳出去,挥拳痛打了他一顿,可是一旦发现打错了人,还
是不由十分尴尬。

  李小民哭丧着脸,努力做出无辜的样子,还口口声声地道:「小人不该长得
象那个淫贼,这是小人的错!公主打小人,小人也不怨,只恨那个淫贼,不该做
下这等恶事,下黑手玷辱了公主清白!小人将来若要看到与自己长得相似的人,
一定不听他废话,上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提了他的头来报与公主,让公主出
气!」

  真平公主听他说得不象话,又羞又气,听到后来,又忍不住咬牙笑道:「你
这小太监,说话不顾前后,他那么好的武艺,你却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他
的对手?」

  李小民抬起头,慷慨激昂地叫道:「小人为了公主,抛头颅、洒热血,上刀
山、下火海,什么事情都肯做!若是技不如人,被他杀了便是,只是若要小人忍
着放过他,小人却是做不到!」

  真平公主听得感动,见他不但不埋怨自己屈打了他,还发誓要替自己报仇,
不由暗叹一声,轻声道:「那真是难为你有这片忠心。」

  长平公主虽然也听得感动,却忍不住吃味,噘着嘴道:「你对妹妹这么的忠
心,那我呢?是不是也愿意为了我做这些事?」

  李小民看着她噘起的樱桃小口,温润鲜红,像是在求吻一般,不由的心头一
跳,慌忙笑道:「妹妹有事了,小弟当然也是义不容辞,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
去!」

  二女掩口娇笑,倒也不把这瘦弱小太监的承诺当一回事。长平公主好奇问起
他的武艺怎么这么差,李小民便随口掩饰,只道自己仙术本系家传,只有抵挡妖
物的攻击时的防御厉害,进攻系的仙术却没学多少,而武艺更是很少学过,因此
只能对付鬼物,对付人类武士却是力有不及。

  长平公主一听,便跃跃欲试地要教给他武艺。她自幼与哥哥李煦在母亲的教
导下,一同修习武艺,自诩已是武林高手,教这小太监,还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李小民慌忙推辞,道是自己现在正在练习仙术的紧要关头,若练过这一关,
对上什么样的鬼物也不会害怕,至少能有自保之力,实在没时间练习武功。长平
公主这才罢手,却也是惋惜不已。

  误会冰释,二女携手出门,唤宫女们取了瑶琴来,二女随手弹奏,讨论起琴
艺和诗词来。

  李小民在一旁却是听得犯困,忍不住低下头打盹。他一夜没睡,早上又被长
平公主叫起来,现在是困得不得了,低着头,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头上忽然传来疼痛,睁眼一看,见长平公主站在面前,一边
用手替他抚摸着他头上的大疙瘩,一边惊叫道:「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
站着能睡着,小民子你真了不起!」

  李小民不屑地想道:「哼,仙术一成,无所不能,站着睡觉又算什么?将来
我还要飞在天上睡觉呢!」

  真平公主也走过来,笑道:「小民子,你对琴棋书画有什么了解吗?」

  李小民可不想跟她们讨论这些东西,一口断掉了她们继续谈下去的机会了:
「小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懂得这些东西。至于刚才两位公主谈到的诗词,
小人更是象听天书一样,根本就听不懂。因此才会听得瞌睡,请公主恕罪!」

  真平公主命令道:「来,替我研墨,我要写几篇字。」

  李小民站在桌边,拿着墨在砚台里磨来磨去,看着真平公主挽起春衫袖,露
出晶莹玉腕,拿起毛笔,沾了墨蹟,在雪白的宣纸上,一挥而就,写出几行诗句
来,不由暗自打了个哈欠。

  真平公主一直注意看着他,见他一副无聊的模样,问道:「小民子,你认得
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李小民想也不想,便用力摇头道:「小人不认字,因此也看不出公主在写什
么。」

  其实他虽然不大懂毛笔字,却也看出她写的是汉乐府中的几句,青绫前几天
借给他的书上写过的。可是毛笔字写得好不好,他可是真的看不出来了,心里盘
算,回去一定要请青绫教他写大字,以后自己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把字写
得太丑了,惹人笑话。

  真平公主见他粗鲁不文,也不再理他,只是和妹妹说话,谈论诗词歌赋,直
到近午,方才尽欢而散。

  真平公主站在寝宫门口,看着跟在长平公主身后的小太监,虽然觉得他的武
艺与那人相差甚远,但一想起他那似曾相识的声音,酷似那英俊淫徒的容貌,心
里深藏的疑虑,却总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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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3 11:09 #1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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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第八章花船

  陪着长平公主吃过午饭后,李小民回到自己屋里,倒头就睡。

  这一个午觉睡得香甜无比,直到太阳偏西了,李小民才悠悠醒来,突然感觉
到,下体温热舒爽,奇怪地低头一看,竟然看到,月娘伏在自己的身下,正钻进
被子,口舌并用,正在对自己进行骚扰。

  李小民愕然看着这美貌女鬼在对自己做这等事,半晌才很不痛快地伸手把她
的头推开,叫道:「干什么你,在我睡着的时候,趁机占老子便宜!」

  月娘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娇媚的笑脸,昵声道:「主人,你不觉得舒服
吗?」

  李小民怔了一怔,不快地道:「那你也得问我一声啊!你没听说过,不告而
取谓之贼吗?」

  月娘知道他这不高兴都是装出来的,也不再与他辩论,嘻嘻一笑,低下头,
继续施展自己优异的舌功。

  在一开始,她的动作还微嫌生涩,再后来,已经渐渐变得嫺熟无比,那优异
的技术、湿滑的触感让李小民忍不住低声呻吟,抓住月娘如云的青丝,喃喃道:
「好厉害,想不到你实体化以后,还有这种好处!你做得这么好,以前是经常练
习吗?」

  月娘抬起头,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噘着嘴道:「主人,您在说什么啊!人家
是玉洁冰清,不论是百年前,还是现在这些年,哪里有过别的男人,就是男鬼也
没有半个!」

  看着她娇媚的眼神,勾魂摄魄,李小民便觉心中一跳,她的容貌好像也比以
前貌美了许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微寒,勉强笑道:「喂,你到底是月娘
还是懿妃啊?怎么我看你最近的变化挺大的啊!」

  嘴里说着话,手上已经暗暗捏起法诀,只待她露出懿妃的样子,立即便是一
记灵符打上去。

  月娘脸上露出一抹惊色,随即渐渐转为哀伤之色,看着李小民,黯然半晌,
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头道:「主人,我觉得我是月娘,可是最近因为吸收了那个
贱人修炼了三百年的灵气,变得有点象她了,主人,你不会因此而嫌弃我吧?」

  这娇媚的美人趴在他两腿之间,一边用柔滑的面颊磨擦着他的大腿内侧和膨
胀的仙器,一边用忧伤的语气说着话,听得李小民心神飘荡,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发,安慰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月娘,只不过是受了那种桃红色灵气的影响,
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风骚了。这倒也没什么,不过,你的风骚,可不许对别
的男人展示啊!」

  月娘面现喜色,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叫道:「是,月娘只属于主人一个人,
绝对不会对别的男人假以辞色!」

  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她再度低下臻首,趴在李小民胯间,尽心尽力地服侍
着他。

  当她爬上身来,缓缓与李小民合为一体时,看着她美艳面容上的那一抹痛楚
兴奋的神色,李小民舒服得几乎叫出声来。这才知道,灵体实化之后,那般销魂
蚀骨的滋味,一点也不比真正的美女差,在肌肤细腻程度之上,犹有过之。

  这一次交欢,李小民随心所欲地玩了一个下午,反正在他的房子里面,也没
有别的人在,附近也没有别的房屋,即使吵破了天,也未必有人能够听得见,即
使不设立禁制也没有关系。

  到了晚上,御膳房的小太监前来送饭。厨师将他们最拿手的好菜做了几样送
来,以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小民搂着月娘大吃大喝,直到肚子滚圆,才停下
来,抱住月娘,再度梦见周公。

  这一次没睡多久,到了天黑下来,月娘就按他的吩咐,把他叫醒,随后躲入
收魂玉中,随着他悄悄潜出了皇宫。

  这时已经到了夜里,李小民溜出宫去找了陈德修,让他带自己去看新租来的
房子。

  陈德修办事果然能干,一天的时间,已经租到一所很大的住宅,占地数亩,
里面有很宽大的院落和数处房屋,只是已有很久未有人使用,到处布满了灰尘。

  李小民倒也不在意,暗自下令沙将军与一众鬼卫先将住宅里面打扫得干干净
净,然后将万府中的金银财宝都运送到新宅的库房里去。

  一面暗暗计算着这些钱可以建立多大的一支军队,供他们用多长时间,李小
民心里暗自高兴,抢劫果然是来钱最快的方法之一,只做了一票,自己的军队就
有望迅速建成了。

  只待有了机会,就要找那两个帮主来,将军费交一部分给他们,拿去发军饷
了。

  只是军队的训练,自己还未曾帮上忙,有空一定要亲自去训练军队,努力把
他们训练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时间去见自己的军队。他心里充满了对秦淮河
上花船名妓的好奇,接连两次都未能如愿,这次不愿意再拖,便换了一身好看的
衣服,催着陈德修带他去逛花船,见识一下名妓是如何美貌。

  陈德修只得带他去了,心里暗自可怜这俊秀少年,小小年纪就进宫做了太监
虽然心里充满了对女性的渴望,这辈子也只能用眼睛来亵渎美人了。

  这一次,他们为防路上出什么事,弄了辆马车来坐,倒是顺顺利利地来到了
花船之上,由陈德修带着他去见最有名的名妓,名闻金陵的才女秦仙儿。

  这位秦仙儿,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因为祖父触怒了皇帝李渔,被抄家灭门,
自己也被卖为官奴,由秦淮河上的老鸨买去,做了妓女。

  虽然做了妓女,秦仙儿却不肯卖身,数度寻死,以死明志。老鸨无奈,也只
得由她去了。

  凭藉她出色的才华、琴艺,秦仙儿迅速在秦淮河上蹿红,常来秦淮河上的公
子,无不知道秦仙儿之名,并以能与她一见为荣。

  虽然也有人想要强行夺走秦仙儿的贞操,幸好花船的后台老板在朝野都有极
大的分量,那些人在动粗被打手制止之后,也都怏怏地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
头。而秦仙儿的名头也因此更加响亮,给老鸨和老板带来了滚滚财源,成为了他
们寄予厚望的一棵摇钱树。

  李小民听了陈德修的讲述,啧啧称奇。他一直以为卖艺不卖身的妓女是一种
永远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可是想不到秦淮河上竟然还真的有这种生物存在,
这让他纳闷不已。

  想了许久,他才恍然明白:「这个时代,并不是真正的古代;中国古代不可
能发生的事,在这个时空未必便不会发生。就象我们那个世界没有鬼,在这里还
不是艳鬼恶鬼到处横行吗?」

  想通了这一层,他也就不再为这些小事纳闷,跟着陈德修,踏过宽宽踏板,
一路走上花船。

  花船果然打扮得十分华丽,到处都是身着艳丽衣裙的美女,都甚为年轻,大
都是十几岁的雏儿,与客人们抱在一起调笑。李小民知道这些都是卖身不卖艺的
花船美女,也不多去注意她们,与陈德修一同走进花船的船舱里面,要求见秦仙
儿。

  在交纳了昂贵的缠头费之后,李小民终于有幸与陈德修一同坐在宽大的舱室
里面,耐心等待着秦仙儿出现,心里却在暗骂:「还好老子打劫事业有成,刚做
了一票大买卖,不然多来几次,非破产不可!」

  虽然是舱室,却有一面临水,李小民背对着花船栏杆坐着,让月光洒在自己
身上,只是要欣赏水上月色,倒要回头转身,不太方便。

  舱室里面,已经坐数位客人,个个都是衣饰华贵,坐在桌案后,饮酒谈笑。

  在他们身边,也有美女相陪,个个面带春风,依在他们身上,任由他们上下
其手。

  李小民对身边的年轻妓女不屑一顾,正襟危坐,一心只想给那位未曾见过的
名妓秦仙儿一个好印象。坐在一旁与另一个十二三岁的妓女调笑亲昵的陈德修看
了,心中暗叹,对小民子这没有某些功能的老板更是充满了同情。

  李小民缓缓品着酒,对这个时代的超低浓度薄酒充满了轻蔑。只可惜自己还
是想不起来蒸馏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单是造酒,也可赚得盘满钵满,不见得
就比打劫少挣多少。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环佩声响,轻微的脚步声从帘幕后面传来,堂内众人,
都停止了谈笑,举头看向后堂,眼中都充满了期待之色。

  两个娇俏的侍女微笑着,将帘幕挑开,众人眼前一亮,但见一位美若天仙的
少女手捧瑶琴,在帘后微笑而立。衣衫服饰,都甚为雅致,令人见而神气为之一
清。

  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之下,秦仙儿轻移莲步,走到堂前桌案之后,放下瑶琴,
欠身行礼,轻启朱唇,微笑道:「今日有幸,能得各位光临,小女子感怀在心,
特以一曲高山流水,以谢诸君。」

  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嗓音,众宾客都不由沉醉其中。就连陈德修也都把手从那
雏儿的怀中拿了出来,正襟危坐,等待着聆听秦大家的仙音缭绕之声。

  琴声奏起,韵味深远,让听的人都不禁沉浸到这美妙的仙音之中。配上洒入
堂中的月光,颇为令人意驰神迷。

  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李小民却没有什么雅骨,虽然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音
乐了,可是也并不觉得比从前自己在磁带里听到的古琴曲好到哪里去,想想从前
的生活,不由暗叹一声,真是怀念那时候的流行歌曲啊。

  抬起头,却见屋中一众宾客或是嫖客,都在摇头晃脑的,一副魂游天外的模
样,心下暗暗称奇,对这些没有听过真正好听音乐的土包子充满了同情和鄙视。

  一个嫖客偶然睁眼,看到李小民正在东张西望,显然是没有领会到秦大家琴
声中深藏的韵味,不由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秦仙儿听到这哼声,一边弹奏,一边抬起头来,看到那边有一个衣饰华丽的
俊秀少年正在东瞧西看,显然没有听到自己的琴声。她早就见惯了这些不懂装懂
的暴发户,却也不以为忤,只是在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李小民看到她笑自己,心想可不能让人这么看轻了,便用力一拍桌案,大叫
道:「好啊!这琴声,便似高山一般,奇峰突起,令人高山仰止,一眼望不到顶
啊!」

  这一声,将正沉浸在琴声中的众宾客下了一跳,睁开眼来,看着这个锦衣少
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李小民看到众人惊奇、蔑视、不满混杂的目光,索性在桌子上又重重拍了一
掌,高声颂道:「这一处琴声,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绝,果然是秦
大家,弹的曲子也是这么令人叫绝!」

  众宾客惊讶地看着他,想着此人如此脸皮厚,竟将古人说过的话搬来胡说一
遍,却又与秦大家正在弹的曲调一点都对不上,如此粗鲁无知之徒,也敢来秦大
家的花船上献丑,倒真是奇事一件。

  秦仙儿被他逗得几乎笑出来,手中琴音也拨错了几个音符,慌忙收敛心神,
凝神继续弹奏下去。却已经是被李小民引得心神分散,再无法回到原来弹琴时的
心境中去了。

  草草弹完这一曲,秦仙儿令婢女收起琴,举目看向李小民,微笑道:「这位
客官,一向少见,对琴艺的品评,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小民知道秦仙儿是在讽刺他,也不在意,站起来深深一揖,得意洋洋道:
「哪里哪里,比起秦大家来,还是差得远。」

  秦仙儿掩口微笑,觉得这少年真是有趣。一众宾客却对李小民怒目而视,恼
他插科打诨,将满堂雅气,弄得俗不可耐。

  陈德修坐在一旁,大感面上无光,不断地干笑,后悔自己陪着这位老板来到
这里,虽然能聆听秦大家超绝琴艺,却也把脸都丢尽了。

  外面忽然又传来脚步声,婢女掀起帘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那个人,身穿一身青色儒服,面如美玉,目似点墨,一副风度翩翩
的模样,乌黑发亮的双眸在舱中一扫,落到李小民脸上,轻轻哼了一声。

  李小民一见他,立即面色大变,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这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真平公主,这次这么巧来
到这里,显然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猜得没有错,从那次刺杀事件过后,真平公主一直派人到处寻访他的下落
了,并亲手画出他的容貌,画影图形,让人在街上留意长得与他相似的少年。

  而她拜托的人,乃是她的远房表兄,周皇后娘家一族的青年才俊,名叫周长
安,其父是一郡太守,也是名门望族出身。

  世上总是有胆量大的人,象这位经常做些出人意料之事的真平公主,旁人唯
恐避之不及,而周长安却一心想要攀龙附凤,若能娶到真平公主为妻,将来飞黄
腾达,指日可期。因此上,每日里总是挖空心思讨好真平公主,只盼能得到她的
青睐。

  前些天刺杀之事,把太子吓得病了,真平公主为了寻找那个大胆轻薄她的恶
徒,没法找弟弟帮忙,就告诉平日里还算比较熟悉的周长安,请他帮忙。

  得到真平公主的拜托,周长安立即发动了所有在金陵城中的家奴,让他们去
街上查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报。

  这一夜,真平公主想起那个与恶徒酷似的小太监,心神不宁,便拿了逼弟弟
写的手令,换装冒充他的近侍出宫去太子府看他,正好路遇前来报信的周长安,
道是自己的家奴守在上次行刺的地点附近,已经找到了与画像相似的少年,真平
公主又惊又喜,慌忙换上一身儒服,直奔秦淮河的花船。

  周长安陪她前来,心下暗喜,知道这一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想办法和她拉近
关系才是。

  他平日里比较喜欢逛妓院,这花船也是他常来的地方,对秦仙儿也是垂涎三
尺,只是畏惧花船后台老板的权势,不敢动粗,也只能经常来听她弹琴,暗自流
着口水。

  堂中宾客,大半与他认识,拱手寒暄起来。周长安上前拱手与众人见礼,并
向秦仙儿施了一礼,微笑道:「久未来聆听秦大家琴音,勿罪!」

  秦仙儿站起来敛袂施礼,微笑寒暄。周长安怕真平公主看出他经常逛花船的
往事,不敢多说,便请真平公主一同落坐,恰好坐在李小民这一桌的对面,隔着
厅堂,遥遥相对。

  李小民低着头,暗暗叫苦,使了个尿遁之法,悄悄地躲出去,藏在花船上的
厕所里面,看看四下无人,便召了月娘出来,叹道:「月娘,你会不会化妆?」

  月娘早在收魂玉里看到了一切,虽然未得他召唤,也不敢时时出来烦他,却
已经暗自笑得肚子疼,当下抿嘴微笑道:「主人,您又忘了,在您所学的仙术之
中,不是有这种法术吗?」

  李小民一怔,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所学的仙法里面,确实,有改变容貌的法
术。

  不过这种法术,与那些能够随心所欲地变成各种动植物的变化法术,要差得
远了。最多只能在细微之处改变人的容貌、身高而已。

  可是这也比没有好,李小民慌忙运起法术,在自己脸上、手上布起一屋淡淡
的黑色,再伸展四肢,努力把自己拔高了几公分,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又高的英
俊少年,年龄看上去似乎也要比原来大上一两岁。

  虽然这模样和自己的原样还是颇为相似,不过也顾不得那许多,李小民变了
模样,正要悄悄地躲下船去,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在冷笑,声音悦耳熟悉,正是他
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李小民面色微变,却装作未曾发现她已经到了自己身后,解开裤带,就要露
出下体,把身后的女孩吓得跑掉。

  他的动作放得越来越慢,还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女子离去,不由恼羞成怒,回
头看着男装的真平公主,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上厕所吗?」

  真平公主面色一红,含怒道:「淫贼!看你往哪里逃!」

  说着话,玉手已经在腰间拔出宝剑,寒光闪烁,直指李小民的面颊。

  李小民夷然不惧,冷笑道:「你要敢动粗,我就大叫一声,让所有人都来看
看,真平公主在厕所里面对男人施暴!这样,你的芳名可就响彻金陵城了!」

  真平公主又羞又怒,剑尖颤抖,想要在他身上戮几个窟窿,可是知道他的本
领比自己高强许多,若是不能一剑杀了他,他叫起来,自己的名誉可就毁了。

  李小民见她面现犹豫之色,心中暗喜,一面用仙法改变声音,一面嘿嘿地冷
笑,走过去,瞅冷子一把抱住她,低下头,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大惊,用力挣扎,虽然想要回剑刺他,却被他将娇躯连双臂一同抱
得紧紧的,还在她身上乱摸,从酥胸一直摸到香臀上,用力揉捏,嘴里喃喃道:
「还敢刺我?哼,恩将仇报,按道理说,你被我救了,该以身相许才对!」

  真平公主羞怒交加,正在拼命挣扎,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孩惊呼之声,慌忙回
头去看,却见一个俏丽少女正站在身后,满脸惊诧之色,看着两个英俊少年抱在
一起亲吻乱摸,不由吓得向后躲去。

  李小民抬头看见那女孩惊讶羞惧的脸色,也不由脸上一红,却硬撑着,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亲嘴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这女孩本是秦仙儿的贴身婢女,受她薰陶,一直未曾接触过男人,想不到偶
然路过,竟然看到两个男子的亲热场面,吓得扭头便逃,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会
儿。

  经历了这一打岔,李小民也再没心情去摸真平公主胸前那一对真平的小馒头
了,松开手,怏怏地向弹琴舱室走回去。

  他也想开了,反正走在街上也会被真平公主派人找到,不如堂堂正正地面对
她,想办法解决掉这件事。

  在他身后,真平公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虽然想要从背后一剑刺倒他,却又
不知为什么,总是下不了手。

  在她心里,一股疑问模模糊糊地升了起来:「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太监?长
得倒是很象,可是肤色却要比他黑了一些,而且声音也不象那么尖细,还要更粗
些,却更加悦耳。可是,若说不是同一个人,那在人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
吗?」

  李小民回到堂中,坐下听着满堂宾客正在谈论诗词歌赋,自己插不上嘴,便
在陈德修身边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四处张望,无聊地打量着这有名的花船中
的布置。

  真平公主走回来,坐在他对面的桌案后,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却有几分恍
惚之意。

  在她身边,坐着一名英俊青年,正是她的远房表哥周长安,看到她的目光,
微微皱眉,眼中有冰寒杀气一掠而过。

  对面的小子,虽然年纪只有十五六岁,却是气宇轩昂,眉清目秀,比自己还
要帅上一点点。若是真平公主对他动了心,那倒是一个劲敌。而自己长久以来的
图谋,只怕会因他而化为泡影。

  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小丫环走到秦仙儿身边,一边在她耳旁窃窃私语,一
边惊惧地看着李小民和真平公主,将自己看到的事都讲给了小姐听。

  秦仙儿惊讶地听着,看向堂中相对而坐的那两个英俊少年,眼中有一抹惋惜
和失望之色掠过,想不到天下男子,竟然有这么多有龙阳之好的人。

  周长安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疑惑恼怒,冷冷一笑,举杯遥对李小民道:「那
位仁兄,看来也是一位雅人,不知对诗词歌赋,可有什么研究?」

  李小民见他跟自己搭腔,哈哈一笑,正想说自己什么都不懂,忽然,心中一
动:「在宫里,真平公主已经知道我不懂诗歌了,我现在要是表现一下,说不定
她就以为我不是小民子,不会再怀疑我了!」

  想到这里,他仰首向天,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不敢妄言,虽然做词我做
得不好,可是若论作诗,在下若自认第二,只怕没有人敢认第一!」

  此言一出,满座譁然,人人侧目,对这狂妄少年口出狂言而深表鄙视。

  周长安心中暗怒,一心要他出个丑,便微笑道:「既如此,便请阁下当场做
诗一首,让大家品评一下,如何?」

  李小民左看右看,见大家都露出同意之色,还有人在暗暗发笑,都在等着看
他的笑话,便笑道:「这个不难。不过,总得有个题目吧?我到底是该以什么为
题,咏出这首诗呢?」

  真平公主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语,突然,插口道:「便以这月光为题,如
何?」

  秦仙儿坐在堂上,微笑道:「这位公子说得有理,便以这月色为题,请做诗
一曲,让我们欣赏一下公子的诗才好了。」

  秦大家此言一出,众人都无异议,安静下来,听着这狂妄少年做诗。

  李小民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手举酒杯,回身望向天空明月,沉吟半晌,举
手轻抚头发,悠然吟道:「床前明月……满头疮……」

  刚说出一句,慌忙住口,却已经收不住嘴,把从前听过的一句电影台词说了
出来,心中大悔:「怎么开始信口胡说起来了,难道这么薄的薄酒,还真的能醉
人不成?」

  此言一出,舱内一片大哗,众人都忍不住笑骂出声,好气又好笑,这少年所
做之词,竟如此可笑。

  陈德修也是满脸通红,低头不语,知道自己也要和他一起,被人笑话了。

  周长安呵呵笑了几声,道:「这位仁兄,果然做得好诗!弄得我一时激动,
将茶水喷了一地!」

  众宾客一阵大笑,看向李小民的目光,都充满戏谑之意。秦仙儿也不禁以袖
掩口而笑,满怀好奇地看着这个有趣的少年。

  李小民面上一红,举杯笑道:「刚才是开个玩笑。现在,才是我真正要做的
诗!」

  他举杯在栏杆前走来走去,长吟道:「窗前明月光。」

  周长安介面道:「满头都是疮!」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周长安举目顾盼,自得其乐,为自己能羞辱情敌而兴奋
万分。

  真平公主却一直没有笑,只是用目光紧紧盯着李小民,想要看穿他表层覆盖
下的真实面目。

  李小民不理周长安的挑衅,继续长吟道:「疑是地上霜。」

  众人一怔,笑声渐渐停下来,感觉到这诗似乎还有点意思。

  周长安却摇头道:「俗!」

  李小民举杯漫步,吟出了第三句:「举头望明月。」

  周长安摇头冷笑道:「俗,俗,俗!这般诗才,也敢拿到秦大家这里、众雅
士面前来献丑!」

  众人也都摇头微笑,不对李小民的诗才抱什么希望。只有秦仙儿和真平公主
一直盯着他,预感到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李小民转过头来,向二女微微一笑,用忧郁悦耳的声音,将最后一句诗吟了
出来:「低头思故乡。」

  此句一出,二女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堂中诸人,也立时停下笑语,整个堂
中,霎时静寂无声。

  半晌后,秦仙儿才幽幽长叹道:「好诗!最后一句,将整首诗的意境贯穿一
体,以仰望明月之意,咏出思乡之情,公子果然是才华绝世,令人惊叹。」

  她抬起双眸,幽幽看着李小民,轻声叹息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小民肃容正色,拱手道:「不敢,贱名不足挂齿,小生姓李,单名一个白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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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3 11:13 #16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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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第一章李白

  「李白!」

  堂中宾客与婢女暗暗念诵着这个名字,都已隐隐预感到,这个名字,将与这
一首绝妙好诗,流传于世,为后人千古传诵。

  李小民一脸谦虚的模样,微笑坐下,心中却在思量:「我这算是剽窃了李白
的诗句,不过再用他的名字吟出来,帮他扬名千古,也不算是剽窃了吧?」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困惑:「为什么从前看的那些架空历史小说里面,那些
主角总是喜欢剽窃别人的诗作文章,当作自己写的,而没有一丝惭愧?难道说,
中国人真的是以剽窃为荣,没有一点道德感吗?这就难怪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们
都在拼命地剽窃别人的研究成果,当作自己的论文发表在各大一脸庄重的学术杂
志上面了。」

  回想在从前那些小说里面,回到过去之后,总是小心不要剽窃后人诗作,一
心一意不干扰历史进程的,好像只有一个不是很讲道德的项少龙而已。不过对于
这样的人,读者一般都把他当作白痴。

  李小民用力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丢在一边,站起来拱手笑道:「天色
已晚,在下不胜酒力,就此告辞。」

  秦仙儿一怔,美目中露出些微留恋之色,正要出言挽留,却见真平公主已经
站起来道:「李兄才高于世,在下相见恨晚,还请暂留让在下可以请教一二。」

  她端着酒杯,走到李小民身边坐下,举杯笑道:「在下敬李兄一杯!」

  李小民暗自苦笑,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周长安大惊大怒,暗自咬牙,却微笑着站起来,捧杯走到李小民桌边,也要
敬他的酒。

  陈德修认得周长安,躬身施礼,识趣地将座位让给了他们,自己躲到一边去
坐,酒意上涌,抱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妓女,肆意亲吻抚摸。

  三人在案后坐下,真平公主居中,不断向李小民敬酒,只想灌醉了他,在他
嘴里套出他的来历;周长安却也在不断地敬酒,希望把他们两个都灌醉了,自己
好抱着真平公主离开;李小民虚与委蛇,嘴里满口胡说,只道自己是陈德修的朋
友,承他厚情,邀请来金陵花船上游玩,过几天恐怕就得离开金陵,回乡去了。

  三人如有默契一般,都绝口不言真平公主的真正身份和前日的刺杀事件,而
李小民是久经酒精考验的坚强战士,喝惯了烈酒,哪会被这几杯薄酒打倒,喝到
后来,另外两人已是醉眼朦胧,他还没有什么醉意,只是舌头大了些,说起来话
来有些含混不清。

  秦仙儿弹了几首曲子,陪着众宾客说了些话,讨论些诗词歌赋,时而向李小
民讨教,都被李小民假托酒醉,混了过去。

  天色渐晚,已近三更。秦仙儿出言送客,众宾客半醉之中,互相搀扶着走出
舱去。陈德修却已和那个年轻的妓女情投意合,相拥着到花船后面去住宿去了。

  李小民扭头看看扑倒在桌案上的两个人,想想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也不
大好,说不定便会被哪个胆大的嫖客占了便宜,于是伸手挽起她的腰肢,拥着她
离去。

  周长安醉中微有一丝清醒,伸手去抓真平公主的衣摆,李小民一眼看见,心
中暗道:「好你小子,敢在老子面前非礼女性!」

  他早就看周长安不顺眼,趁机一脚将他踹倒,看他钻到桌子下面抽泣着醉睡
过去,自己抱着真平公主,扬长而去。

  在角落里,那个曾看到李白与那俊美少年在厕所里亲热的小婢女眼睁睁地目
睹了这一场令人感动的分别场面,不由轻轻吁了一口气,暗暗想道:「难道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少年三角恋爱吗?真的是超美的一幕啊!」

  李小民抱着真平公主,出去坐上自己来时与陈德修同乘的马车,一路赶到自
己新租的大宅子。

  进了宅子,沙将军带着上百鬼卫前来请安,躬身道:「禀主人,我们已经把
屋子打扫干净,而且万府里的家财,已经都搬到库房里来了。」

  李小民点头,夸奖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回皇宫去,继续在废殿里修炼。自己
叫他们出来,已经是耽误了他们的修行,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免得害他们不能在
这紧要关头,修炼到更为强大的程度。

  走在空旷的宅院里,四处一片黑沉沉的,但以他经过仙术修炼的双眼来看,
已经可以看出这个院落,到处都是纤尘不染,由鬼打扫过的屋子,果然干净得令
人吃惊。

  低头看看怀里的真平公主,还在沉醉昏睡中,清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的微
笑,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

  看到这幅美人春睡图,李小民不由食指大动,抱着她走到卧室里面,看看里
面已燃起了红烛,床上的被褥都是现成的,正合心意,便将她放在床上,双手一
探,摸上了她的圣女峰。

  摸来摸去,只觉这山峰低了一点,李小民不满足地伸手到儒衫之中,贴着肌
肤摸下去,一直伸到酥胸上,将那小小的柔滑玉乳握在手中,李小民忍不住嘟囔
道:「真的很平啊……」

  「啪!」一个耳光迎面打来,真平公主坐起身来,柳眉倒竖,骂道:「你这
个死太监,竟敢轻薄本公主,还要污蔑本公主的身材,触犯宫规,应该严惩!」

  李小民还当她是喝醉了说梦话,却看到她凤目圆睁,满是羞愤之意,不由大
惊,叫道:「咦,你什么时候醒的?」

  真平公主怒道:「就是你刚才摸本公主的时候……」又羞又怒,抬手又是一
个耳光打来,咬牙道:「做太监的如此轻薄主子,就是死罪!」

  李小民侧头躲开,叫道:「喂,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太监呀,我叫李
白,肯定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真平公主扑到他身上,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玉颜已气得通红,一边挥拳痛
打,叫道:「你胡说!若不是看穿了你是太监之身,本公主岂会跟你回来,让你
有机可乘?哼,虽然你没有能力真的玷污本公主,可是竟敢在我身上大逞手足之
欲,真是该打!」

  李小民头上挨着粉拳,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她喝醉了以后,什么话都说得
出来?公主被太监摸来摸去,很光彩吗?她不想办法掩盖,怎么还要把这事告诉
别人,坏我性命?」

  真平公主已被他的所作所为气得失去理智,伸手下探,嘴里狠狠地道:「你
还敢对我说谎,说什么不是太监,这里根本就是空空的……」

  话还未说完,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至极的表情,而李小民却是一声惨叫,
因为她恼怒中出手不知轻重,差点第二次被当朝公主捏爆了卵蛋。

  真平公主呆呆地看着他,口中喃喃地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

  李小民痛得满脸是泪,双手一紧,紧紧地抱住她温软的娇躯,将头搁在她的
香肩上,呜咽抽泣道:「怎么你们姊妹都这个毛病,这是第二次了,虽然上次是
有鬼附在你妹妹身上……幸好青绫不喜欢对我这样,不然我还怎么活……」

  真平公主和他一样都已是半醉,听不清他在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忽然目中
寒光一闪,叫道:「你又想骗我!在裤裆里塞了棉花和木棍,就想冒充男人吗?
看我验明正身!」

  她伸手撕开他的腰带,便要脱他的裤子。李小民大惊,手脚乱挥,狂叫道:
「喂,你这么做,是公主应该做的事吗?难道说,你经常剥太监的裤子?」

  真平公主醉醺醺地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叫道:「胡说,我,从来都没做
过!不过总归还是有点好奇,看不到男人的身体,看看太监的也好!」

  借着酒意,这当朝第一得宠的公主终于做出了平日里不敢做的事,强行对酒
醉受伤无力的李小民做出了这一暴行。

  当裤子被褪下来,真平公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吓得酒都醒了大半。

  李小民忍痛抽泣着,感觉着寒冷包围着自己的下体,满怀怨恨地看着真平公
主,咬牙道:「看到了吧,你倒说说看,老子哪里像是太监?」

  真平公主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充满怨愤羞辱的英俊面容,结结巴巴地道:
「对,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房间了,你慢慢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着话,她就向床下溜去,要趁着李小民还在浑身无力时,悄悄地溜走,躲
开这羞人的场面。

  李小民哪肯这么轻易便放过羞辱自己、强脱自己裤子的好色公主,一把拖住
她,将她按在床上,怒吼道:「从来没有人能在捏了老子的卵蛋之后,就这么轻
松离开的!就象上一次,你的妹……不说了,反正你别想逃掉!」

  投桃报李,李小民二话不说,便撕开了她的儒衫,嗤地一声,将她的丝帛长
裤扯破,露出了里面桃红色的亵衣和如凝脂般的肌肤。

  真平公主大惊大叫,却被李小民用蛮力按住她,三把两把,撕碎了她的亵裤
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大腿。

  真平公主用力推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受辱后的李小民怒气勃
发,再也不肯松劲,凭着一股酒意,一用力,将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分开,强忍疼
痛,用受伤后的器具,亲自来讨还血债,腰部狠狠用力,冲入了她如花蕊般纯洁
美妙的身体。

  真平公主那美丽的眼睛,霎时,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少
年,仰起雪白玉颈,如垂死的天鹅一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苦守了十六年的少女贞洁,只因一次酒醉,一次错误的推测,一次大胆的验
明正身,就这样被这只见过两面的少年,强行夺去!

  浸入在她温暖湿润的娇嫩玉体中,李小民感觉到身体上的伤痛迅速消除,不
由惬意地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独特的疗伤方法带来的舒爽感觉。

  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真平公主却是身心均遭受巨创,两眼泛红,双手紧紧
抓住李小民的手臂,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印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声,低头一看,肩头已经流了血,心中怒道:「不给你点
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他强忍疼痛,伸手握住真平公主纤细柔滑的腰肢,开始在她体内奋力冲刺,
看着真平公主娇美的容颜突然变得惨白,感觉着她娇嫩身体剧烈地抽搐,耳边听
着她痛苦的呻吟声,李小民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与身体上的兴奋感觉混合在
一起,让他的动作更形快速暴虐。

  真平公主本是含苞初放的花季少女,娇躯娇嫩无比,初次被李小民破瓜,一
分快乐之外,倒有十一分的痛楚,不由痛得摇头哭泣,晶莹的泪水自她吹弹得破
的粉面上,滚滚而落。

  李小民醉中哪管得了她哭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直觉行事,很快便将自己的
精华释放在她纯洁玉体之内,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喘息。

  真平公主用力推着他的身子,抽泣道:「你这死太监,竟然犯上欺主……」

  李小民趴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我要是太监,怎么会象现在这样,有能力
犯上欺主?」

  真平公主语塞,想起他不是太监小民子而是诗人李白,不由地摇头哭泣道:
「你这该死的恶徒,若是我母后知道了,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李小民心里一跳,酒意渐醒:「若是她告诉了别人,还真是麻烦。我还得在
皇宫那天生旺地里面修炼仙法,她说出去,说不定会牵扯到我在宫里的那个身份
也要受到检查,为了避免危险,我就不能在宫里居住了!」

  想到了这里,他就更不能放真平公主走了。低下头,重重吻着她樱桃般的红
唇,将舌头伸进去,挑逗着她的香舌,双手也在她充满青春活力的玉体上四处游
走,挑逗着她的情欲。

  真平公主被他含住了香舌,唔唔呻吟,伸手推着他的身子,突然感觉到他的
手在揉捻自己的乳头,不由嘤咛一声,双手无力,再也无法将他推开。

  这个时候,李小民已经在对她的玉体的探索中,恢复了雄风,腰部缓缓地挺
动,与她厮缠在一起。

  真平公主叫也叫不得,动也动不得,感觉到下面又开始痛了起来,不由低低
地哼着,痛得再次流泪。

  李小民心里发愁:「这一下,她痛得厉害,只怕会更加恨我了!」

  正在发愁之际,忽然丢在床边的衣服上,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自收魂上飘起,
迅速化为一个娇艳的美女,施展着长袖,在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上空飞舞,嘴
角含笑,低下头,向真平公主的琼鼻,轻轻吹了一口气。

  真平公主虽然看不到月娘的灵体,却清楚地感觉到这股气流,只觉一股幽香
灌入鼻中,身体立即发起热来,不由啊了一声,一双玉臂缠上了李小民的脖颈,
突然感觉到在自己身上施暴的少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可恨了。

  李小民惊讶地抬头看着月娘在空中飞舞,伸手轻轻揽住真平公主的娇容,低
头在她唇上轻吻,将自己的气息吹入她口中,接着,便看到真平公主两眼水汪汪
的,原本僵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不由大喜,知道月娘是在用新学到的本领
来替自己解除疑难,不由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酒醉中的真平公主在他舒缓渐趋的动作下,渐渐意驰神迷,口中发出了销魂
的呻吟,被他和月娘挑起了欲火,娇躯也开始自动地配合李小民的动作,与他激
烈地交欢,满屋之中,都充满了少女的娇喘呻吟之声。

  二人这一场抵死缠绵,直到三更天后,方才平息。月娘娇笑着飞回到收魂玉
中,而李小民抱着真平公主遍布吻痕、指痕的赤裸玉体躺在床上,一边抚摸着她
真正平坦的酥胸和小腹,一边轻轻地喘息。

  真平公主躺在他的枕上,玉面遍布潮红,幸福地娇喘着,高潮余韵之中,受
到他手指的挑逗,颇感舒服。

  相互搂抱着休息半晌,真平公主睁开眼睛,伸手放到李小民身上,葱指在他
胸前划着圆圈,用娇柔的声音问:「李白,出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小民虽然没什么经验,可是也知道该说些什么,忙把前世知道的那些甜言
蜜语都在她耳边说了出来,配上他越来越过份的动作,弄得真平公主玉颜绯红,
娇喘再度激烈起来。

  真平公主虽然大胆,却也是一个深受皇家礼仪教育的女孩,从一而终的观念
早已深入心中,而且对他的诗才充满敬慕,现在,又被李小民用迷汤灌得七颠八
倒,不由暗自微笑,一边唔唔地呻吟着,躲开他放肆的双手,一边仰起头来,向
李小民索吻。

  李小民自然不肯错过,在一场天昏地暗的长吻过后,二人情欲再炽,相互搂
抱着,第三次成就了好事。

  虽是兴奋之中,真平公主还是微感下体疼痛,可是不忍李小民憋坏了身子,
只能微蹙眉头,忍耐着他对自己玉体的侵入,并静静地享受那从未感受过的快乐
感觉。

  直到四更天,雨散云收,真平公主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情意绵绵地从李小
民身边爬起,红着脸穿好衣服,可是衣服已经被李小民扯破,只得拿了他的衣服
来穿,看了躺在床上微笑的李小民一眼,又羞又恼,却也忍不住有些暗自欢喜。

  看着养眼的美人穿衣图,李小民赤着身子来到她的身后,悄悄地抱紧她的娇
躯,在她耳后轻轻吻气。

  真平公主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仰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呻吟道:「不
要这样,人家要回去了,不然的话,母后会发现的!」

  李小民却不管不顾,双手在她酥胸一阵揉动,弄得她娇躯火热,又强迫她订
下了下次约会的时间地点,才放开手,自己也在衣柜里面找出衣服穿上,披上一
件大氅,微笑着牵着她的手,送她出门去了。

  在院子里面,只有一辆马车,此外一匹马都没有。李小民抱起真平公主的娇
躯,放在马车温暖舒适的车厢里面,自己赶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门外不远处,真平公主勉强拖着身子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却是一
个趔趄,几乎跌倒,幸得李小民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抱在怀中,关切地问
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真平公主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气,可是又走不了路,没奈何,只得让李小民
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来,配上鞍鞯,亲自抱着她上了马,一拍马股,看着那匹驮
着佳人的骏马向宫门驰去。

  在宫门前,真平公主出示了太子的手令,自称是太子近侍,道是太子有命,
要自己进宫面见皇后。守门的士兵见手令不假,不敢阻拦,当即放行。

  进得宫门,真平公主勒马南望,却见李小民已经赶着马车远去,想起这一夜
的荒唐放荡,芳心之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却也掺杂着对未来深深的担心之
情。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催马狂奔,直向宫中奔去。

  因为怕人看到自己身穿男装,真平公主先回去让宫女帮着自己换回了公主服
饰,然后再度骑上马在宫中宾士,沿途逮到几个宫女、太监,逼问出小民子的住
处之后,真平公主一路驰到李小民的屋舍外,强忍隐痛,吃力地下了马,转头四
顾,见无人注意,便轻移莲步,向小民子屋里走去。

  小民子的屋子,竟然没有关门,真平公主一直走进他的卧室,借着清晨射入
屋里的光线,清楚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皮肤白皙,正在呼呼大睡,便是那可
恶的小太监本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轻拍酥胸,暗自庆幸,自己的第一次,并不
是失身给这个太监。

  小民子与李白的相似,终归是让真平公主深深疑虑,现在看到小民子在自己
屋里好好地睡着,这才放下心来。失身给一个有才华的诗人,总比让一个出身低
贱的假太监占了便宜要好得多。

  为了更确定一些,真平公主一步步地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低头看他的
肩头,在李白那里,已经是被自己咬得流了血,如果小民子就是李白,那他身上
的伤不会好得这么快,一定能看出什么破绽。

  一阵凉意袭到身上,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早就担心真平公主今天白天会来探查自己与李白的相似之处,又怕有人来
撞见自己不在屋里,因此把马车往小巷里一丢,就迅速赶回自己的住处,运起仙
术,让仙力在自己身上流转,治疗好自己身上的伤痕,又消除了脸上的淡淡地黝
黑,只觉一阵困倦袭来,倒头便睡,却想不到真平公主这么性急,天刚蒙蒙亮,
便跑来掀自己的被窝。

  眼前人影晃动,李小民正在困倦之时,也不多想,劈手从真平公主手中夺过
被子,蒙头继续大睡。

  真平公主好气又好笑,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叫道:「小民子,快起来!」

  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真平公主站在床前,不由一呆叫道:「公
主,你在我屋里干什么?」

  真平公主脸上一红,听他的声音尖细,却还是有几分熟悉,心中疑惑再度升
起,叫道:「把被子掀起来,我要看一看你的身子!」

  李小民吓了一跳,若让她看到那还了得,忙紧紧捂住身体,不让她看到。

  真平公主心中更疑,为了解除这关系到自己终身的大疑问,索性扑到床上,
按倒小民子,伸手剥开了他的被子。

  低头看去,在小民子洁白的皮肤上,却是一片的光滑,什么伤痕、齿痕都没
有。

  真平公主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确信,伸出手来,在李小民身上
轻轻地抚摸。

  感觉着在清晨寒风中冻得冰冷的玉手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抚过,李小民身上
忍不住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颤声道:「公主殿下,不要这样,小人现在还是处
男……」

  真平公主听着他这满嘴的瞎话,又羞又气又笑,抬手重重打了他一下,训斥
道:「死太监,你在想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本公主金枝玉叶之体,难道还会非
礼你不成?」

  李小民慌忙点头,心里却在嘀咕:「金枝玉叶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子干得
差点成了残花败柳?」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真平公主下半身瞄去,被真平公主看见,芳心暗惊
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再向旁人乱说。

  她向后一缩,随即想起这小太监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只是白白地唬了自己一
下,恼羞成怒,举拳打在李小民头上,喝道:「乱看什么?当心我揍你!」

  话刚出口,便见李小民的目光再度下瞄,直向自己胸部看去。

  真平公主低头一看,不由大惊。自己换衣服时太着急了些,未曾完全穿好,
现在经过一路奔波,衣襟敞开,已经是酥胸半露,雪白滑腻的肌肤,就暴露在这
小太监的眼皮底下。

  她慌忙掩好衣服,再看那小太监,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笑意,似乎还在暗暗地
咽着口水,不由大怒,自觉吃了大亏,扑上去按住小民子,便要掀他的被子,把
他的身体也看上一遍。

  李小民大惊,慌忙捂住被子,苦苦恳求道:「公主殿下,小人是个太监,这
调调不行的……」

  真平公主听他又往歪处想,不由更是气恼,挥拳狠狠在他头上打了几下,用
力掀他的被子。李小民却是死也不放,抱住被子,捂住下体,和真平公主舍命争
夺这个被子的所有权。

  真平公主趴在他身上用力按住他,与他扭成一团,正要拼力扯下他最后一点
遮蔽物,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妹妹,你在做什么?」

  真平公主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竟然是妹妹长平公主,站在门口,满脸惊讶
之色,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长平公主本是来看小民子的,昨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夜都睡不好,
翻来覆去,眼前出现的都是小民子的身影,而且娇躯时常变得火热,不知道是什
么缘故,因此天一亮,便跑来看他,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却不知,这本是那媚人女鬼懿妃曾附在她身上,虽是已经魂飞魄散,她的
灵气却有部分附在她身上未曾释出,因此常在梦中挑动她的情思,再加上附身后
与李小民的交欢在她潜意识中残留的记忆,让她对这长相俊秀的小太监充满了奇
怪的感情。

  谁知一进门,便听到小民子的惨叫声,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女子
在对他施暴。

  长平公主在门外大惊失色,不知道是哪个宫女或是女官这么大胆,竟然敢来
动自己最喜欢的干弟弟,不由义愤填膺,冲进去便要解救,即将遭受狼吻的小民
子。

  谁知一进门,看到的却是自己最亲密的妹妹,骑在小民子的身上,还在用力
剥着他的被子,一副急色模样。而可怜的小民子,却被死死地压在下面,满脸惨
白,泪水盈眶,只顾抱紧被子,维护着自己可怜的一点尊严。

  长平公主又惊又怒,看向妹妹的目光也充满了惊疑不信,怎么也想不到,自
己最敬重亲密的妹妹,竟然会趁自己不在,跑到小民子的屋子里来,对他做出了
这等事。

  真平公主的暴行被妹妹撞破,羞惭无地,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正要解释,忽
然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姊妹情深,虽是对她的行为颇为不理解,长平公主还是跑上前去,扶住她摇
摇欲倒的娇躯,关切地问:「妹妹,你怎么了?」

  真平公主满脸通红,哪里敢对妹妹描绘自己的伤势,只得道:「没什么,和
小民子闹着玩,太用力了些,有点脱力。」

  一边说,一边用威胁的眼神看向床上的小民子,威逼他不得把真相说出来。

  李小民也确实不敢说,只得含泪哽咽道:「是,公主妹妹,真平公主殿下是
在和我闹着玩……」

  长平公主哪里还看不出其中情弊,心中愤怒,双目直直地盯着真平公主,重
重地哼了一声。

  真平公主红透双颊,被她看得羞愧难忍,慌忙道:「妹妹,你不要误会,我
是昨天夜里在宫外遇到一个人,长得和他很象,所以要验明正身……」

  长平公主咦了一声,低头看看她的身上,只换了上衣,裤子还未来得及换,
却是穿着男式的裤子;鞋上还沾着宫廷中没有的泥土,显然十分古怪。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抱住真平公主,凑到她的耳边,嘀咕道:
「妹妹,难道说,你这一夜都在外面,没有回来?」

  真平公主一着急便说错了话,让长平公主看出了破绽,当下羞得无地自容,
心里一急,眼泪便流了下来。

  长平公主芳心急转,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见妹妹受窘,忙笑道:「别哭,别
哭,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那个人,长得真的很象小民子吗?」

  真平公主抽泣着,用力挣脱妹妹的手,转身踉跄着向门外走去,急着回去换
下这件男装裤子,免得再被人瞧破。

  长平公主心里又害羞又好笑,也不敢拦她,看着她走出去,呆了半晌,走到
床边,看着小民子拥被在床上缩成一团,惊惧的目光像是被困的小兽一般,不由
又是怜爱又感有趣,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妹妹是在跟你开
玩笑,不要当真!」

  李小民趁机依偎在她身上,将脸靠在她的胸口,抽泣道:「可是她说,要看
我的下身,可能还要摸……」

  怀中抱着俊俏弟弟的长平公主红了脸,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教导他道:
「这种话,千万不能对别人说,不然会有人按宫规打死你的!」

  李小民连连点头,看着他俊秀的脸上满是可爱的惊惧表情,长平公主心中怜
爱,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想着:「妹妹在外过了
一夜,真是好大胆子!可是和那个长得象小民子的男人在一起,做了什么,只是
说一夜的话这么简单吗?」

  想着想着,娇躯不由滚烫起来。抱着小民子半裸身躯的玉手,也不由微微用
力,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向下摸去。

  虽然很享受美少女玉手抚摸,李小民却也不敢让她摸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免得被她抓住把柄,害自己在宫中立身不牢。一感觉到玉手向下探得厉害,慌忙
叫道:「妹妹!」

  沉浸在臆想中的长平公主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摸到了不该摸的地
方,再往下就要出问题了,吓得跳了起来,将李小民摔在床上,看着他赤裸的上
身,又羞又怕,扭头便向屋外面逃去。

  李小民看着她如翩翩蝴蝶般的倩影,叹了口气,暗自发誓,以后在宫里睡觉
一定要穿上防弹内裤,再也不敢裸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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