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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前女友的坦白



  通常我不认识的电话我都不会随便接起来,现在的垃圾信息、广告、骗子电话实在太多了,我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很陌生,就随手点了拒接。

  本来想和刁金龙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那个号码似乎是很顽固,很快又打了进来。

  我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也许真的是我认识的人,我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海涛?是海涛吗?”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晕死,唐明明的声音。

  她怎么有我的电话?不用猜了,百分之一万是左健那个贱人搞鬼了。

  “唐明明?”我还是小心的确认一下。

  “是我,海涛,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她小声的说,话语间有种我很陌生的哀求的味道。

  “我……”我犹豫了,我知道我不想见她,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拒绝她。

  她在电话里突然哭泣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海涛……在哈尔滨……我现在就只能找你了……我爸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头嗡的一下有些眩晕了。

  她爸爸在我和唐明明处对象的时候对我非常好,这么和蔼的一个大叔,身体那么好,怎么说没就没了?

  “啥?啥时候的事?”我急忙问。

  “今天早上……”

  “啥病?”

  “……膀胱癌”

  “在哪里?”

  “中医三院”

  我急忙放下电话,跟刁金龙打了个招呼,立刻打车来到了医院。

  唐明明眼睛都哭肿了。

  她家是从鸡西搬来哈尔滨的,在哈尔滨几乎没什么亲人,只有几个她爸爸公司的人跟着,这一天办各种手续已经把伤心欲绝的唐明明折腾的精疲力竭。

  我没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分寸去安慰唐明明,我来的最主要原因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我真的很伤心唐叔叔的过世,虽然我们只短暂的见过几次面,可是那个笑呵呵和蔼可亲,而且还有些帅帅的大叔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其实在和唐明明相处的日子里,我一直很庆幸我未来将有一个如此和我对脾气的老丈人,可惜,后来我和唐明明分手,就和唐叔叔再没有什么联系。

  唐明明很意外我居然真的会过来帮她,虽然她并没有和我有过多的客气之言,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感激和某种期盼。

  医院的事直到夜里快12点才搞完,她说要开车送我回家,我拒绝了。

  对于唐明明,我做到仁至义尽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想和她重新开始有什么瓜葛,毕竟,她已经是我早该尘封的过去了,我的现在应该专心的放在我的家庭,我美丽的妻子身上。

  到家的时候基本和往常差不多,杨隽也已经睡下了。

  这几天我里里外外的遇到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惫,没敢惊扰杨大美人,自己小心翼翼的躺在一边昏昏沉沉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本来上午是有课的,不过我答应了唐明明这几天帮她办理唐叔叔后事的手续,我早早来到学校,和领导请了两天的假,又把课程找了个带班老师交接好,才急匆匆的打车和唐明明汇合。

  医院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唐叔叔的遗体已经送到了殡仪馆,真正开始处理唐叔叔的后事我才知道,唐叔叔生前有好多资产,名下仅哈市的房产就十几处,上百万的豪车有四五台,几家工厂的股份,各种股票证券不计其数,尽管唐叔叔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已经委托了一家事务所代理帮忙处理他的遗产,不过还是让唐明明手忙脚乱地不知道从何下手,为了跑这些遗产的各种手续证明,我和唐明明分头行动,直到傍晚才搞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晚上唐明明坚持要请我吃饭,我犹豫着答应了。

  毕竟我这个没什么关系的人跑前跑后的忙活了一整天了,吃她一顿饭应该不过分吧。

  吃饭的时候我也是嘴贱,问她:“这么大的事,你老公怎么见不到人?”

  本来我只是随口问一下,没想到唐明明居然崩溃的大哭起来,搞得饭店里的人都在看我们俩,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我五一时候离婚了,我他妈被他甩了!”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我以为我会幸灾乐祸的,可是我心里却乐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离婚的消息,我居然心里会很难受。

  “孩子呢?跟谁了?”我想起她之前说,离开我,是因为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没孩子!”她突然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眼神里满是愤恨的说“我怀孕六个月,他当着他家里人的面一脚踢到我肚子上,孩子没了,我也再不能怀孕了。”

  “他打你?!”我感到一阵胸闷,脑袋里开始膨胀起来。

  唐明明脸颊上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滑落下来,咬牙切齿的说:“何止打!他简直就没拿我当过人看!”

  我不认识那个抢走唐明明的男人,更不知道,唐明明当年义无反顾的抛弃我,跟了这样一个男人。

  “这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选的。”我赌气责备她说。

  “是,我知道,我没怪别人”

  “离婚就是因为他总打你?”

  她摇摇头,哀伤的说:“他根本就没爱过我,他娶我只是因为我当时怀孕了,现在我生不了孩子,他就对我越来越狠,也不回家,他在外面又找了一个,那女的去年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疯了一样逼我离婚,为了和我离婚娶那个女的,他把他这几年做生意积攒的家产几乎都买了给了我两百万,我才答应离婚。”

  “唉……”我叹了口气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能多考虑一下再决定呢?现在又后悔?”

  “我考虑啥?”她满是泪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你说考虑啥?我当年是穷,但是我可没有打人的习惯!”

  唐明明突然咧开嘴很纠结的笑了笑,说出一番让我震惊的话:“你到现在还以为当年是他从你身边抢走的我是吗?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和他之间,你才是后来的那个,我最后跟了他,是因为我之前欠他太多了,和你有没有钱没关系。”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被她绕口令般的话语搞糊涂了。

  “事到如今了,我和你说实话吧,我认识你之前,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跟了他了。”

  我的心里一阵抽搐。

  “他比我大一旬,那时候是我爸的司机,我上初中开始他每天接送我,我上高二的时候,他强奸了我,就在我爸的车上。”说起这些,唐明明却不似刚才那般激动,很平静的讲诉着。

  “你没报警抓他?”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他恨我爸,我那时候也恨我爸,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幼稚的要命,居然想用这个来报复我爸。”

  “他恨你爸?为什么?”

  “唉,我爸这辈子,生意做的也大,女人也玩的不计其数。”

  唐叔叔当年是这种人吗?我没了解过,今天是第一次听唐明明亲口说出来。

  唐明明接着说:“他说我爸强奸了他姐姐,他强奸我,就是为了报复我爸。”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为啥恨你爸啊?”

  “我爸那时候为了一个女的把我妈赶走了,我能不恨他吗?”

  “可是这也谈不上报复呀?”

  唐明明苦笑着说:“那时候小,像个傻逼,我就觉得如果我变坏,就能报复我爸,结果,明知道自己是被王文山强奸的,也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而且,还故意挑我爸要回家的节骨眼上在我爸的床上和王文山做爱。”

  “疯了吗?”

  “那回真的把我爸气到了,我爸像疯了一样打王文山,还放话说要找人让王文山永远消失。”

  “这个我能理解。”

  她笑着说:“我现在也理解,不过那时候就是觉得解气,看我爸生气我解气,看王文山被打我也解气。”

  “操……”我知道唐明明是个做事很不计后果的人,只是没想到她之前还有幼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

  “王文山被我爸赶走了就去了青岛,跟人家合伙做地板生意,到现在也一直做的挺好。”

  “他这不是混的挺好?你为啥说你欠他?”

  “他的手那时候被我爸找人打断了,后来落下了残疾,他为了我没有告我爸,他丢工作,变残疾,不都是因为我嘛。”

  “后来呢?就遇到了我?”

  “嗯,谁知道上了学就遇到了你。”她低着头,小声说。

  “后来他回来找你?”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他来的突然,那天没注意,以为没事,结果没几天就发现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去找王文山报复,又没办法,也不敢告诉我爸,就只好跟他去了青岛。”

  “我不明白你的逻辑,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明白实情才走?为什么非要让我背负了几年的包袱,为什么要让我认为是我自身的问题才导致的你离开的?”

  “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是别人的,你还会要我吗?”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说:“我接受不了,一定会和你分手的。”

  “对呀,我太了解你,但是当时觉得,与其被你甩,还不如狠下心甩了你,这样我自己至少心里会好受些。”

  “你真他妈自私!我当年不知道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

  她又开始哭泣起来,呜咽着说:“可是我并没有真的心里好受,从打离开你,我只要想到你,就会偷偷的哭,他每次打我,我也会想到你,我的孩子没了,我一直在想的还是你。”

  我的心一直在哆嗦。

  我已经不想再指责她什么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提起这个话题,她的坦白没有平复我心里的委屈和纠结,相反,让我更加的难过和伤心。

  后面我和唐明明又聊了很多,不过我们俩似乎已经开始避讳再谈论之前的感情,

  吃过饭,她又想送我回家,我仍然拒绝了。我不想让她有任何觉得我们还有复合的可能。但是我还是答应她,这几天我会一直帮她把唐叔叔的后事处理好。

  今天跑了一天,和唐明明分开后是晚上八点多,虽然时间还早,不过我已经和刁金龙打好了招呼,我也不打算去画画,回家陪老婆去吧。

  乐滋滋的回到家,杨大美人并没在家。

  这婆娘肯定又给拉去陪酒了。

  我正要给她打电话,我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是肖丽娜的电话,我一接起来她就在那边嘶吼着:“李海涛!我问你,你们同学会那天谢亚楠去没去?”

  我愣了一下,完蛋了,左健家里恐怕正在发生着世界大战吧。

  “呃……那什么……我在那的的时候是没见到”我扯着谎,这种谎还是要撒的,人家两口子之间万一有什么战争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两句话造成就不好了。

  “你放屁!李海涛!你就帮着左健骗我吧!”她身嘶力竭的在电话里叫喊。

  可是,就算在我这里证明了谢亚楠有去,又能说明什么呀?这个女人还真是敏感。

  “小姨……那个,你和左健好好说,可别吵架啊。”

  “滚犊子!小隽哪?让她接电话!我问她!”

  “你打她电话吧,她不在家。”

  “我打了,打不通,她没在家?李海涛你要是敢跟我扯王八犊子小心我整死你!”

  杨隽关机了?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我懒得和这个泼妇多纠缠,客套了几句就赶忙把电话挂了。

  我立刻给杨隽手机打了过去。

  接通了,但是没人接听。

  我又打了几次,都是一直有接通,但是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这个杨隽,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让人着急。

  杨隽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看到我在家,她显得有些意外。

  “咦?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画完啦?”她一边换拖鞋,一边问我。

  “今天有别的事,没去画,你咋不接电话?出去了也不告诉我,急死人了。”我抱怨道。

  她满脸堆着笑,用她特有的娇柔凑到我身边挎起我的胳膊说:“好烦人,公司里有人过生日,我们去K歌了,没听到。”

  说着,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认真的翻看着未接来电记录。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光是我就打了她6遍手机,她小姨打了也有5遍。

  “小姨找我干啥?”她问。

  “她问谢亚楠的事,你别乱说啊,刚才给我打的时候好像那边都打翻天了。”

  杨隽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嘟着小嘴说:“我管呢,谁让左健出去嘚瑟,活该!”

  我脸上陪着笑央求她:“好洗份儿,你可不能挑拨人家两口子不和啊,有些谎该撒还是要撒的。”

  “滚一边去,你们男的没一个好玩意儿,一个出去沾花惹草,一个帮着瞒东瞒西,我告诉你李海涛,我小姨要是和左健离婚了,你就是帮凶,你就是我们家的罪人!”

  “这话说的,怎么都变成我的责任了?”我嘟囔着说。

  “我警告你李海涛,以后你少跟左健来往,他不是啥好玩意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佳佳妹妹的事我还没处理你呢,你少跟我嘚瑟,别把我惹急了晚上趁你睡着了把你那祸害人的玩意儿剪掉!”

  我惊恐的两手捂住胯间,不敢再搭茬。

  “晚上光顾着喝酒,没咋吃东西,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她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对我下着命令。

  我在冰箱里找到了几个鸡蛋,除此之外,我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用电饭锅煮了些米饭,把鸡蛋炒了,摆好碗筷才去叫她过来吃饭。

  杨大美人已经换好了睡衣,捧着一大团脏衣服丢给我,坐在餐桌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我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了,她在餐桌那边喊:“等一下,有条裤子要单独洗,就那个,对!蓝色那条。”

  我把那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挑了出来问:“咋了?”

  “前几天穿的,不知道在哪里弄的油漆,我洗过一次,洗不掉了,你看看用稀料能不能洗掉,我好喜欢那条裤子的。”

  我拎起那条裤子一看,原来在那裤子的屁股位置粘了一块硬币大小的红色颜料,一条裤腿上还有些细细的迸溅状的颜料。我把那条裤子单独泡到盆子里,用力的搓了一阵,发现完全弄不掉,这种颜料我认识,就是我现在在酒吧里画画用的丙烯颜料,防水性很好。

  吃饱了,杨大美人懒散的拍了拍肚子说:“老娘要睡觉了,你记得晾衣服的时候要用力的抖一抖,别总把衣服弄得都是褶子!”

  我赶忙应承着,洗衣机洗衣服还有段时间,正好趁这时间上网玩会游戏。

  衣服洗完,杨隽早已在卧室里睡得跟个小猪一样了。

  我有些奇怪她是在哪里沾到这些颜料的,不过看她已经睡下了,也就没追问她。

  第二天因为答应了唐明明还要去跑公安局,我还是很早就出了门。

  不过今天的事办的很不顺利,在办事大厅里我排了一上午的队,结果因为少了个公章,下午还得重排。

  中午的时候尤佳打电话问我怎么两天没见到人。

  我告诉她我在忙家里的事,她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唐明明那边也不顺利,公证处那边说唐叔叔的遗嘱需要她去开一个“无其他非婚生子女证明”才能走剩下的程序。

  又折腾了一下午,我这里终于办好了,但是见到唐明明时才知道,她那个证明实在是要回到唐叔叔的户口所在地派出所才能开。

  “真不好意思,让你跟着我跑了好几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唐明明突然对我客气了起来,让我有些不习惯。

  晚上她还是想和我一起吃饭,我回绝了,刁金龙那边已经停工两天了,之前赶出来的进度已经全耗尽了,今天再耽搁,恐怕是不可能按时交工了。

  想着还剩下5个房间,我心里暗暗着急,明天唐明明这里不需要我,不过后天出殡,我又要请假,和刁金龙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又耽搁了两天,工作压力陡然增加了好多。

  告别唐明明我直接来到了刁老板的酒吧,给杨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要加班赶活了,她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别太辛苦。

  刁金龙不在,二宝告诉我他今天回江北自己家里去了,快要过元旦了,刁金龙给他自己家里买了些东西送回去。

  八号房间里的墙上有个电视,我画着画,一边打开电视听着声音也不至于无聊。

  二宝在这个房里放了个折叠床,见我已经进行到了这个房间,就把他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下面客人不多,他就偷懒斜靠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哇,这次上面好像是来真的哦。”他看着新闻,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中央巡视组这段时间在黑龙江的反腐工作的新闻,就搭茬说:“不好说,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有根有据的,想动他们难上加难啊。”

  “肯定难,不过你看,这不是已经开始搞那些小官了嘛”

  我想起了这几天哈尔滨市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曹秉程被抓的事。这事已经在哈尔滨闹得沸沸扬扬了。

  “也许吧,但愿这次不是走过场,真的抓几个大贪官才好,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二宝笑了笑说:“那也不一定啊,有些官是贪,但是抓了他们,也不一定有老百姓好日子过。”

  “也是,不过这么一搞,很多人要难受咯”我说着,手并没有停下。

  二宝猛然坐直身,小声说:“龙哥就是有些慌了。”

  “他慌啥?”

  “你不知道?曹副市长是龙嫂的表舅呀。”

  “哦?没人和我说过呀。”

  “哦,我想龙哥应该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曹副市长之前在市局的时候龙哥就已经发达了,具体的事好像小辉知道的多些,龙哥也不跟我说,我也没问过。”

  我觉得这个刁金龙虽说和落马的什么市长有亲戚,不过应该没受什么牵连,不然他哪里还有闲心整天在这里琢磨什么小少妇呢?

  在这里胡聊了一会,有人上来说下面的暖风坏了,二宝立刻跟了下去。

  没人打扰,我画画的速度又恢复了,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一面墙基本搞定了。

  按这个速度,只要不再出什么乱子,一定能按时完成所有的房间。

  正准备回家,尤佳又打电话进来。

  “海涛哥,你画完了吗?”

  “嗯,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呢。”

  “哦,明天你打算怎么过?回家陪老婆吗?”

  “明天?明天啥日子?”

  “明天是平安夜呀。”

  “哦,我不过这种外来的节日,明天还得来干活。”

  “你老婆也不过吗?”

  “没见她过过这个呀。”

  “那……你能陪我过平安夜吗?”

  “去一边去,我不过,但我也知道,平安夜要是家人才在一起过的。”

  “那……你就当我是你一天的情人呗”

  “靠,那能行吗?你找别人吧。”

  “海涛哥……求你了”

  “停!不行!”

  “海涛哥……”

  “好了!别磨叽了,烦人,我得回家了。”

  “嫌我烦?说我磨叽?好,我今天烦死你了!”

  这丫头磨起人来还真是让人崩溃。

  放下电话,我开始收拾工具,准备收工回家。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我定神一瞅,正是尤佳那个疯丫头。

  “你就知道回家陪老婆!你是妻管严啊!”她满脸幽怨的噘着嘴朝我抱怨起来。

  “去去去……上一边去!”我朝她挥手说。

  “海涛哥……人家为了这个平安夜准备了好久了,你又不用回家陪老婆,你就陪我过一次又能咋的?”

  说着,她居然径直的向我走近过来,转眼间已经走到了我近前,鼻尖几乎触碰到我的鼻尖上了。

  “不是,我得画画呀,再耽误就交不了工了”我稍稍挪动步伐向后退了退。

  她却紧跟着又凑过来,猛地迎面抱住了我,把头抵在我的腮旁,小声在我耳边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给我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求你了。”

  我禁不住她的央求,软化下来说:“啥礼物?就一个小时哦,我只能陪你一个小时。”

  尤佳立刻像开心的小鹿一样跳了起来,拍着手兴奋的说:“不许骗人啊!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去教学楼拉条幅说你是个大骗子!”

  “不骗你,你还没说是啥礼物呢!”

  “哼!现在怎么可能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啦!”

  说着,她嘟着小嘴巴不由分说的在我脸上啵的亲了一口。

  我心里告诉自己要躲开这个吻,却呆傻了一般没做任何动作。
TOP Posted: 09-08 13:32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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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平安夜



  也许是刁金龙的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我知道我和尤佳现在已经明显的过界了,可是我就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尽管我安慰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尤佳自己心甘情愿的主动送上门的,我是个有老婆的男人,我不想得到这份不应该得到的爱,可我还是鬼迷心窍般的得意起来。

  尤佳像个开心的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开了,我的脸上还留着她唇间的余温,那柔软的感觉让我痴迷,像是喝醉了一般眩晕起来。

  我必须要回家了,我必须得冷静下来,这种被人爱慕的感觉太奢侈了,我已经有一个杨隽了,不可以被尤佳这个小姑娘迷惑,不能掉到她的温柔陷阱中,我必须逃掉!必须!

  我骑上电瓶车,远远的就看到路灯下尤佳修长纤弱的身影在驻足向我这方向观望,我知道她在等我,我绝对不能停下来,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我不能停!杨隽在家等我,我绝对不能停!

  “海涛哥!”她果然在叫我。

  那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像是附加着无比强大的力量猛地在我心口锤了一拳。

  我被击翻了,我扔下了电瓶车,把杨隽这个名字一瞬间忘记的一干二净。

  我冲到尤佳面前,猛地抱住了她。

  深夜的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天上飘洒着稀稀落落的雪花。

  我不顾一切的亲吻她,像是要把她狠狠的融进我的身体里,我的舌撬开她湿乎乎热乎乎的小嘴巴,在她的唇齿间不停的辗转,她酥软着身体,软软的在我的簇拥下发出轻微的鼻音。

  “海涛哥……”她在的喘息间柔声叫我“……你先回家……明天……明天,我等你……”

  我不舍的放开她,牵着她的小手,久久不肯放开。

  这一夜我失眠了。

  早上起来头昏脑涨的。

  看着还在沉睡的杨美人,我羞愧万分。

  我还是人吗?杨隽不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吗?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我还想着去惦记别的女孩,我还是人吗?我有良心吗?一旦事情败露,我会失去一切的呀!

  天啊!我猛然清醒了。

  今天尤佳的约请我绝对不能去啊!

  可是我在心里越是诅咒发誓的,越觉得对自己没把握。没有看到尤佳这个丫头时候,我敢十万分的确定,我很坚决,我只属于杨隽一个人,这毋庸质疑,可是我现在感觉自己好没出息,为什么只要尤佳一出现在在我面前,我就不由自主的就抗拒不了她的诱惑?我经常挂在嘴边的原则呢?我的底限呢?我不是自认是一个正直的人吗?天啊!我快疯了!

  我昨晚明明没喝酒,我清醒的很,在路灯下我狂热的亲吻尤佳的情景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回现,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带着这么强烈的罪孽感,却还是迷恋那种萎靡的感觉?我真的变了吗?可我非常清楚,我对杨隽的爱一分一毫都没有改变呀!为什么我会对一个我自己明明觉得没感觉的女孩动情,甚至已经开始疯狂到在公开的场合和她接吻相拥,甚至……那一刹那间甚至萌生了更加可怕的念头!是的,那一刻,我的确想到了那个字,那个词!那个刁金龙经常挂在嘴边的动词!我要操这个女孩!操她!狠狠地操她!

  胯下的热气开始聚集起来,我下面的坚挺已经蓄势待发,床上的美人将一条白皙光滑的长腿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我不由得伸出我的魔爪摸进被子下,直沿着那光滑的肌肤向里找寻到一处毛茸茸的隐蔽处,再无耻的突破下去,手指顺着毛毛的导引准确的钻进了两片柔嫩并且温暖潮湿的缝隙中。

  杨隽懒洋洋的扭动了一下圆滚滚的屁股,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我,吵嚷道:“干嘛你?不用上班啦?都几点啦!”

  “洗份儿……还有时间啦,让我整几下……”我用那种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的撒娇口吻哀求道。

  “滚犊子!大早上的,整完了一天都没精神!去找佳佳妹妹整吧!”她用力的抓着我的手甩向一边。

  我扫兴的爬起身穿衣服。

  “海涛,今天晚上我答应了朋友要去帮她翻译资料,要是晚了……我就不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对我说。

  “哦!”我听到了翻译这个词,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莫名的焦虑。

  这段时间,刁金龙提到的小少妇,无数次提起翻译这个词,是我太过紧张了吗?

  没理由怀疑我的杨大美人!这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

  今晚杨隽不回家,天啊,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偷偷的不回来?

  我为什么有种亢奋感?尤佳在我怀中酥软着身体,柔嫩的小嘴唇,那画面,那一幕幕,天啊!我在想什么?

  平安夜的礼物,她说有礼物给我,是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期待?真的是我心中所期待的那种礼物吗?如果真的是,我该怎么办?我会理性的拒绝她吗?我为什么要拒绝?不对!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乱了,乱了,我的心乱了!

  刚出门,唐明的电话打过来告诉我,明天的葬礼都安排妥当了,我的任务就是要帮她招待好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她还嘱咐我说,如果有人问起我和她爸爸的关系,就说是他爸爸公司的职员吧。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葬礼之后我就不会和唐明明再有任何联系,尤佳已经让我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如果再有个唐明明牵涉进来,我会被折磨死的,我就根本不是刁金龙那种能够在女人面前游刃有余的人,我的生活里只能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多了一个都已经让我凌乱了,千万不能再搅合进来更多的女人了。

  到了学校,我还在犹豫怎么请这半天的假,毕竟我已经请了两天的假,然后再请假,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在走廊里碰到左健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见到我,那小子对我做了个无奈的笑脸,我知道他肯定有事了。

  “妈的,肖丽娜要和我离婚。”他把我拽到一边说。

  我看着他沮丧的表情,有看着他身上穿着明显是几天没换的满是褶皱的裤子,我想这次肖丽娜可能是真动气了。

  “被堵在床上了?”我问。

  “滚,被堵床上我还能活着跟你说话?那要托梦才能找你。”这种时候了,这个贱人居然还有心情跟我贫嘴。

  “到底咋闹起来的?那天她还给我一顿骂。”

  “唉,我马虎呗,同学会那天我领谢亚楠去开房,开房前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然后超市小票夹在零钱中塞在钱包里,然后第二天陪肖丽娜买水果,我就随手把钱包给她了。”

  “去超市买避孕套了?”

  他点点头。

  “活鸡巴该!”我被他的愚蠢弄得无语了。

  “滚犊子!你家杨隽也没说我好话,她和肖丽娜一起骂我来的。”左健愤恨的对我说。

  “啥?杨隽去过你家?我不知道哦,她没说。”

  “昨天呗,昨天她在我家吃的晚饭。”

  哦,昨晚我回来的晚,我回家她已经睡下了。

  这个女人果然去掺和左健的家事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知道左健和肖丽娜两口子一直都是吵吵闹闹的,这么多年了,谢亚楠一直是他俩挥之不去的阴影,这次吵得再凶,估计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肖丽娜已经怀孕8个多月了,马上就要生了,这节骨眼上,就算真的把左健和谢亚楠堵在床上,肖丽娜恐怕也会忍气吞声的暂时先压制一下火气吧,毕竟谢亚楠在她之前,她是怎么得到左健的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肖丽娜那时候假怀孕,把左健气的快疯了,那次吵架真的几乎就要闹到民政局去办离婚了。

  我着急上课,顾不上和左健多说,顺气发展吧,反正我是觉得他俩离不了。

  我的课学生很喜欢,我不帅,不过我上课有条理,而且我上课不死板,课堂的气氛非常活跃,孩子们上我的课不像上其他老师的课那样呆板,所以,我上课一般都不会有人逃课。

  不过今天明显班级里少了好几个学生。

  我把情况跟他们班辅导员沟通了一下,辅导员也没办法,告诉我,今天是平安夜,很多孩子要准备好好玩个通宵,那几个逃学的可能就是去准备今晚的活动了。

  现在的小孩子也真的是让家长和老师很无奈,我们自己的节日不够过,还要热衷于这种舶来的节日,还要玩通宵,我都想象不出他们这一整夜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七月初七情人节,平安夜,也是情人节!班级里的孩子们起哄般的告诉我。“情人节,那就开房过呗!”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补充着。

  好吧,他们年纪小,可是脑子里还真的不简单,按照他们的说法,反正只要是值得庆祝的节日,他们都可以当情人节过。

  尤佳,我立刻想到了尤佳,她不会也是把平安夜当做情人节来过吧?

  “李老师,你今晚准备和你老婆去哪里过呀?”一个女生问。

  “我们不过这种节日的,再说我们事情多,哪有时间安排这种事呀?”

  “那你可要小心你老婆跟别人去过平安夜啦!哈哈哈哈哈”班级里的孩子们狡黠的哄笑起来。

  我懒得理会小孩子的玩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好啦,不要胡说八道啦,我们继续上课,大家打开资料盘中的平面广告素材文件夹……”

  上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做学生听老师讲课时,总是感觉度日如年的,自己站在了讲台上,却发现,原来做老师,真的是一个很耗费心血和脑力的一种劳动。

  下午没有课,惦记着刁老板哪边的工作还要抓紧时间做完,早点做完,早点拿钱,早点开工装修我自己的房子。

  刚到酒吧门口,刁金龙也才到,看到我这个时间过来,问我:“李老师下午不用上课了?”

  “哦,今天下午没事,我今晚可能有点事要耽搁一下,所以早点来画画,省的给你耽误事。”

  “急啥?没事的,耽误几天也没关系,你画好一间我就用一间,反正现在也没那么多客人。”

  我跟在刁金龙的身边向酒吧里面走。

  “今天平安夜,晚上是要陪佳佳吧?”

  我心里一惊,这个刁金龙还真的挺厉害的,这都被他猜中了,我急忙说:“哪有,哪有,别的事,别的事”

  “跟老哥我还撒谎?”他笑着看着我的脸,估计我的脸已经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了。

  “没……刁哥别笑话我了,我哪有那胆子?”

  “行了,男人嘛,还不敢承认,佳佳多好,要不是你,我告诉你……”他说着笑呵呵的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要不是你李老师的女人,刁老三我早把她拿下了。”

  我咧咧嘴,尴尬的笑着。

  “没事,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男人没几个情人多让人看不起,怕啥?我还就告诉你了,前两天我家里事牵扯,没工夫去做小秋的工作,今天总算是他妈有时间了,晚上领着小秋去翡翠山庄看平安夜焰火表演,今天晚上我就必须要拿下这小娘们,你就等着哥哥我明天给你汇报战绩吧!”

  我笑而不语,刁金龙这个年纪了,居然也会过这种不着边际的什么平安夜,到有些让我没想到。

  小辉在外面快步走了过来,在刁金龙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刁金龙神色紧张的跟着小辉立刻离开了酒吧。

  我画画的时候,二宝过来告诉我,刁金龙家里出事了。

  二宝也不大了解详细的情况,不过二宝说应该是刁金龙的老婆牵扯进了曹副市长的案子。

  晚上还没吃饭,大概是五点多左右,刁金龙却有些意外的又回到了酒吧,脸色虽然不那么轻松,却也不像是家里出了大事的样子。

  “刁哥,听二宝说,嫂子出事了?”我看他没那么紧张,就关心的问。

  他摇摇头说:“她嘚瑟,我都告诉她了,非常时期,别太招摇,这回嘚瑟出事了,老实了吧!”

  我好奇的问:“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可能是相信我不会乱说,就告诉我说:“这段时间中央巡查组在黑龙江你知道吧,她表舅是曹秉程,就是前几天被抓的副市长。”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我告诉她这段时间消停点,别惹事,人家正在找咱们的毛病,咱就老实点,别给人家口实,对吧?这娘们倒好,这节骨眼上,她找人去砸了红星肉联厂的办公室,还把人家的工人打伤了好几个。人家正他妈等着找她毛病呢,你说这不是作死嘛!”

  对于江湖上的事,我完全摸不到头脑,不过感觉得出,刁金龙很紧张。

  “那,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在市局交代情况呢。”

  “啊?这么严重?”

  “没鸡毛事!从上到下都是自家人。”

  “刁哥还真是处乱不惊啊,这么大的事,我感觉你也不是很紧张。”

  “紧张有鸡毛用?该上炮上炮,该使钱使钱,没啥事,过了这阵风就好了,以前也不是没搞过这种事。”

  看着他轻松的表情,我也打趣他说:“这回的平安夜焰火恐怕是要泡汤了吧?”

  刁金龙大笑着说:“泡汤?本来没事呢,我还真的可去可不去,因为无所谓,但是现在有事了,说严重点,如果我老婆那边没处理好的话,我恐怕也要跑路了,这回我还非去不可了,我可不想这辈子好不容易遇到个我喜欢的不得了的女人,就因为这点鸡巴事不得不放弃,所以,我一定要在我家里的事解决之前把小秋这个骚娘们搞定。”

  “那刁哥你加油,祝你今晚旗开得胜吧。”我笑着,话里带着一丝挖苦的味道说。

  刁金龙没和我多说,看样子真的很赶时间,来十二号房里取了些东西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很感慨,原来一个人的兽欲熏心了,居然可以这么的无情,自己的老婆出了那么大的事,刁金龙居然还惦记着怎么去搞别人的老婆,居然还那么的轻松,就好像那个出事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我想,就算是他俩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这时候气氛这么紧张,中央巡查组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黑龙江的上层,他老婆能像之前那么轻松的脱身吗?

  我还在替刁金龙的老婆操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心,没过多一会尤佳的电话如约打了过来。

  “海涛哥,吃饭了吗?”

  我看了下时间,还没到六点,说:“才几点,这么早?”

  “嘻嘻,不早啦,快六点啦”

  “好吧,你要吃什么?我请你”

  “嘻嘻,今天不用去外面吃,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人家可是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下午呢。”

  我心里一紧,故意想岔开话题说:“胡闹,你下午不用上课吗?”

  “嘻嘻,我逃课了,今天可是平安夜,再说……我要请你吃饭,一定要是我亲手做的才行呀。”

  “佳佳……我……考虑了好久,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不好?我不能去你那里,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你,吃西餐怎么样?”

  “……”她沉默了好久。

  “佳佳?你在听吗?”

  “海涛哥……我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啊。”

  “对不起……佳佳,我真的不能去你那里。”

  “做朋友也可以来做客呀。”

  “佳佳,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个有老婆的男人,你真的不能把感情放在我这里,我真的承受不起。”

  “……只是吃饭也不行吗?”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吃饭可以呀,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别哭,佳佳,别哭。”

  她突然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大吼起来:“李海涛!你是个懦夫!”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剧烈的声响,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我再拨回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的心揪的紧紧的,很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但是我找不到她,我也不能去找她,她一定伤心死了,我知道那丫头今天为我准备了什么,但是我想我今天做的绝对是对的,如果真的顺由自己的感觉走,那么我和尤佳就会走上一条更加悲惨的路,那时候,她绝对不止是伤心那么简单了。

  既然明知道前面的路是错的,就不要继续走下去了。

  虽然那条路上对我,对尤佳都有着极难拒绝的诱惑,但是我还是冷静下来了。

  幸亏昨晚没有草率的做决定。

  但我的心情并不好,我知道我虽然避免了更大的伤害一个女孩,可还是伤害了她,我整晚的绘画工作都在不停的画,画错,修补,再画,再错,再修补的循环中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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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左健的家庭纠纷



  我没想到刁金龙今晚会回来,按照他的说法,他今晚是一定要搞定那个小秋的,可是夜里十点左右他就回来了。

  我今天的进度有些慢,本来应该今天完成八号房的,不过看进度,如果不加班今晚肯定画不完了。

  刁金龙看样子很郁闷,回来后直接就钻到十二号房间里,也没搭理我,我也忙着画画,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我的去了。

  不过我画了一会,心情越来越乱,实在画不下去了,想喝点酒,就叫上刁金龙一起下楼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我俩在茶几对面坐了下来,刁金龙示意服务员端过来一瓶红酒,给我倒了一大杯,他自己就直接抱着瓶子,仰头咕咚喝了一大口。

  “你咋没跟佳佳出去?”没等我开口,刁金龙先问我。

  “……没去”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我的想法,犹豫着没有正面回答他。

  “哎……女人啊,真他妈烦!”他挠着秃脑袋,靠在沙发上发着感慨。

  我猜到他今天依旧是碰钉子了,正琢磨该不该问他,他到是痛快,主动和我发起牢骚来:“这个小秋真是摸到我的命门了,我快要被她折磨疯了,我都快没信心能搞定这娘们了。”

  “咋了?今天她不是答应跟你去过平安夜了吗?”

  “哎……去是去了,我房也开好了,焰火也看完了,我寻思今天怎么着也要干了她,结果这骚逼,到了房间门口,扭头就走,说啥也不进去,这给我气的呀……哎呀……我真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他一边说着,一遍用两手比划着掐脖子的动作,我被逗乐了,问:“又咋了?这女的还真挺难对付。”

  “我就寻思吧,可能是人家害羞?慢慢哄哄也许就好了?结果她是又哭又嚎的,就要回家,说啥也不肯上楼,我被她闹的没招了,只好送她回家了,路上她才说,她还下不了决心,说对不起她老公,我操!你之前和我洗浴中心都去了,我他妈连你浑身几个疤几个痦子都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才想起对不起你老公?真他妈服了!”

  “可能就是她还没准备好吧,都跟你走到那一步了,做爱恐怕也是早晚的事,刁哥你就别太心急了,我觉得这女的早晚是你的。”

  刁金龙苦笑着说:“我也不是心急,我这辈子还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呢,不过话说回来,人就是贱,她越是跟我画圈,我他妈还越是喜欢她,我今天和她摊牌了,只要她肯跟我,我立刻回家和我老婆离婚,我娶她!”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急忙说:“刁哥,这念头可不要动啊,你和嫂子都在一起生活二十几年了,孩子也那么大了,离婚这话可不要轻易动啊。”

  他朝我摆摆手说:“什么他妈二十几年感情!这二十几年,她们家也从来没拿我刁金龙当过一天姑爷看,我和她结婚,就是为了报恩,要不是她家老爷子,我他妈早就横尸街头了,要说还人情,这二十几年我早还清了,我还帮她家赚了那么多钱,早就两不相欠了。”

  “刁哥,我觉得这事还是多考虑考虑的好。”

  “考虑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还有啥考虑的,我现在真的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甚至可以说我爱的女人,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了,我早就下决心了。”

  听着这样一个50多岁,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满嘴的爱呀情呀的,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小秋不是也有家庭吗?她能离婚吗?”

  刁金龙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很瘆人的光,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说:“离不了,我就硬抢!”

  “啊?怎么抢?”

  “要是她离婚顺利还好,要是她老公敢在这里作梗耍横,我就整死他,然后带着小秋远走高飞。”

  我无语了,我和他相处久了,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出身,几乎已经忘记他曾经是混黑社会的,他也许真的能做出这种事,但这已经超出了我这种人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可能是发现我的脸色变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我说笑呢,我是真心喜欢小秋,她老公要是真的不肯让给我,我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但我一定能带着小秋远走高飞,现在只是等着小秋松口而已吧。”

  “很好奇这个小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能把刁哥你迷成这样。”

  “这好办呀,有时间我让她过来,让你看看,但你可不要惦记哦,这娘们谁和我争我和谁拼命!哈哈哈哈”

  “她不是来过嘛,不过我那天干吗去了?没赶上。”

  刁金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弄得那几个服务员都停下了手里活计,往我们这边张望。

  刁金龙瞪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刻缩了一下脖子,继续忙碌起来。

  “那天别提了,我为了扒她裤子,弄得我一身的汗啊,这娘们别看很苗条,还真有劲啊,一脚就把我从床垫子上蹬到地上去了,柜子都撞倒了。”

  我笑着说:“这么暴力啊!”

  “谁不说咋的!整的我房间里那些油漆啊、碗盆啥的满地都是。”

  “油漆?是我放你那里的丙烯颜料吧?都碰翻了?都是玻璃瓶子的,那不是搞得到处都是颜料啊?”

  “哦对,是丙烯,没打碎,就一瓶红色的盖子没盖好,弄的满地都是红色的。”

  “你这老家伙,人家不同意你还非要强迫人家。”

  刁金龙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说:“强迫?我要是强迫她,那天就把她操翻了,我那天是想试探一下她,谁知道她只是象征的反抗了几下,没多一会就老实了。女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不和你吹牛逼,她这是没尝到我刁老三的大鸡巴的好处,只要她有了头一次,保管她主动找我操她第二次。”

  我半信半疑的点着头,我其实明白男人在这方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虚荣心的,我也不打算去质疑他了,就算给他一些面子吧。

  他看我一脸不大相信的表情,接着说:“你别看那娘们现在不肯,她其实心里早就被我搞的痒痒的了,我今天送她回家,倒了她家楼下,她主动亲的我,我是没惯着她,既然不让操,我就在车里又给她一顿抠,抠得她流我一座垫子的水。”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把我拖到后门他的卡宴车那里,打开车门,按开车里的灯,指着车后座说:“你看,现在还没干呢。”

  在后座上偏副驾驶后面的座垫上,果然有一滩拳头大小的水渍。

  车里甚至还弥散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腥臊味道,不像是女人的味道,到有些像男人射精后浓重的气味。

  我注意到他的车后座的脚下有个小垃圾篓,垃圾篓里有几个白色的纸巾团静静的躺着。

  刁金龙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没人在,小声说:“没操着她的逼,但是今天射了。”

  “……她给你口了?”

  刁金龙得意的笑立刻挂在了脸上,低头凑到我身边一脸嘚瑟的说:“嘴她还不肯,她说恶心,哈哈哈哈,不过她今天可进步了好多!先用手后用咂给我弄出来了。”

  我又开始有些羡慕刁金龙这个色狼了。

  他一脸贱格的用两手比划着一个夸张的形状说:“你说她也不胖,挺瘦的,那两个砸也不算太大,但是咋就那么嫩呢!像两块嫩豆腐,又圆又挺,那弹性,把我鸡巴往中间一夹,啧啧……几下着就给我弄喷了,射了她一脸,别提多爽了!”

  他的形容词并不丰富,但我还是被搅乱了心思,下面也悄悄的坚硬了。

  “那你回来时候咋还垂头丧气的?”我问。

  “你不知道人都是不容易满足的吗?逼和咂能一样吗?我都到她家楼下了,就说要上去坐坐,她死活不肯,说怕她老公突然回来。”

  “嗯?她老公不在家?”

  “废话,她老公在家我想上去得多嚣张啊?她老公经常出差,总不在家。”

  “哦……”难怪这个女人这么饥渴。

  “不肯也就算了,那骚逼还说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会再见我了,你说我能不闹心吗?”

  我心里突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只是我不敢表露出来。

  “她想和你分手?”我问。

  “分个鸡巴毛,她就是在装逼,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她也就是坚持三天,第三天早上不找我,晚上就来了,放心吧。”

  “那你还闹啥心?”

  “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觉得她不过是暂时觉得对不起她老公,可万一她真他妈学好了,不理我了,我还真没啥辄呢。”

  我还真有些分不清刁金龙这叫有自信还是臭不要脸。

  我脑子里还是回旋着他刚才述说的画面,那个脸孔模糊的女人,用两个浑圆的乳房夹着刁金龙的又粗又黑的鸡巴,在一阵颤抖中,那黑鸡巴中猛地喷射出一股一股浓稠的粘液,泼洒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不过想来,我又一个星期没和杨隽做爱了,今晚她说不回来了,看来又要自己解决了。

  今天已经完全没心情画画了,管它什么进度不进度的,反正刁金龙又说不急,尤佳的事把我搞的心慌意乱,万分纠结,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又不敢问,我怕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又会心软,她万一知道我很关心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那只能把事情越搞越麻烦。

  和刁金龙在车里聊了一会,听着他一直在跟我炫耀他的玩女人之经验,我开始觉得有些无聊,找了个由子,躲灾星一般逃跑了。

  回到家,杨隽居然已经回了了,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还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靠枕在看电视。

  “咦?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我问。

  她见我回来,早开心的站了起来,带着她特有的迷死人的微笑说:“我又没说肯定不回来,那东西也不麻烦,我一个小时就弄好了,反正她有车,就送我回来了。”

  “谁啊?”我脱下外套,她伸手接了过去,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你不认识。”

  “哦,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一会,你累了吧,老公,我给你捶捶背吧。”

  “啊?等一下!”我见她说着,就伸手向我脖子后摸过来,急忙闪开身,紧张的说:“不正常哦!我犯啥事了你先说明白行不?你说啥我都认了,别动手行不?”

  她用手背抵在嘴边扑哧一下笑了,笑的小脸像桃花一样美。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干嘛那么紧张?你先主动交代吧!”她故意绷起笑脸,装出很严肃的表情说。

  “我交代啥?你别想诈我!我可啥事都没犯,一没和左健去玩,二我这几天一直在画画,我都有证人的!”

  她大笑起来,捂着肚子说:“看你那熊样!今天是平安夜,本公主本来想对老公表现一下俺温柔贤淑的一面,不过既然你那么紧张,本公主还不伺候你了呢!”说着,攥着小拳头在我的胳膊上用力的捶了一记粉拳。

  我抱住她,在她的小嘴巴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说:“你啥时候开始过这种破节日了?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她出乎我意料地把小手摸进我的腰带里,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小弟弟,一边揉搓着,一边小嘴抿着说:“我不要你什么礼物,我要这个。”

  我有些惊诧,这是我自打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还要求的这么直接露骨。

  我腾的一下被点燃爆发开了,小弟弟几乎是瞬间变成了大弟弟!

  我喘着粗气一下子把她横抱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向卧室奔去!

  杨大美女也撅着小嘴巴,满脸的渴望状,小手奋力的挎在我的脖子上,羞红着脸蛋,气息也急促起来。

  卧室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了,我俩手忙脚乱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好久没有这么渴望得到对方的身体了。

  眼看着杨大美人在我的怀抱中渐渐变成了一个裸体美人,我强压着无比激动的心去剥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布料,这大概是她新买的吧,我之前没见过,是一条浅藕荷色的有着蕾丝边的真丝小内裤,从侧缝向后,几乎是透明的,在腰口前面的位置,用细线纤着一朵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朵精致的紫色真丝小花。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开眼!就在我刚伸手去扒杨隽内裤的当口,我的手机稀里哇啦的响了起来。

  “谁啊?”杨大美人一激灵,急忙问。

  “管它,让它响吧,谁的电话我现在也不接……洗份儿,这条小内内好可爱,啥时候买的?”我小声嘟囔着,继续把那小内裤向下扒。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很执着,想了一遍我没接,马上又打了第二遍。

  我已经顺利的扒下那条小内裤,刚想扔在一边,杨大美人接过来把它团成个小团,塞在枕头下,我的小弟弟早已按耐不住了,翻身把杨美人压在身下,正要分开她的两腿,她用力的推了推我的腰说:“看看是谁,别真的有什么事。”

  我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在诅咒着打电话的人。

  十分不情愿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摸出手机。

  它还在坚强的响着,上面显示的是肖丽娜的号码。

  “你小姨的,大半夜的,肯定又和左健干仗了。”我把电话丢给杨隽,重新爬到她身边,一边把手摸向她长有柔软绒毛的胯间,一边侧着耳朵听杨隽接起来的电话。

  “李海涛!你快来看看吧!你的好兄弟左健快要把我打死啦!”那娘们鬼哭狼嚎的在电话叫着。

  这下严重了。

  啥心情也没有了!我和杨隽立刻穿戴好衣服,急忙跑下楼去打车朝左健家赶了过去。

  到了左健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他家像是刚发生了十八级宇宙无敌大地震,盆子杯子扔的到处都是,几乎所有的玻璃陶瓷东西都摔得稀巴烂。

  看到我和杨隽到了,肖丽娜挺着大肚子披头散发的立刻迎了过来,还没开口,已经哭得泪人一般。

  “这是咋的啦?不过啦?”我站在门口,没敢冒冒失失的进去,向里面张望,远远地看到左健正气呼呼的坐在客厅对面的阳台上。

  “哎呀妈呀!你们可来啦!我要被这王八犊子打死啦!”肖丽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们哭诉。

  杨隽急忙过去搀住她的胳膊,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上,找了块地上乱扔的破衣服吧上面的碎玻璃什么打扫了一下,把肖丽娜让在了上发上坐下。

  肖丽娜确实是披头散发的,不过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我就根本没见到有什么伤,连淤青都没看到!

  杨隽到是很紧张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到处的找她身上的伤,看来也没什么收获。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王八犊子多狠!”肖丽娜应该是发现了我和杨隽都在担心她的伤势,忙不迭的把手腕伸到我俩面前,指着几个发红的手指印给我们看。

  我本想安慰她一下的,不过又把话咽回去了。

  我反到开始担心起左健来,我已经看到那孙子帅帅的发型已经变成了一团鸡窝状,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抓伤,有的好像还挺深,已经流下了一条几厘米长的血渍。

  “左健!”杨隽满脸愤怒的朝左健喊:“你干啥把我小姨打成这样?你神经病啊!”

  左健猛地站起身,激动地用手指着我大声说:“你俩给我滚犊子!我他妈一个手指都没动她!”

  还没等我和杨隽反应过来,肖丽娜猛地蹿了起来,那敏捷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怀孕八个多月的孕妇。

  “我草你妈左健!你他妈不是男人,你打了我还不敢在你兄弟面前承认!我草你妈!”她声嘶力竭的叫骂起来。

  我见状连忙示意杨隽按住她小姨,也板起脸质问左健:“打了就认错,你俩这是因为啥闹成这样啊?”

  “因为啥?”肖丽娜根本不给左健开口的机会“因为谢亚楠那个骚逼!我怀孕八个月了!你个王八犊子在外面搞破鞋,回家就知道打老婆!你算什么男人!”

  左健气的满脸通红的对我说:“她拿碗砸我,我就是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砸,这就疯了!就说我打他了!”

  我被气笑了。

  “你放屁左健!”肖丽娜又要跳起来,杨隽急忙按住了她,肖丽娜扬起那条有手指印的手腕大叫:“你看看!你看!这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敢不承认打人!”

  这回杨隽不吱声了,我急忙帮着肖丽娜数落左健说:“是啊,你看小姨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

  左健扭头朝向外面,没吱声。

  肖丽娜声泪俱下的开始控诉起左健的种种不是来。

  左健和肖丽娜从开始处对象我就一直在他们身边,左健对肖丽娜什么样我太清楚了,左健从来没对肖丽娜动过手,如果真的动手,左健的身体,就肖丽娜那小身板,能把她拆碎了。

  不过这时候我也不能帮左健说话呀,我知道,如果我犯傻帮左健说了一句话,我今天也会变成这两个女人共同的批判对象。

  在肖丽娜的控诉中我已经听明白她和左健的矛盾焦点是什么了,还是谢亚楠。

  左健可能看我们两口子来了,一直没说话,闷着头在阳台上生闷气,肖丽娜则血泪控诉了左健足足有两个小时,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一宿,我和杨隽是招谁惹谁了?本来好好的营造了那么萎靡的气氛,想好好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就这么给搅黄了。

  从左健家出来,我和杨隽都筋疲力尽了。

  路上杨隽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如果我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她是不会跟肖丽娜一样和我闹的。

  我好奇地问,那会怎么样?

  她笑着说:“你要是出去搞破鞋被我抓到,那我也出去搞,还一定比你搞的夸张!”

  太崩溃了。

  到家躺下,杨隽问我还想不想要,我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没精神了,明天晚上我早点回来把。

  不对,都五点多了,是今天了。

  天啊,六点多还要去参加唐叔叔的葬礼!别说做爱了,连觉都没得睡了。

  我急忙又一次爬起身,没敢告诉杨隽去参加唐明明爸爸的葬礼,扯了个谎说是我们同事的父亲去世了,急忙再一次穿戴整齐,出门打了个车奔殡仪馆去了。

  这一上午折腾的我是几乎要崩溃了。

  从打大学毕业后我就再没试过熬通宵,就算上学时候有过玩游戏通宵的情况,第二天我也要狂睡一天来补充睡眠啊。

  唐明明在葬礼上憔悴万分,和那天在同学会上见到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到了中午终于把殡仪馆那边要走的仪式都走完了,唐明明非要拉着我去吃饭,我却只想早点找个舒服的床,美美的睡一觉。

  她可能也看出我的疲惫像,并没有多问,也许是以为我是为了她爸爸的葬礼辛苦的吧,她很体贴的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把我安排到一个宾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上楼就先走了,我想她可能也是为了避嫌吧,就没客气,找到订好的房间,倒头便睡,直睡到天色都黑了才浑身酸痛的醒过来。

  急忙给杨大美人打电话告诉她今晚还得去画画,再耽搁,恐怕真的要完不成了。

  刁金龙又没在店里,之后连着三天都没见到他的人。

  为了赶进度,我这几天只要没课的时候就一直窝在酒吧里,自然有些冷落了家里的杨大美人。

  其实我也不是没心思照顾杨隽的感受,只是我心里惦记着酒吧的工作进度,早一天拿到报酬,早一天开始我自己家的装修,那时候,我再拼命的补偿对杨隽这段时期的慢待,不也是挺好的吗?再说,她整天也忙的要命,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我打扰她呢。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杨隽给我来了个电话。

  她口气很严肃的要我尽快回趟家,说有事要问我。

  我不知道她叫我回去有什么事,不过我隐隐感觉,她的语气中有些不快和不想在电话里表述的东西。

  惴惴不安的,我急忙和二宝打了个招呼,往家里赶。

  我感觉到了她今天的语气不妙,但我完全没想到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变故已经朝着我的家无情的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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