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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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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四大恶人(一)

  此时婴儿因受惊吓,不由大哭,叶二娘柔声道:“乖乖莫吵,乖乖莫吵。”于虚雨见她慈爱亲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四大恶人联想一起。
  叶二娘此时见左子穆攻势凌厉,浅笑一声,将婴儿的身子轻轻移过,左子穆这一全倘若继续刺去,首先便刺中了爱儿。幸好他剑术精湛,招数未老,陡然收势,剑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一个剑花,变招斜刺叶二娘右肩。
  叶二娘仍不闪避,将婴儿的身子一移,挡在身前。霎时之间,左子穆上下左右连刺四剑,叶二娘以逸待劳,只将山山略加移动,将左子穆凌厉狠辣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于虚雨知道左子穆非叶二娘对手,大喝一声:“两位暂且住手。”于虚雨内力盖世,蓄意大喝,顿时声震数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叶二娘是识货之人,知道于虚雨武功远胜过她,闻言虚晃一招,往后飘出十余步。左子穆闻声也停下手来,纵到于虚雨身侧,哀求的目光望着于虚雨。
  于虚雨对他笑笑,道:“先莫性急,我为你讨还孩子就是。”
  于虚雨正欲开口笑话,只听衣襟声起,有两人往这边疾驰过来。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前面这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竿,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但那身轻功却是非比寻常,一晃来到眼前。后面那人头大如斗,一张阔嘴,眼睛却是又圆又小,光芒四射,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叶二娘娇呼道:“老三,老四,快来帮手。这几人正在欺负你二姐。”
  于虚雨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定是好色如命的云中鹤,后面那人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云中鹤穿戴非常讲究,锦衣锦袍,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板指。岳老三穿得却让人啼笑皆非,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岳老三闻言,大吼一声:“哪个王八蛋欺负我三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于虚雨知道四大恶人中,岳老三虽然性情怪癖,人品却是不错。云中鹤此人却是让他讨厌,于虚雨心中盘算,对岳老三道:“我与你交手,若你输了,则给我为仆。若你赢了,在场众人皆依你处置,如何?”
  岳老三为人莽撞,心里一想交易比较划算,也不理叶二娘眼色,跳进圈子,道:“如此最妙。待会把你们几个都扭断脖子。”
  于虚雨迈步走向前去,也不怎么作势,行速却急,一晃到了岳老三眼前,倒把岳老三吓了一跳。岳老三取出鳄鱼剪,等待于虚雨取出兵刃。
  于虚雨此时对自己武功,信心大增,微笑道:“我空手对你便是。”
  岳老三闻言,收起鳄鱼剪道:“我岳老三与人比武,最是公正,既然如此,我与你在拳脚上比试就是。”
  岳老三说完,施展南海绝技攻了上来。于虚雨曾看过南海派绝技,见岳老三所用招式,却与秘籍中不尽相同,但威力却也不小,知道岳老三在招式上做过改进。于虚雨也不进攻,只是腾挪闪避,静看岳老三施展。
  岳老三拼尽全力,捞不到于虚雨衣角,不由怒吼连连,道:“你这小子光知逃避,这如何比试。”
  于虚雨看着岳老三绝招基本用完,知道岳老三武学不俗,竟然将南海绝技,做过改良。
  于虚雨见岳老三发怒,心想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以他性情,一定不会心服。立住身影,说道:“我与你动手,不出三招一定将你击败。”
  岳老三听出有于虚雨轻视之意,心中更怒,见于虚雨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将内力运往掌中,一记南海绝技出手。拳到于虚雨身边,却见他将手连连旋动,消去岳老三劲力,借力打力,岳老三腾空飞出二十多米,摔了一跤。
  岳老三还是不服,道:“你使用妖法,这个不算。”
  于虚雨笑道:“我若用力,恐怕你会受伤。你且再攻一下试试。”
  岳老三闻言,使出十二分力气,再住于虚雨攻来。于虚雨深吸一口气,用出五分气力。两掌相交,周边顿时起来一股旋见,大响一声,只见岳老三一跟头倒翻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随形跟上,却不是取岳老三性命,而是用掌在岳老三身上击打几下,为岳老三疗伤。岳老三初时浑身俱痛,知道受伤非轻。
  看见于虚雨过来,以为要取自己性命,但此时全身无力,只好闭眼等死。但于虚雨在他前胸后背击打几下,只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顿觉疼痛顿减,气力复生。
  岳老三爬将起来,道:“主人在上,受岳老三一拜。”
  于虚雨上前扶起,道:“你性情直爽,武学上有独到之处,以后随我身侧,也可互相切嗟。”
  这时场上娇喝声起,原来色中饿鬼云中鹤,见到钟灵美貌,也不管岳老三与于虚雨打斗,绕到钟灵身后突袭。钟灵此时却已大非昔比,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凌波虚步顿时发动。云中鹤轻功虽好,但比起逍遥派绝技,却是逊色许多。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围着左子穆和辛双清身侧转圈。于虚雨刚收伏岳老三,见云中鹤欺负钟灵,不由心中大怒。只见于虚雨连纵几下,瞬间来到云中鹤面前,一掌击去。
  云中鹤见于虚雨掌到,弃了钟灵,出掌迎战。
  云中鹤才学比岳老三尚差一截,只见于虚雨瞧得真切,却变掌为抓,擒住云中鹤腕上穴道。
  云中鹤只觉内力从穴道处狂泄,不由大惊,呼道:“二姐、三哥,速速来救我。”
  云中鹤刚才只顾钟灵,却不知岳老三已被于虚雨收伏。叶二娘却瞧得明白,知道于虚雨武功,估计比段老大还要胜上一筹,但四弟危急,正要纵身相助,只听于虚雨传音过来,道:“二娘之子,我却知道下落,欲要寻到亲子,待在原地莫动。”
  叶二娘闻言一惊,她十几年来夜思梦想,只是寻到儿子,如今闻儿子消息,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脚下却是不敢再动,怔在当地,思绪万千,乱了阵角。
  于虚雨发动天冥神功,将云中鹤内力源源吸入体内。于虚雨体内身具无涯子毕生功力,一经发动,云中鹤内力迅速泄出,被于虚雨吸了过去。不到半刻,云中鹤内力全失,神情委顿,被于虚雨点中死穴,一命呜呼。
  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但云中鹤毕竟是自己结义兄弟,不敢向于虚雨发怒,纵身上前欲要救治。
  于虚雨对岳老三道:“我知你们情深,但此人一生坏了无数女子贞洁,今日得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你是性情中人,但因交友不慎,而坠入魔道。你将四弟遗物搜出,找个地方将他埋葬,多烧些纸钱,也算尽了心意。”
  岳老三人虽鲁莽,为人确是忠义,知于虚雨所言非虚,四弟近年作恶多端,今有此报,也是恶有恶报。抱起云中鹤,纵身下山,寻地埋葬。
  叶二娘此时见于虚雨处置完云中鹤,才敢上前开口。于虚雨开口道:“二娘先将孩子,还给左掌门,你的事情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叶二娘此时闻得儿子消息,其他事情皆成小事,将孩子还给左子穆,又向左子穆道谦。左子穆初时见孩子落入恶人之手,能保儿子活命,已是欢喜不迭,也不敢计较,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于虚雨跟左子穆、辛双清道:“你等先下山,寻到岳老三后在剑湖宫等我,让弟勤习武艺,没事不要出门,免招无妄之灾。”
  两人闻言,行礼下山,找寻岳老三去了。




  第十四回、四大恶人(二)

  于虚雨转过头,问叶二娘道:“段老大现在何处?”
  叶二娘忙道:“此次前来,尚未与老大见面,他召集我们在此聚齐,一起赶往万劫谷,说是谷主相约,助其除去强仇。”
  钟灵父亲这万劫谷谷主钟万仇,听叶二娘这么一说,不由大为诧异,搞不明白父亲为何请四大恶人相助。正欲发话,却被于虚雨摇手止住。
  于虚雨对钟灵说:“此中过程,我大约知道,我先与二娘说完事情。谷中事情,待会我再说给你听。”
  钟灵对于虚雨言听计从,闻言也不说话,瞪着乌溜溜的眼珠不停的打量叶二娘。
  叶二娘年轻时定是一个美女,现在年龄虽大,但五官端庄,身材娇好,透出成熟诱惑。她此时急于爱子消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与外界恶名全然不符。
  于虚雨知道叶二娘因爱子失踪,心神失常,所以做出一些恶事,但她内心本质却是不坏。徐徐说道:“你儿子现在平安,正在某处习武,但家师曾经占卜,你与儿子见面之后,恐怕会被加人利用。不但你性命不保,你的爱人也会为此事丧命。你先考虑一下,若是一定要去相见,我会告诉你去向。”
  叶二娘听说见儿子之后可能丧命,却没往心里面去,因为此时爱子的去向是最重要的,至于自己是否丧命,她却没有多想。但爱人因此性命不保,却让她犹豫不决。
  叶二娘刚才心急爱子消息,现在冷静下来,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得知我儿下落?”
  于虚雨道:“我如何得知,此中详情现在不便向说明。但你儿身上香疤,我却知道在何方。再说儿子父亲,在武林中身份尊贵,此事曝光之后,害怕不轨之人借题发作,伤害你爱人名誉不说,恐怕以他现在身份,只好以死谢罪。”
  叶二娘闻言一怔,眼神牢牢盯着于虚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于虚雨虽然不曾明言,但她知道于虚雨肯定了解这些事情。
  若他因为此事要挟爱人,却是大患。但爱子究竟在何方,只有此人知道,却不敢对他无礼。
  于虚雨静观她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对叶二娘说:“你爱人为我尊重之人,我必不会以此事威胁。你儿子现在生活很好,你不若这些时日随我身边,若有缘相见,我指点你认识。”
  “但你千万不可相认,因为当年掳你儿子之人与你所爱人有大仇,正潜于暗处,寻找时机报复,若你们一家相认,恐怕对你们不利。有我在身侧,或能解救此厄。若真到那个时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必保你全家无事。”
  叶二娘闻言放下心来,但十余年来为爱子奔波,想要不让她见面,却是心急欲焚。但听于虚雨说起其中利害,却不敢鲁莽行事,又听爱子平安,只好按下思儿之心,随在于虚雨身侧。
  于虚雨知道段老大就在附近,与叶二娘、钟灵两人前去寻找。一路上于虚雨考虑如何处置段老大,因为段老大毕竟是段誉生身父亲,虽然作恶多端,却因遭受巨变,有情可原。
  三人沿着山坡走到江边,夕阳西落,照得碧玉般的江面上犹如镶了一层黄金一般,如此壮丽无比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数十丈外一块岩石上坐得有人,只是这人始终一动不动,身上又穿着青袍,与青岩同色。
  叶二娘见到此人,纵身上前,行礼道:“大哥。”
  于虚雨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段老大估计五十余岁,长须垂胸,面目漆黑,双眼圆睁,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
  于虚雨、钟灵上前,看段老大双眼湛湛有神,脸上又有血色。段老大见两人与叶二娘一同前来,以为是叶二娘的朋友,也不搭理,问叶二娘道:“老三、老四为何还没到达。”
  此言一出,把钟灵吓了一跳,因为段老大口唇未动,听口气又是他发出的声音,不由又是惊奇,又有些惧怕。于虚雨知道原因,传声与她说:“莫要惊奇,他用的是腹语,以后讲给你听。”
  叶二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云老四也死在于虚雨手中。于虚雨在侧对段延庆道:“岳老三现在已随我为仆,云老四作恶,死在我手中,他俩是不能来了。”
  段延庆闻言大怒,但他面目肌肉僵硬,喜怒不形于色。对叶二娘说:“四弟已死,你为何不为他报仇。”叶二娘心中惧怕他,不时回不上话来。
  于虚雨说:“叶二娘一不是我对手,二她有求与我,因此指望她报仇,不大可能。”
  段延庆闻言一惊,心想叶二娘武功虽不及他,但也属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眼前这位青年不到二十,身怀如此武功,江湖中曾未有人提起,此人师父定是江湖上大有来路之人。强按下怒火,问道:“你出身何派?师父是谁?”
  于虚雨答道:“无可奉告。”
  段延庆担心此人背景深厚,却不害怕于虚雨的武功。段延庆内功精深,段家绝学一阳指已练的出神入化。他认为于虚雨凭借招式取得云老四性命,因此心怀轻敌之心。听于虚雨言语无礼,手中长杖疾点于虚雨,于虚雨存心立威,也不施展天冥神功,只是用手抓住杖尖,与段延庆比试内力。
  段延庆一见大喜,以为此子轻狂,想此人不到二十,从娘胎时开始练武,也只过二十年内功,怎及得他五十年功力。内力相接,段延庆轻敌之心顿无。
  于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想逍遥派内功宇内无敌,又擅于吸收别人的功力,因此于虚雨此时内功,却比段延庆不知高出多少。
  段延庆此时已用上全身内力,杖尖却没往前推出一点。还算于虚雨顾虑他是段誉生父,不让他过于难堪。
  此时于虚雨见段延庆面色发灰,知道若再持续下去,段延庆必受重伤。开口道:“段老大可将内力渐收,否则恐怕内伤深重。”
  段延庆此时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在自己施展十分之力时尚有暇说话,知道于虚雨尚未尽施全力,也无伤他之心。逐渐收回内力,然后打坐调息。
  段延庆睁开眼睛,却见叶二娘、钟灵两人已不在身边,眼前只有这位英俊青年。于虚雨见段延庆调息完毕,道:“段老大出身高贵,虽遭大变,也无须将此仇迁怒段家。”
  段延庆身世一向未宣于世,闻言大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于虚雨。于虚雨接着说:“世间之事,属变幻莫测。段老大即使费尽气力夺得皇位,百年之后不知欲给何人。”
  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
  于虚雨道:“家师善易,曾经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事情,我几乎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自己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有后,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
  于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丽的日子。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他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枯荣大师是他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朝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他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听说他正在枯禅,已经入定。
  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无处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此时他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只觉全身乏力,又饥又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第十五回、四大恶人(三)

  月亮升到中天,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她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背着月光,五官虽然朦胧,但是清丽秀美。那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丽。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段延庆见到了她的侧面,脸上白得没半点颜色。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我一定要报复……”
  白衣女子突然发现树下有个遍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恼恨已极,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自暴自弃的要极力作贱自己。见到这化子的形状可怖,不由生起一个报复丈夫的念头。
  她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入在他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睛,这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高贵的一位夫人,竟会将她像白玉花般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离去之后,段延庆如在梦中,鼻中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用指头在泥地上划下:“你是观世音菩萨?”
  那位女菩萨点了点。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萨。“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气馁。”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日后必登在宝。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以后他远至南部蛮荒之处,养伤练武。出道江湖,凶狠毒辣,骇人听闻,博得“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段正明的根基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段延庆从那段往事中回过神不,看着于虚雨有神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似乎能将自己的心事看穿。于虚雨道:“那次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那不是你的后吗?”
  段延庆此时蓦地里知道世上有一个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地,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
  于虚雨等他兴奋过后,道:“那女子是大理镇南王妃,你儿子名叫段誉。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只有此独苗,久后必然接拉。”
  “你接皇位与你儿子接位有何区别。此事隐密,不然牵扯过多,恐怕于你儿子接位不利。你儿子脖子上挂有金链,上有他的出生日期,你看后就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段延庆此时闻自己有后,而且以后必接皇位,一生奋斗目标顷刻全无,不由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于虚雨道:“你儿子与我为结义兄弟,但他从小不喜欢习武,被我劝服,现回大理王府学武。你为段家子弟,天龙寺枯荣大师又是至亲,你现在前去相投,枯荣大师必会收留。你可尽心尽力传授你儿子,让他成为武林高手。”
  段延庆此时计划全无,听完于虚雨这番话,心中感激万分,他对于虚雨说:“今日才闻自己以后,今后痛改前非,赴天龙寺出家。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老夫之处,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段延庆手扶钢杖,几个纵落,往大理方向赶去。
  四大恶人,二位被于虚雨收在身侧,一位被他说服出家,一位被他击毙。于虚雨不久闻名江湖,与南乔峰、北慕容齐名,因于虚雨对外称出身“函谷”。因此人称西虚雨。
  叶二娘、钟灵刚才被于虚雨支开,回来后见段延庆离开。于虚雨将劝段延庆为僧的事,与两人做了一直简短说明,叶二娘闻言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对段延庆如此归宿感到放心。
  叶二娘虽然强自打消去见儿子的念头,但苦苦寻找十余年的儿子现在何方,还是放不下心。她支开钟灵,哀求于虚雨,想问个明白。
  于虚雨道:“不跟你讲明,是为你一家三口考虑,不是我要借此事开脱。你儿子实则在少林寺,与你丈夫一起。”
  “不过这些年来,父子皆不清楚彼此身份。你万万不要操之过急,你们那仇人既然没将你儿子致之死地,是想让你们品尝分离痛苦。”
  “此人武功高强,心计深沉,不是你们所能抵挡。他最大的仇人也在你丈夫身侧,两人最后必会现身。时机一到,我会安排你一家秘密相认。”
  “你儿子法名虚竹,为人忠厚善良。你以前心性失常,做了许多恶事,以后要多行善事,免得让儿子瞧不起你。”
  叶二娘闻言怔在当场,她十余年来找遍天下,不料儿子就在少林寺,想起十余年来苦处,不由悲上心来,号啕大哭。于虚雨欲要上前去劝,不知如何开口,立在旁边,却是尴尬万分。
  此时钟灵回来,见叶二娘如此悲伤,不明所以,以为于虚雨欺负叶二娘。对于虚雨说:“你这人就是太霸道,怎么惹得二娘如此伤心。”
  于虚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苦笑,也不开口。
  叶二娘此时情绪渐渐平复,见钟灵责备于虚雨,对钟灵说道:“灵姑娘,不怪于公子,是我想起这些年来的往事,不由有些伤心。此事还要多谢于公子,若非如此,我恐怕再找上十余年,也找不到我儿子。”
  于虚雨见此次事情已处理完毕,与两女下山返回剑湖宫。钟灵出来几日,心里挂念父母,想要回家探视一下。钟灵与于虚雨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心心相印,又有合体姻缘,如今却是不忍分离。
  两人四目相视,世界上似乎所有事情都抛在一边,只将眼中蕴含的情意从眼神里诉说。于虚雨担心钟灵安危,往前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觉快送到万劫谷中。
  叶二娘在旁边瞧着,不由娇笑一声道:“既然难分难离,不如两人同去谷中就是,我去剑湖宫等候,顺便通知宫中众人。”
  于虚雨闻言,不觉好笑,大凡世人在处理男女之事时,旁观者清,他们两人迷在其中,只顾得用言语传情,难分难舍,却不料处理此问题如此简单。
  叶二娘疾驰而去,两人施展轻功往万劫谷疾驰。钟灵此次出来,却带一个大男人回去,将到谷口,不由又有些心事。于虚雨武功虽高,又熟悉《天龙八部》故事,但到钟灵家中,与其父母相见,也感觉有些害羞。
  两人在谷口相视而立,欲待分开,又有些不舍,欲要进去,都有些羞惧。两人犹豫不决,在外面站立良久。
  此时天色已经深沉,月白风清,两人立在夜风里,忘了肌饿。
  一阵夜风吹来,将钟灵的秀发吹乱,于虚雨上前,轻柔的为钟灵整理散发,钟灵娇羞的看着情郎,眼睛里蕴含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夜光的钟灵欲显得清秀,于虚雨将钟灵搂进怀里,不由吻向她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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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万劫谷(一)

  两人热吻良久,此时夜色渐深,夜风也凉了起来。于虚雨担心钟灵受凉,最终决定随钟灵进谷。两人走近树林,左首一排大松树参天并列,只见钟灵带他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
  钻进树洞,拨开枯草,钟灵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两人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入目一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借着月色,于虚雨见上面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那“杀”字比余字大上一号,显得格外醒目。
  钟灵在树旁捡起一个铁锤,“杀”字上连敲三下,只听铮铮的金属响声,在夜空中飘荡,显得非常响亮。于虚雨这才知道,这个字下一定镶有铁板,板后中空,谷内听到此声,就会打开机关,放人进入。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说着转身出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作丫环打扮,见是钟灵,不觉欢喜异常。又见小姐身侧立着一位男人,不觉吓了一跳。
  钟灵道:“小翠,这是我朋友于公子,今天来拜见父母。”
  小翠过来行礼,喊了声:“于公子。”
  钟灵问:“我爹娘在家吗?”
  小翠道:“谷主外出未归,只有夫人在里面。”
  钟灵心中巨石落地,对于虚雨说:“我娘对我最好,我们这就去见我娘。”
  钟灵在前引路,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
  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他坐下后,钟灵说道:“这是客厅,我进去告诉我娘。”
  于虚雨也不落座,欣赏墙壁上字画。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似,钟灵羞红了脸,随在身后。
  于虚雨知道这位美妇便是钟夫人甘宝宝,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于虚雨拜见伯母。”
  钟夫人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三人落座,丫环送上茶来。
  于虚雨道:“虚雨今日前来,特向夫人求婚。请夫人恩准。”
  甘宝宝早听钟灵说过领回如意郎君,现在细细瑞祥,见于虚雨一表人才,举止间带有一股霸气,确非池中之物,不由觉得钟灵小小年纪,眼光却甚是毒辣,寻着如此如意郎君。
  甘宝宝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几人?”
  于虚雨答道:“我是西方函谷人,自幼父母双亡,由恩师抚育长大,兄弟姐妹皆无。恩师去年也已去世。”
  甘宝宝听于虚雨身世可怜,不由叹息一声,道:“你的身世倒也可怜,你如今在何处安身?”
  于虚雨道:“现在暂为无量剑派掌门。”
  甘宝宝乃武林人氏,知道无量剑派虽是江湖小派,在这附近势力雄厚,闻于虚雨身份,不由改道:“刚才无礼之处,请多包容。年纪轻轻,即居掌门之尊,想必武学惊人。不过灵儿婚事,须禀过为夫,不敢擅专。”
  于虚雨知道甘宝宝经历,说道:“闻谷主请四大恶人欲寻段正淳晦气,我不自量力,可以为谷主办理此事。”说完此话,注意打量甘宝宝脸色。
  甘宝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面显怒容,最后似乎想起往事,有些失神,俏脸也红了起来。于虚雨见此,也不出面打扰。钟灵在侧,道:“娘,我与于公子已经……”
  甘宝宝刚才听完于虚雨言语,先是恼怒钟灵这小鬼没大没小,什么事也告诉于虚雨;继而又想起与段正淳一起时的花前月下之事,不觉出神;如今一听钟灵如此说话,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甘宝宝是过来人,见钟灵如此模样,不觉心中生疑,走到钟灵身侧,拉起她的右臂衣袖,藕臂上守宫砂已不翼而飞,知道两人已私通终身。
  于虚雨聪明伶俐之人,一见甘宝宝动作,知道此事隐瞒不得,上前拉着钟灵一起跪下道:“虚雨与灵妹虽做出不妥之事,但我们真心相爱,请伯母成全。”
  宋时礼节最重,女人贞洁是比天大的事情。甘宝宝欲要发怒,见两人郎才女貌,确是一对璧人。想将两人轻轻放过,但两人太过大胆,竟然做出如此事情,若谷主问起,这可如何回答。
  甘宝宝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置。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一个粗嗓门嚷道:“今天四位英雄还没到?”
  一个男人答道:“启奏谷主,今日派人在谷口相候一日,未见有人前来。”
  室内三人闻言,知道钟万仇回来。甘宝宝吃了一惊,低声对于虚雨道:“外子来了,他性格急躁,公子万要小心回答。”
  于虚雨道:“晚生终须拜见前辈,不如实话实说。”
  甘宝宝忙道:“你万不可如此,只是肯求,我会帮你们。”
  钟灵也害怕父亲,不由有些发抖。于虚雨见钟灵惹人怜爱的样子,立在她身侧,道:“灵儿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一个黑衣男子进来,身形极高极瘦,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饶是于虚雨知道钟万仇丑陋,也没想到会丑成这样,不由暗暗为甘宝宝打报不平。
  钟万仇一见于虚雨,喝道:“你是谁?在我夫人客房干什么?”
  见他容貌清秀,登时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你……又……又……”
  甘宝宝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他是来向咱们求亲的。”
  钟万仇道:“求什么亲?”
  一双丑眼盯住于虚雨,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你进谷想要干什么坏事?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烂。”
  砰的一拳击落,喀喇一声巨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于虚雨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由大为反感。道:“钟谷主请了,在下无量剑派掌门于虚雨,今天来到贵谷,想娶令女钟灵为妻,请谷主应允。”
  钟万仇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致动不动的就喝无名醋,见夫人深夜与一个男人在房中谈话,不由心生万丈怒火,听于虚雨讲完,见钟灵也在身侧,又闻于虚雨为无量剑派掌门,知道刚才有些失礼。
  钟万仇平息怒火,施礼道:“我脾气急,请不要多怪。既是无量剑派掌门,请坐下说话。”
  回头瞪钟灵一眼,道:“你且先回房中。”钟灵闻言,起身回房。
  钟万仇目视钟灵进房,道:“向来闻贵派分为东西两宗,东宗掌门人为左子穆,西宗掌门人为辛双清,不知贵派有何变故,使你接掌掌门。”
  于虚雨道:“前些时日,无量剑派发生大祸,我出些薄力,解得此祸。又传他们些本门剑法,两宗共同请我出任掌门。实则我武功低下,担任掌门一职不甚合适。”




  第十七回、万劫谷(二)

  钟万仇、甘宝宝两人都是武林中人,焉能不知道于虚雨轻描淡写这几句,如何的惊心动魄。见于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不禁心生好奇。
  于虚雨见两人都在端量自己,都不说话。接着说:“刚才听闻谷主要请四大恶人,此四人恐怕不能来了。”
  钟万仇一听忙问道:“为何不能来此?”
  于虚雨道:“云中鹤已死在我的手上;岳老三已被我收为仆从;叶二娘有求于我,也随我在身侧;段老大也感我一个天大的情,出家去了。”
  于虚雨说完,却见钟万仇的那张丑脸一脸惊骇,张大了嘴巴,久久未回过神来。甘宝宝在侧也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于虚雨定非泛泛之辈,听说他将闻名天下的四大恶人,杀得杀,降得降,劝得劝,浑然不当回事,也怔在那里,忘了发言。
  于虚雨见此,道:“这些事情,钟灵都在身侧,她可以向两位前辈讲解。”
  甘宝宝一听,忙叫人去喊钟灵进来。于虚雨知道此时跟两人讲得太多,他们也不会相信,不如等钟灵讲述。
  钟灵进来,甘宝宝道:“灵儿你将四大恶人之事详细讲来。”
  钟灵看了一眼于虚雨,于虚雨知道可能钟灵尚不知晓四大恶人是谁。说道:“那个用腹语讲话的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叶二娘是老二,那个追你的是老四云中鹤,与我打架的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你将今日发生事情细细讲给两位前辈。”
  钟灵娇声细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她的语音带些云南土语,再加上女孩子描述时又加些大惊小怪的感受,顿时将今天发生的诸事,像说书一般娓娓道来。钟万仇和甘宝宝两人边听边打量于虚雨,眼神里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讶万分,再到崇拜之色。
  好容易听钟灵讲完,钟万仇起身,向于虚雨拱手作揖,貌甚敬重。于虚雨连忙起身,道:“虚雨今日特来向伯父伯母求亲,请将灵儿嫁为虚雨。”
  钟万仇为对付段正淳,重金聘请四大恶人来此。
  今见于虚雨武艺更胜于四大恶人,为人又谦逊有礼,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既然掌门看得中小女,那……”
  钟万仇说话之时不由瞧着甘宝宝,见甘宝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与你伯母求之不得。”
  于虚雨见此事已谐,大喜。与钟灵两人行下大礼,改换称呼。钟万仇又让谷中仆从丫环进来,介绍这位姑爷。当晚钟万仇安排住处,甘宝宝亲自过来打点被褥,将于虚雨安置在谷中。
  钟万仇这些日子心急找段正淳麻烦,今见女婿有如此能耐,次日就带着几位随从前往大理城,打探消息。
  于虚雨与钟灵既有婚约,知道甘宝宝武艺不行,与钟灵商议,欲传甘宝宝凌波虚步轻功,遭受危险时可以此脱身。钟灵与母亲最好,自然大喜过望。两人一同去见甘宝宝,说明来意。于虚雨道:“本派有轻功身法,担心伯母以后或遇强敌,欲传于伯母,但因此心法为不传之秘,请伯母勿要泄密。”甘宝宝自知武艺低微,闻言大喜。
  于虚雨先教钟灵梅花剑,让她在谷前梅花桩上练习。与甘宝宝两人到谷后寻一处隐蔽草地,传授她轻功身法。凌波微步心法甚是简单,但练习步法时却因不习周易,方向老是记不住。于虚雨无奈先传她周易方位,然后让她学习步法。
  饭后太阳渐毒,甘宝宝此时练得辛苦,娇躯香汗淋漓,一身紧身练功衣紧紧贴在玉体上,只见俏面丰乳,细腰肥臀,比钟灵多了成熟妩媚,让于虚雨看得口干舌燥。于虚雨不敢再看,教训一遍,让甘宝宝自行练习,自己寻一平坦处调息练功。
  突然,“雨儿!”一声尖叫,从山洞里传来。是甘宝宝的声音,充满着惊惶和痛苦。于虚雨大骇,收功后毫不迟疑,跃到甘宝宝身侧。
  入目处,甘宝宝正倒卧于地,于虚雨凝目望去,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在她的腿侧盘成一团,舌信伸缩。于虚雨大急,“呔”的一喝,挥剑上去用力一劈,正巧劈在那红蛇的头了。
  “砰!”
  火花四射,出乎意料,那红蛇之头竟然坚如精钢,于虚雨大吃一惊,不知是什么利害怪蛇,挥剑乱劈,那怪蛇虽然不惧刀剑,想也吃痛不过,怪鸣一声,蛇尾一弹,箭也似的飞驰而去。
  甘宝宝此时双目紧闭,双手紧捏,白玉般的俏脸红晕阵阵,一言不出。于虚雨大骇,慌了阵脚,也顾不的许多,掀开甘宝宝的长裙,撕开长裤,检查伤势。但见甘宝粉润雪白小腿上一小蛇噬齿孔,正流着紫红色的血。于虚雨毫不犹豫,俯下对准伤口便吸。
  甘宝宝咬着牙,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跟着又呻吟一声,喘着气,辛苦地说道。“它不是……不是一般的蛇……它是天下……最……最……最淫……的红宝蛇啊!”
  于虚雨不由愣住了,想起阎王敌曾经跟他提过,红宝蛇千年难见,被合欢蛇的毒沾上的男女会不顾及一切地交合,若无双修之道,必须交欢一天一夜,方能解毒。更为奇异的是,交合后的男女从此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于虚雨心思此事,不觉失神,不知不觉一小口刚吸的血咽进了口中,顿时,一股燥热从下腹窜升。于虚雨情急之下,一咬舌头,血出,清醒一下,然而只是权宜之法。
  此时甘宝宝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脸如飞霞,此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酥麻无比,犹如蚂蚁爬动,阵阵钻心之痒传遍全身。
  甘宝宝凤眼朦胧,眼前出现幻觉,她看着于虚雨的脸庞,依稀当成了当年的段郎,正深情款款注视着她,一切情境如似梦中,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于虚雨抱着甘宝宝,不由有些发呆,一声声娇媚动人的声音听在耳里,落在心里,正是唤起他的欲望。甘宝宝的娇躯越来越火烫,修长的玉腿也交缠着不住磨蹭,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
  红宝蛇之毒,无药可解,唯交欢一道。难道非要让于虚雨和甘宝宝做这逆伦之事么?此事若让钟灵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情形?尚余一丝理智的于虚雨处于两难的境地,看着甘宝宝娇艳欲滴的俏容,于虚雨决定先将两人性命救回。
  于虚雨喃喃自语,仿佛在为自己开脱。低下头,看着几如荡妇一样纠缠的甘宝宝,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甘宝宝身中淫毒,一心求欢,竟然伸入于虚雨的腰下,探手入裤,纤纤素手握着那物,凤目半合流露出与她素日文弱端庄神色完全不符的秋波。
  紧接着,甘宝宝竟然垂下螓首,小巧的樱唇张开把粗物含进了樱桃小口中。于虚雨感觉似乎进入了湿热滑软的天堂,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于虚雨全身顿时酥麻,骨节欲酥。




  第十八回、万劫谷(三)

  尚有理智的于虚雨此时惶恐不安,甘宝宝竟然迷失神智。完全沉浸在淫欲的迷乱中了,鲜润的小嘴角边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色如丝般的液体。甘宝宝媚笑了一下,淫靡的景象让于虚雨忘记了运功压制,方才吞下的蛇毒加速窜行。
  随着一股香息扑鼻而来,甘宝宝红馥馥的俏脸迎面而来,一条滑湿柔软的香舌,滑入了于虚雨口里。于虚雨本能的吸吮香津,如饮甘露。
  两唇相接,欲火高升。电光雷鸣般的欲火,仅存的一丝理智顿然崩溃。在这一刻,伦常矜持再也无关重要。衣物撕裂声,急促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甘宝宝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美乳丰满圆润,细腰、小腹,保持美丽的曲线,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绝世姿容。
  在淫毒催逼下,失去理智的甘宝宝主动扶着巨物,顶在她满是玉露的羞处,缓缓的下坐。甘宝宝纵声娇啼,后仰玉体,雪白丰满的双峰高高抛起,一双素手按在于虚雨的双腿上,玉臀没命地上下挺动起来。
  于虚雨的火烫巨物亢奋的挤入甘宝宝的窄小谷道,只觉湿润滑腻,两边的柔软紧紧缠绕,看着甘宝宝的诱人妙处被一次次强行挤开,不留一丝缝隙,欲仙欲死的快感直冲天灵,随即全身异常舒爽,不伦的躯体已紧密结合。
  云雨声春溢山谷,甘宝宝如同一名优秀的骑手,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樱桃小嘴里发出撩人的浪叫声,纤纤玉手不住的捏弄自己上下乱颤的白嫩玉峰。
  于虚雨扶住甘宝宝的细腰,看着自己的巨物一次次地被平坦小腹下的那片芳草吞没,配合着甘宝宝的姿势,亢奋的一次次在湿滑的道路抽送着。
  一连串的淫词浪语从甘宝宝口中唤出,她已经忘了一切,不知所云的胡乱呼喊,每一次的紧密结合都让她婉转娇吟,披肩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摇晃在空中飞扬飘舞,嫣红的香腮上颗颗香汗滑下,胴体上浮起动人的绯红,交合处玉露飞溅,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上,草丛间。
  忽然间甘宝宝全身一震,头直往后仰,长长的秀发后扬,不到片刻间,她尝到了一次快乐的高潮。星眸紧闭,柔软香润的胴体瘫倒在于虚雨的身上。
  于虚雨长吁一口气,想起欲解此毒,为时尚早。看着高潮后的甘宝宝逐渐恢复理智,他在甘宝宝的耳边传授心法,让她依言运功。
  甘宝宝的内功本有根基,虽然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内经心法开始沿她的脉络运行。她的胴体转瞬间又复烫热,美目情热似火,水汪汪的满含诱惑,丰满白嫩的玉体紧紧缠在于虚雨身上,诱人的雪臀开始前后挺动起来。
  于虚雨托着甘宝宝修长雪白的大腿,默运心法。他再次发威,两人开始各自使用心法,躯体自然的动作。娇吟回绕,下身迎合,两人此时结合到最紧密处。在内经运行的同时,两时感受到彼此身体传来的功力。
  随着内经心法的流转,两人身体不自觉的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勇猛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兴奋到了极点。甘宝宝的深处不断的开始吮吸,于虚雨配合的顶进极深之处,灼热的玉液夹杂着纯正的功力,如火山一样不断强力喷射而出,让于虚雨感觉到无比畅美。
  甘宝宝内经功法已渐渐完成,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她的功力随着快乐的浪潮,席卷喷射而出,两人在升上情欲高峰的同时,开始吸呐汇合处的气息。
  于虚雨的功力又一次长进,而甘宝宝受益更大,一次交合竟长进了十数年功力。狂烈销魂的交合,使逐渐清醒的甘宝宝无比惭愧,在欲仙欲死的快感还未消散的时候,她生出一种来自内心的羞愧。
  两人理智复苏,因祸得福,不仅功力暴涨,而且自此不畏百毒。于虚雨对着甘宝宝的耳边轻轻说:“我一定会像对钟灵那样对你。”
  甘宝宝不由娇羞万分,露出女儿神色,她的内心里经过这次销魂,已经将于虚雨代替了魂牵梦绕的段郎。
  此时夕阳西沉,钟灵的呼喊声从远方传来。两人不由一惊,忙不迭的穿好衣装,于虚雨细心的为甘宝宝整理衣装,这让甘宝宝不由心中感觉一丝暖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少女时光。
  钟灵的轻功长进很快,循着于虚雨的声音迅速过来。她见甘宝宝香汗淋漓,还以为她的母亲正在勤奋练功。只是甘宝宝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直视钟灵纯真的眼神。
  三人回房进餐,噩耗此时传来,马王神钟万仇被杀,死在自己的绝技“马面绝杀”上。甘宝宝初时尚以为是段正淳下的毒手,但钟万仇的绝技是家传武艺,段正淳的手下没有一个善用叉法。
  于虚雨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如此的效果。于虚雨安慰甘宝宝,应允不久必会为钟万仇报仇。
  钟灵此时尚不知钟万仇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于虚雨见她非常悲伤,征求甘宝宝的意见,欲将钟灵的生身父亲告诉钟灵。
  甘宝宝听完于虚雨说完,心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钟灵的生父是谁。”
  于虚雨道:“我精于占卜,这些事情我早已知道。钟灵的父亲身份尊贵,而且到处留情。在江湖上行走的几位少女是钟灵的姐妹,若不将身世告诉她,若是姐妹间反目成仇,反而不妙。”
  甘宝宝一双妙目紧紧盯着于虚雨的眼睛,好似于虚雨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于虚雨温柔的对她说:“钟灵的生父是谁我早已知道,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在心中的形象。只要你不再与他来往,我保证会待你与钟灵一样好。”
  甘宝宝的脸色非常复杂,既有被人窥探隐私的尴尬,又对于虚雨的坦诚心存感谢,脸色的娇羞是因为她从于虚雨的话里,感受到了温柔。
  钟灵听说钟万仇不是她的父亲,一脸不信的模样。于虚雨对她说:“灵儿的生父是武林中有名的俊男子,若非灵儿也不能出落的如此漂亮。”
  “你母亲因为害羞,不愿提及此事。你上次所见的段誉应该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此后背后又有些文章,现在还不是跟你说的时候。”
  “你的生父是段正淳,你的朋友木婉清是你的姐姐,还有几个姑娘也是你的姐妹,以后遇到了我会指点于你。但你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切莫上前相认,以免伤你母亲的心。”
  钟灵因为钟万仇此次出事,不觉成熟了许多。在她眼里,于虚雨是不会骗她的,所以她没有去问她的母亲,因为就如于虚雨所讲的,那样会让甘宝宝非常难堪。
  因为甘宝宝母女武学低微,于虚雨根据两人的体质,传授给她们一些合适的武功。两女的内力因与于虚雨习练阴阳双修,已经大为长进。在充沛的内心下,两人的武艺长进很大。母女俩修炼的凌波微步,此时已经娴熟,于虚雨决定带两女出山。
  甘宝宝吩咐谷中众人小心看守家业,于虚雨随便找了一些诸派的绝招让他们修炼,以免因武艺低微而这这块地形隐蔽的宝地丢失。




  第十九回、木婉清(上)

  三人安顿停妥,一早出门,欲赶往剑湖宫,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西。三人说说笑笑,也不觉路途寂寞。此时突然听到北方传来一声长啸,甘宝宝不由大吃一惊,对于虚雨说:“好像是师姐那边有什么变故。”
  于虚雨一听知道甘宝宝所说的师姐是修罗刀秦红棉,连忙道:“那我们赶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三人都习凌波微步的绝顶轻功,往北急驰约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
  此时于虚雨早将木婉清列入下一个追求目标,自然一马当先。将到屋前,于虚雨放慢速度,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于虚雨双腿。于虚雨轻功绝佳,纵跃而过,双腿巧妙一盘,躺过两人攻击。
  于虚雨借势到达门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于虚雨心中一动,知道这些是王夫人的人,任由他们抓住。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扯了过去。
  于虚雨用传音告诉甘宝宝母女,嘱咐她们且勿靠近,他先进去看看情况。甘宝宝母女知道于虚雨武功,两女也不近前,找一处隐蔽之处藏好。
  只听一位老者说:“此人此时前来,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押他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众人虽见他刚才躲比较快捷,不料武艺如此差劲,一把就能擒住,以为于虚雨武功很低,浑然不当回事。
  只觉握住他手臂那人松开手,于虚雨整整衣冠,挺身进门。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过一个月洞门。于虚雨顺着石道走去,但见里面布满了人。他抬头瞧见屋顶上似有兵刃反光,运起耳力,果然墙头、屋顶共有十七八人的气息。
  于虚雨艺高人胆大,神色镇定,面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他走到长窗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于虚雨知道王夫人的手下,非常无礼,也望心里去。推开窗子跨进门槛,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
  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
  于虚雨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
  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不住上下打量于虚雨。
  下首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
  这老妪甚是肥胖,头发花白。于虚雨道:“敢问两位大名。”
  上首老妪说:“我是瑞婆婆。”
  指着下首老妪说:“这位是平婆婆。你是什么人?”
  于虚雨道:“我是过路人。闻此处有呼啸之声,特来探视。”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
  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于虚雨道:“这位姑娘我生平从来没见过。不过我劝你说话客气些。”
  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教训我起来啦。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识,到这里来干么?”
  于虚雨道:“我与此间主人颇有些缘源,闻有啸声,前来看看怎么回事。”瑞婆婆道:“什么缘源,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于虚雨此时见众人将那位黑衣姑娘包围住,知道这个姑娘就是木婉清。于虚雨道:“此间主人有女与我婚约,她一个娇弱女子,给这许多强敌围住了,当真糟糕之极。”
  木婉清闻言霍然回头,只见面遮乌纱,看不清相貌,对于虚雨道:“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谁与你有婚约。”她话说完,却端详了于虚雨几眼,将脸孔复又转向里面。
  于虚雨听木婉清语音清脆动听,语气中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怀有极大敌意。于虚雨知道秦红棉从小对她不好,因此她小小年纪却愤世痴俗,心中不由浮出一些怜爱。
  于虚雨道:“瑞婆婆、平婆婆,两位听我一言。你家主人与我也有些渊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夫人我自会与她分解,万望两位看我薄面,此事暂且放置,如何?”
  只听瑞婆婆一声大笑,声音却很难听,对于虚雨说:“小子,你莫要胡扯,刚才说与这女子有婚约。现在又说与我家主人有渊源。你且试说说看,与我家主人有何缘源。”
  于虚雨道:“你家主人王夫人是我师姐。”
  只听瑞婆婆又是一声长笑,道:“我跟随夫人已有近二十年,从未听说她有师弟,你收起这套吧。”
  于虚雨知道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跟随王夫人多年,武艺都说得过去,因此有些狂妄。但与此动手,又担心影响此后计划,脑子转了几圈,不由想出一个办法。
  于虚雨道:“我若不展现一下功力,恐怕你们不会心服,也无法回去交差。待会功力低者,可别逞能,出屋避上一避,以免受伤,大家面上不好看。”
  于虚雨运起功力,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从低到高,连绵不绝。众人初时不以为然,不久众人渐次出屋,只留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
  于虚雨这一声长啸,一刻钟后尚未停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此时知道厉害,不敢逞能,各自盘膝运功对抗。又过了一段时间,三人头上汗珠纷纷滚落,脸色开始变色,于虚雨知道再继续下去,三人必会受伤。
  于虚雨收住啸声,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这才慢慢收起功力,睁开眼睛,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色。如此神功恐怕世上难有几人,瑞婆婆、平婆婆眼中流露出惧意,知道若与于虚雨对敌,恐怕众人合力也不能将他制服。
  瑞婆婆拭去脸上汗珠,面容已经变为郑重,道:“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于虚雨见瑞婆婆面容恭顺,知道她们之间纠纷,木婉清也要负很大责任。于是拱手为礼道:“在下于虚雨。”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震惊,脸色一变。于虚雨自己不知,他在万劫谷的这些日子,他的大名传遍天下武林。他降服四大恶人的传闻,让整个武林为之震惊。武林中人对这位后起之秀,取名为西虚雨,与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
  瑞婆婆道:“恕我等眼拙,不知于大侠大驾光临,既然于大侠出面调和,我等回去向主人禀报。不知大侠刚才所言,与我家夫人渊源一事,是否属实,我等也好向主人如实说明。”
  于虚雨道:“你家夫人、父亲为我恩师,我刚才所言确为实事。你等还可回报,你家夫人之母尚在人世,但家师于去年过世。不久后,我赴江南与夫人亲自说明诸般情况。至于木小姐与你家结仇之事,我也略知详情,待见到师姐之时,我一定会当面禀报。”
  瑞婆婆行礼道:“我等回去一定照实说明,我家居处在……”
  于虚雨未等瑞婆婆说完,道:“居处我皆明白,你等还是先回吧,我与这位姑娘还有几件事情说明。”
  瑞婆婆、平婆婆愤愤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向虚雨行了个礼,告辞率众返回。




  第二十回、木婉清(中)

  一场风波平息于无形之中,于虚雨走到木婉清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木婉清望着于虚雨俊俏的面容、高雅的风姿,不由有些慌张。于虚雨微笑着对木婉清说:“木姑娘,刚才婚约之事,不是在下信口开河。”
  木婉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又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你所讲婚约一事是怎么回事?你向我师父提亲了吗?”
  于虚雨看木婉清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他射来。手上戴了一支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不由有些发笑,道:“姑娘容貌出众,何必遮遮掩掩。”话音未落,将木婉清的面巾的把抓下,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于虚雨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木婉清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来,面巾已让于虚雨拿在手中。木婉清见于虚雨拿着她的面巾,正拿在鼻端闻着上面清幽的香味,不由又羞又急。道:“你这人好不要脸。”
  于虚雨的微笑透着几分调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里不要脸了。”
  木婉清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妻子了?你这人好无赖。木婉清气急败坏,忘了于虚雨此时名声大振,武功盖世。”
  于虚雨道:“你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你的脸,如不杀他,便得嫁他。我已见了你的容貌,你又杀不了我,只好嫁给我了。”说完带点得意的望着木婉清。
  木婉清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毒誓?”
  于虚雨看她的脸色因为羞怒,透出几分血色。继续无赖的说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我会关心你,会打探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木婉清此时渐渐平息下来,她见于虚雨风流潇洒,武功又高,这一阵打情骂俏,开始让她的芳心颤抖。
  木婉清见于虚雨那副赖皮样子,不由一笑,说道:“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今天是你说要娶我的,倘若三心两意,我不砍你几剑才怪。”
  于虚雨见她应允,喜不自胜,上前搂着娇躯,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贴的她的嫩颊柔腻,不由神魂飘荡。木婉清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要推开他的身体。
  于虚雨伸手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往她唇上吻去。他的舌头灵巧的推开木婉清的贝齿,两人缠绵一会。于虚雨痴痴的瞧着她美丽的脸庞,木婉清一吻之后,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全无血色的脸上更增三分艳丽。
  于虚雨知道木婉清的生活经历。秦红棉记挂段正淳,一生未婚,呆在这荒僻之地,孤身拉扯这个女儿,心情当然不好的时候多些,性情也越来越怪僻。
  木婉清自小跟着秦红棉长大,秦红棉却不认她作女儿。木婉清此时也不知道她的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不由生起一份怜惜之心,道:“这些年来,你师父也太狠心了,从不告诉你的身世。其实你的父母都在人世,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却不能结合。让你受了若干委曲,心里也非常不快乐。”
  木婉清自小师父就告诉她,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如今闻听于虚雨讲起身世,触起父母天性,不由急问道:“我父母是谁?他们在那里?为什么不要我?”
  于虚雨道:“你莫要着急,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你的生父是一位王爷,与你母亲无法结合。况且,你母亲生下你,你父亲现在还不一定知道。”
  木婉清此时心神大乱,一个劲的缠着于虚雨,非要知道身世不可。于虚雨问道:“你师父待你如何?”
  木婉清道:“待我一直很好,不过她有时心情不好,好几天都不理我。”
  于虚雨道:“她是个苦命的人,为人生下个孩子,却又不能与爱人结婚,你想想她心情会好吗?”
  木婉清奇怪的问:“我师也太可怜了,她真的有孩子吗?”
  于虚雨道:“这个孩子就是你。”
  木婉清不由怔住,嘴里呢喃道:“为什么她不认我?为什么她不认我?”
  于虚雨道:“她一位未婚女子,带着一个女儿,如何对世人解释?你不要怪她,她是个苦命的人。”
  “不错,我就是你的母亲。”从屋外转出三位女子,除了甘宝宝母女,尚有一个少妇。只见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艳美,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
  于虚雨初时听到脚步响,以为是甘宝宝母女,不曾想秦红棉也一起出现,私下揭人私密,不由有些不自在。幸亏秦红棉没有计较,反而向于虚雨行了一礼,说:“多谢于公子为我开导女儿。清儿渐渐大了,我也想说明她的身世,不过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待要说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红棉说完,爱怜的看着木婉清,木婉清现在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秦红棉这些年来,以未婚之身抚养自己成人,不知受了多少苦。
  木婉清呜咽的叫道:“娘。”扑到秦红棉怀里大哭起来。秦红棉辛辛苦苦将木婉清抚养成人,木婉清的这声“娘”,不由触起她这些年的苦处,又觉得非常欣慰,这些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原来秦红棉见强敌前来,先躲在附近,欲去万劫谷找师妹帮手,尚未行动,见甘宝宝母女过来。秦红棉熟悉地形,绕过来相见,问起刚才进门是钟灵丈夫,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于虚雨。秦红棉知道有于虚雨在此,此事一定可以摆平。
  待瑞婆婆她们走后,三女不明内情,不敢贸然入内,悄悄跟在瑞婆婆身后,见她们确实撤走,回来找寻于虚雨和木婉清。三人回返房中,不料正巧听到于虚雨解释木婉清的身世,为秦红棉说了不少好话。秦红棉自然心中感动,对于虚雨印象非常好。




  第二十一回、木婉清(下)

  于虚雨抓住这个机会,与甘宝宝贴耳嘱咐了几句。甘宝宝听完,拉着钟灵走往院中,与钟灵在那嘀咕,钟灵一边说话一边望向屋内,最终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一件事。
  于虚雨看着甘宝宝母女俩,见钟灵点头,知道甘宝宝已经完成任务。原来刚才于虚雨将欲娶木婉清一事,请甘宝宝做一下钟灵工作,以免待会求婚时发生变故。
  甘宝宝回来,对于虚雨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劝秦红棉母女两人。钟灵同样她这位木姐姐,所以甘宝宝未费多在周折,就点头同意,她来到于虚雨眼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色鬼。”
  在甘宝宝的劝说下,秦红棉母女止住哭声。于虚雨见秦红棉母女情绪稳定下来,到秦红棉面前行下大礼,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红棉见于虚雨武功高强,名望又高,年轻俊朗,不由觉得钟灵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此时见于虚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着木婉清面露娇羞神色,突然发觉木婉清已摘下面巾。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所发毒誓,才恍然明白,木婉清与于虚雨已私定终身。
  守着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红棉岂能不满意,忙上前扶起于虚雨。说道:“清儿嫁给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儿守了许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于虚雨连忙回答道:“虚雨一定真心对待清儿,请岳母放心。”
  于虚雨对钟灵道:“灵儿,你过来叫姐姐。清儿与你可是亲姐妹。”
  钟灵以前听于虚雨讲个大概,木婉清却不明白。看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都娇羞的不好意思开口,于虚雨传音向木婉清解释。木婉清这才明白,她的父亲和钟灵的生父是一个人。
  结局皆大欢喜。虽然木婉清想独霸于虚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实现,但钟灵与她是亲姐妹,自小关系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要木婉清刺杀王夫人、刀白凤,是出于甘宝宝的计谋,不好当面说破。对秦红棉道:“我知道岳母对王夫人、刀白凤两人有仇恨,但如今事过境迁,请岳母不要再伤害她们。至于以前那些冲突,我会择日向两人说明。实际上你们都受感情所累,应该相互体谅才对。”
  甘宝宝见于虚雨提起此事,一个劲的向于虚雨使眼色。于虚雨不便深谈,又道:“岳母跟清儿的武功太低,能否随我们一同到剑湖宫去,我有些防身武艺可以传于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也免得我挂念。”
  秦红棉母女见于虚雨年纪轻轻,修为却是非常之高,自然知道于虚雨所讲防身武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绝妙功夫,两人匆匆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剑湖宫。
  回到剑湖宫后,于虚雨见大家皆在练习武艺,满院弟子都在尽心修炼,不由大为高兴。不过剑湖宫房屋因西宗迁来后,比较紧张。于虚雨吩咐诸女一同回洞府居住,让左子穆、辛双清、叶二娘、岳老三等人在剑湖宫,教习众弟子习武,又传授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几招武功。
  其余诸女皆随于虚雨到山洞,习练武艺。诸女中,以秦红棉母女武艺最差,于虚雨让石青露教授甘宝宝母女,自己手把手的教授秦红棉母女。
  诸女在洞中练习几天,基本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甘宝宝、钟灵皆与于虚雨合缘,在洞中这几天也偷摸来往,内功长进很快。秦红棉母女底子本薄,内功修为全凭打坐,与诸女水平却是越拉越远。
  木婉清这日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门口,取出逍遥内功心法,让木婉清试着练习。内功心法图示皆为男女交全姿势,画功精美,男女裸体皆栩栩如生,木婉清一见,不由面红身赤。木婉清知道这种功法为不传之秘,忍住心中羞涩,徐徐运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内功功法,欲要交合方能修炼。她认真图上标识开始练习,初练时还不觉什么,一个周天下来,不由浑身发热,娇脸通红,内心一股邪火涌上心来。不由偷偷瞄着于虚雨,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洞府,本来就不怀好意,见木婉清此时情动,不由上前抱着她的娇躯,吻着她的香唇。
  于虚雨搂着木婉清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中,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木婉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知男女之间情事,由不得紧张害怕。
  于虚雨吞下一口口水,将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开。木婉清此时欲火上身,却是半推半就。一会儿玉榻生春,于虚雨此时也忍耐不住,脱去衣物,赤裸着身子紧紧贴住木婉清光滑细嫩的玉体,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只觉得于虚雨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于虚雨胯间已经慢慢竖起来了。木婉清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半截巨物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感到彷佛近在炉边,脸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于虚雨渐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涨鼓鼓的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比,令人爱不释手。木婉清柔顺地依从,任他把胡乱摸捏了一阵,揉揉捏捏中竟然感觉十分舒坦,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木婉清羞涩的偏过头来,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于虚雨的嘴,热烈的亲吻着。
  于虚雨紧紧搂着木婉清,双手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到处摸索挑逗。木婉清处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涌出了一些玉露,滋润了迷人的河谷。
  木婉清轻微扭着下体,寻找磨擦来减轻骚痒难受。于虚雨的硬物此时适时来到附近,随着身体的扭动,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于虚雨见时机成熟,掰开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带到娇嫩润滑的花辫上,慢慢地往里挤入。木婉清初时觉得舒畅,渐渐觉得微痛,当于虚雨穿破那层贞洁的标志时,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呼。
  剧痛的感觉让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的跳动,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宝贵的贞洁今日得到终结,但也庆幸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心爱的人。
  于虚雨感到似乎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又紧、又窄、又温软,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他继续前进。他不由欲火高涨,顾不上怜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贯到底。
  木婉清一声惨叫,不由浑身僵硬,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于虚雨一听木婉清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木婉清湿热的下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特征物。
  于虚雨低头怜惜的亲舔着木婉清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他的双手开始抚摸着木婉清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随着时间流逝和于虚雨挑逗,木婉清感觉疼痛渐渐减轻,阵阵热潮涌出,酸痒的感觉逍渐难耐,她不觉扭动着下身。
  于虚雨开始轻轻抽动,只觉木婉清的下体嫩肌随着抽插不停地收缩、微颤。木婉清真正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飘移。
  于虚雨的动作逐渐加快,木婉清的娇声呻吟也越来越急,两人的腰身开始配合的耸动。在一次深深的冲击下,木婉清的全身开始绷紧、停顿,一声高亢的娇呼传来,她的下体深处涌出一股热潮,浇注于虚雨的巨物。
  于虚雨此时也无所忍受这种快感,一阵抽搐、打颤,股股阳刚气息带着火热的玉液喷洒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玉液再次疾涌而出,两股液体在木婉清的体内交融。
  于虚雨柔声提醒木婉清运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悦的同时,将交融的气息吸入体力。两人默默运功,享受欢爱的同时,将对方的气息吸纳、融合。木婉清的处女元阴,让于虚雨功力激增。而于虚雨的强烈气息,使木婉清的内力成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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