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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凸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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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4

  黛青双手自然的放在石朔风肩膀,与他面对面,距离近的鼻尖几乎碰上。石朔风双眼充血,他迫不及待的舔着嘴唇,一手搂着黛青的细腰,一手扶着自己怒涨的热龙,对准了他下身还没来得及闭合的小洞,用力往上一顶,刚被假阳具开拓过的甬道湿润柔软,肉棒没什么阻碍就滑了进来。
  黛青无力抗拒,闭上眼憋着一口气,承受着从下而来的重击。
  「嗯唔……啊——!!」坚硬的肉棒狠狠地划过前列腺,直顶上omega道口,黛青失神的尖叫,原本萎靡不振的前端,又颤微微地有了抖动的迹象。
  石朔风咬紧牙,这熟悉的火热太舒服了,层层将他包裹,从头至尾细致的熨烫简直让他酥到骨头里,无论是进攻还是退出,都给他无与伦比的快感。他不打算磨蹭了,双臂锁紧黛青的腰,开始疯狂的顶弄。
  「啊……啊!好……好用力……不……不要,干死我了……老公……」黛青被他攻击的上下颠动,自己也不自觉的随着动势抬上抬下,下身紧咬着那根充血紫红的肉棒吞吞吐吐,越吃越深。黛青捂住嘴,那根滚烫的性器不断地戳刺在他要命的地方,一阵阵酥麻刺激着他的肠道磨出更多的蜜汁,然后随着凶猛的进进出出,被源源不断的带出来,将二人身下粘得一塌糊涂。
  「干……干死你就对了!」石朔风恶狠狠地说着,低下头,一口叼上胸前粉红挺立的桃子嘴。
  「啊……好胀……好疼,不要吸了……」黛青摇着头,胸口被又咬又舔又吮,酸胀的同时,却下意识的挺着胸口往石朔风嘴里送,一只手按上他的脑袋。
  妈的……这叫不要?石朔风翻了个白眼,可这一点意识很快在甬道温柔的挤弄中灰飞烟灭。
  石朔风松开嘴,抱着黛青,下面边慢慢的顶弄着,边一个转身,将他放倒在床上,接着拽起这双有力的长腿,在细白的脚腕狠狠地咬了一口,下体又开始撞击。
  这个姿势虽然进入的没有刚才那样深,但方便石朔风用力,胯上像装了马达,变身打桩机,肉棒跟长了眼睛一样,快而准的就专找那处omega道口,势要把他戳透戳烂。
  黛青清楚地感觉到身体被肉棒狠狠开拓的感觉,甚至上面缭绕的青筋都知晓的一清二楚,整个私处都被捣弄的翻红发肿,而他能做的只有昂着头,双眼迷茫的睁着,可他视线模糊,什么也没看进去,好像跟外面的世界隔着一层毛玻璃,只有个大概的轮廓色块,腰身和四肢都酸软无力,身体和快感完全被掌握在别人手中,要不是那双有力的臂膀,他就要溺死了。
  「啊……嗯……慢点……老公慢点吧……啊……」黛青虚弱的呻吟声甚至盖不住下体的水声,猫一样的求饶只是激起了石朔风更为恶劣的进攻。黛青胡乱的抓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肉体。太快了……速度太快了……他要承受不住了。
  「嗯……老公你好厉害……嗯啊——!」精神上达到极乐,黛青不管不顾的胡言乱语,身体忽然一抖,下半身过电般的麻痹,源头的那处omega道口,也张开了贪婪的嘴。石朔风惊讶的连连蹭过,他觉得这次自己也许可以进去了,于是咬紧牙关一个用力的狠戳。
  黛青身体绷直,心跳在一瞬间飙高,他哭叫着达到了一个顶峰,大腿痉挛,在一杵一杵第二次喷射了白液,同时一股温热的汁液从omega道中汹涌而出,将那个罪大恶极的肉棒吞没。
  「呃……!」石朔风被浇了个彻底,骤然夹紧的甬道让他爽到了脑髓,灼热的白液与汁液迎头相撞,甚至还射进了omega道里面。
  黛青被烫的止不住的痉挛,他伸长胳膊抱紧石朔风的脖子,全身因快感颤栗着。
  「哎哟我擦……」石朔风挺过那阵极致的高潮后,疼痛终于浮出水面:「你……你他妈属猫的嘛,抓死我了我擦……」
  石朔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后背,不知什么时候,那里被黛青挠出了成片的红痕,不少地方还抓破了皮。
  「什么……?」石朔风似乎听见了黛青的呓语,他的嘴唇正对着耳朵。
  「留下来……不要走……」
  
  
  
  
  
   第037章、恋爱
  翌日正午,石朔风才醒了。
  石朔风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一夜无梦,甚至第二天睁开眼,发现姿势都没变,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洒在床上的阳光,恍惚中竟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而昨晚是在一家廉价快捷酒店过得夜。迷迷瞪瞪的盯着墙上的弹孔愣了会儿,石朔风又闭上眼,摸索着搂紧了怀里的那个身体,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又亲了一口,很心安的吁了一口气,心想他也一夜没动啊~ 黛青少见的起晚了。说白了起早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去帮派里巡视一圈儿,去亚契那里打一晃,跟三头目四头目五头目打声招呼,聊聊今天明天的安排,不过刚搜刮完一处帮派,近期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做,只是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无知无觉,甚至早上睁开眼,那股困劲儿还缠绕着他,简直就像在学校期间听见起床号一样。
  黛青朦胧醒来,神智并不清醒,他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好像有人在不断地亲吻和爱抚自己,那温柔的触感很让他陶醉,忍不住要在床上翻滚,而这幻觉却追着他不放,甚至弄痒了他的耳朵,黛青笑着躲避,可慵懒的身躯并没有完全清醒,他很快又被抓住,于是胸口和脖根一齐痒了起来。
  石朔风和黛青在暖融融的阳光里滚成一团,轻声嬉笑着,幼稚的像两个大男孩,逐渐的,简单游戏变了内容,化成了吻。
  一吻过后,二人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石朔风压在黛青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用眼神细致的描画着他的五官,认真的像是第一次认识,不过的确是第一次看到醒来的黛青,原来清晨的他和晚上的他看上去都同样的无害,眼睛半眯,眼尾拉的长长的,像只犯困的猫。
  「压……」黛青皱了皱眉头,发出了小小的抗议。
  石朔风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翻身下来,黛青顺势也一翻身,半压在石朔风身上。
  「呀,干嘛,压啊!」石朔风笑的不正经,伸长胳膊搂着黛青肩膀,一只手伸到后面掐他屁股。
  黛青笑了一声,泥鳅一样在他怀里滚,石朔风却一下子不笑了。
  「转过去,我看看,」石朔风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让黛青趴在床上。黛青眨眨眼,乖乖趴好,以为他要来一发早安炮,心里还有点雀跃的小期待。
  黛青一转身,石朔风心疼的哟了一声。经过昨夜的蹂躏,黛青那小巧浑圆的屁股上此时掌印纵横,一个红印叠着一个红印,严重的地方还发紫发青,肿的都不均匀。
  「疼么……」石朔风想帮他揉揉,又不敢下手,昨晚的狠劲儿此时烟消云散,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
  黛青无知无觉的摇摇头,这种程度的皮肉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同时回过头去看石朔风的侧脸,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过,黛青觉得他比以前看着英俊多了。
  黛青满心期待的早安炮没有打,石朔风翻箱倒柜的找外伤药给他用,翻了一圈也没找到,黛青平时最恨别人翻他东西,上一个低等alpha就是因为动了衣柜门被他一拳打断鼻梁,可此时看着石朔风的行为,黛青打了个哈欠,心里评价真是笨手笨脚,要是真不做什么的话,我起床好了……
  「你等着,我去医疗处给你拿药,」石朔风匆匆穿上衣服,撂下这句话就关门走了,留下门外一阵急促的足音。
  黛青又打了个哈欠,带着缕小失望的躺下了,不知怎么,他觉得身上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样,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着……
  石朔风凭借自己守卫的身份,从未成年的助手那里抢来两瓶药,一个外敷一个内用。因为不想透露是黛青屁股受伤,石朔风只说是自己不舒服,小助手半信半疑。
  「看他跑的这么利索,还说自己受伤,骗谁呢!」小助理嘟囔着。
  一边的医生笑道:「能是谁,二头目了。」
  「为什么?」小助手一脸困惑。
  「你还小,闻不到他浑身都是二头目的味道,」医生说完,饱含深意的压低声音:「他们肯定是昨晚玩狠了。」
  石朔风拿着药回到黛青房间,刚推开门,正看见黛青起床穿衣服。
  「哎?你怎么起来了?」石朔风声音里情不自禁的带出失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花花绿绿的小屁股被裤子包住。
  「哎哟你磨得不疼么?」石朔风放下药瓶,过去抱住黛青的细腰。
  「没事,」黛青没有反抗,只是表情不疼不痒,看样子是要恢复日间模式了。
  「矮油你憋走……」石朔风哭唧唧的耍起赖:「你一到白天就不理我了……」
  黛青哭笑不得,费了半天劲才摆脱了这块粘人的牛皮糖,屋里太严密,带着说不清道不白的暧昧气息,感觉什么事都能够发生,黛青要想理智,大脑必须摄入新鲜空气,再厮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真能怀孕了。
  转眼又过了一段时间,具体过了几天,石朔风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这里没有日历,到时有手表,但是看着那个表盘石朔风有点犯愣,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连表都看不懂,不过生活了这么久他也习惯了,抬头看看天光,差不多就估测出具体时间,只是他心里的计时方式还是地球模式的。
  和黛青的关系自从那天别扭解除开始,就和好了,甚至更上一层楼,石朔风开始在屋内留宿,白天还是老样子,到了晚上回了屋,二人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算得上是真正的恋爱。
  石朔风发现黛青是真不怕疼,怎么玩都玩不坏,那些痛叫都是情趣,最主要是上了床脾气特别好,又甜又腻,百依百顺,把男人的自尊捧到了膨胀的地步,像是一碗迷魂汤,灌得石朔风不识东南西北,无从释手。
  同时黛青也觉得石朔风越来越不同,那张总是上翘的嘴里经常蹦出逗趣的话语,多么枯燥无聊,或是平平无奇的事情,他总能说的十分动人,哪怕内容是龌龊的也不怕,因为他有个温暖的怀抱,还有纯粹的笑容。这些都把死水一样沉重无聊的生活搅得活了起来,让人动不动就要做痒,就要战栗。
  正在他们浓情蜜意之后的几天,石朔风觉得哪里不对。
  「亚契?」石朔风撩起头上的护具,露出一张汗淋淋的脸:「没懂!」
  「你他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听我好好说!」一个男beta不耐烦的嚷着。
  石朔风无奈,丢掉了手里的焊枪。他这几天都在跟着改装汽车,每天穿着防喷溅的防护服,虽然里面光着膀子,但现在白天温度越来越高,每次都被闷的一身汗。
  「行了行了,正好我喝点水,」石朔风跟周围人打了个招呼,小跑着到一边的矮桌前随便拿个杯子。
  「5天后你去大头目那里报道,做十几天的临时守卫,」男beta重复「为什么,我不是二头目的守卫吗?」石朔风脑子里回忆起亚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后背上的第三只手臂。
  「后面的几天二头目不在,」男beta一愣:「你不知道?」
  石朔风心算了一下,他是知道黛青有发情期,但还不知道他的发情期跟别人不同,需要跑到帮派外面去,他从没跟自己说过。
  「我不去,」石朔风很坚定的一摇头。
  男beta没想到他回的这么干脆,一屁股往地上盘腿儿一坐:「要我给大头目带话?」
  石朔风眯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也跟着坐到地上:「你知道二头目要去哪么?」
  「你是他守卫你不知道?」男beta反问,他斜过身子靠着矮桌,看样子是借着跟石朔风聊天的机会偷懒。
  石朔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一推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玩这个不清不楚!」
  男beta随着姿势一晃悠,倒也不恼:「嗨,你来得晚,不知道,二头目每隔三个月就要消失一段时间,就是躲发情期去了,等过了他就自己回来,这段时间他不在,大头目的意思是让你去做他的守卫。」
  石朔风低下头,心想怪不得,最近黛青总给他任务把他支开,二人白天聚少离多,原来是打算出去一段时间,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不想让自己跟着?为什么?
  「我不去……」石朔风一摇头,很坚定道:「我到时候跟着二头目一起……」
  「不可能,」男bata一挥手,很嫌弃的都定了他的想法:「自打他来就一直这样,没人能跟着,米萨也不行,你别瞎做梦了,老实呆着吧。」
  又是米萨,石朔风老不情愿的一皱眉,无端的觉得她很烦人:「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算了我自己去问吧,大头目身边又不缺人他干嘛非要我去当守卫。」
  男beta想了想,很下流的笑了笑,凑近石朔风身边压低声音,:「标记不了他的人,就拿别人闻闻他身上的味……哎哎哎,你别拽我衣服啊,擦!这又不是我自己这么想,谁都知道!」
  「什么!?」石朔风抓着男beta的衣领一皱眉:「知道什么?」
  「哦,忘了你闻不到了,」男beta一拍脑门,有点支吾道:「你身上……尤其是上午,黛青的味道特别重……谁都闻得出来,只是不说罢了。」
  「啊!?」石朔风一愣,赶紧闻自己的胳膊,结果除了汗味什么都没有:「这……这么明显……?那……我之前那个低等alpha……」
  「他有信息素,当然没你严重,你简直……就是一块吸水的海绵……」
  「擦,别说了,我都觉得我自己是omega了……明儿我就生孩子去……等等!你说……大头目怎么样?他对二头目……」
  男beta一听话头不对,赶紧连连摆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带句话而已。」
  石朔风看他起身要走,自己赶紧上前一把揽住他肩膀:「走走哥们儿,我那有点沙枣,咱边吃边聊。」
  两只懒虫懒到了一起,给身后辛苦工作的众人留了个勾肩搭背的背影。
  
  
  
  
  
   第038章、癞皮狗
  石朔风憋了一天的心事,到了晚上终于释放,进了黛青的屋子,他迎头便是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
  黛青没防备,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走到床前自顾自的脱衣服。
  「哦?就这么个回答?」石朔风明显不满意,几步跨到黛青面前,弯下腰对上他的眼睛:「为什么不说?这段时间你不让我跟着你,是怎么想的?我就这么不靠谱让你没法信任!?你是怕我标记你还是怕走路风声!?我告诉你,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着,别想甩了我。」
  石朔风连珠炮似的说了奇异,期间黛青几次张口都没能插上话,耐心等他抱怨完,瞪着俩眼珠子像是没词了,黛青才开了口:「等着我。」
  「我他妈白说了!」石朔风气的一身燥热,他也把上衣脱了,再一抬头看黛青,他笔直的跪在床上,居然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我都给你气死了!」石朔风将衣服一扔,心里的气被这笑容消了一半,但他依旧绷着脸,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太危险了,要走很远,你不能跟着我,」黛青终于说了原因。
  「那我更要去了!你要是一个人对付不来怎么办?别的不说,就算你受伤了走不动,还能有个人给你通风报信啊!」
  「不用,我死不了。」
  「死不了你还怕人陪你?」
  黛青叹了口气:「一个人惯了,你要是跟着我还要照顾你,顾不过来。」
  这话听得石朔风心里一酸,一是心疼黛青那句「一个人惯了」,他是这样了多久,这样危险的单人旅途他居然习惯了,二是郁闷,说白了黛青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石朔风胡乱的一摇头,声音没那么咄咄逼人了:「我不用你照顾,我能照顾你,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不去那个什么亚契那里,想都别想!」
  「亚契?你去他那干嘛?」黛青皱眉。
  「誰他妈知道,今天霜晨跑来告诉我的,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去给他当守卫。」
  黛青垂下眼帘:「我没有给你做任何安排,本来打算让你跟着米萨行动,既然如此你也别理他,到时候我一走,你去找米萨,她会带你……」
  「别乱安排了,我跟你走,没得挑,还有,」石朔风一捏黛青下巴,眼睛眯起来,眉毛也竖起来:「哎我才知道,原来你和他还有一段!」
  「和谁!?霜晨?米萨?我没有呀,」黛青瞪大眼睛,看着特无辜。
  「再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亚契!原来你以前还跟他有过一段。」
  黛青闭了嘴,面露尴尬之色,眼神闪闪烁烁,似乎是脑筋在飞速运转。
  「哟呵?」石朔风故意叉着腰,站在地面上看着他:「怎么个意思?黛小青同学,你不想解释解释么?没看出来啊,瞧你浓眉大眼儿的也叛变革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黛青忍笑:「那都是很久的事,我都忘了。」
  「来来来,赶紧扭过去让我踢一脚,」石朔风说着,上手就去搂黛青让他转身。黛青笑呵呵的转过去,十分自觉地就要脱裤子。
  「你还挺美……」石朔风被他的自觉打败了,搂着他脖子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行,你不能跟着我,」黛青笑吟吟的,就是不松口。
  石朔风叹了口气,心想不发大招是不行了,于是一手抱着黛青,一手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拉链,露出里面已经充血挺立的肉棒,戳到黛青的小穴口研磨。
  黛青咬着嘴唇,开心的弯下腰,撅起浑圆的臀部顶上石朔风的胯。
  此时的他什么都好说,石朔风也是这么想,认为他肯定能松口,然而结果并非如此。
  隔天一早,石朔风气冲冲的出了黛青的房间。
  黛青最终还是不同意。石朔风用尽了各种手段,从开始的旁敲侧击,到后面的威逼利诱,无论怎么做,黛青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答应,气的石朔风也没法子。
  这五天很快就过去,第六天一早天还没亮,黛青亲昵的跟还在睡觉的石朔风道了个别,自己从衣柜中拎出一个大旅行包扛在肩上,轻巧的出屋。
  碰上门锁的瞬间,石朔风睁开眼,他耐心的等着黛青走远,又光溜溜的下床,从窗户往外张望,片刻后,听见远处传来黛青那辆摩托特有的马达声后,石朔风跟踩了电门一样,手忙脚乱的开始往身上套衣服,然后冲去自己的屋子拿行李包,张牙舞爪的跑出巨沙岩墩。
  没过多久,一辆沙地摩托开了出来,直追着黛青而去。
  黛青昨晚被石朔风吵的脑仁儿疼,耳边总嗡嗡的,他太能说了,说多了也会觉得麻烦,但是忽然一下子安静了,还真不习惯,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都看不到他,黛青心里难免的失落难受,以前他面对这出走的十几天是带着点雀跃心里的,没别的,就是图个清静,现在走得越远,他的心越不踏实,惶惶地跳,总是要时不时的大喘气一下。
  其实带上石朔风又怎么样?大不了让他自己准备吃喝和用具,自己开一辆车,到时候有他陪伴,想必也会跟度假一样轻松愉快,只是……
  黛青又忍不住叹口气,自己在发情期的那副狼狈模样,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床上的那番缠绵是因为他快乐,他喜欢石朔风,所以愿意把自己袒露出来,而发情期是无法控制的,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这就好像自己伸着脑袋让人砍和被人压着脑袋砍一样,前者是就义,后者是屠杀,虽然结果都是死,但气节和尊严这些东西,就是从这区别来的,而且他也不想让石朔风看见自己最虚弱无用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是强大的,回忆起来也是充满力量和光芒,发情期这个东西,是个污点,洗不掉甩不开,那怎么办?只能躲了……
  黛青一路心事重重,愣是没注意到身后紧跟着的石朔风。
  石朔风一开始还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后来越拉越远,不是他想这么做,是车子性能差实在太远……石朔风把马达开到最大也只能抓住个影子,还好他们后来进了沙漠,黛青的车子重,留下了一条深深地车辙印,石朔风只能跟着印记走,同时心里有点慌,时刻提防着刮风,怕把轱辘印埋了,同时没想到居然走到这么远,还一人进了沙漠,要是再遇上上次那个大虫子怎么办?他胆子够大!
  石朔风心里嘟囔着,一刻也不敢停,从白天跟到黑夜,又跟到白天,眼看着汽油越来越少,还好带了备用,中间手忙脚乱的加了次油,继续追,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黛青出了沙漠怎么办,开到了戈壁上就不好找了,还有他到底要去哪?这要是再走下去,自己怕是汽油不够了……
  石朔风灌了口水,扭动油门,费劲儿的爬过一处沙丘,来到沙脊上他就傻眼了,自己最担心的出现了,车辙印没了!!
  石朔风傻眼了,他似乎瞬间被风干,变成了摇摇欲坠的人形肉干。
  怎么办!!怎么办!!!他妈的真跟丢了!!他去哪了!?他是出事了吗?我要不要回去找人来救他!!要回去吗?可是回来的路……
  石朔风彷徨的扭过头,本意是想看路,骤然看到了个身影立在沙丘下面,石朔风像是受惊的动物,毛都炸起来了,仔细一看,冷汗又落了下来,狂喜盖过恐惧涌上心头,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黛青!裹得严严实实的黛青!!
  黛青猛地一摘兜帽,扔掉挡风镜,俊秀的眉毛直接立了起来,细长的眼睛瞪得浑圆,连嘴唇都气薄了:「你他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跟着我!!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肯听!!」
  黛青还想骂,甚至想打他,可石朔风直接下了车,从沙脊上直接奔下来抱住黛青,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他的唇。
  剩下的话就全被咽回了肚子里。
  「啪——!」
  黛青推开了石朔风,攥紧拳头本想给他一拳,可快碰到时又改了主意,拳头变成了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巴掌再重也没多少杀伤力,石朔风倔头倔脑的任他打,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你这个混蛋!」黛青看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生气,扬起腿就要鞭他,结果抬到半空中再次改变主意,改成狠狠地跺他的脚面……杀伤力减了四分之三,不疼不痒。
  黛青太生气了,连打他都打不过瘾。但生气之中隐隐的还有些欢喜,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上的感觉是全新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他是被爱着的。
  「你干嘛去?」石朔风看黛青气哼哼的转身走了,连忙追问。
  「干嘛!?还没到目的地呢!」黛青头也不回的骑到自己的摩托上,刚打开油门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你那个破车还能跑吗?」
  「还能跑到明早,」石朔风粗略的估测了下。
  黛青翻了个白眼,将挡风镜带上:「够了,今晚就能到。」
  石朔风心中一喜,有门儿了!这小子松口了!
  黛青瞧他还站在那看自己傻笑,跟个智障似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把沙子充作武器掷过去:「傻站着什么!滚去开车啊!」
  石朔风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毫无意外的眯了眼。
  
  
  
  
  
  第039章、再来空城
  石朔风闭着眼睛,泪流满面的趴在黛青身上,他眼睛疼,却腾不出手去揉,他的双手须得紧勒着黛青的腰,不然以他的速度和路况,自己非得被甩出去不可。
  「下沙丘了,」黛青迎着风喊了一句,石朔风赶紧搂紧黛青的腰,同时随着他的姿势压低自己的角度,一阵失重让他心里砰砰直跳,石朔风眼睛看不见,而其他感官相应的变得更敏锐,他只觉得自己越飘越没底,连屁股都离开了车座,心想我擦这个坡够陡的了……
  飘了一会儿落到底,屁股又重重的跌到车坐上,因为太突然,那些飘着的内脏都没反应过来,似乎在腔体里还来回翻腾了两下,石朔风一阵反胃,忍了半天才没吐出来,而此时黛青又发话。
  「抱紧我,现在拐弯!」
  石朔风不知道此时是出了沙漠还是没出沙漠,只能瞎了吧唧的听他指挥。
  「听到什么别害怕。」
  「啊……?」石朔风一愣,心想……
  还没心想完,一阵热风卷着沙土从后面掀起来,直盖上石朔风的后背,同时还伴有大地的震颤和轰鸣。
  石朔风缩着脖子,觉得这……好熟悉的感觉……难道是那个大虫子!?我擦他们遇见大虫子了!怪不得黛青说别害怕!!
  石朔风没敢多问,只能更紧的搂着黛青,身体随着他左斜右斜,好几次都感觉自己几乎跟地面平行,耳朵和头发几乎刮着地面,但没多久黛青拍了他一下,他立刻会意,身上卯足劲儿,随着黛青一起板正身体,再次倒向另一边,让摩托改变方向。
  石朔风全程因为看不见,精神特别的集中,几乎不用黛青提醒,仅凭他的腹肌和腰肌变化判断出接下来的动作,二人顺利合为一体,一起操作摩托。
  在一次跳跃之后,石朔风听得出身后的轰鸣声明显小了,甚至消失,但他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前方的路段忽然破裂钻出什么来,电影里不都这么演么。
  但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虫子甩掉了,不用搂着这么紧,」黛青扭过头冲他大喊:「没想到啊,你紧张起来反应还挺快。」
  「我擦!?安全了?」石朔风追问。
  「安全了,咱们把他甩掉了,现在都出沙漠了,感觉不出地面变平么?」
  「哎哟我擦……」石朔风僵硬的胳膊终于松了劲儿,整个人瘫软在黛青背上,肌肉一放松,他抑制不住的放了一串响屁,好在摩托声音很大,黛青没发现。
  黛青的后背上也出了一层汗,衣服都潮了,当然有一半的可能是被自己捂的……
  石朔风拍拍黛青大腿,嬉笑道:「老公你好厉害……」
  迎面的风沙带来了黛青悦耳的笑声:「叫我爸爸!」
  石朔风:「呃……」
  「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黛青追问了一句。石朔风存了个心眼儿,这些床上的情话都教的是中文,黛青只跟着学舌,并不知道其意。
  「我的小名,」石朔风说的理直气壮,还自以为是的加了句:「我爷爷总这么叫我。」
  「爷爷是什么意思?」黛青又问。
  「就是爸爸的爸爸,」石朔风解释。
  黛青恍然大悟:「这么说我辈分比你大了,叫爷爷!」
  石朔风无力:「呃……咱俩这关系略乱……」
  黛青笑呵呵的也不再说话,为了刚才那几句话吃了满嘴的沙子,怪牙碜的。
  这一路因为没有头盔,石朔风的脸被沙石刮得生疼,之前自己开沙地摩托的时候都没这么严重,也许是当时心事太重没感觉到,最主要是现在路况好了,黛青开的越来越快,石朔风感觉到热风跟刀子一样,刷刷的割过自己的头顶四肢。
  傍晚之际,黛青再次来到空城。
  空城依旧是老样子,仿佛时间在它这都是静止的,陈旧灰暗的混凝土年复一年的残缺破败,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正午也不能给它带来意思暖意,唯有烈火般的晚霞从地平线上蔓延,才给它披上一层血红的外衣,却更显萧杀之气。
  石朔风灵敏的听出这里的路面听上去不一样,而且车速也慢的好像走路。
  「这是哪?感觉有点冷啊,」石朔风虽闭着眼睛,仍然下意识的做出环顾四周的动作。
  黛青觉得他这样很滑稽,忍笑道:「目的地,也许这里能让你想到家。」
  「啊……?哎这回声怎么这么大?周围有建筑物?还很空?」石朔风喊了一嗓子,果然有余音越传越远。
  「冷静点,」黛青将摩托缓缓停在一座残破的大楼旁,正是他上次来的那座。
  石朔风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一踏上地面,他立刻觉出了不对,迫不及待的蹲下身,他双手摸向了地面。
  石朔风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大……大理石!?这是哪!!」
  他们此时正在这座大楼的门帘前,虽然地上的装饰砖已经裂痕风蚀,但它与众不同的手感还是鲜明。
  黛青看他双手着急蹲坐,虽然闭着眼却还衣服震惊的模样,看着实在怪异,好在周围也没人,他没觉得丢脸,只是口中督促着:「你快做好,我给你看看眼睛。」
  石朔风赶紧依言原地坐好,两手平放扬起脸,乖得像个孩子,黛青跪在他一边轻轻地帮他吹眼。
  黛青用枪骑摩托都行,但是细致活似乎干不来,他抱着石朔风的脑袋连吹带揉弄了半天,最后只弄的对方泪流满面,鼻子以上红了大片,也没把所谓的小沙粒清理出来,石朔风依然是一副盲人模样。
  「还难受?」黛青问。
  石朔风默默地点头:「你弄得我好痛……」
  黛青急躁的一叹气,心想这沙漠里的沙子可都混着玻璃渣子,这么久了他不会瞎了吧,自己当初干嘛要扔那一把沙子呢!?
  石朔风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黛青不平稳的呼吸,他毫不记仇,反而有点愧疚的搂了搂面前的细腰,觉得自己拖他后腿了。
  「我去拿水,」黛青从车上拿下一个水壶,给石朔风洗了把脸,尤其着重清理他的眼睛,然后跪下身,微微张开嘴。
  一条温热湿软的东西贴上了石朔风的眼睛,它动作轻柔细腻,沿着眼睫画着圈,催眠一样慢慢挑开眼皮,小心翼翼的碰上了里面的眼球。
  「啊……」石朔风浑身僵硬,这是黛青的舌头!
  他双手扣紧黛青的腰,神经随着这舒缓的舔弄一跳一跳,上半张脸都是麻酥酥的,那感觉随着舔舐面积的扩大而扩大,劈啪的电花直钻脑髓。
  黛青最后吮了下眼窝,舔着嘴唇问他:「好点吗?」
  石朔风颤微微地吸了口气,胸口酸胀的鼓起来,他睁开了通红的双眼,清清明明的看了眼前人后又闭上:「不行,还疼。」
  黛青一眼识破,一巴掌打在他脖子上:「装!!」
  石朔风摸着脖子很赖皮的笑了,亲昵的搂上黛青的腰,双眼弯弯,露出一口标志的白牙,声音拐了八道湾:「谢谢领导……」
  黛青看了他这幅撒娇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顿时软的不成形。黛青认为自己是喜欢强者的,曾经有个强者让他心动过,但那是年少无知的悸动,以一场意外完结,时隔多年,他将自己变成强者,却在遭遇眼前这个执着热情的人时溃不成军。
  他是强者吗?显然不是,可自己根本不计较,甚至还忍不住替他找借口——多磨练磨练就可以,谁不是从头开始。
  黛青不觉得自己疯了,相反,他还很认真的筹划未来。能者多劳,他为了眼前这个人累点也无所谓,他希望在看不见的未来,也有这个人陪在身边,什么强者弱者,在爱情面前顿时变得虚妄。
  石朔风恢复视力,十分震惊的环顾四周,他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美国灾难大片的片场,还是未来科幻题材的,可以给取个名字,叫明日废墟。
  这些残垣断壁看着很熟悉,跟地球的那些国际化大都市没什么两样,但是仔细看又不对,这些线条和风格瞧着很新颖,细节上大不相同,石朔风看的膛目结舌,许久不见的文明,此时以残骸的方式摊在他面前,有点接受不了。
  「这是……大时代之前的文明?」石朔风迟疑地问。
  「对,很久以前了,算是……遗迹吧,不过是很结实的遗迹。」
  「这……有现成的房子,为什么没有帮派在这驻扎呢?」
  黛青站在他身边耐心的解释:「周围环境太不好,有好几处流沙,而且太显眼,上次你也看见了,一个帮派要是太过突兀,那很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蜥蜴帮是藏在沙墩林里面,很隐蔽,而且……」
  「哇……」石朔风看得出神也听得出神:「而且什么?」
  黛青轻描淡写:「而且这里曾经有活死人。」
  「嘎!?」石朔风的嗓子里挤出一声怪叫:「嘛玩儿!?丧尸!?」
  「就是……」黛青抓了抓头:「是变异的孢子与人的一种结合,跑步很快,攻击力也很高,但是寿命短……的一种东西,也不能算人了,他们脸上和身上一般覆着层苔藓,跟发霉长毛的食物一样……」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不想听!」石朔风膈应的堵住耳朵,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黛青的语言描述能力还挺强……
  「那现在还有没有!?」
  「没了,孢子适应不了戈壁的环境,基本都死了,」黛青笃定的摇头。
  「基本……?」石朔风皱起眉。
  黛青看他一脸怀疑,知道吓到他了:「别的大陆也许还有,但这里没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听完这一席话,石朔风忽然觉得周围的风,吹到皮肤上都毛毛的……
  
  
  
  
  第040章、发情期的生活(H)
  二人齐心协力,把带的行李和摩托扛进一座较为结实的楼里。
  这楼看着很象是一处办公楼,但东西早就烂的烂,残的残,根本看不出本样,吊顶已经烂光,几根残存的锈条上挂着柔曼似的蛛网和塑料布,也就大理石地板能看出点当年的影子。
  石朔风深深地叹了口气,站在没了玻璃的窗口前往外望,试图在脑海中拼出它曾经的繁华。
  这里的东西跟地球太像,一个闪神,石朔风几乎怀疑自己回去了,只是方位不对,来到了一处影视基地,也许下一秒,楼道的拐角就会出现一个拿着喇叭的人,他会不耐烦的驱赶自己回到外面的世界。
  「看什么呢?」
  真有人从拐角走过来,来者是黛青。
  「没什么,好久没站这么高了,眺望一下,」石朔风状似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黛青从他脸上看出了失落,但没戳破:「把这里收拾下吧,接下来的几天就住这里。」
  「好。」
  石朔风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大包大揽的干起来。
  打打杀杀也许不行,但干活儿他还是一把好手,黛青对外面的环境没什么挑,横竖是临时的场所,咬紧牙关忍几天也就过去了,只简单捡了捡大块的石头玻璃,但石朔风此时不凑合了,他单枪匹马开辟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又想办法把房顶的东西全都拿掉,完了又蹲下身,拿了块水泥一点点把地面刮平。
  黛青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看他一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心想他跟过来还跟对了。看着看着黛青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膝,过一会儿又把脸埋在膝盖里。
  「咋了,不舒服?」石朔风抬起汗淋淋的脸,看黛青缩成了小小一团坐在墙根底下,他丢下手上的工具走过去,两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轻轻搂着黛青肩膀:「哪难受?别忍着你告诉我。」
  黛青身子一歪,靠在他的怀里,没抬头,只是摇了摇脑袋。
  「饿了?渴了?哪疼?哎哟说句话行吗?」石朔风不知所措的把黛青抱在怀里,哄了半天,黛青才抬起头,脸上一片可疑的潮红,肉感的嘴唇欲言又止,眼神竟是茫然无措的。
  发情期!?
  石朔风忽然想起来,黛青来这不就是躲发情期的么,难道现在就……
  他迟疑了下,一只手顺着黛青小腹往下伸,摸到了他的小帐篷。
  「嗯……」黛青细微的呻吟了一声,身体更软了。
  「哎哟宝贝……这……我床都没搭起来呢,怎么这么快啊我擦,」石朔风此时感觉好像怀抱临盆的妻子却打不到车一样,脊背上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带了药……给我打一针……」黛青无力地抓着石朔风的衣领,用额头无力的蹭着他的颈窝。
  「好好好,」石朔风抱起黛青去拿药,翻腾了一阵儿拿出个小铁盒,这个东西石朔风认识,是他和附图一起去贸易镇买来的,里面已经用了几瓶,加了个便携针管和几根一次性针头。
  石朔风虽是第一次打针,但还好这东西本身就不难,他吸好药水,安上针头,跟哄孩子一样把胳膊抽出衣袖:「哎哟你身上真烫啊,我看不是发情这么简单吧,是发烧了吧?是打胳膊上吧?」
  黛青朦胧中抬起头,轻轻地说了几句话,说完后脑袋无力地垂下去,一双腿搅在一起来回摩擦。
  石朔风按照黛青的指示,找到他的血管,将针头轻轻地扎进去,黛青无知无觉。
  第一次干这个,石朔风专心致志,将淡绿色的药水注射进去,石朔风赶紧把针头扔掉,针管放好,一边压着血管,一边帮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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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效很快呈现,黛青喘息逐渐平复,脸上的红晕也退下去,眼睛无精打采的睁开,黑幽幽的瞳仁中间有一点坚硬的光,被浓密睫毛扫的一亮一暗。
  石朔风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先凑合着,我去铺床,完了吃点东西再干。」
  黛青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是一阵急促的气流音。
  石朔风放下黛青又是一顿忙,动作比之前更快了。
  等到双极星高悬上夜空时,苍白的星光把空城分割成黑白交错的迷宫,无数条长长的影子像是残破的幕布,搭在起伏的黄沙中一动不动,幕布中还有表演,只是没有人来观赏。
  石朔风凭一己之力打扫出一片好地,一尘不染不说,连东西都码放整齐,中间放着两个充气床垫和睡袋,猛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是个温馨的露营地。
  石朔风本想吃完饭在筹备别的,可情况有变,他和黛青都没吃上东西。
  「啊——啊啊……啊嗯……嗯!不要……好用力……」
  黛青柔弱无力的平躺在充气床垫上,双手投降一般放在头两侧,下身门户大开,一根紫涨硕大的阴茎正狠狠地在其间顶入钻出,反复捣弄红肿的小穴,抽插间带出淋漓的淫液,被沉重的囊袋撞击出响亮的声音。
  「嗯……嗯唔……」黛青咬住嘴唇,汗水沾湿鬓发,脸颊上的粉色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健康,滑腻的甬道在热烈的摩擦中升温发烫,越来越亢奋,快感被无限延伸,由下而上麻痹了他的神经。
  石朔风胸前被两个坚挺的小点摩擦,身下的人一直在挑逗他,引诱更深更狠的攻击。
  石朔风理智飘忽不定,炙热的眼神紧盯着身下人的小脸,将上面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捕捉到,他看见粉唇之间,柔软的舌头滑过贝齿,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拉下一丝银线,一双无神的眼睛徒劳的半睁着,半天才眨一下,像是被干傻了一样。
  「宝贝儿……」石朔风着迷的凝视着他,像是看画一样专注,他遵循记忆,调节方向冲着一处撞去,这一个用力,顶出一声变了调的呻吟,黛青终于皱着眉头,略带委屈的闭上了眼,下意识的又把手指放进嘴里啃。石朔风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开世界乱不断地戳刺这里,没几下,交合处想起粘腻的碰撞声。
  黛青身体随着撞击一耸一耸,摩擦着身下的胶制。他一点一点的吃着自己手指,牙齿用不上力,啃不动就改吮吸,像个贪吃的婴儿,手指在口腔的挤压下,下意识的做出抽插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有多淫靡诱人,只觉得下面充盈饱胀,嘴里也好想被填满,被又粗又硬的东西……狠狠地……
  石朔风呼吸紊乱,扶住缠着自己腰腹的双腿,把身下的胴体开发了个彻底,发情期果然不一样,内里汁水丰沛,紧致高温,戳进去就像进了温泉洞,爽的脑子发晕,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恨不得将他掏空。
  「嗯……呜呜……呜……」黛青吃着手指,鼻音浓重甜美,下身被用力的操弄插的酥麻,喘息连连,肉棒精神的挺立,随着力道晃动,将银丝甩在剧烈起伏的小腹上。
  黛青的甬道像是有生命一样规律的颤动,是温柔的吮弄,石朔风终于被他撩到极点,忽然停下动作直立起身子,抓住肉感的大腿扛在肩上,将他整个身子扳成侧卧,毫不怜惜的一挺。
  「嗯啊……啊!!!」黛青眼睛陡然瞪大,再也忍不住的高叫出来,这个角度简直就是专为顶撞omega道口准备的,石朔风微微上翘的肉棒刚好碰到哪里,接下来,石朔风掐紧肩膀上的那条白腿,狠狠地开操。
  黛青死命的抓着身下的充气床垫,享受着暴风骤雨式的冲击,这蚀骨的研磨带来了最原始的快感和幻觉,他胡乱的呼喊求饶,眼泪淋淋可怜可爱,汹涌的淫水被快速粗暴的进出打成白色的泡沫,他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觉得天旋地转,唯有身体里那根粗大的肉棒才能让他稳定安心。
  石朔风的公狗腰越撞越快,omega道口张开了贪婪的嘴,像是给他口淫一样吞吞吐吐,却不肯真的将他全部含进去,他快急死了,更加恶狠狠地按压、摩擦、顶插。
  「嗯哼……嗯嗯——!嗯唔……」黛青痛苦的皱着眉头,大腿根痉挛不已,那坚硬的龟头撑开了敏感厚实的穴口,刮搔了几下后又滑了出来,他不甘心的又往里冲,简直要把他的魂捅出来了。
  「唔……不……不要弄了……不要……啊……不要……」
  「不要什么?」石朔风甩了把头,汗珠飞溅到地面上。
  「不……不要弄我了……啊……爸爸……不要弄了……」
  石朔风满足的笑着:「这可由不得你……」
  「嗯啊——!!啊啊……」黛青抓住石朔风抱着自己大腿的手,刚才他居然全捅进去了!整个龟头全都顶进去,虽然很快又被挤出来,可敏感的内壁还是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酸胀感瞬间溢满下腹,他要射了。
  石朔风狠狠的攥了把手里的软肉,他快不行了,甬道剧烈收缩,狠狠地吸着他,像是要把他吞进去一样。
  「擦……给你了!」石朔风决定还是不跟他耗,毕竟还有十几天呢,不急于一时。
  神经一松下来,滚烫的精液喷射在了黛青体内,同时他浑身一抖,前后一起达到高潮。
  
  
  
  第041章、发情期的老妈子生活(H)
  石朔风开始了他为期差不多半个月的老妈子生涯。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黛青在发情期要跑这么远了,合着一发作,整个人都瘫了,不是说不能动,而是动起来……像是动物,而且是淫兽,只是披着人的外壳而已,他发作的要是厉害了,连着几天都说不清一句话,吃都可以省了,就是睡,睡起来干,干完继续睡,要是石朔风不管他,他会在充气床垫上扭成一股湿漉漉的麻绳,一边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一边用手自亵。
  石朔风不忍看他这可怜样,努力次次都满足他,自己实在累了就给他打针抑制剂清醒清醒,自己趁机猛吃一顿睡个好觉,打完针的黛青差不多能清醒大概六七分,这时候能与石朔风交谈几句,或是能吃点东西,跟他安稳的睡一觉。
  一觉醒来,黛青的双眼又变的蒙昧无知了。
  大早上,太阳刚出来石朔风就醒了,不是他勤劳,是没窗帘晒得,他曾想按个窗帘,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本来就避世来的,还弄个这么显眼的东西……一个发情期的omega,一个身份可疑没有信息素的人,还是继续老实猫着吧。
  黛青不知道从哪爬过来,很认真的低头看着躺着的石朔风,从肚脐往上看,还嗅一嗅蹭一蹭,看着看着……就与他对上了视线。
  「嗯……」黛青不知道吃了什么,嘴角一动一动,哼了一声算是问了早,看石朔风睁开眼,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因为嘴里还嚼着东西,所以笑容是抿着嘴的。
  石朔风安详的笑着,摸了摸黛青的脸,摸着摸着忽然他猛地把眼睛完全撑开,双手捧着他的脸要掰开嘴:「你又吃什么!?张嘴张嘴!你吃什么了!」
  黛青一脸诧异,使劲往后错,石朔风直接把他一把搂在怀里,捏他鼻子强迫他张嘴,黛青挣脱不开,直接一伸脖子咽下去了。
  「哎哟……」石朔风皱着眉头坐了下去,看黛青有滋有味的咂摸着嘴,似乎是在回味。石朔风怕是黛青精神混乱时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屋里搜了一圈,发现一个空的罐头盒子,里面的汤汁还是干净新鲜的,他这才放下心,觉得应该是凌晨黛青恢复精神,自己悄悄吃的。
  「行啊,知道吃独食,还不傻,」石朔风怕这东西的锋利边缘把黛青伤到,就徒手把罐头盒子揉烂,卯足力气,丢到了对面楼的房间里。
  坐回到充气床垫上,石朔风看着身边一脸迷茫发愣的黛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哎……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黛青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全身没了骨头的往前一趴,枕在石朔风腿上。
  石朔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身体,眼神顺着细腰滑到下面的屁股,皮肤上布满斑斓的掐痕,都是夜夜鏖战的结果,白天他们有时也不歇,只是头顶天光大亮,石朔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晚上没灯没亮的,野性与施虐欲瞬间就关不住了,只想着畅快淋漓的干一场,于是第二天一看,那惨状没法形容,但黛青毫不介意,他基本已经处于无知无觉的状态,只知道本能的寻找快乐。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话也越来越少,甚至都很少站立,总是动物一样光溜溜的四脚着地,眼神清澈迷茫,看见石朔风就是笑,深夜中,有时石朔风猛地惊醒,就看见一个赤条条的惨白身体在地上缓慢地爬,一扭头看向他,眼中反射着半圆的亮光,短暂的停顿后,快速的爬过来,对着石朔风的脸又舔又吮。
  石朔风闭着眼任他舔,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一动不敢动。
  怪不得要跑这么远……尼玛这大半夜的也太吓人了!!所以omega发情都这样!?他之前都这样?我擦没人看着他居然没把自己折腾死……怎么做到的呢!?
  于是石朔风就养成了个习惯,晚上睡觉把黛青锁在睡袋里,自己则伸出手摸着他,只要稍有动静就醒,到时候再看是把他搂怀里按着还是提枪就上。
  「半个月……八成等咱出去我就给你榨成人干了,」石朔风向后一趟,自言自语着。
  黛青看他躺下,也很自觉地跟他躺在一起,发情期使他变得很粘人,虽然偶尔会离开,但绝不会出屋。
  中午石朔风自己吃了个罐头,扭头开了瓶新的喂黛青,不想他撅着嘴扭着头,就是不肯吃,石朔风连哄带骗都不行,于是挖了一勺自己含着,嘴对嘴喂给他,这才慢吞吞的吃起来,一小瓶罐头吃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喂完后石朔风舌头都木了,看着黛青愉快的吧唧嘴一叹气,心想自己以后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奶爸。
  当然,前提是能生出来的话。
  因为带来的水有限,石朔风不敢多用,手上拍了点水把黛青身上洗干净,自己拿布简单擦擦。
  本想哄黛青睡个午觉,不想一站起身就被他浑身滚烫的抱住了腿,还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两腿之间摸。
  那里已经一片滑腻。
  「啊……」黛青张开小嘴,隔着裤子一口叼住石朔风下面的小兄弟,同时还鬼灵精的抬起眼睛看他的反应。
  石朔风抽了一口冷气,下身立刻酸涨起来,黛青专注地看着下面的支起帐篷,开始伸出舌头隔着布舔。
  「妈的你从哪学的?」石朔风受不了这样无声的魅惑,看着他这幅天真又淫靡的模样,酸胀感更加难忍,他干脆把黛青提起来,强迫他站立。
  黛青膝盖发软,拎起来就要跪地上,水蛇一样,可石朔风这几天几乎天天躺在床垫上度日,浑身的骨头都在做痒,恨不得下楼跑上几圈痛快痛快,可一想到还有个几乎生活不能自理的黛青,也只好日复一日的呆坐着。
  石朔风跟搬牲口一样,强迫黛青扶墙站着,自己提着他的跨,以防摔倒。裤子解开,自动滑落到双膝之间,黛青则一直全身赤裸,连脱衣都剩了。
  火热的肉棒盯上微肿的穴口,他不急于进去,只在门口留恋摩擦,黛青受了刺激,气息紊乱,不断的回头看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
  「别着急,一步步来,」石朔风舔了舔嘴唇,将龟头上的淫液涂抹在穴口,接着又下移,坏心眼儿的顶撞饱满的囊袋。
  黛青双腿一阵阵的发软,要不是石朔风拖着他的胯早跪下了,他双手贴着墙壁,十指扣不住任何东西,好希望快点有个什么来堵住自己下面,充满自己,狠狠地,用力的……他口中呜咽,崛起浑圆的屁股努力向后顶,想要将那个东西吞吃入腹。
  石朔风笑着看他意乱情迷,手握窄胯,腰上一挺,慢慢插进去。
  这个过程是缓慢细致的,黛青清楚地感觉到那根火热的东西如何扩张自己,如何越进越多,逐渐全部撑开,上面的青筋真是烫啊,那一跳一跳的脉络像是藤蔓,在自己下面生根发芽,狠狠地缚住了他。
  石朔风销魂的吸了口气,里面热情火热,层层的严密包裹,还不是的收缩讨好,短暂的停留后,他开始用力顶撞。因为这次姿势不同,顶起来没那么通畅,摩擦力很大,可这恰巧着了石朔风的道,他觉得他爱上这个姿势了,不追求速度,但保证质量。黛青头低下来,肩胛骨很用力,漂亮的脊椎凹陷在中央,一直隐藏到股缝里,股缝两边是圆圆的白肉。
  石朔风低下头,看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屁股贴着自己下腹,被自己撞的一会儿扁一会儿圆,起起伏伏,看着十分的莹润丰满,简直就是生来让人玩弄抓捏的!他腾出一只手,像是作画一样捏出一串红印,越发杵的深入,刺激的前面那根通红的小肉棒可怜的前后摆动,甩出来的淫水打湿了墙壁地面。
  「嗯……呜呜……嗯啊……呜……!」黛青低低的哭着,一会儿被弄的舒服了又哼哼几声,石朔风要是刻意不去顶那两处敏感,他又开始小动物似的哭,这个姿势其实让他不舒服,那么粗鲁的杵着他的肠壁,没一会儿就觉出了疼来,他委屈的吸着鼻子,松开一只手去摸自己胸口,想让快感再多些好抵消这种痛苦。
  「挺快啊,学会自己玩儿了!」石朔风气喘吁吁地笑,他压低了身型,对准某一点,开始狠狠地顶弄,并且是有技巧的来,什么九浅一深之类的,通通招呼上!
  黛青跟不上它的规律,刚习惯这阵酥麻,忽然就是一道强劲电流,惊叫之余,汁液大量分泌,顺着腿根往下淌,情不自禁的又撅高了屁股,这景致看在石朔风眼里别有一番风情,更加的浴火焚身。
  石朔风光捅还不过瘾,他伸出一只手向前抚摸,抓着嫩红的桃子嘴又捏又拧,权当代替了牙齿啃咬,弄得黛青轻轻地扭动身体,又疼又爽,不能轻易伸手打开他,于是身体越来越往下弯,更显得小腰纤细,屁股滚圆。
  新的体位给二人带来无限的乐趣,石朔风干脆把黛青挤在了墙上,胸口紧贴着粗糙的墙壁,屁股却翘起来,两脚颠着脚尖,艰难的踩着被自己淫液打湿的地面,一阵天昏地暗的快慰后,二人又一同打到了高潮。
  石朔风也累,但是很过瘾,力大无穷似的把黛青抱回到充气床垫上,抬起他的腿看了看,忍不住露出点笑意,这身体真是耐操,无论多么荒淫无度,这里都跟处子一样。
  这也是高等omega的特质吧。
  石朔风默默地做好清理工作,搂着迷糊的黛青躺好。黛青虽然被干到神似灵魂出窍,但一感觉到有肉体贴过来,他本能的就扭过去抱住。
  石朔风看着残破的天花板,舒服的叹了口气,双眼一闭,决定睡个午觉。
  
  
  
   第042章、发情期后期生活(H)
  这场午觉没睡好。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也就是浅睡眠期,石朔风就醒了,是在一阵快感中醒来的,他刚运动完,本以为是要做场春梦,可这感觉也太真实了,于是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一抬头,他无奈的笑了。
  黛青光裸着身体,正趴在一边抓着他胯下的那个软皮条玩,玩着玩着就胀大了,于是含进了嘴里。
  这段时间应该算是发情期的高峰,无论白天晚上都闹得太频繁了,哪怕是刚发泄完也不安分,体力还没恢复就混混沌沌的想要,石朔风不想给他打针,他记得这东西是有成瘾性的,大不了自己就辛苦点,难道还能真累死在床上?
  石朔风平躺着,一只手摸着蛇一样灵活的腿,听见黛青的吞咽声,是在舔舐他肉棒上的汁液。石朔风太阳穴的筋绷起,干燥的手掌摸上了圆滑微凉的屁股,柔软弹性的手感让他忍不住一通抓捏,手掌下移,中指探得中间的蜜穴后尽根没入,慢慢模仿抽插的动作,发出滋滋的淫靡水声。
  黛青轻吟着,双腿蛇一样的缠在一起,小腹绷紧,更加松不开手里的东西。他玩出了花样,嘴唇蠕动,懂得吸吮吞咽,把自己小嘴塞满,没有了一丝的间隙,连嘴角都撑得发疼,只能来来回回的吞吐,他满足的发出甜腻的鼻音,奶猫一样无意识的哼叫,逐渐吃向更深处,用咽喉的软肉挤压爱抚。
  石朔风咬紧下唇,第一次这么细致入微的被伺候,手指不断加深抠挖,停在omega道口处反复摩挲。
  黛青昂起头叫出声,翘臀轻轻颤抖,体内越来越湿润,汁液沾湿了整个手掌,顺着胳膊打湿充气床垫。
  黛青喘息加剧,他含不住了,抱怨的看了石朔风一眼,抬高臀部,摆出趴伏的姿势。
  「自己上来!」石朔风的湿手一拍白屁股,臀肉随之一颤。
  黛青浑浑噩噩,没有反应,石朔风无奈,温柔的把他抱起来,摆成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黛青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石朔风,目光中有所不解,柔韧白皙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总要往一边倒。
  「没试过?」石朔风将他摆好,自己扶着胯下的肉棒,对准上方紧致的穴口:「那就对了,让你也新奇一次!」
  黛青吸了下鼻子,表情无动于衷,眼睛乌黑清澈,让人联想到弱小驯良的小动物。石朔风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得懂,不管这么多了。
  腰胯猛地一顶,肉棒的突进挤的汁液飞溅,在黛青惨叫般的呻吟中一杵到底,里面已经泥泞不堪,石朔风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依着记忆找对地方,开始由下而上的进攻。
  「嗯……啊!啊!嗯唔……啊啊——!」黛青像是骑马一样,被撞得上下颠动,很快连呻吟也破碎了,腰肢发软趴倒在石朔风身上,烂泥一样,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哎哟宝贝儿啊,你……你这个姿势……我不好干……起来起来,好容易让你在上面一次别这么不争气啊,」石朔风连哄带骗的把黛青扶起来,黛青皱着眉头,湿漉漉的望着石朔风。
  石朔风不为所动,下面放慢抽查的速度,但是龟头却抵着omega道口打转,黛青咬着嘴唇,发出甜腻的鼻音,身体不争气的再次软下来,撒娇般的搂着石朔风的脖子。
  「啧,松手,再这样不操你了啊!」石朔风故意皱起眉,他玩儿心起来了,毫不客气的拆开搂着他脖子的白胳膊,硬是把黛青推起来。
  黛青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汽,委委屈屈的看着石朔风,张开嘴仿佛是要说什么,但是身形一颤,话语变成了淫叫。
  石朔风找到了窍门,他不急着大开大合的干,而是小幅度的颠动,不轻不重的蹭过所有能让人欲火焚身的地方。
  果然,黛青身体逐渐挺直,下腹和胸口染上一片淡淡的粉红,是入骨的酥麻将他彻底征服。大肉棒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不肯用力顶撞,只是滚烫的研磨,饥渴的肠道不停地分泌汁液,讨好的滋润着它,试图祈求热烈的爱抚,可石朔风显然无动于衷,这种程度的动作在他眼里简直算不得干,只能算是挑逗,让人更加饥渴难耐,就像是被鹅毛搔着耳朵和脚底,痒到心里去……
  黛青下身开始有意识的前后晃动,想要自己寻求快感,石朔风抿着嘴,一双手铁爪似的握着窄胯,限制他的挪动范围,力道算不得粗暴,但是坚决有力,他将这个人的快感彻底掌握在了手里。
  黛青揉着自己胸口的红点,吃力的晃动着臀部,汩汩的淫水沾湿了石朔风的胯间,发出粘腻的声音。快感因累积而活跃起来,逐渐攻占了他的身体,黛青尽情的高叫呻吟,身体上下晃动,高高的起身,让整个茎身只有龟头还卡在里面,然后快速狠狠地坐下,简直想将饱满的子孙袋也全都塞进自己体内。
  石朔风发现自己控制不住了……于是慢慢松开窄胯,改抓他的大腿,没几下,白嫩的大腿就出现了道道红痕,配上中间被裹得紫红湿亮的男根在粉色的小穴中进进出出……这视觉的刺激让石朔风太阳穴一跳一跳,他闭上眼昂起头,却发现这样做使得身下的触感和那娇媚入骨的声音更大了,好在这段时间他们日夜欢愉,无形中延长了快乐的时间,不至于让他这么快就泄了。
  「嗯……嗯啊……嗯唔……」黛青扭动着细腰,主动用自己的敏感去撞击龟头,把自己里面搅得滑腻火热,越来越软,越来越深,像是随时都要吞掉这根越来越硬的肉棒。
  石朔风彻底不用力,他向下伸出手指,紧贴着自己的肉棒,果然也被一并含了进去。
  「擦……」石朔风又抬起头看着黛青的身下,那里有张贪婪的嘴,整一下一下吞吃他。石朔风咽着口水想,这是我干他还是他干我?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黛青高亢的叫声和剧烈的撞击声,他白皙的躯体起落越来越快,一手蹂躏着自己胸口的乳尖,一手快速的撸动深粉色的玉茎,连脚趾都缩在了一起,狠狠地把着身下的充气床垫。
  石朔风夹在他和床垫之间,被坐的一颠一颠,简直陷阱了床垫里,神魂颠倒的快乐,黛青高声尖叫,他猛地松开自己,一双手抓住石朔风肋侧,臀部像是按了马达快速的挪动,用力摩擦omega道口,一道热流从那里延伸至四肢百骸,黛青浑身僵直,张着嘴喊不出声,甬道不停地收缩,夹得石朔风咬紧牙关。他要高潮了。
  石朔风忽生了别的想法,他猛一睁眼,强忍着射精的冲动,看着那根秀气笔直的东西将白液射在自己肚子上,感受着滚烫的蜜水淋湿自己下身,接着一把将虚弱至极的黛青推到,拔出后几步上前,跨在他的头上,将灼热的精液尽数喷射在黛青的脸上。
  黛青并不躲闪,只下意识的闭眼屏息,红唇微张,露出里面色泽莹润的舌,白液顺势喷进去了一半。
  石朔风单膝跪地,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身下的黛青像头被制服的淫兽,四肢瘫软,双目失神,脸色嫣红。他缓缓闭上眼,嘴唇轻轻抿动,将口中的白液全都咽了下去,接着被诱惑似的张开嘴,红嫩的舌尖微翘,将流到嘴角的白液也一并卷进口中。
  所有动作缓慢慵懒,是肉体彻底餍足后的舒畅,石朔风用手指蹭了一抹他脸上的残液抵到唇间,红润的舌头立刻舔上来,引导手指进入自己的口腔,动作神态淫靡挑逗,艳光四射。
  石朔风爱死他这自轻自贱的低姿态了,他扳着黛青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胯下,涂口红一样将龟头上的残液抹在他的嘴上。
  黛青委屈的哼了几声,听话的舔着嘴唇,还张开嘴,将已经软化的阴茎含在嘴里,温柔的将它舔舐了一遍。
  「我……擦……」石朔风被这细致入微的伺候酥了骨头,一屁股坐在了床垫上,受宠若惊的擦着黛青的脸:「宝贝儿……我觉得你一直不清醒也没关系,就当个傻媳妇儿也挺好,不过老子现在是真没力气再干你一炮了……乖啊,别摸了!好好躺着!」
  说完,石朔风向后一躺,长长的舒了口气,黛青急急地爬过去,搂着他脖子躺在一起。
  激情的日子过了几天,石朔风觉得自己语言天赋又升级了,他从黛青那叽叽歪歪的声音中推算出了其中含义,比如哪些是他无意义的哼哼,哪些是带有诉求的,石朔风全搞明白了。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希望能与黛青真正的聊聊天,交流一下,这么长时间唱独角戏,换谁都难免孤独,抑制剂自打来了没用几支,不是累的狠了石朔风不想用,好在他掐指一算,离发情期结束没几天。要再多几天,石朔风觉得自己就要爆肾了。
  想到没几天就能离开这了,回去后还有热水澡浴缸还有大软床等着他,石朔风心里还有点小期待,第一次觉得蜥蜴帮还是蛮可爱的么!
  这天中午刚喂完黛青,小心的擦着他嘴角的汤汁,石朔风像个充满爱意的年轻爸爸一样嘟囔:「你是不是快能说话了?」
  黛青抬眼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嚼着肉块,显然匀不出舌头和精力回应他,不过这也比之前有进步,至少不是走兽一样无知无觉了。
  黛青吃饱喝足,打了个满足的大哈欠,一双白胳膊自然地搂上石朔风的脖子。在这里他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而且一定要缠着石朔风才肯睡。
  石朔风十分有耐心的抓了抓他的头发,哄孩子似的将他放在充气床垫上,准备小睡一刻。二人躺好,鼻尖对着鼻尖的闭上眼,黛青的呼吸很快变得有规律,是熟睡了的迹象,石朔风却在几秒后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
  他警惕的瞪着眼睛,接着蹑手蹑脚的解开缠着自己脖子的双臂,猫着腰来到窗前,紧张的向外张望。
  如果刚才不是幻觉,他听到了摩托的引擎声。
  好在这声音不近,远远的几乎和风声混为一体,但这足以让石朔风汗毛竖立,像一根银针扎在了最敏感的神经上。一个发情期的高等omega,一个被榨的半干的裸男,怎么想这组合都是战五渣啊!!!
  石朔风抱着枪守在窗口观察半天没发现情况,又换房间继续观察,依旧是没有任何新情况,他的戒心慢慢放下,想起黛青说的,这周围有好几处流沙,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陷进去,也许自己是听错了,也许那人真的陷进去也说不定……
  石朔风又蹲等了许久,等得腿都麻了也没有任何新发现,这才稍稍安了心,回到房间里。
  黛青依旧在睡觉,脸颊红扑扑的,粉嫩的嘴唇微撅,正睡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石朔风看见他心里彻底踏实了,胸口顿时充盈起来,他低头在黛青额角亲了一口,抱着枪躺回到床垫上,熟睡的黛青本能的向他挪过去,长胳膊一伸,连枪带脖子一起搂住。
  石朔风歪躺在床垫上,看看黛青又看看屋顶,决定小睡一下。
  
  
  
  
  
  第043章、难得清醒
  「砰——」
  一声枪响穿透耳膜,像一只手猛地将熟睡中的石朔风一把拉起来,长时间的艰苦生活耳濡目染,让他的身体先于精神清醒,眼睛都没睁开呢,身体已经爬起来,并且压低姿态做好了防御姿势。
  几秒后,石朔风酸涩的睡眼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黛青裸露着白皙的躯体,正抱着狙击枪半跪在窗前,长长的枪杆探到窗外,枪口冒着幽幽白烟。
  没等石朔风问出一句话,黛青又是一枪,这一枪之后,他紧绷的身形明显松懈了下来,脑袋也离开了狙击镜,伸长脖子往外望。
  「怎么了!?」石朔风走兽一样爬过去,将自己隐藏在窗户之下。走近了才发现,黛青的胳膊上插着一支针管,就是他用来打抑制剂的那只。
  黛青没有回头看他:「死了。」
  石朔风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正常的黛青回来了!
  石朔风也伸长脑袋往外望,在深灰色的残破建筑之间,铺满瓦砾的道路上趴着一个人,他面朝下,红色的血液正从他身下往外蔓延,旁边倒着一辆摩托。
  石朔风浑身一凉,心也沉了下去,果然有人来了!
  「什么人?就他一个?」石朔风小声道。
  「还有个搭档,吵架走了,」黛青说着,将狙击枪收回来:「看着这个方向,有人来就开枪。」
  石朔风点点头,接过枪,黛青将胳膊上的针管拔下来,一屁股坐到床垫上开始穿裤子。
  「只看着这就行?」石朔风有点不安,心想这个空城这么大,入口怎么会只有这一个。
  「其他地方有流沙,除非是大量的人群,单个的都会从这里进来,」黛青动作麻利的将裤子穿上,接着他有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我下去看看,你在这掩护。」
  「不,我下去!」石朔风想也不想,上去一把抓住黛青的手腕。这个手腕像一截干枯的白树干,干燥枯瘦,稍稍一用力就能握断,可他却总让自己跑在危险的最前端,好像理所应当一样,石朔风看着一阵心疼,完全忘记了就是这样一只手臂,刚刚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不等黛青有任何反应,石朔风把枪扔给他,在他手忙脚乱接住枪的时候,石朔风快速的套上衣服,将两把枪拴在身上,冲着眼底发黑双颊下凹的黛青一推:「我去,你别管了。」
  石朔风说完,也不等黛青回应,一溜烟儿似的奔下了楼。
  那个人离他们所在的楼宇不近,石朔风怕周围有人埋伏,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来处,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到尸体跟前。
  等他走近才确认是尸体,死的太快太突然,一枪爆头,脑浆涂地,眼睛都没闭上。满心不适的同时,石朔风打心眼里佩服黛青的枪法。
  石朔风确认完死活后还觉得不放心,他深吸一口气,跨到了尸体上方,开始搜他的身。
  这个人的身份很让他觉得困惑,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alpha,身上带的武器简直媲美小型的弹药库,每个衣兜每根绑绳上都有武器,从子弹到匕首外加钢丝应有尽有,石朔风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雇佣兵,或者杀手?
  他带着这么多武器来空城干嘛?石朔风不敢深想。将尸体身上的夹克脱下来,一翻身,石朔风表情复杂的皱起眉,只见他的胯下,余温尚存的地方支起了帐篷,是个男人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石朔风嫌恶的用脚去踩了踩,竟然没踩下去。
  石朔风顿时对这尸体仅有的一点怜悯心也没了,懒得再去研究他的身份和动机,转而去搜刮一边的摩托。他在摩托上的帆布包里找到了压缩干粮,简易睡袋和高等alpha喷剂,石朔风扭过头望着尸体,心想那看来这是个低等alpha了。
  一通快速的搜刮好像风卷残云,石朔风把所有有用的都背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咬着牙,力大无穷的将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扛起来,走进了残垣断壁的阴影中。
  远处的黛青一直用狙击镜关注着情况,他有些困惑的抬起头,眯起一双发光的眼睛,没想到石朔风还挺有想法,要把尸体藏起来。
  几分钟后,石朔风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黛青赶紧凑到狙击镜前继续观察,只见他十分熟练的用沙土掩盖住血迹,推着摩托转了方向,同时还冲黛青的方向一笑,飞了个眼神。这个笑容有些憔悴,笑纹看着都比平时深,还胡子拉碴的,但胜在诚恳温暖,忙里偷闲的模样十分诙谐俏皮,看的黛青心里大大的一跳,端枪的手都一抖,嘴角忍不住的就要跟着往上翘,笑完又觉得自己实在很蠢,对面人明明看不到……一阵尴尬就缭绕了他,脸上顿时烧得不行。
  石朔风费了老大劲儿才把摩托推回来。跟去时一样,他又绕了个大圈子回来,还边走边踢土,遮车轮印。
  「这应该是个赏金猎人,」黛青在数遍石朔风带回来的东西后得出结论:「他的目标应该不是咱们,你看,身上没有留影机没有账单,只有货单,应该是个路过的。」
  「什么是留影机账单……?」石朔风好奇道,同时手里拆开一袋压缩饼干,掰下一角抵到黛青嘴边。
  黛青愣了一下,看了石朔风一眼,小小的张开嘴吃了进去,嚼的很矜持。石朔风捡起掉在裤子上的渣子扔进自己嘴里,心想又不是喂你吃屎,这一脸的不乐意……还不如发情时可爱呢,那会儿喂东西嘴张的可积极了,这一口还没咽下去眼睛就盯着下一口。
  「交任务用的,猎人们的目标如果是活人,需要留影机拍下证据,账单就是任务表,如果是护送货物的任务就是货单。」
  石朔风点点头:「怪不得他有这么多汽油代卷,怎么不藏起来非要放身上呢,生怕没人抢?」
  「他们跟旅人一样,没有帮派,所有东西只能带在身上……好了我不吃了,」黛青说着,扭头避开递过来的压缩饼干。
  「呵,清醒了就不是你了,还挑肥拣瘦,」石朔风语气里不带好气,把饼干塞进自己嘴里。
  黛青差点问出口自己不清醒时做了什么,不过还是忍住了,一些梦境般的片段在他脑海里来回晃,都是难以启齿的画面,都跟石朔风有关。
  「咱们要不要换地方?」石朔风问道,同时心算了下时间:「还有几天时间,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吧。」
  「我们不是一直在凑合吗……」黛青苦笑:「你把痕迹都掩埋了,不用怕什么,他也是路过,同伴走了,谁知道他死在了这里。」
  「你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石朔风忽然神秘兮兮的问,声音还低了下来。
  黛青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就光看着石朔风,其实他心里也猜到了。
  「我去的时候,他下面还硬着呢,」石朔风说完一咧嘴:「这什么信息素这么厉害?」
  黛青叹了口气,没有直面这个问题:「我每次都尽可能的跑远,这里既然来了人,下次就换地方。」
  「行,」石朔风想也不想的答应:「那如果被标记后……发情期了会不会好点?」
  黛青摇摇头:「别想这么多了。」
  石朔风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失落,这让他心里一阵难过。标记在这个世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婚姻家庭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可他们之间做不到。
  问题不在黛青身上,在石朔风身上。
  在这里生活这么久,石朔风的身体没有根据环境发生任何变化,他到死都会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不过他不在乎,只是越来越担心黛青,尤其是这几天,没有alpha的标记他的发情期会永远暴露在危险中,谁都能帮他脱离这个危险的境地,唯独自己不能。
  回想起刚才那具尸体,石朔风心里又一阵翻腾,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我要是个alpha就好了,能标记他,给他安全的同时给他尊重,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但很快这簇火苗又被石朔风自己掐灭,如果自己真是alpha,那自己恐怕还在过种源的生活,有遗憾,有不满,但这些却是走到今天这步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待当下的生活石朔风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无能为力。
  石朔风叹了口气,伸长胳膊略带歉意的摸了摸黛青后脑。
  黛青正在看货单,毫无头绪的被重重的摸了一下,他伸了伸脖子,觉得被摸过的地方热热的,还挺舒服。
  「这是个单人的货单,」黛青解释道:「这个猎人护送的是一盒矿石。」
  「哦?」石朔风一听赶紧转身翻包,边找边摇头:「我没找到……会不会是在他那个被赶走的同伴那?」
  黛青认真道:「不知道,要是他的同伴真没走远,听见枪声早就该出现了。」
  石朔风点点头,觉得有理,顺手拉过黛青的胳膊看他的血管,很温柔的一摸上面的针眼:「别打了。」
  「嗯?」
  「我说针别打了,有我呢,」石朔风耐心道:「我不想你总是打针。」
  因为药效的缘故,黛青的身体有点发凉,石朔风手心干燥温暖,摸上去让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毛孔也跟着张开,说不出的心安和舒适。
  「嗯,最后一针,」黛青难得的听了话,同时往石朔风怀里靠了靠:「……你瘦了。」
  「我还成,没你瘦得厉害,」石朔风顺势将他搂在怀里:「你一闹起来就不吃东西,怎么哄都不行,麻烦死了。」
  黛青脸色一僵,不自然的别过头:「哦……」
  石朔风看他这个反应来了劲:「你还哦?费死劲了知道吗,小孩都没你难伺候,我就差给你唱儿歌了,吃的还哪哪都是,伺候你睡了我才能吃饭,真成婴儿了,还一刻也不能离人,我一走你就哭……」
  「胡说!!」黛青恼羞成怒,一把将石朔风推倒。黛青发情期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以前是全凭本能扛,精神上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但只要一清醒就给自己打针吊精神,不仅要应对自己,还要提防是否有外来的危险,十几天下来跟上刑一样。这次有人守着,他从身到心都放松了下来,忽然一清醒后,感觉之前的十几天好像做梦一样,还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春梦。
  石朔风坐在地上,看着黛青的红脸哈哈直笑,难得能在他清醒时埋汰一下,这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好啦好啦,逗你呢,还生气啦……」石朔风涎着脸又贴过来,搂着黛青亲了一口:「哎哟别撅嘴,成鸭子……哎你们这也没鸭子,成吉普车了啊。」
  黛青想象力有限,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成吉普车……但被抱在怀里又哄又逗的感觉让他心情雀跃,忍不住想多停留,于是他扭过头躲开热情洋溢的亲吻,十分窃喜的继续板着脸。
  
  
  
  
  
  第044章、失禁(H)
  「半夜走?」石朔风闻声一愣。
  「对,」黛青一点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地平线上留下一片红霞,绵延万里,连沙漠都变了颜色。
  「药效已经过了,我感觉自己可以,」黛青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里的针眼已经看不见了。
  石朔风也不想在这呆了,他现在十分怀念蜥蜴帮,虽然理智上不承认,但精神上对那里已经产生了依赖:「又没什么急事,可以等明天啊,非要晚上?」
  黛青摇摇头,面色有些冷硬:「我在这度过了4个发情期,这里算是最危险但也最安全的地方,可今天来了人……」
  黛青没再说下去,但是石朔风懂了,他没有安全感,自然不想久留,那自己也不必再做无谓的坚持。
  「行,那咱们现在就收拾!」石朔风爽快的说道,动作轻快的起了身,开始收拾行囊。
  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破瓦寒窑式的房间已经被收拾的很有模有样,为了方便黛青爬来爬去连地板都抹得光亮,忽然一把杂物收拾干净,站在窗前光看这个房间,石朔风觉得自己好像是买了间毛坯房,还挺亮堂。
  「啧,要是这么大个屋子放北京2、3环得多少钱?」石朔风用中文自言自语:「7、8万得有了吧?不知道现在又涨了多少。」
  黛青眨着眼睛望着石朔风,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石朔风的脸感觉到了侧面投来的目光,他微笑着转换了语言:「看我干吗?」
  窗外的夕阳从侧面撒过来,映红了他的半张脸,黛青愣了愣,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么明亮的脸孔。柔和的笑意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偏爱,让被授予者无比的心安,甚至让他回忆起一段曾经最懵懂的向往。
  黛青收回眼神,耳朵里听着石朔风在周围忙碌的声音,他脑中升起一团氤氲雾气,逐渐勾勒出年少时的憧憬和对未来的遐想。真是神奇,这些飘渺的东西最终幻化成了石朔风的形象。
  石朔风忙碌的同时,黛青一直坐在垫子上若有所思,偶尔眼神会追着石朔风来回跑,让他感觉好像屋里坐着个监工。
  等他把东西都塞进行囊时,天空已经彻底黑下来了,石朔风估计着现在的时间蜥蜴帮应该刚吃完晚饭,主干道上的摊位刚摆上,正是华灯初上的好时段。
  「等一下……」
  石朔风最后去收拾充气床垫,黛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干嘛,又改主意了?」石朔风好脾气的蹲下,擦了把额头的汗。
  黛青没有松手,他的脸迎着星光,五官脸型被勾勒得清晰无比,把阴影中的一切都对比的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石朔风感觉胳膊上凉冰冰的手在往上摸,摸到了肩膀,锁骨,然后往下,一把掐在了胸肌上。
  「呀!?」石朔风被掐得怪叫一声,立刻明白了黛青那发黏的眼神,他这是无声的索要。
  「你说你可真够坏的,」石朔风立刻跪坐在地,笑嘻嘻的一把抄起黛青的双腿缠上自己的腰:「临走了还不放过我。」
  「等一下……」黛青忽然眉头微蹙,伸手推拒石朔风的胸口:「我……我去方便下。」
  他们带的水只剩一点了,带着嫌重,扔了可惜,于是二人一鼓作气全喝了,石朔风是直肠子,喝了就去厕所,还出了一身汗,黛青一直窝在气垫床上,此时一动才发现肚子涨的不行。
  「呀,还真是哎,几个月了媳妇儿?」石朔风低下头,恶作剧似的去摸黛青的小肚子,迎来了响亮的一个脑瓜拍。
  石朔风看他软绵绵的在自己怀里挣扎,眼角泛红,忽然起了个邪恶的念头,反正自己这么多天吃喝拉撒都伺候他,该看的不该看的该了解的不该了解的都溜了个遍,不如趁离开留下个刺激的回忆……
  「啊……!你干什么!?」黛青一通挣扎没有爬出石朔风的怀抱,只觉得身上的臂膀忽然变硬发紧,屁股下面就是一凉,是裤子被他脱了。
  「混蛋,你急什么!我只是去方便一下又不跑,松手!!」黛青看见了石朔风开始脱自己裤子,一根通红发紫的硬物已经冒了头。
  石朔风依言松了手,但是按着黛青还是不肯放他走,而是直起上身,把他的脑袋往下压,直到让白静的小脸能挨到自己的肉棒为止:「来,吃几口再走。」
  黛青被按得抬不起头,那大东西的顶端戳着自己的脸,上面透明的粘液在皮肤上拉起一条银色的丝线,黛青看着上面起伏不平的脉络咽了咽口水,心想不就是舔舔么……
  「唔……」石朔风浑身的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他舒服的皱起眉,溺爱的摸着在他胯下不断起伏的脑袋。
  黛青整个人跪伏在他身前,后腰下陷,脑袋昂起,双手攥紧面前紫红的胀物,闭着眼睛将它吞进含住,像个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的神。
  黛青微微睁开眼,眼神有些湿漉漉的,他嘴里被填的太满了,舌头都匀不出来,只能抵着柱身来回舔舐,透明的液体顺着要被撑破的嘴角流进脖颈。
  「我擦……宝贝儿……」石朔风的手由抚摸变成薅抓,不受控制得在湿润温热的口腔里快速抽送。黛青委屈的呻吟,鼻音甜美腻人,他嘴唇被摩擦得通红,下巴异常的酸疼,湿淋淋的肉棒在他鼻子底下肆意进出,浓黑的耻毛撞击着他的鼻尖,真有种自己从身到心都被狠狠贯穿的无力感。
  石朔风越杵越深,几次都把黛青捅的作呕,但他依然保持着乖巧的跪伏姿势,毫不反抗,石朔风知道他喜欢这样。也许那些强大的人骨子里都喜欢被人狠狠地蹂躏。
  「好了……」
  正在黛青刚适应了节奏吃的入迷时,石朔风忽然将自己的肉棒拔了出来,没有了硬物的填塞,透明的黏液立刻流出了嘴角。
  石朔风捏了捏黛青意乱情迷的脸蛋,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被磨得红肿的嘴唇傻傻的一翕一合,好像还没吃够。
  「放你一马,赶紧去方便,」石朔风在他耳边温柔的吹着风,黛青咽下口水,挂着他的脖子站起身,把裤子扔在充气床垫上,赤身裸体就穿着一双大马丁靴子,双腿绵软的出了屋。他们平时用来方便的场所在楼上的屋子里。
  石朔风跟着他出了屋,但在楼道里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黛青肚子被勒的一疼,顺着力道被一把推到了墙上。
  「干你!」石朔风笑的恶劣,将黛青的一条笔直的抬起,露出中间湿亮的洞口。黛青这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他刚才得到许可后膀胱放松,此时小腹正是酸胀难忍的时候,他怎么忽然就……
  「松手!我……我要去方便,你等我一下!松……嗯啊!!!」
  石朔风没等他说完,硬挺的肉棒直通通的戳进了紧缩的洞穴。
  「嗯啊……!!!」黛青浑身一个激灵,微不足道的疼痛后是细细的颤抖,跟平时不同,这次不仅有快意,还有强烈的尿意带来的屈辱感。
  「啊……我擦你夹得好紧……」石朔风也觉出了不同,他咬着后槽牙吸着气,一只大手把黛青的大腿掐的又红又青,将它抬得更高,大腿跟几乎被跩平。
  「嗯哼——!」黛青双手撑着墙仰起头,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张开的粉唇中可以看见柔软的舌尖。他感觉到那根坚硬的东西填满自己,毫不留情的开辟自己身体,还故意顶撞着前列腺,刺激他的小腹,让尿意更加汹涌。
  「啊……别……别顶那里……」黛青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明显凸出来的小肚子,他觉得自己要被顶炸了,石朔风的粗喘就在他的身后耳边,一直结实的臂膀勒住了他的胸口,力气大到让人窒息,接着下面的攻击突然的剧烈起来,简直要把他的前列腺撞透撞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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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凸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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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别……嗯嗯……啊哈!!慢点,慢……慢点……」黛青痛苦的大叫,快感让他的下身更加敏感,不断把撞击的快感扩大。
  石朔风突破重重软肉的推挤,追逐着甬道深处那种紧迫的挤压感,他不敢相信这么被日夜操弄的身体怎么还保持着这么好的弹性,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当然要是能再多两个肾就更好了……
  黛青被有力的顶弄撞得一耸一耸,肠道被越来越深的开挖,淫液从穴口的缝隙中溢出,顺着那只绷直的白腿往下流,也许是羞耻心的作祟,他下面滋滋的水声比平时还大。
  「啊……啊恩……不要……好胀……好疼……要……要忍不住了……」黛青后面爽,前面却憋得发疼,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仅有的自尊,他咬住下唇拼命要抑制住开闸的冲动,可石朔风却坏心的改变了捅弄的方向,故意抬高身形,让自己的肉棒在肠道里斜着顶撞,虽然只改变了一点角度,但就是这关键的一点顶出了直撞脑顶的刺激。
  「嗯啊……好疼……不要!!求……求你了……老公!别这样……啊……憋不住了!」黛青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分身已经开始往外溢出可疑的液体,打湿了地面。
  石朔风眼前一亮,这简直是最好的催情剂,干脆一鼓作气,另一只胳膊松开了黛青的前胸,快速的抄起那只承重的白腿,像是给小孩把尿一样的将黛青抱在了怀里。
  「啊!!!」
  新的姿势带去了灭顶的快感,如同烟火一波一波的爆炸盛开,黛青真觉得自己肚子要炸开了,他哑着嗓子哭叫着挠墙,胡乱的摇头,眼泪顺着下巴抵到胸口,他彻底瘫在了有力的怀抱中痉挛。石朔风却觉得还不够,继续用力的开凿折磨,他变着角度的撞击着omega道口,淫液越撞越多,滑腻的包裹了他的下体,顺着红肿饱满的囊袋打湿地面,过于凶狠的冲刺甚至在洞口摩擦出细白的沫子。
  极端的快感和羞耻心的双重刺激让黛青再也无法忍受,他眼前一花,浑身僵硬,淡黄的尿液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关口。黛青尖叫着尿出来了。
  饶是如此石朔风仍不肯放过他,他紧抓着抽搐的大腿依旧有力的操弄,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冲击着黛青的全身,干的他只能一小股一小股的尿,断断续续的总被阻断,而随着姿势晃动的肉茎甚至把尿液甩到了墙上。
  黛青淅淅沥沥的尿了很久,力气都随之流失,最终瘫软在石朔风怀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石朔风心里简直难以言说的满足,这脆弱无力的模样大大的满足了他的征服欲,虽然没能戳开他的道口,但精神上的刺激结合肉体的感官却是前所未有的,这恐怕是他们结合以来最痛快的一次交媾。
  石朔风将黛青抱回屋子,一屁股坐在了床垫上。
  石朔风仰面朝天的喘息了会儿,手往下伸摸索到黛青的小肚子上,然后坏心眼儿的轻轻一压。
  「嗯……」黛青小小的呻吟,他终于回了神,无力的爬到石朔风胸口,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石朔风搂着他正想温存时,黛青轻轻地说了话,声音低哑。
  「有人……」
  
  
  
  
  
  第045章、赏金猎人
  这句话像是静谧夜晚的一声弦动,尖锐持久,在无边的夜色中冤魂似的来回飘荡。
  石朔风硬挺挺的躺在垫子上,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但面上还维持着几秒前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笑容。
  「隔壁……房间,是个高等beta……」黛青接连吐出低而清晰的话语,石朔风听了眼珠下意识的往旁边错了错,但很快又回正。
  石朔风估摸着,以他现在的情况,一个低等的beta或omega自己对付没问题,alpha的话考虑考虑,高等alpha和beta他没见过,但愿自己的体型和刚才的勇猛表现能给那个不速之客以假象,让他以为自己是高等alpha。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躲在暗处这么久不出来,他要么是想找个更好的袭击时间,要么是无意引起一场正面冲突。
  黛青依旧一脸柔弱的躺在充气床垫上,但眼睛一闪一闪的幽亮,是有想法被包裹在里面呼之欲出。石朔风摸了摸他的脑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开始穿裤子,动作懒散随意,接着他打开行囊拿出一件衣服扔给黛青,二人又抱着嬉笑了一会儿,石朔风眼角余光一直盯着门口。
  「睡会儿吧,看你也累了,」石朔风嘴上说着,光身套上夹克,蹑手蹑脚的出了屋门,黛青哼哼唧唧在床垫上穿着衣服,胳膊从袖子中伸出,手上多了把枪。
  二人刚才嬉笑时交换了下信息。黛青从信息素中嗅出了那个人的身份和大致位置,无论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
  石朔风轻手轻脚但是速度奇快,转眼就到了隔壁房间。
  一直密切关注他行动的黛青刚穿好衣服,石朔风的身影刚消失在墙后,一声枪响毫无预兆的响起,那声音尖利,差点戳破他的耳膜。
  「石朔风!!」黛青的心猛地提起,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然后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黛青慌了神,彻底坐不住了。
  石朔风反应慢了一拍,他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会离他们这么近,而且堂而皇之的坐在地上,裤子半退,居然……居然在自慰!?
  不速之客手握自己肉棒看见石朔风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二人大眼瞪小眼,全都被对方震住了,而他们之间有一个没那么冷静,那就是不速之客胯下的……
  也许是太过紧张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正在二人对视时,它喷射了。
  石朔风用中文轻叫哎哟卧槽!不速之客也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他随手抄起一边的枪冲石朔风射击,好在石朔风眼快,在他回手掏枪时就有所察觉,躲避的同时手伸向后腰,拔出了自己带的枪,连射两发。
  似乎是刚发泄完大脑血液充足,二人反应都异常机敏,这个高等beta一抬脚将石朔风的手枪踢飞,导致这两发都失了准头,一颗子弹打在他背后的墙上,另一颗却是打歪了他的枪管,飞溅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脸。
  趁他眯眼的功夫,石朔风恶虎扑食一般冲过去。
  石朔风的特长是有样学样,兼顾耐打,只要不跟他玩四两拨千斤的花样,近身肉搏是相当占便宜,只可惜刚刚发泄过的两人精神上高度集中,肉体上却有点力不足,动作永远比大脑想的慢一拍。石朔风回忆起那个死人犹如移动弹药库的装备,生怕这个人也跟变戏法似的从哪个角落掏出个类似指虎钢丝的武器对付自己,于是卯足力气主要制住对方双臂,咬牙扛下窝心一脚后,一个扫腿将对方按倒在地。
  黛青闻声赶来,举着杆长枪对准正在地上打滚的二人:「松手!!」
  一个上衣撩起来露着大半脊梁,一个裤子半脱露着大半个屁股的两人,再次一起停住。
  黛青皱眉,这怎么打的,裤子都掉了……
  「我没恶意,真的,」被绑起来的高等beta脸上挂着彩说:「我跟那个人只是暂时搭伴过沙漠,他是本地人熟悉路,结果他抢了我的货单,想跟我平分佣金……」
  黛青反问:「没有货单只有货物没法上缴,你明知道货单不在手里还提前走?」
  「呃……」高等beta拖了长音,眼神闪烁:「他拿枪逼我,我不得不走,我可不想为了任务死。」
  石朔风拿出货单交到黛青手上,黛青看了一眼:「你叫什么?」
  「秋川!」
  黛青眼皮一跳,本能的觉得他在说谎。货单上的名字的确是秋川,黛青估计,死了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秋川,这个人是冒用秋川的名字,回来拿货单的。
  自称叫秋川的人看见黛青手上的货单,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那个旅伴八成是丧命了,而且是被这二人杀的,自己这是碰上绝路夫夫了……
  「你来这干什么?」石朔风接过话头审问。
  秋川不怀好意的笑了,边笑眼睛还边往黛青身上瞟:「当然是……被甜美的香味引诱来的……本来我没有改路的意思,但是跟我一起的那家伙实在受不了诱惑,我不认路啊,只能跟着来了。」
  石朔风想起那具尸体隆起的下体,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二,他看秋川是个肢体齐全的人,身上脸上脏兮兮的邋遢,但看得出污垢下面的皮肤并没有疾病,精神头也很足,是个健康而且健全的人,不像戈壁里的牛鬼蛇神,于是石朔风对他的话信了一半。
  「矿石在哪?」黛青问。
  「在我背包里!里面东西随便拿!」秋川谄媚道:「我真没恶意……你看要是我袭击你们早就动手了,干嘛要等你们找我呢。」
  「少他妈胡言乱语,先开枪的可是你!」
  「老天啊,眼前忽然出现个气势汹汹的高等alpha谁不害怕?我哪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这是自卫!!」秋川说完,眼睛又往黛青身上瞟,鼻翼微微颤动:「我是打扰到你们的标记仪式了吗?」
  「别废话,你的同伴在哪?」石朔风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勾回注意力。
  「没了没了!就我们两个没别人了,这货单都是单人的,我没理由还要找别人帮忙,人越多要分汽油的也多啊……」秋川知无不言,说完眼睛又往黛青身上瞟。在戈壁里高等omega是稀罕物,他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见,刚才在他们做爱时,那馥郁的甜香气息简直要将他溺毙,这个高等alpha是真会玩儿……
  想到这,秋川眼皮下垂,目光又投向石朔风,他真是高等alpha?看体型是错不了的,但怎么没有信息素……?这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的包在哪?」黛青问。
  「就在后排楼的路边!我领你们去拿!」秋川说着就要起身带路,他对黛青的提问总是无比的殷勤,石朔风烦躁不堪,一脚将他踢翻。
  「我擦你踢我干嘛!」秋川翻身跳起。
  「少他妈的犯贱!」石朔风怒目圆瞪。
  「我自己去,」黛青说着,拎着枪起身。
  秋川眼神简直黏在了黛青身上,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屋门口,他还伸过脑袋要往外望。
  「他妈的老实点!」石朔风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枪管撞上秋川的脑袋。
  「你真是高等alpha?」秋川偏着脑袋,声音里全是质疑:「你怎么没有信息素?」
  石朔风一挑眉毛不理他。
  秋川上上下下的把石朔风打量一遍,没觉得他这一身结实的骨肉是药物催起来的,这让他更迷惑了。
  「你的腺体……有很严重的炎症?」秋川不死心的继续问,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就算有炎症也不会一点信息素都没有……」
  「我把它们都做掉了,」石朔风顺口扯了个谎,表情得意而又懒惰。
  秋川大大的张开了嘴:「你……你……你为什么……难道你是雇佣兵?为了方便追踪?」
  石朔风不置可否的一笑,把秋川看的云里雾里,再次仔细审视这个男人的体型,他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假。
  「一个没标记的高等omega,一个没有信息素腺的高等alpha,你们……是什么人……?」
  石朔风反问:「你是什么人?也是赏金猎人?」
  秋川点头。
  「这玩意儿怎么当?」
  「这……去猎人镇找协会报名,完成指定的任务再考察半个季度就可以,」秋川看他还会问自己问题,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于是伸长脖子往前凑了点问:「你们是家族的通缉犯?通缉犯做赏金猎人的话麻烦点,但是我有路子可以洗清犯罪记录!」
  石朔风忍不住一笑,心想这个人脑洞还挺大,居然没几句话给他俩定型了。
  秋川看他笑了,心想有门儿了:「跟我一起的那家伙,他就是通缉犯!所以他早晚都得死,你们杀了他记得用留影机留下证据,能去领金块呢!」
  石朔风仍是不说话,他知道这人现在的话目的都是留自己一条性命,大部分不可信。
  秋川看石朔风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转了转眼珠又换了话头:「哎……他是被你拐骗了吧,那个高等omega。」
  话说不了几句,又绕回到黛青身上,石朔风叹气,原来未被标记的omega信息素居然这么有诱惑力,瞧这一副急色的模样……
  「他的味道真纯净……身体也健康,是大家族的成员吧,我可劝你老兄一句,带着他来这种地方危险得很,要么赶紧转手卖了要么就送回去,温室的花朵在沙漠里可活不久……」
  石朔风蹲下身,吊儿郎当道:「为什么非要是拐骗?我们难道不能是私奔?」
  秋川摇摇头,认真道:「一个发情期的高等omega在身边居然不标记他?你一定别有所图,先是用花言巧语把他蒙蔽,然后带到荒原卖掉!现在各大家族严禁买卖人口,这种生意就只能来荒原做,所以你们俩出现在荒原……没错,一定是这样!你把腺体切掉是为了加大追踪难度!你一定是贩卖人口的老手,我想想……这附近有个贸易镇,你们下面的旅途一定是那里,对不对!」
  石朔风忍无可忍笑出声来,感觉这人绝对是当导演的料!
  秋川心里开始雀跃,觉得自己有救:「他还不知道你的买卖计划吧,老兄,你要是把我放了,他会永远都不知道,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怎么样!」
  「你的屁话可真多,知道自己要死了想把遗言一气说完?」石朔风将枪的保险提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秋川的心口。
  「等一下等一下!」秋川立刻往后错,额头起了一层汗珠,恐慌道:「你杀了我没有半点好处!真的!!我身上没有汽油代卷没有任务单什么都没有!我跟你说我也是家族的人,我家里人为了救我会给你很多汽油!还有!我有很多路子能接到酬劳是黄金的家族委托!真的!!你杀了我真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也许我就是为了高兴一下呢?」石朔风露出一副邪恶的嘴脸:「这茫茫沙漠上也没什么娱乐。」
  「那你去操那个omega啊!!」秋川看利诱没用,又转了方向:「你要是杀我那你的通缉单上会多出双倍的酬金!我家族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会雇整个雇佣军追捕你们!你会被活活折磨死,那个omega会被关起来供整个军队享用然后再卖掉!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们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
  石朔风看他这副色内厉荏的模样不禁想,这真是高等beta?高等的只是看上去比较健全有劲儿而已吧……瞧这脆弱模样,跟身为低等beta的米萨真是没得比。
  「干嘛呢?」黛青扛着个背包进来,正看见石朔风拎着枪,把秋川逼到个角落里。
  「没什么,话太多教训教训他,」石朔风笑着后退,接过黛青扔过来的一个铁盒。
  「什么东西?」石朔风举起盒子晃了晃,只听里面哗哗的响:「矿石?」
  黛青点头,同时从腰间拔出枪对准秋川:「谢谢你说的实话。」
  秋川吓得鬼叫,靠着墙壁一个劲儿的后错:「等一下!!杀了我你们就错过赚大钱的好机会了!!!」
  「等一下……」石朔风下意识的阻止黛青,把他拉到墙角低声道:「咱们今天就走了,没必要杀他,我看他也是个废物,活着也无所谓。」
  「戈壁上的规则你不懂,也许他一离开就放信号弹,到时候成批的人来了你我都应付不了。」
  「我检查了,没有这东西,」石朔风回头看了秋川一样,后者正紧贴着墙角歪着头看他们:「只是我真觉得……没必要杀他。」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难道你真信他说的赚大钱的机会?」黛青的细长眼睛一瞪,石朔风立刻低眉顺眼的又软了一个度:「我能说什么,套他话呗,他就一白痴我才不信他说的,只是他不值得你浪费这一枪,知道吗他以为咱们要去贸易镇,到时候就算追兵叫来抓不住咱们。」
  「真有你的……」黛青愤恨的一叹气,很不情愿的听了石朔风的建议:「那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让他走?」
  「不,咱们走,把他留在这,」石朔风说着,在自己脸上比了一下:「眼睛蒙住,其他的就不管了。」
  黛青垂下长长的眼捷略一思索。秋川的性命在他眼里并不重要,他考虑的是石朔风的心情,其实按他的套路,什么劝解什么意见都是狗屁,自己非要一枪打死秋川谁也拦不住!但现在劝他的是石朔风啊,他是个丰富又温柔的性格,事后肯定会不开心,黛青不想让他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难过,更不想再来一次冷战。
  几秒后,黛青觉得偶尔听他一次也无妨,不过仍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嘴脸,以防石朔风有更近一步的要求:「就按你说的做吧,不过他要是敢有什么动作,这条命就必须交代在这。」
  石朔风抿嘴一笑,用力搂了搂黛青的肩膀:「好,我去收拾床垫!」
  黛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他觉得石朔风的善心在这里纯属多余,迟早会给他们惹来麻烦,可没办法,这是他本性的一部分,刨去这一点或许能让他完美,但自己就不会这么爱他了,所以算了,由他去吧。
  
  
  
  
  
   第046章、大火
  双极星高挂在了藏青色的天幕上,周围点缀的碎光忙而密集,仔细看,是一条璀璨无声的银河,它淡银色的躯体横贯了整个天空,像一道孤独的林中小径。星光覆盖了广阔的沙漠,让沙子也反射着微弱的银光,上下的闪烁遥相呼应,更突显了四野的宁静。
  石朔风和黛青的摩托,是唯一打破这个静止世界的两个点。
  黛青的摩托马达声依旧震耳欲聋,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石朔风的沙地摩托各方面性能都跟不上他,只能无奈的眼看着前面的身影忽近忽远。
  他有点后悔当初要求黛青不扔这辆摩托了,要是把它扔了,那自己又能跟他坐一辆。
  二人一快一慢,一先一后,石朔风的眼睛像是热追踪导弹,一刻也不离前面的身影,脑袋跟着他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回来,心想着让你玩儿花样,让你玩,等会儿摔你个倒栽葱就爽了!
  可惜黛青依旧开得风驰电掣,花样百出,迟迟没有石朔风心想的倒栽葱。
  不知道跑了多久,黛青忽然冲他打了个手势,二人停了下来。
  「把车扔了,」黛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啊?」石朔风没反应过来,黛青将围巾拉了下来,露出有些干裂的嘴唇重复道:「把你的车扔了!汽油给我的灌上,这样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哦哦,好!」石朔风连连点头,依言下了车。
  二人忙了一会儿,将沙地摩托身上所有能带走的全都写了下来,最后剩了个只有三只轱辘的烂铁留在原地。
  两人,外加比来时小了一半的行囊,还有一只备用轱辘,再次上了路。
  这次是石朔风在前面开车,黛青在后面搂着他的腰。
  「喂!!」石朔风迎风大喊,趁现在没有沙尘暴可劲儿的说话:「以前有人这样载过你吗?」
  黛青想了想,揪着石朔风的耳朵大声回答:「米萨!!!」
  「哎……」石朔风有点小失望。
  在杳无人迹的茫茫沙漠上行驶十分的无聊,为了抵御外来的寂寞,人的大脑通常在此时会想很多,然而想得越多却更无聊,比如石朔风,他不知怎么,忽然很想做几个黛青的「第一」,却发现老练如他哪可能有这么多时间等自己。
  「我是第一个!陪你过发情期的人吧!」石朔风说完又加了句:「我是说,在沙漠里算的话!」
  黛青往石朔风后背上攀了攀,揪着他耳朵回了句:「是!!」
  「哈哈哈哈哈……」
  一串傻笑随着颠簸的肩膀发出来,黛青歪着脑袋看着石朔风被风吹的发红的耳朵,觉得这男人有时真是幼稚的难以置信。
  「哎!」石朔风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冲黛青说话:「你之前那造型,特好看~ 」
  「什么?」黛青逆着风没听清,他看石朔风腮帮子起伏又说了一遍,还没听清,干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个人趴到了石朔风后背上,跟他脸贴脸。
  「你说什么?」
  「哎哟哎哟,注意安全啊你!别摔着了!!」
  「别废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啊……」石朔风嘿嘿笑着,一舔被夜风吹剥皮的嘴唇:「你之前啊,光屁股穿大马丁靴的造型特好看,皮肤白白的可性感了~ 往那个废墟里一站啊,我擦拍下来绝对艺术!」
  黛青的眼睛在风镜后翻了个白眼,脸上有些发烫,他顺着石朔风的后背滑下来坐回到位置上,整个人软软的贴在上面。
  慢慢体温透过衣服相互融合,熨帖的热度烘烤着彼此,石朔风感觉到了后背的重量比之前加重,以为黛青靠着他睡着了,于是微微减慢速度,背过一只手想扶着他,手刚伸过去就受了猫挠似的一巴掌。
  「专心开车!」黛青的声音有点微微的抱怨。
  石朔风又笑起来,抓住那只手不放,黛青挣了一会儿脱不开,只好由他去。
  「喂!宝贝儿?」石朔风忽然话很多,可能是终于离开了空城要回蜥蜴帮,心底里有一份怎么压不住的雀跃。
  黛青被叫的心里一慌,觉得今晚的石朔风有点吃错药了。
  「又干嘛!?」
  「没事儿,高兴,叫叫你,」石朔风乐得更大了:「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不行!闭嘴!开你的车!!」
  「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宝贝儿怎么样啊?」
  「滚!!!」黛青边说边踢他,觉得这人怎么忽然这么不着调。
  石朔风又是一长串的笑,似乎有喜事在心里憋了许久今天终于释放了出来。
  「哎~ 」
  「还干什么!!」黛青被他笑的心里一阵阵的乱,倒是不生气,对待这个么大男孩式的傻了吧唧的人他气不起来。
  「我要是alpha,你让我标记吗?」石朔风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他也不知怎么,脑海中蹦出无数个假设,这些假设聊得他心痒难耐,兴奋异常,只是不大好意思说给黛青听,自己都觉得脸红,但这些假设的先决条件,他实在忍不住要问出口。
  黛青没有说话,藏在他背后不动,石朔风等了许久没有回音,他的笑容逐渐退去,很想回头看看他,同时心里隐隐的有点后悔这么问。
  他见过黛青肩胛骨处的那个疤,很小很小,就在他的信息素腺的位置,石朔风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所以从不敢提这方面的事情,就怕触及到一些敏感的核心问题,但今天,在无边白沙和银光闪烁的星幕下,一切都变得梦幻飘渺,好像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能成真!以至于他一时飘飘欲仙,忘乎所以了,而无声的等待像是兜头一浇的醒酒汤,让大脑逐渐清醒的石朔风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那是凌厉的夜风割在脸上的感觉。
  石朔风攥紧掌心的手,努力找着话头想揭过此章。
  「什么!?」石朔风好像突然听见背后的声音,他激动地身体弹了一下,车身几个摇晃差点开翻。
  「我说……」黛青再次爬上他的后背,拉下围巾嘴唇对准他的耳朵,声音低成一股气流:「标记与否还听取omega意见的,这事也只有你会做,我不喜欢alpha,我喜欢你!」
  石朔风的嘴再次笑成一道裂口,一阵傻笑后他忽然闭住嘴吸溜了一下,刚才太得意口水都出来了。
  黛青坐回位置,双手搂上石朔风的粗腰,眼前有些花。他刚才好像说了迄今为止最肉麻的一句话,好在现在开得飞快,身心内外都呼呼的刮着风,那份尴尬似乎一时半会儿的追不上他。
  「我也喜欢你!不对,应该是爱!我也爱你~ 」石朔风拍着黛青的手背,无赖似的叫着:「给我手给我手!」
  「开你的车!」黛青在他腿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狠狠攥住他的手。
  石朔风抿着嘴笑,不是他矜持,是刚才笑得太大,本就爆皮的嘴唇笑裂了,配着呼呼的夜风,疼得他脸要抽筋。
  二人维持着手拉手的姿势,一路从深夜开到了太阳升起,中间换了次人,黛青开着石朔风坐着。
  石朔风坐着也不乖,老拍着黛青的大腿逗他,耳边响起的全是逗趣下流的语言,黛青听得面红耳赤,无奈此时开着车不能整治他,只能偶尔回瞪,对上的却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笑眼,满含期待似乎就等着他这羞愤的目光。
  黛青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轻而易举的掌握你的情绪,把你的世界完全打乱充足,而你有的却不是气愤,顶多是无奈,无奈的随着他走。
  周围的景色从沙漠逐渐变成戈壁,枯黄的野草进入视野,高耸的坚硬砂岩石也越来越多,种种迹象都表示着,蜥蜴帮临近了。
  石朔风满心欢喜,脑子里早就备好了回去后的种种方案,先干什么后干什么,怎么干再怎么干,全都排得井井有条,比如不着急干黛青,先跳进泉眼里好好地泡一会……
  「你闻到了吗?」黛青忽然减低了速度,扭头问石朔风。
  石朔风一愣,抽了抽鼻子,也发觉了不对:「这是……汽油……还有烟味!?」
  黛青一点头:「一场大火。」
  「在哪?连烟都看不到啊,」石朔风说着,一颗心慢慢下沉。戈壁虽然干燥,但不会无端的着火,只有一种可能——人为纵火。
  「抓紧了,我要加速穿过这里!」黛青也感受到了威胁,一拧油门,摩托像一只野兽,嘶鸣着加大马力。
  黛青没再说话,石朔风也没追问,二人陷入了一场严肃的寂静,他们都明白,随着烟味的弥漫,他们正身处于危险之中。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烟味也越来越浓,似乎他们并没有脱离阴影的笼罩,相反,而是朝着危难的中心行驶,这一现象让石朔风开始不安,难道这烟味的源头是……
  终于,他们逐渐看到了烟柱,在沙岩的丛林中忽隐忽现,从左跑到右。
  石朔风脑中嗡的一声,一下子傻眼了,这个方向……不就是蜥蜴帮吗!?难道烟是从蜥蜴帮来的?蜥蜴帮着火了?发生意外了?
  摩托继续前行,速度提到了最高,黛青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马达上,石朔风做在后面搂着黛青,也是为了保护他。
  石朔风心里越来越明白,答案浮现疑问也越来越多,好在他也越来越冷静,他只担心黛青会受刺激。
  摩托终于停下,在一片熊熊大火前。
  在他们离开时,蜥蜴帮刚吞并了一个无名的小帮派,食物弹药充沛,人口也达到了近期的一个高度,一切都朝着鼎盛的方向发展,所以黛青才放心离开,可才十几天没见,这么大个帮派就这么消失了,只剩下影影绰绰的黑影在火海中摇曳。
  石朔风仰着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绝望的火场。跌跌撞撞的下了车,长久的叉着腿坐让他大腿有些供血不足,刚一着地就双腿打颤。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扑上去抱住黛青。黛青比走的时候瘦了很多,在他怀里小成了个少年。
  「放开我!!」黛青压着嗓子冲石朔风吠,果然不出他所料,黛青正绷直身体,要窜进火场之中。
  「你冷静点!!」石朔风并不松手,而是抱得更紧:「你看看地上的痕迹还有弹头,这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你现在进去也救不出人!!」
  黛青不甘心的挣扎,但石朔风的胳膊却变成了牢笼,死死地圈住他就是不肯松。
  石朔风心里的痛苦失望不亚于黛青,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到的就是这里,他留在这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离开,他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把蜥蜴帮当成家了,成员都是朋友和家人,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只可惜,察觉的太晚,一切又发生的太快了。
  他没时间抒发悲痛之情,当务之急是怀里的人,他要稳住他。
  黛青死活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方,最后他泄气一般的松了劲儿,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身后的石朔风依旧搂着他,陪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黛青浑身发抖,冒虚汗,熊熊黑火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燃烧,任何词汇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人都在哪?米萨赫伯?还有亚契他们,人都死了?是谁干的!什么时候下的手!?这些问题简直将他折磨疯。
  石朔风的心砰砰直跳,他觉得他也听到了黛青的心跳,像只奔跑的兔子。
  黛青最后叹了口气,转过头,他原本苍白的脸被热浪烤的发红,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幽暗的睫毛下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黛青……」石朔风擦掉飘到他脸上的一抹白灰。
  黛青点点头:「我知道……」
  说完,黛青脱力向前一趴,枕在了石朔风的肩膀上:「我没事,我没事……」
  
  
  
  
  
  第047章、无处可去
  黛青像是在石朔风怀中摄取能量,他默默地蜷缩了许久,一动没动。石朔风也一动不动的抱着他,白天的戈壁本来就燥热,此时又被火烤着,石朔风怀抱黛青出了一身的大汗,他也不是傻抱着什么事都不做,他眼睛是灵活的,将能看到的地方全都琢磨个遍。
  地上的车辙印像是履带的痕迹,应该是战车一类的,到处可见弹壳,从它被沙土掩埋的程度来看,这场浩劫不是最近几天发生,在火场边缘有几具焦黑的尸体,甚至在墙头上立着示威一般的头颅,他们被插在猎枪的刺刀上均已被烧成骷髅,石朔风看不出他们是谁,也庆幸看不出来,还能给自己保留一丝镇定,虽然有可能这些人他全都认识。
  石朔风叹口气,在把注意力放到建筑物上。蜥蜴帮的城墙很厚,上面能来回行走巡逻的人,但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正门的模样,这不是一般炮火,履带痕迹一路碾进大门内的,地上还有一把压弯的长枪,当时战况的激烈残忍程度可见一斑。
  石朔风汗如雨下,他已经感觉不到热,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意,好像光着身子坐在数九寒冬的雪地里,身体已经分不出环境的真假,冷汗蹭蹭的往外冒。
  似乎现在才明白,这片荒原上最常见的不是沙土,而是死亡,它不总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在几天前,他们刚刚擦肩而过。
  黛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直起身体,但是眼睫还是下垂,头微低。
  石朔风赶忙擦了擦他潮热的脸,他没有眼泪,只是闷出了一脸的细汗,身上的皮肉是微凉的。
  「我没事……」黛青低哑着嗓子回答,声音里浸着易燃的气息,他勉强恢复了冷静,只是双手还死死抓着石朔风的衣袖。
  黛青扶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回头去看不知烧了几天的火场。他的脸被映得通红,眼中也通红,里面跳跃着冲天的火苗。黛青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住了多久,还没有成年时就来了,当时本来把这当成是临时的落脚点,每天看着这些野蛮粗鄙的人都无比嫌恶,满脑子思索着离开、离开,可一不小心,居然住下来了,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而离开的想法却从没远离他,现在好了,一场大火将他彻底的解放,却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
  石朔风眼神一刻不离黛青,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想起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浑身上下就缭绕着这样的气息,怒意和死亡。
  石朔风把自己刚才的观察全都如实上报,黛青一言不发的听着,听完了他点了下头,面容严肃。
  「是雇佣军,买主花了不少金块,恐怕是咱们离开没多久就发生的,他们把汽油库和弹药库全点燃,是要彻底把这地方毁了。」
  「是谁?能这么大仇!」石朔风不解。
  「仇?」黛青冷笑一声,给了石朔风一个冷森森的侧脸:「别拿你的那一套来评定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怎么会没有仇,有这么多金块储备……附近的就是钢铁帮了。」
  「我记得你说过,阿嚎在的时候要打钢铁帮。」
  黛青点点头,他围着城墙走,石朔风跟着他,没走多远,二人停在一处略微完整的墙面前。
  墙面上用黑色喷漆画了个简易的巨大狗头,狗头旁边,一具干瘪腐烂的尸体被钉在墙上,他垂着头,手上还拿着枪。
  石朔风脑中嗡的一声,双眼痛苦地闭上,这个人他认识,就在他走之前,这个叫霜晨的人替亚契给他带过话。
  「病狗团,」黛青冷漠的盯着那个标志吐出这三个字。
  「雇佣军……?」石朔风把视线移到黛青身上再不敢看别处。
  「病狗团其实也是个帮派,只是一直在戈壁中游荡,以雇佣为生,想找他们只能通过电台,有时候家族中的暗杀也会找到他们。」
  石朔风叹口气,他们也只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测之前发生的事情,而知道后也无能为力,这种绝望感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咱们走吧,别在这停着,」石朔风拉了拉黛青的胳膊。
  「去哪?!」黛青反问。
  「贸易镇,」石朔风温和地说,伸手又抹掉黛青脸上的白灰:「记得么,蜥蜴帮在那有眼线,病狗团不可能在那开打吧,他们肯定知道的更多,也许能帮点忙。」
  黛青眼睛一亮,似乎是被石朔风点醒,他思索着答应:「你头脑转的挺快。」
  「为了生存嘛,」石朔风勉强拉起一丝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特别难看。
  二人跨上摩托,这次由石朔风开车。
  黛青坐上后座,回头最后再看了眼,嘴唇无声的蠕动:「再见。」
  二人在天黑前赶到了贸易镇。
  贸易镇一如既往的热闹,一辆辆庞然大物的货车、油罐车整齐的停靠在门口,司机和买家的砍价声震天,还有留守人员的嬉笑怒骂,像是一场永不散场的筵席。
  摩托属于少数可以进入贸易镇的交通工具之一,其中也包括了骡马一类的牲畜,只是后者越来越少见了。
  石朔风记得之前跟浮土来过这里,抓捕一个钢铁帮的奸细,过程中遇到了点小麻烦,眼线帮了他一把,他根据记忆来到那个店铺,却意外发现店主换了人——一壮汉alpha变成了个女beta。
  石朔风费了一番口舌才知道,原店主把店铺卖了,二人一阵失落。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石朔风不死心的追问,同时状似无意地将攥着石油代卷的手放在桌上。
  女店主原本怀疑的表情舒缓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用手擦了擦桌面:「他是山丘帮的人,山丘帮你知道吧,大部分成员都在贸易镇做生意,所以他肯定还在贸易镇,你仔细找找看。」
  「山丘帮!?」石朔风一愣,跟蒙着面的黛青对了个眼神:「我记得……他好像不是这个帮的吧。」
  女店主刚要摊手摇头,一瞥眼又看见张汽油代卷,她不甚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这个……我是真不清楚,他以前的确是别的帮派的,好像是最近才加入山丘,然后搬到山丘帮聚集那条街上了,在精品区,山丘帮只卖贵东西,你去那应该能找到他。」
  得到消息,二人赶紧推着摩托去精品区,没辙,贸易镇的规矩,来者可携带但一律不可骑用交通工具,为行人安全着想。
  石朔风走一半就满身大汗,这摩托也忒特么重了……骑得时候觉得身轻如燕,推的时候简直堪比懒驴拉磨。
  二人来到精品区内山丘帮的那条街,转了几圈后,走在后面的黛青扭过了头。
  「石朔风……」黛青一把拉住石朔风的夹克下摆。
  石朔风也回过头,他只看了黛青一眼,就发现了吸引他注意的东西。
  他们要找的那个壮汉alpha正隔着一条门缝冲他们招手,许久不见,他脸上长了一圈儿络腮胡。
  「你们居然没死!?你们现在住哪?其它人都在哪?」壮汉把二人引到店铺的地下室后,打开巴掌大的透气小窗,神情十分严肃。
  这个问题把石朔风和黛青问住了,他们本来赞了一肚子类似的问题要问他的。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多,」石朔风有些失望。
  「什么意思?」壮汉瞪着小眼睛看看石朔风又看看黛青,想从他们二人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黛青叹了口气,把他们这十几天离开的缘由说了一下,当然只说了个开头和结果,没说中间发生的事情。
  壮汉听完小眼睛又眯了回去,把自己知道的也告诉了他们。
  原来壮汉一直在贸易镇,以开店为掩饰搜集各路情报,因为他一直隐藏身份,所以这次病狗团的扫荡没有把他纳入名单。他当天就知道了蜥蜴帮遭袭的事情,只是这不是第一次雇佣兵来袭于是没放心上,可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晚上和顾客闲聊时他才知道,蜥蜴帮被彻底摧毁!
  蜥蜴帮不是小帮,怎么说也算是中型,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消灭掉个中型的帮派是极为罕见的,这从侧面也说明了袭击者的强大。
  壮汉还说,当天晚上和隔天都有其他帮派闻讯赶至,本想在蜥蜴帮的瓦砾中捡点残羹冷炙,不想病狗团似乎连块好地也不打算留,所有建筑浇上汽油,连泉眼也一同毁掉,人们只好悻悻而归,其中就包括一身白毛汗的壮汉。在这个戈壁上,甚至整个荒原,每天都有旧帮派的消失和新帮派的建立,人们对这类消息早就麻木不仁,互相嘻嘻哈哈讲过闲话后就过去了,谁也没往心里去。只有壮汉心有余悸,他辗转反侧几个夜晚后,决定加入了以贸易为主的山丘帮,不说别的,在这种穷山恶水,没有靠山就等于无遮无拦。加入后他立刻搬离了原来的那条街,换到现在的地方,抱团的经营和生活方式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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