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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s517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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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子公寓--作者:江山多椒「共332章」


  作品简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却在开工的第一天惨遭强暴,失身之后方知自己以为的“理想”工作居然是给人做现代通房丫头!还是五个大男人共用的通房丫头!
[size=3]



番外之 小雅之梦


  急切的敲门声。
  「爸,怎么了?」穿著睡衣的叶绍红一开房门就见年迈的父母脸色灰暗地站在门口,母亲看了她一眼,直接进门拖出行李箱开始给她收拾行李。
  「快点换衣服,司机在下面等著,机票已经订好了,你现在马上就走,我没让你回来你不许回来!」满面沧桑的叶父艰难地说著。
  「爸?你怎么了?你昨天不是还答应我要救松青的吗?我不走!妈!您别收拾了!」叶绍红扯走母亲手中的衣物扔到地上,一脸恼怒。
  「你!救他?你现在不走,我连你都救不了!」叶父无法抑制地怒吼,血压瞬间上升,激得老脸通红,连身形都有些不稳。
  叶母赶紧上前扶住叶父,痛心地看向叶绍红,「绍红,你赶紧走吧,松青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妈!松青是我丈夫我怎么能不管?再说、再说我们要是不管松青,松青心一狠把爸牵扯出来怎么办?爸!就算是为了您自己您也不能不管松青啊!」
  「混账!我要你走!走啊!老陈!送她去机场!快!」
  「爸!到底怎么了?我不走!妈!妈!」叶绍红又焦急又困惑,「陈叔你放开我!爸!你要是不管松青,我就和松青一起去坐牢!」
  啪!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了叶绍红的脸上,当即将她保养得宜的面孔扇到一边。
  叶绍红震惊地缓缓转过脸,不敢相信父亲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生平第一次打她。
  「养女不教……这就是我的报应!」叶父难掩悲痛。
  「绍红……不是你爸不想救,你知不知道──」叶母一度哽咽,「你爸现在自身难保,动用了所有人情关係才给你争取了一点时间,你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什么!」
  「快走!快走吧!」叶母老泪横流地推著叶绍红出门。「还有小雅,你们俩都不要再回来!」
  隐约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的叶绍红被父亲的老司机老陈拽上了车,一路朝著机场疾驰,从老陈的口中,她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父亲为崔松青斡旋时,父亲发现各利益集团的人居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就连他直系的人马都言辞闪烁,最后还是他过去偶然关照过一次的下属隐晦地传来消息──他被人翻了老账,上面说了,主动检举揭发他的概不追究。
  父亲以为是被崔松青牵连,再一深究才知道──他的女儿、也就是她叶绍红也在追查的名单之中!而且似乎已经追查到当年崔青松情妇失踪的线索!
  不是因为崔松青的牵连,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当叶绍红翻遍回忆寻找著此次祸端的原因时,车被截停。
  叶绍红,女,四十七岁,因涉嫌谋杀、贪污受贿、行贿等,被依法逮捕。
  地球另一端,崔雅然是在一片机器轰鸣声中被吵醒的。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一看,恰见一个巨大的金属球正向她撞来──
  「啊啊啊啊!」崔雅然疯狂地朝一旁奔逃,伴随著一声巨响,无数碎石杂物急速地砸在了她的背部、后脑……
  再醒来时,四周洁白一片。
  「醒了?不好意思吓到你,我也不知道阮麟去哪裡找到了那么古老的破碎球,他自己开著起重机就去拆了你家,真的很抱歉。我原意是让他开挖掘机过去,先把你埋上几天再说的。」
  一个颇为绅士有礼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无法扭头,只能动动眼眸,但仍是看不到说话的男人。想要出声,嗓子和嘴唇也不听使唤,她怎么了?
  手、脚、身体……明明感觉得到为何哪裡都动不了?!
  「别著急,你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慢慢感受发生在你身上的变化,相信我,你会习惯的。」男人轻鬆道。
  「这裡是一家高品质全方位服务的疗养院,除了精力充沛又无聊的男医生、男护工多了点,其他没什么不好,不过我相信有你在,他们以后不至于太无聊。至于你无聊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录影带,或许你会喜欢。」
  上半身随著病床的升起渐渐坐起,崔雅然终于看到了那个微笑著温和说话的男人──牧惟!那个摄影师?他对她做了什么?还有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牧惟按了一下电视遥控,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就开始播放清晰的画面。
  「乐乐,过年陪我回一趟家好吗?」客厅沙发上,影帝阮麟枕著何乐乐的大腿平躺著,胸口还搭著一本厚厚的书册,像是新的电影剧本。
  何乐乐将剥好皮的葡萄喂进阮麟口中,摇摇头,「今年我带修回家过年。」
  阮麟瘪瘪嘴,「那我也要去。」
  瞥了眼腿上的阮麟,何乐乐继续剥葡萄,送到自己口中,「驳回。」
  「乐乐……」阮麟柔软至极地唤了声,顺势坐起身抱著何乐乐的腰肢贴在她身上,双唇带著诱惑的气息游移在她额发之间,「说,我和那小子,你更爱谁?」
  「……我更爱红豆。」
  「不在选项,重选。」
  「不选。」何乐乐很乾脆地答道。
  「选不选?」
  「不选。」
  「不选?嗯?」大手带著火热的温度鑽进她的衣裤,性感的双唇掠夺著她香软的小嘴,葡萄的香甜在两人唇舌间流转出醉人的醇香,醉了两人的心魂。
  「嗯……」强健的身体永不知餍足,温柔的律动总是在淫靡的拍击声中渐渐强势狂野,让她越来越沉溺于性爱的快乐,沉溺于被他们拥抱的满足。
  「啊啊──」
  画面突然消失。
  「啊,不好意思,忘了剪掉了。」牧惟笑道,「崔雅然,从某种意义上,我得谢谢你,是你做的一切造就了一个我爱的女人,所以,作为报答,我会请你用馀生永远看下去,看看你此生最漂亮的杰作。」
  「不,别哭。对于这个你以后唯一能做的表达,还是珍惜一点的好。」
  崔雅然惊惧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不!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不──
作家的话:
为什么小雅的结局不放在正文?
因为对于乐乐来说,小雅不重要了。
活在仇恨裡本身就是最大的痛苦,乐乐得到了她想要的,其他的人和事,都不重要了。
当然,她可以不在乎的事情,不意味著男人们不在乎。



番外之 修之守岁



  除夕,何乐乐早早带著秦之修回了父母的新居。这几天众男相继离开公寓,除了申屠默之外,其他几个走之前都把她好一番折腾,季节那个变态还把她的内裤都揣兜裡带走了!
  早上L也回了东× 大学,她检查了一下公寓裡的设施,设定好后就带著之修离开了公寓。
  虽然已经和父母说过会带秦之修回家,但何乐乐心裡还是有些忐忑,毕竟……
  心疼又歉疚地看著秦之修额上的伤痕,她知道他无辜,可她也能理解父亲的心情──是她的错。
  一个,她不会去改正的错误。
  杜微上次被杜玫带回家后又偷跑了出来,为躲避记者出了车祸意外流产,消息被媒体大炒特炒形象尽毁,王洋的未婚妻更是在政商两界名媛中让大家警惕这位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女人。杜微豪门梦碎,满腔的怨恨却全数泼在了之修身上。杜家,之修已经进不去了。
  之修只有她了。
  牵紧秦之修的手,何乐乐打开了房门。
  「爸、妈,我回来了。」
  何母的身影立刻从厨房走了出来,圆润的脸上一片欣喜,「囡囡回来了?」
  「……阿姨。」秦之修乖巧地轻声道,清润的嗓音怡人悦耳,酥软的一声问好像是一隻婴儿般滑嫩的小手挠著人的心窝,听得何母当下投降,慈爱地笑著应了一声,「哎!来啦?坐坐坐,茶几上有糖有瓜子啊,或者想吃点别的什么?」
  「妈,您别忙了,坐著歇会儿吧,爸在厨房吗?我去帮忙,之修你跟我妈说说话看看电视吧。」何乐乐上前解了何母身上的围裙,一边穿著一边说道。
  还没走到厨房,就见厨房裡的父亲正朝外探著脑袋,一撞上她的目光立刻心虚般缩了回去,还欲盖弥彰地乾咳了两声。
  「爸,」何乐乐撒娇唤道,「在弄什么好吃的?」
  「咳咳……年年你们娘俩都嫌腻,今年弄点清淡的。」何父不是很自在地说道。
  何乐乐笑笑。清淡是因为秦之修额上有伤吧……知道父亲的用意,她自然也不会拆穿,父女俩便默契地在厨房裡忙碌起午餐,兼准备除夕夜的晚餐。
  等大半小时过去,何乐乐解下围裙去喊母亲和秦之修吃饭时,竟看到母亲挨著秦之修坐著,一手握著秦之修的美手,一手抹著眼泪。
  「妈?怎么了?」何乐乐口中问著,双眼则向秦之修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没等秦之修解释,何母连声道,「没事没事,弄好了?那吃饭吃饭。」
  来不及再问,何乐乐只好带著疑问与秦之修并肩走到餐桌旁吃饭。
  一顿饭下来,父女俩面面相觑。
  何母一个劲往秦之修碗裡夹菜,慇勤亲切地让何乐乐看著都有点心裡发毛──难不成秦之修是妈在外偷生的,刚刚母子相认了?那爸……
  咳咳!这当然是她瞎想的,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妈问了之修家裡的情况,得知之修父母双亡又没有其他亲戚后母性氾滥了……
  果然,吃完饭后母亲就拉著她说去散散步,一路上就在感歎之修多么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连个亲人都没有,一个人在社会上辛苦打拼,没人关心个冷暖──她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压了下来,但她真的很想说──
  妈!秦之修拿著国家特殊补贴,一出道就红到现在,国内外粉丝少说……还是不说了,因为她妈一定会说「那是粉丝,能跟亲人比吗」?
  是的。
  之修拥有很多,他轻而易举就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艰苦奋斗也得不到的东西,但他也缺少很多,很多大多数人都拥有的。
  「妈,之修有亲人,他有我。」
  望著女儿充满温情的秀美脸庞,何母即欣慰又不捨,「嗯,之修是个好孩子,好好对人家。」
  「我明白。不过妈,你刚刚也太过火了,你不怕我和爸吃醋啊。」
  「还吃酱油!!你看你爸把人家砸的,那么大个口子!人家是明星哎,破相了怎么办啊!啧啧啧,你看人家那长得,真俊……」
  「妈……」眼看著母亲启动了花痴模式,何乐乐无力吐槽。
  除夕守岁,照传统是不能睡,但现如今人们都随性了许多,过了零时不久,何父何母便起身去休息,交代两人也早点睡。
  电视裡还播放著欢快的歌舞,何乐乐扭头抬眸看著身旁精緻绝伦的脸庞,任凭电视中的节目再精彩、画面再唯美,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眼前人如诗如画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
  她最爱的,就是他安静地看向她时,原本清冷疏离的眼眸中浮现的水样流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光芒让她知道,她是怎样被他所需要。
  仰起下巴吻上他粉嫩的红唇,凝脂般可口香嫩,勾上他的颈项,任他环抱起她的纤腰走进卧室,躺倒在温暖的新被之上。
  「等、等等……」何乐乐急忙叫停,羞涩地瞅了秦之修一眼,从衣柜裡取了条大浴巾,掀起新被铺在了床单上。
  秦之修笑笑,纯美的笑容乾淨透明,但下一秒他却扑上她的身体,拉过新被盖住两人的身躯,唇舌双手快速地在她身上点燃澎湃的慾念。
  「唔……」好一会儿,实在透不过气地何乐乐挣扎著从被中鑽出了脑袋,可当即就抬手死死摀住了自己的嘴。被中的天使还在她身上四处挑逗玩弄著,私密处的花瓣被侍弄地娇柔颤抖,花径不停收缩,渴望著更坚硬更灼热的充实、捣弄、摩擦。
  「嗯──」尖吟迸出鼻端,身体在瞬间的充盈中直上云霄,随后的抽插磨动、寸寸酥麻爽快的肉壁、被撞击地哭泣痉挛的花心都让她在云端不断翻滚飞翔。
  臀下的浴巾片片浸湿,被中的天使兴致盎然。
  守岁守岁,守著你,年年岁岁。



番外之季之电话


 虽然一夜都没怎么睡,但清晨时何乐乐还是从秦之修怀中挪出赤裸的身体,伸出光洁的手臂探向床头的手机。
 昨晚零时她就回覆了翎羽和L的几条信息,之后收到的都还没来得及看。之修黏起人来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片刻不离身,让她根本没机会没精力再做其他的事情。他……跟平时幽静的他相比,床上的他更像他在演唱会舞台上的样子,热情奔放,甚至是肆意放纵,彷彿清静悠然的山谷突然绽放了满满的奼紫嫣红,然后花瓣汇集成火焰,让人不小心看见便想如飞蛾般扑去,融化在他夺目的火焰裡。
 何乐乐拿著手机吻了吻秦之修的粉唇,秦之修睁开美丽的双眸一边回吻著她,一边睏顿地垂下眼睑。
 给他掖好被子,何乐乐下了床翻看起手机。
 季节:醒了吗?
 何乐乐:刚醒,怎么样?国外的华人怎么过春节?
 好一会儿没收到回覆,她也没在意,径直去洗漱。
 大年初一,父母决定回一趟Z市,虽然多年来由于她的名声问题,亲戚间走动不多,但多少还有一两家关係好的,再说照惯例新年第一天也要去老人的墓地上柱香。
 至于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不再参与家族聚会了。
 送走父母,何乐乐刚要去看看秦之修,手机便响起了铃声。
 “喂?季节,早。”
 “早!新年好。”
 “呵……新年好!你们昨天怎么过的?”
 “……”
 “怎么了?不开心吗?”
 “……好想妳,越来越想。”
 男人认真的语气让她无法随意地打哈哈,拿著手机继续听著,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季节玩世不恭的风流样。
 半年的时间,季节对她从最初的鄙夷轻侮到现在的温柔诙谐,像是从灵魂裡换了个人般。若是回到当初告诉她,季节有一天会以一个风趣幽默爱逗人的好情人姿态陪在她身边,打死她都不会信。
 “我也想你……”是的,想他。想他那些没有营养的玩笑,暧昧的神色,闪烁著勾人情调的双眸,噙著爽朗又欠揍笑容的嘴角。
 手机裡传来隐约的粗喘,“季节?”他怎么了?
 “乐乐,帮我……”微微恳求的喘息。
 他、他在──
 何乐乐口乾地舔舔唇,快速望了眼自己房间的门,快步走到角落裡的小书房前,推门而入,小心地关好房门。
 “季节……你、我要怎么帮?”
 “妳现在在哪?”
 “家裡的书房。”
 “书房……坐到桌子上,脱掉裤子,双脚踩在椅子的扶手上。”
 何乐乐红著小脸看著眼前佈置好没几天的书房,小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乐乐……”
 听著季节有些难受的呼唤,何乐乐咬咬唇心一横爬上了书桌,按照季节的要求坐了下来。
 “我、我好了。”书桌好凉……
 “ ……”男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双手揉妳的胸,快!”
 何乐乐刚想说她还得拿著手机,但想了一下,从书桌裡翻出蓝牙耳机戴上,随后有些试探性地轻揉起自己的胸部。
 “捏捏乳头。”季节继续令道。
 “嗯~”敏感的触觉让她反射性轻哼出声。
 “继续,重一点,捏它、掐掐它。”
 “唔嗯──”乳尖在手指间迅速充血变硬,舒适的酥麻在指下堆积。原本分开的双腿不知何时已併拢起来,腿根下意识收缩紧绷,臀部也随之紧张,两腿间泛起一阵阵的酸意。
 “舒服吗?”
 “嗯~”
 “想要吗?”
 “……”
 “要我给妳舔舔吗?腿张大,自己撑开肉瓣。”
 “季节……”
 “撑开,但不许自己碰。”
 “我……”蜷起脚尖,好难受、好想碰……
 “它是我的,我会好好舔它,把它含在口中吸它,咬它,磨它,疼它!”
 “唔……”忍不了了,她将中指压在肉蒂上狠狠研磨起来,愉悦的快感随著动作的加快凶猛地攀升,潮湿的热量从全身的毛孔中渗出,双腿止不住颤抖──“啊啊……”
 “继续,重一点,不许停!”
 “啊……季、季节……”不、不行,再做下去她会……
 “撑开你的小淫穴,让我进去!”
 “嗯嗯……”过往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身体。他的慾望是如何狠狠地戳刺著身下的小穴,肉壁是怎样被欺凌地颤抖痉挛,花液是怎么涌出身体,他是如何紧紧拥抱著自己,一次次出入她的浪穴,操到她浑身剧烈地震颤、尖叫地求饶却还是不放过她!
 “啊啊──季节!”
 “不许先到!等我!”
 “季节!我、我、啊……”
 “嗯──”
 男人低低的一声闷哼传入她的耳膜时,她猛地一个激灵,透明的淫液如失禁般倾洩而出……
 “再来一次?”
 “……拜拜。”



番外之黎之幸运


 “阿权,你看你,明知道你妈急著抱孙子还不赶紧找个媳妇。来来来,舅妈给你物色了好几个──”
 “谢谢舅妈,我有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了?这么大事儿怎么没听你妈说啊?那女孩做什么的?家哪裡啊?父母干什么的?”
 “……”
 “云娇,过来打麻将,他的事我都不管了,妳就别操心了。”曾香仪睨了眼沙发上热心的弟媳和礼貌微笑的儿子。
 “香仪姐,那怎么能不管呢!阿权多好一孩子啊,现在外面的年轻女孩太複杂了,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放心一些!我一个老同学的小女儿今年刚从斯坦佛毕业──”
 “行了云娇,他……他是个同性恋,妳别管他了。”
 某舅妈:“……”
 黎以权:“……”
 吃过晚饭,来拜年的亲戚“拖家带口”地离开,看著弟弟妹妹都有了可爱的孙儿,曾香仪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她刚刚说儿子是同性恋,是不想亲戚再说那些让自己糟心的话。该说的该劝的她都讲到没心力了,可又有什么用?
 儿子居然……居然和其他的男人一起与何乐乐同居!
 活到这把年纪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聪明绝顶理性严谨的儿子会成为这种荒唐事的男主角。
 过去,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儿子,但最近几个月她才知道,她和其他人一样,从未了解真正的他。
 当年生下儿子后,她和丈夫都忙于工作,所以将儿子送到了公婆家中教养。公公的教育非常严格,所以从小儿子就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更加听话温和,一直到儿子长大成人,他们都没发现儿子有任何叛逆期的表现。就连她当年好玩地把他打扮成女孩,害他被其他孩子嘲笑,他都只是笑笑没有半点抗议。
 品学兼优、待人谦和、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洁身自好。她教过那么多学生,她敢说自己儿子就算在最顶尖的那帮孩子中也堪为典范,完美的都有些不真实了!可就是这么个儿子,不久前,以决绝的姿态近乎“警告”的要她不要阻拦他和何乐乐,也不要私自去找何乐乐对她提出任何要求。
 “在她之前,我从不曾真正想要过什么。”
 他的理由解开了她多年的困惑。
 为何她会觉得儿子完美的不真实?因为儿子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高级生化人,她从未见过他的大喜大悲。
 有人说,人的堕落从贪婪开始,但反过来,一个人若活的没什么慾望,恐怕才是最深的堕落。
 她尊重儿子的选择,毕竟,比起一个完美的儿子,她更想要一个活得有血有肉的儿子,即便代价是──眼睁睁看著他犯错。
 推开儿子的房门,床对面牆上的镖靶上钉著几张被飞镖射得千疮百孔的文件,她之前看过,是一份公寓管理员的劳务合同,没什么特别的,虽然高额违约金一项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劳动者的辞职权,但出于行业的特殊性,加之在敬业限制条款中约定了高额敬业补偿金,所以合同本身还算公平。合同这东西,除非甲乙双方地位相当,否则公平二字只会停留在法律条款中。
 这份合同哪裡惹到儿子了吗?
 “……”长吁一声,扫了眼儿子整洁乾净的卧室,曾香仪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空寂的校园,昏暗的篮球场,一个敏捷矫健的身影独自穿梭跳跃著,直到光线暗的看不清篮框,黎以权穿著运动服的修长身影才停了下来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拭脸上和颈间的汗水。
 手机静静地躺在长椅上,没有任何的消息指示灯闪烁。
 她在做什么?吃过了吗?和谁在一起?
 她很喜欢秦之修吧……
 四年前,NG很久没引入新人了,以翎羽当时的技术,其实并不足以进入NG,但他在了解了一下翎羽的资料后,却亲自接入了翎羽,还破例特许翎羽带乐乐一同进入NG。
 当时,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他喜欢翎羽的电脑桌面壁纸。那是一张表情夸张的双人大头照,照片中的翎羽呲牙咧嘴斗鸡眼,搞怪地张扬恣意,一旁的女孩憋著笑意苦著脸,说实话有点像便秘。
 她们进来之初,他并未怎么关注,偶尔看看,往往也只看到翎羽活跃的模样,至于“开心”,那个在线却几乎不出声的ID,不知为何却渐渐让他留心。
 他开始看她在NG都看些什么资料,下些什么工具和教程。做黑客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似的,在黑暗中窥视著一个毫不设防的女孩。很长一段时间,那居然成了他放鬆的一种娱乐。
 后来,感觉自己实在太不像话了一点,他主动跳了出来,教“开心”技术,和她聊天,听她唱歌……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知道,她在他这裡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别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特别”的份量,没有想到这个“特别”凭著一丝看不见的银线牵出了他的整颗心。
 屏幕乍亮。
 开心:吃过了吗?
 四个普通至极的文字却直接点亮了夜幕。
 黎以权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今晚有不错的电影,去看看吗?”
 “……好。”
 ……他的开心。
 或许前方还会有很多痛苦,但如果身边的人是她,痛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番外之阮之祖训



 南美洲某小国边陲,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风水宝地居然座落著一大片唐风复古建筑群,若不是其间的居民都还是现代的打扮,恐怕初到此处的人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赶上了流行的穿越,而且还是穿到地球另一边的古代。
 此刻,建筑群中央的主殿中,气氛凝重,一对模样有七分相似的父子正互不退让地对峙著。
 “立刻断了与那女人的关係!”
 “做不到。”
 “混帐!做不到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腿断了我爬也会爬回去。”
 “……来人!”
 一见阮父动了真怒,阮母给一旁的阮凌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递了茶盏上去安抚丈夫的情绪。
 阮凌凑到阮麟身前,一面挡住父亲的视线免得父亲越看越上火,一面低声劝著阮麟。
 “哥,不是商量好了怎么说的吗?你先服个软,年后再说。”
 “不,凌,其他都可以,但在她的问题上,我没软可服。”
 “哥……”阮凌哑口。曾经哥再衝动都会听他一劝,可曾几何时,哥脸上的神情不再是桀骜不驯,不再是衝动狂暴,却是更加傲岸难撼!
 “南边矿场的邢老三个月前退了下来,父亲一直没有安排接手的人,你现在不服这个软,连走出阮家堡的机会都没有。哥,识实务者为俊杰。”
 阮麟望了眼弟弟,抬臂将阮凌轻推到一旁,无畏地迎上父亲盛怒中的双眸,屈膝跪下。
 “父亲,阮家祖训,不得为优伶,我做了七馀年;不得对女子动手,我动过不止一次;不得欺凌弱小、不得沉迷酒色、不得欺下瞒上、不得贪食嗜赌……七十七条祖训我犯过大半,但最后一句祖训我必一生谨记──以上条条皆可恕,惟负妻者万世诛。”
 “放屁!你哪来的妻!那就是个人尽可──”阮父咆哮。
 “父亲!”阮麟大喝,“是我强暴了她,是我对不起她,现在也是我要强留在她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她都是我此生认定的妻子!”
 “阮麟!你、你……”阮母著急又无奈,“阮凌你先跟你哥回房,耀华,你看这大过年的,前厅还等著你去开席呢,这件事年后再说,好吗?”
 “……不必说了!”阮父盯著阮麟意志坚决的面容,“传令全族,即刻起,我阮家没他这个不肖子孙!”
 “耀华!”
 “父亲!”
 阮母和阮凌大惊,反倒是阮麟一脸平静,凝视著父亲威严冷肃的身影,阮麟俯身磕了个头,起身便走。
 十分钟后,阮家堡停机坪。
 “哥,别怪父亲,他……”阮凌蹙著眉,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明白,他有他的立场和责任。”
 阮凌惊异地看著自家老哥,“那你、你故意的?”
 “凌,谢谢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做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不,这是我喜欢并愿意去做的事,是我该谢谢哥一直相信我可以做好。”
 “好了,我要是再不走,老头该放狗了。”阮麟笑道。
 阮凌见状也微微笑笑,兄弟俩默契地拥抱了一下后,阮麟便转身登上直升机。
 随著螺旋浆巨大的转动声,阮家堡特色的建筑群在阮麟的视线中越变越小,小的就像道具师们佈置的微缩模型……
 这次回来,他突然看懂了父亲。过去他叛逆、跋扈,一直故意和父亲作对,是因为他觉得中国都已经没有皇帝了,父亲却还抱著那些君臣长幼的封建思想不放,著实迂腐愚昧,可他忘了,父亲从祖辈手中接过的担子有多重。黑眸黑髮黄皮肤,即使已在这片大陆扎根百年,他们实际上依然被看作是外来者,作为外来者,他们必须要有一套完整的思想来当作信仰,来凝聚人心,哪怕那套思想有问题有缺陷也不能随意质疑、更改。
 父亲的族长身份容不得他破例,身为家族的继承人更应成为楷模,与本意无关,事关家族根基,不容轻慢──这个道理他居然现在才看清。
 父亲看似严苛,但其实是在以另一种方式给他自由,纵容著他的任性。过去的他,从未想过站在父亲的立场考虑一下,活的那样无知狂妄,那样可笑、甚至可耻。
 他的确不肖。
 手机微震。
 凌:忘了说,替我给嫂子带个好,还有,我会好好守护阮家堡,让它慢慢发展为我们期望的样子!哥,你也要加油!
 看著屏幕,阮麟弯起嘴角,笑容惊心绚目。
 S市,风华园小区A栋地下停车场。
 “我送妳上去吧。”牵著何乐乐的小手走向电梯,黎以权微笑道。
 “嗯。”何乐乐低头看著两人紧握的手,小声应道。
 事实上,今天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单独出去看电影……
 以她和男人们的情况,说羞涩什么的就太矫情了,可……一晚上下来她的确是心裡小鹿乱撞,看到电影裡出现一些亲蜜画面双眼就不知往哪看。
 “在想什么?耳朵都红了。”黎以权调笑道。
 何乐乐连忙摸向耳朵,红著小脸朝电梯的金属壁照了照,“哪有。”小声抱怨。
 黎以权笑意更浓,将她困在角落低头品嚐她香甜的小嘴。
 不一会儿,电梯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黎以权不捨地离开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裡已隐隐透出慾望。
 “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L……修、修在家……要不我先看看我爸妈睡了没有。”
 “嗯。”
 于是,何乐乐蹑手蹑脚地打开大门──
 “三个A带张十,还剩两张。”父亲的声音。
 这么晚了爸妈还在和修打牌?何乐乐疑惑地走出玄关探向客厅。
 “炸了!四个五!一晚上了总得让我赢一把吧!”一个颇为兴奋的声音。
 “阮麟!”他怎么回来了!还和爸、之修一起在斗地主?妈在一旁拿著纸笔在记什么?
 “乐乐!快来帮我,我今晚上画了好几隻乌龟了!”阮麟求救道。
 何乐乐上前一看,母亲手裡的白纸上赫然画著几隻维妙维肖的乌龟,其中龟壳上有阮字的队伍最为庞大。
 “……”何乐乐心知肚明地看向秦之修,有他在,输嬴哪还用打。
 秦之修抬头衝她温柔笑笑,没有说话。
 “炸弹要不起,你出!”何父得意地翻过手中的两张扑克,“两张小2,单双不过,你出吧。”
 阮麟看了看手中的牌,苦著脸认输,然后可怜兮兮地瞅著何母为他的小乌龟再添上两笔。
 何母憋著笑画完,“好啦好啦,不早了,乐乐都回来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儿再玩。”
 何父笑著起身,正想说点什么,可一看眼前的女儿和另两个年轻娃,顿时语塞,轻咳了两声便走进卧室。
 “阮麟,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何乐乐问道。
 “……我被逐出家门了,求收留。”
 何乐乐犹豫了一瞬,“你先等一下。”
 何乐乐转身走回大门,开门走了出去。
 “对不起,L,阮麟回来了,现在在我家,好像出了什么事。今天你先回去,我明天去找你好吗?”
 好一会儿,低低的一声“嗯”被发了出来。
 “L!我、我今天很开心,下次换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当夜,某个被赶出家门的娃以还没吃饭为由磨著何乐乐重出家门,然后以光吃东西太无聊为名顺便拖著人家去看了半场午夜场电影。
 为什么是半场?
 另半场他说要自己演给人家看──在酒店的床上。
 “乐乐……”勤耕不缀的健躯有力地挺动著,进犯地身下的娇人儿呻吟不已,“嫁给我。”



番外之牧之帷幕


 “Michell,难得回来怎么又躲到犄角旮旯裡?如何,东方美人玩腻了没?”拥有一张典型西欧帅哥面孔的艾德蒙却操著一口发音奇特语法极端口语的汉语。
 不远处,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的私人会所一号大厅正在举行所谓的“慈善拍卖”,与这个国家其它的慈善酒会不同的是,场中的东方面孔比例稍显大了些。
 坐在花园裡的沙发上远远看著人影绰绰的大厅,拍卖师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时传出,牧惟不需要听得很清楚也能猜到是哪些人在大出风头。
 挥挥手,谢绝了艾德蒙递过来的酒杯,一身高雅礼服的牧惟面无表情地看著大厅的方向。
 艾德蒙不以为意,放下一个酒杯,然后自斟自饮起来。
 在一般人看来,Michell就是个正宗的花花公子,哦,不,应该说是个血统不太纯正的花花公子。虽然Michell的母亲出自蓝血贵族名门,父系也是东方古老高门家族后裔,但这两者的结合却并不受贵族圈的待见。
 当然,所有的不待见都在背后,如同大家在两大家族面前唱著讚歌,背后却称他们为莱佛士亚一样。
 莱佛士亚花,或称腐尸花,巨大的花形、艳丽的色彩,但由内而外散发著腐败的恶臭。呵……真是可笑,在称呼别人为莱佛士亚的时候,他们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看看身边的牧惟,艾德蒙抿了口拉斐。说起来,论厌恶那中西俩家族的程度,恐怕谁也比不过他身边这位吧,毕竟,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冷血残忍的荡妇、父亲变态至极、两个家族裡几乎找不出一个正常人的?
 表面上,光辉亮丽尊贵高雅,骨子裡却蛆蝇累累,出生在这样的家族,“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吧。
 “凯撒向任小姐求婚了。”艾德蒙笑道。
 “哦?”牧惟终于有了反应,“刚刚?”否则乐乐应该会告诉他。
 “嗯,半个小时前。”
 “被拒绝了?”肯定的语气。
 “哈哈!他都快哭了。”艾德蒙大笑。
 似乎是想到凯撒苦恼委屈的模样,牧惟也微微露出笑容。
 艾德蒙扭头,“你呢?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牧惟笑笑。
 艾德蒙微滞。见过Michell黑暗面的人都知道,Michell的果决近乎疯狂,无论是对猎物还是人,要嘛不拔枪,拔枪必毙命,最让人心惊的是,谁也猜不到Michell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决定。只是他以为,有了真心爱上的女人,Michell或许会有所改变。
 看来他想太多了。
 “可是,你母亲似乎已经在帮你物色妻子了,这次的拍卖会多了不少新面孔,有留意到吗?”
 牧惟轻笑一声,“当然,不过明天她就会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了。”
 和其他女人结婚?然后生下所谓的继承人?
 这么肮髒污秽的血脉有任何延续下去的必要吗?
 第二天,牧惟刚上飞机,牧家的某个私人医生就失踪了,失踪前寄给了牧家女主人一个装著大半瓶福尔马林的玻璃瓶和一张碟片,玻璃瓶中两小段淡黄色的粗线隐约可见,而碟片裡的内容是──她儿子输精管切除手术的全程录像。
 全世界的疗养院叫圣玛利亚的大概是最多的,而玛利亚……这个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名字也早已被冠在了无数女人的头上。
 “玛利亚,最近还好吗?”牧惟一边问著,一边将鲜红的玫瑰插到床边的花瓶裡。他身后,一个黑色长髮梳成了长长髮辫的女人正背对著他坐在落地窗边的轮椅上。
 整理好花束,牧惟走到窗边,背倚著落地窗垂眸看著轮椅上的女人。
 她有一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唯美面孔,精緻灵秀,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美丽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睁著,浓密的睫毛卷翘动人。单看这样一副面孔,谁能猜到她已年逾不惑?
 十几年前,她是才华出众的年轻钢琴家,被幼时的他从艾德蒙那裡抢来做钢琴老师。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那个看上去儒雅温柔的父亲便“爱”上了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据为己有尽情侵犯──无论她愿不愿意。
 负疚感?不,即使是因为自己才使她遭遇了父亲,即使她曾痛哭地求他救她、尖声地咒骂他是“恶魔的孩子”,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负疚感,甚至可以说,正是眼睁睁看著她被父亲凌虐却没有任何感觉,才让他真正意识到,他身体裡留著怎样的血液。
 “还记得我上次跟妳说的女孩吗?她笑起来和妳一样美,但她哭泣的样子……是我见过最可怕的画面。”
 在最初发现自己对乐乐动了心时,他是意外且兴奋的。那种满心满脑不受控制的雀跃感,那种因她而产生的心痛、怜惜、悔恨、负疚……那样真实的、像一个普通的正常男人一样活著的感觉!
 就连心痛都痛得爽快无比!
 他想守住那难得的“正常”,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
 他不能给自己完全禁锢住她的机会,因为后果只会是她的痛苦和逃离,一旦她有任何逃离他的想法──他可以想像的出,他将做的比父亲更加变态残忍。
 所以……他以现在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留下,同时,让她拥有更多的保护。
 “我去看看妳的邻居,下次再来看妳。”牧惟直起身出门走向隔壁的病房,打开房门,房间内三个正操得兴起的男人尴尬且有些忐忑地望向他,其中插著女人红唇的男子一惊当即射了出来,讪讪地退了两步。
 牧惟瞥了眼三人间反应微弱的赤裸女人,“……不好意思,玩得高兴。”
 “……杀了我……”女人气若游丝。
 “让我死……”
 “杀了我、求你……”
 牧惟温柔地笑笑,关上了房门。果然,让她“自由”一点有趣多了。
 “不要走!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
 杀了她?不好意思,他仅有的那点人性都只给了一个女人。
 他爱的女人。
 何乐乐。
 半年后。
 “乐乐……”
 “嗯?不要……我好睏……”
 “说爱我。”
 “ ……不要、你昨天做了好多次了,让我睡、啊──”
 “说爱我。”
 “啊……轻点、别这么重、啊……惟、别……”
 “说爱我,乐乐,说爱我,说妳只爱我一个人……”
 “惟……呀啊……太、太快了、不、不行、啊啊啊……”
 “乐乐,我爱妳……不管妳爱不爱我。”
 “惟……我爱你。”抱著他的身体,她颤抖地开口。
 她知道她没资格说爱,但只要他们喜欢听,她什么都愿意说。
 “啊啊──”
 下午,当牧惟提前收工回公寓准备带何乐乐偷溜出国度个小假时,他越来越想独占的小女人一脸犹豫不安地告诉他──
 “惟,我、我好像怀孕了。”
 片刻的呆滞之后,他将她拥进了怀中。
 就在刚刚那一瞬,他多希望……那是他的孩子。



番外之默之非礼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身体、她的心……
 她以为只是三个月的噩梦,后来却心甘情愿地回到这栋公寓。那群一开始视她为玩物肆意玩弄的男人,如今却已相伴她四年,宠著她、护著她四年。
 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何乐乐默默地想著,宁静地看著枕边男人熟睡中的面孔,那无论看多少次看多久都让人觉得犹如艺术品般让人著迷的五官,还有……那沉睡中的让无数人敬畏臣服的灵魂。
 他为什么会躺在她身旁?
 这个问题曾无数次浮上她的脑海,但也无数次被她轻轻拭去。
 他喜欢她吗?爱她吗?为什么抱她?
 小巽已经一岁半了,但她仍是不确定这些问题的答案。
 四年了,他和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冷峻慑人霸道独断,看得出并非刻意孤傲却天生一副高岭之花的高贵冷漠。虽然、虽然偶尔也会有些温柔体贴的小举动,可他冰寒的表情和黑眸却让她觉得那些只是他随性而为,并非因为她。
 可即便是这样,这四年来她也一次都没有再拒绝过他。他和他们一样,一起生活在这栋公寓,偶尔一起进餐,来她房裡抱她,或者在她为他送餐后将她搂在怀中看看新闻。
 申屠默,彷彿就因为他叫著这个名字,他所做的一切就完全理所当然。
 男人的眉头轻蹙一下,她没来得及闭眼,偷窥的视线便被男人捕捉了个正著。他抱著她的腰身将她搂向他,温润的唇轻柔地覆上她的。
 温柔而缠绵的吻总是容易让人晕眩,尤其是在这混沌的清晨,可当他向她身下鑽入手指试探湿度时,她总算不忘提醒──“轻、轻点。”
 虽然已经生过一儿一女,可这次怀的是双胞胎,已经四个多月了,她不能不加倍小心。
 “嗯。”男人轻应。
 为了不压到微隆的腹部,他扶著她的腰让她坐上他的大腿,怀孕中期的她总是格外敏感且性慾强烈,而他们疼惜的轻抽缓进较之放纵时的狂暴更让她舒适喜欢──尤其是看到他们从强自忍耐到忍无可忍的表情转变,对她而言就是世上最好的催情剂。
 “嗯……”紧缩著臀部在他身上起落著,巨大的棒身紧紧地嵌在她体内水穴上下磨动,柔嫩至极的肉壁被滚烫又坚硬的粗矛抽插地又酥又麻,快感源源不断从她吞吃他的地方翻荡全身,越集越快乐……
 忍不住伸手探向他紧蹙的眉头……够不著。
 申屠默看了看她的指尖,控制著她身体的双手顿了顿,抬起精壮性感的上半身靠在床头,随后继续箝制著她的腰控制著节奏取悦彼此。
 轻轻揉动指下皱成川字的眉心──够著了。
 “默……别、别皱、这么紧……嗯啊……”
 指下的眉头紧拧了一下后缓缓舒展,虽然仍会随著他的向上顶动而不时跳动一下,却不会再拧成一团。
 他真的没有变过吗?
 是……她太贪心了吧。
 早餐后,L先出了门,申屠顺路送她去新×。
 四年前的《下一站,女王》选秀,她因为缺席决赛失去了竞争“武则天”的机会,但一场浩浩荡荡的选秀又岂会真的只挑一人?所以包括她和清雅在内,还有另外七名女声优拿到了角色,她配上官婉儿。
 之后,邀约不断。还有唱片公司直接找到她要签她做歌手,说有视线恐惧症也没关係,大不了假唱……正当她无语之际,来接她的季节风流倜傥地出现。
 “哦?你们想签她?”
 “是的,你是?”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节单手递上名片,“缪斯季节,她老公。”
 等对方反应过来季节是哪号人物后,直接是挂著傻笑退走出去的,此后就再也没有唱片公司找过她了。
 “想做歌手出唱片吗?”季节问她。
 她想了想,摇摇头。她喜欢唱歌,但并不想做专业歌手,做个配音演员反而更能满足她的兴趣。
 秦之修在二楼为她做了一个作品室,四年来不断有新作摆上架,每次看到都格外满足。不过要说最让她满足的作品……毫无疑问是她的两个孩子。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生子,事实上她一直在避孕,她根本无法想像以她的状况若怀了孕会是何等局面。
 第一次怀孕时,她的心慌一下子就被男人们看穿,她知道瞒不过便告诉了他们,也坦然说了她会去做药流……直到现在她仍记得男人们那天的脸色──乌黑地像是章鱼喷出的墨汁。
 阮麟说是他换的避孕药,她要是敢流掉孩子,他就把她拖上床直到她再怀上为止。
 修说他喜欢孩子。
 季节说她想都别想,哪家医院敢给她做流产,他就砸了哪家医院。
 牧惟说这是件喜事。
 L让她别担心,她爸妈那裡他去说。
 申屠……他就说了三个字,生下来。
 也就是在那天,她真正鼓起了勇气去面对去相信更加遥远的将来。
 她、和他们、还有孩子。
 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出生在5月,孩子的爷爷给取了名,叫陶陶,黎陶陶,欢乐的意思。
 在陶陶三个月那天,她无意中开了句玩笑,说差点就见不到陶陶了,男人们就默契十足地集体教训了她。
 有了陶陶之后,每逢危险期男人们就加了倍地要她,让她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想把她当生育机器了!
 于是,陶陶一岁零七个月时,她生了小巽,申屠巽。小巽断奶不久就开始做空中飞人,两个月陪伴爷爷奶奶,两个月回国。
 “小巽下周要回来了吧?”何乐乐问著驾驶位上的申屠默。
 “嗯。”掠了眼何乐乐,“想孩子了?”
 何乐乐微笑,“嗯。”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儿子的视频,但看到自然比不上亲手触碰到。
 “……”申屠默掏出手机。
 “呃……不用提前送回来的,没关係的。”
 “……”手机放回。
 何乐乐鬆了口气,鬆完了竟有点忍不住笑意地扭头看向窗外。
 “笑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扭过头,她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
 “……”
 十几秒后,何乐乐脸色顿白地看著申屠默将车掉了头驶回公寓的方向,“我、我、我开玩笑的!那个、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工作!默……”
 求了半天总算让申屠默重新掉了头,看著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俊脸,她却不知怎地似乎看到了……一丝柔软?
 下午工作结束得早,她便让管叔来接她了。自从她有了陶陶之后,管叔和王姨就长期留在公寓了,男人们霸道地不让她自己开车,她拗不过只好听从。
 三岁的女儿早早就上了幼儿园,选了东×大学附属幼儿园,方便陶陶的爷爷奶奶接送,每隔一天就由L去接回来,第二天再送去。
 “妈妈!”
 一把将跑过来的女儿抱起来,何乐乐笑得份外美丽。女儿有一张精緻的小俏脸,眼尾微微上翘的漂亮凤眸遗传自L,肉肉的小脸上婴儿肥未褪,却已经能看出尖尖的小下巴,也难怪季节经常没正经地捏著女儿的小脸叫她“小美人”。
 说到季节,季节新带出的一个女歌手入围了一个挺有分量的国际奖项,季节昨天就带人飞出国了,今晚颁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之修还在开巡迴演唱会,因为她肚子裡宝宝的缘故,之修全面提前了演唱会安排,然后就会休息一整年陪她和宝宝。
 《一生一世》大火之后,阮麟的演艺事业再次迎来高峰,很多大制作找上门,可在她知道之前,阮麟已经推掉了不少海外片约。她找他好好聊了一次,让她明白她有多爱萤幕上千面百骨的他,多爱那个敬业又专注的演员阮麟,然后──好吧,她有点后悔了,她已经一个月没碰到过阮麟了。
 牧惟一年四季经常出外景,她习惯了,因为都是短期,有了宝宝分神后,三两天不见谁她也不怎么想,所以经常被季节抱怨“没良心”。
 晚饭时,申屠默也到了家,因为不到他的饭点,所以他偶尔会坐下来喝杯茶,大多时候都是直接上楼,等著她或者王姨之后为他送餐。
 “默,喝──”何乐乐话未说完就见女儿溜下了凳子跑到L身边躲起来,探出半个小脑袋怯怯地望向申屠默,一见申屠默望向她就“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这不是第一次了。
 女儿似乎很怕申屠?
 这并不能算是多奇怪的一件事,毕竟那么多大人都在申屠默面前腿软,可是……真的是“怕”吗?
 何乐乐看看黎以权,黎以权伸手抱起女儿放到腿上,“陶陶怎么了?”
 黎陶陶迅速看了申屠默一眼,扭头抓起桌上的筷子,认真地说道,“宝宝喂爸爸吃饭!”
 看著女儿手中随时会掉落的筷子,黎以权笑笑,握住了女儿的小手,“好,宝宝来喂爸爸吃饭,但宝宝自己要先吃饱饭才行啊。”
 申屠默静静上楼。
 何乐乐想了想,轻轻笑笑。
 半个小时后,她让申屠默躺在客厅沙发上假寐,她和L牵著女儿散步回来后,就让女儿自己在一楼玩一会儿,她和L则闪进了控制室看著客厅裡的画面。
 女儿喜静,让她自己玩她多半也是乖乖找本画册来看,所以客厅茶几下、报架上有很多供她翻阅的儿童读物。而她也的确第一时间走向了沙发,发现了沙发上的睡美叔。
 一身红色纱裙的小公主愣了愣,水灵可爱又有点小勾人的凤眸四处张望了一下,裙下的小脚开始一步一步挪向申屠默。
 三米、两米、一米……小脚踮了起来。
 黎以权眉梢轻挑,何乐乐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
 客厅中,小公主嘟嘟的小嘴终于碰到睡美叔微凉的脸颊。
 申屠默睁开黑眸,在小公主的发愣中将她抱到他身上,看著小公主受惊欲泣的小脸,俊美的容颜上华丽的笑容绽放。
 “……乐乐。”
 “嗯?”
 “我可以把那个非礼我女儿的傢伙踢出去吗?”
 “……亲爱的,好像是我们女儿非礼人家耶?”
 抱著身上软软小小的身体,毫不遮掩笑意的申屠默仔细端详著小女娃。
 她的女儿……也许,再生个女儿也不错。



小番外



 几年后的周末,深蓝公寓的铁门前,一位金髮碧眼的老者好奇地朝院内张望著。
 原本宽阔的草坪上增添了许多儿童游乐设施,好几个年龄不一的孩童正欢快地追跑玩闹著,其中一对天使般可爱动人的双胞胎兄弟发现了老者,走到铁门前,隔著一段距离奶声奶气地用英文齐声问道:
 “老先生,你是谁?需要什么帮助吗?”
 天籁般的童声听得人整颗心都快融化了,老者蹲下身慈祥地望著兄弟俩。
 “你们好,我是以前住在这裡的人。请问……”
 何乐乐从公寓走出,快步走向铁门,一番了解之后,请进了老者。
 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看著眼前的一众儿女,何乐乐的嘴角始终挂著温馨可人的笑意。
 “妳有、六个孩子?”老者看著身旁的年轻女孩,有些不敢置信。东方女孩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小,这个他是清楚的,可眼前可是六个孩子啊!六个孩子的母亲看上去却仍像是少女一般?上帝也太眷顾东方女性了吧?
 何乐乐笑著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肚子,“不是六个,是七个。”
 黎陶陶、申屠巽、秦若谷、秦若渝、季诺、阮祺,肚子裡的这个应该还是阮麟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看他们宠陶陶、诺诺的劲头,希望是个女儿吧……
 “对了,您说这栋公寓是您亲手设计的?”
 “是的,有什么疑问吗?”
 “请问,为什么电梯不直接通到地下车库呢?停好车再从大厅进,不是有些麻烦吗?”
 “哈哈……就是要他们麻烦一下啊!”
 “嗯?”
 “我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很忙,但是回房一定要经过一楼的话,那么白天我和孩子们的母亲就能多见见孩子们,晚上再晚我们也能知道他们回来了没有。这栋公寓啊,从一开始就是建给一个家的。”老者抬头望著公寓,留恋地感概道。
 “……谢谢您,设计了一个这么好的家。”何乐乐轻声道谢。
 一栋,极品男子公寓,她和他们、还有孩子们的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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