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后的德语 leben oder theater，即Life or Theatre。

“那活着却无力应付生活的人，
需要用一只手，
对生命中的绝望稍加抵抗......”
—— 卡夫卡《日记》 1921.10.19

在感觉到自己或许下一秒就要面对死亡后，
德国犹太艺术家Charlotte Salomon
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不停不停不停地创作......

（温馨提醒，今天的推送就像这本书一样，虚实交错，如同一部双线电影）
Charlotte深受“现代主义”的影响，书中作品很多描绘了她的生平故事，叙事方式又受到了音乐剧、电影的启发。
在了解这位艺术家的生平后，我反而很难落笔，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讲了故事的“结尾”。
 
 
1943年10月10日，26岁的Charlotte Salomon在位于波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被纳粹送入毒气室，当时她已有了5个多月的身孕。
 
▲ Charlotte在作品里描绘过自己的葬礼。

1917年4月16日，Charlotte出生在柏林。
她在一座墓碑上学会了认自己的名字，所以Charlotte并不是家族里第一个Charlotte。首先叫这个名字的是她的姨妈Charlotte Knarre，她母亲的妹妹。
 
 
▲ 姨妈Charlotte和母亲Franzisk。早在Charlotte出生前，姨妈就不在了，但她的作品里还是会时常出现这位姨妈，所以说，Charlotte的作品并不完全是纪实作品，里面也有很多她“创造出来的记忆”(invented memory)。

1913年，9月的一天，姨妈Charlotte Knarre离开她了的父母，沉入水中。
姨妈的死是事实，这也是《Life？or Theatre？》第一幕的故事。
 
 
一开始，Charlotte的父亲Albert极力反对这个名字，因为姨妈Charlotte是跳湖自杀的，他不想女儿有个逝者的名字，更何况还是个自杀的逝者。
 
 
▲ Charlotte笔下的母亲Franzisk。
母亲Franzisk歇斯底里，极力坚持，因此有了「Charlotte」。
 
母亲以前时常告诉Charlotte，天堂里的一切都很美，“当我去了那里，我会给你写信，我还认识了一位天使：我的妹妹。”
 
这位感性的，有着温柔疯狂的母亲，在Charlotte 8岁的时候，“因流感而去世”。
 
后来，父亲娶了世界著名女高音歌唱家Paula Lindberg。
直到青春期前，Charlotte都非常喜欢这位继母，她永远不会厌倦Paula的歌声。
 
▲ 1927年，Charlotte和父亲Albert的合影。

Charlotte的家庭在1920年代和1930年代初，一直是柏林犹太知识分子的主要沙龙地之一。
她的父亲和外祖父都是当地有名望的医生，外祖母是一位诗人。
 
 
 
1936年，19岁的Charlotte进入柏林艺术学院学习“现代主义”绘画。
 
 
梵高、塞尚、爱德华·蒙克、卡斯帕·弗里德里希，都给了她深刻的启发。
 
 
 
 
▲ 左上：卡斯帕·弗里德里《窗边的女人》 左下：希爱德华·蒙克《呐喊》。右边为Charlotte的画作。
在艺术里徜徉的Charlotte欣喜若狂，一头扎进学习。
 
 
 
尽管老师希望Charlotte在这里保持低调，避免和他人交谈。
但她还是交了个“朋友” —— Barbara，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孩，纯正的雅利安人。
 
 
在《Life？or Theatre？》中，Charlotte给了Barbara这样一段自白：
BARBARA
“I am Barbara,very much loved by all,but I only love the one -- my own.”
我是Barbara，我喜欢一切的东西，但我只爱我自己。
 
▲ 这本书的叙述方式，完全是一场电影、一出舞台剧，Charlotte给出了剧本、分镜、甚至是音乐。

1937年，一场名为“颓废艺术”（纳粹德国所创造出的概念，指所有被认为有厌世现象的艺术，内容涵盖了绝大多数现代艺术）的展览，正轰轰烈烈地展开。

在美术学院，艺术自由渐渐收紧。而Charlotte的逃亡生活也即将开始。
 
 
Charlotte越来越沉默寡言。继母Paula为她找来了一位声乐教师Alfred Wolfsohn。
 
 
 
▲ 雷声过后，世界变得好干净，他说。他靠近他，亲吻她。

他们坠入了爱河，她把他视作一生挚爱。
然而，黑暗已经降临......
 
 
▲ Charlotte在书中创造的爱人名字叫作Amadeus Daberlohn，也是一位声乐老师。
1939年，随着纳粹反犹暴力在德国的升级，Charlotte的父母把她送到了法国尼斯，投奔先行抵达那里的外祖父、外祖母。
 
 
1940年，外祖母在尼斯的住所里自杀。
而随后，更让Charlotte震惊的是，外祖父告诉她，她的母亲并非死于流感，她也是自杀的！
 
 
 
同年，在德国入侵法国前，法国政府要求所有在法国的德国移民都到集中营报到。Charlotte和外祖父就是此时被送往Gurs集中营的。
7月，在德国接管Gurs集中营的前几天，她外祖父因为已近80岁而被释放，Charlotte也被许可同时离开以便照顾。
 
 
家里的女人相继自杀、一直流亡的生活，都给了Charlotte极大的震撼。
难道，自己的生命，也会结束在这场“家族性的死亡”里。
 
Charlotte不是没有迷茫过。
在逃离Gurs集中营后，她做出了另一种疯狂而荒诞的决定——在短短1年多的时间里，完成了700多幅画，并以此构成了《Life？or Theatre？》。
 
 
 
 
1943年2月的一天，Charlotte在给外祖父的早餐中下了毒。
这天早上的罪行绝非是为了将老人从纳粹手中解救而仁慈的杀害，而是纯粹个人行为的谋杀。
 
▲ 如果你有机会好好看看书里关于外祖父后半部分的作品，或许可以找到这起“谋杀案”原委。

事实记录上，Charlotte 81岁的外祖父，确实于1943年2月12日在马路上摔倒死亡。
而投毒的事情，是她以画作中人物Charlotte Kann的名义，在给声乐教师Alfred Wolfsohn的信中所描述的。
“我知道毒物在哪里。正如我所写的那样，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原谅我。”
 
▲ Charlotte书中的Charlotte Kann一般是指她的姨妈，她自己的形象又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

画作里的「Charlotte Kann」是否可以完全等同于现实生活中的Charlotte，真相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了。
 
八个月后，Charlotte在奥斯威辛集中营被杀。
 
《Life？or Theatre？》的最后一幕，回到了1913年，姨妈Charlotte18岁自杀时的湖边。
▲ 战争正不知在何处肆虐，而我坐在湖边，注视着人心深处。

在结尾处回到开端，似乎也暗示着《Life？or Theatre？》的不完全写实性，它更像是一部Charlotte用艺术创作书写的哲思。
旁白一直在重复着这个问题，“这到底是人生还是一场戏？是人生还是一场戏？”
 
“... take good care
of it, it is
my entire life.”
— Charlotte Salomon
最后的最后，在书背面的腰封上印了这样一句像是回答的话，“... 好好照顾它，这是我的一生。”
这一刻，我更加相信，或许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但艺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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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天才，艺术家大都患有偏执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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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画的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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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跟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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