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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回、西夏招亲(四)

  于虚雨这才回过神来,有李秋水带他过去,不知要省却多少麻烦,不由欣喜若狂。
  两人身法奇快,不一时来到公主寝宫,寝宫院外有守卫巡守,但是于虚雨、李秋水都是绝顶高手,也不去惊动他们,瞅空往内一跃,晃到院落里。
  李秋水走到一间窗下,伸手轻弹几下,室内有个娇慵的声音道:“谁?”
  李秋水道:“是我。”
  室内声音顿时觉得欢快起来,说道:“原来是皇祖母,待我给你开一下正门吧。”
  李秋水笑道:“不用惊动她们,我现在有话问你,你开窗让我进去。”
  室内烛光一亮,银川公主将窗户打开,李秋水示意让于虚雨静候一会,跃入室内。外间的丫环听见声音,进来探视,见是皇祖母来此,吓了一跳,忙要去端茶端水。李秋水道:“你等都下去吧,我今夜来此之事不许对外泄露。”丫环忙躬身施礼,退到外间。
  银川道:“皇祖母为何深夜来此。”
  李秋水道:“为你这小丫头来送药来了。”
  银川奇道:“我身体安好,皇祖母给我送的什么药?”
  李秋水纤纤玉指点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道:“皇祖母可不会治病,但是会治心病。你拿右臂给我看看。”银川公主是聪明伶俐之人,心里发虚,脸上不由变色。
  李秋水见她这般模样,自然心里雪亮,娇笑一声道:“我却知道那个小子下落,我将他找来,你如何谢我?”
  银川公主,急道:“皇祖母勿要玩笑,若果然知道他的下落,求你告诉我好吗?”
  李秋水看她急成那样,道:“不过那人却有妻有妾,你还会嫁他吗?”
  银川公主闻言,心中如翻江倒海,但与他一起时的缠绵滋味,却是让她永生难忘,但若让她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又有些心有不甘。但如果不嫁给这个与她合体的男人,她又能嫁给谁呢?
  最后银川公主下定决心,道:“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会嫁给他。”
  李秋水笑道:“平常武林中你最敬佩的人是谁?”
  银川公主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中原武林盟主于虚雨。”
  李秋水接着问道:“若是这人是他,众所周知他又有了几位妻子,你会嫁给他吗?”
  银川公主不假思索,当即立断道:“不错,我会不计身份的嫁给她。”
  李秋水道:“若你父王不同意怎么办?”
  银川公主求道:“皇祖母,你对父王言语一声,一定没有问题。皇祖母你就成全我吧。”声音又娇又媚,委实让人心生疼惜之心。
  李秋水对窗外说一声:“虚雨,你进来吧。”于虚雨开始听声音,就知道此人就是“梦姑”。听到后面,李秋水每问一句,于虚雨的心里就“格登”一下,因为李秋水问的都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这些事情若是银川公主不能决断,那这段姻缘可能就此完结。
  此次幸亏李秋水出面,否则若于虚雨单独来此,将不知将会闹出什么事来。其实李秋水甚是疼爱银川公主,听于虚雨言语后想法撮合两人,因此不辞辛劳,转动脑筋,用话将银川公主一步步都逼到非嫁不能的程度。
  于虚雨从窗外跃入,把银川公主吓了一跳,看他一表人材,仪表不凡,与自己幻想中的人物却是大不相象,不由有些半信半疑。
  李秋水此时任务完成,说道:“你俩好好谈谈,我要回去了。”说完,纵身出去。
  银川公主与于虚雨单独相处,不由有些羞涩,她想起这几天拟好的问话道:“你一生最美好的地方在那里?”
  于虚雨暗思一声,知道什么是标准答案,道:“在一个黑暗的冰窖之中。”
  银川公主不由“啊”的一声低呼,往前几步,又犹豫一下,道:“你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于虚雨道:“我一直不知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银川公主道:“不知那位姑娘的姓名,那也不是奇事,当年孝子董永见到天上仙女下凡,并不知她的姓名底细,就爱上了她。这位姑娘的容貌定然是美丽非凡了?”
  于虚雨道:“她容貌如何,也是从来没看见过。”
  银川公主此时已经确信,颤声道:“你你……你可是‘梦郎’么?”
  于虚雨微笑道:“我今天刚知道你是‘梦姑’,真是想死我了。”
  不自由主的向前跨了几步,只闻到一阵馨香,一只温软柔滑的手掌已握住了他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悄声道:“梦郎,我便是找你不到,这才请父皇贴下榜文,邀你到来。”
  于虚雨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次我来,要将你接出宫去,随我闯荡江湖,你可愿意。”
  银川公主道:“梦郎,我日日夜夜,就盼有此时此刻。”一面细声低语,一面握着他手,悄没声的走向床榻,吹熄灯火。
  银川公主因为李秋水突然到来,一时仓促,不曾穿得亵衣,只穿了一件紧身纱衣。
  此时被于虚雨一阵挑逗,不由香汗淋漓,在清亮的月光下,浑身曲线毕露,美妙无比。她的双腿夹住于虚雨的左腿,一对椒乳峰峦突起,几欲裂衣而出,小小粉红色的峰尖突立在外,清晰可见。
  于虚雨不禁伸出双手,抓住银川公主双峰,恣意揉搓起来。银川公主突遭袭击,如遇电击,浑身一阵酥麻。于虚雨手下极有技巧,以拇指和食指捏住乳头轻拉慢捏,其余三指则肆意揉搓乳房,还带有韵律,再加上纱衣摩擦肌肤,极富刺激性。银川公主强自忍耐了片刻,终于被击溃,口中发出微弱哼声,乳头鼓胀挺立,玉体也不由自主的扭动。
  于虚雨见她已有反应,伸手抚摸她的美丽花瓣,手掌贴住她的花谷,轻轻揉搓。银川公主上下都遭攻击,不由自主的扭动娇躯,磨得于虚雨奇爽无比。
  于虚雨的手揉搓着她的右峰,左手放在她的玉臀上,轻重有度地抚摸。手指灵活的挑动,让她感到从双峰、花谷、玉臀传来一阵阵的快感冲击,她不由呻吟出声。
  于虚雨的手指伸入峰峦之间的沟壑,银川公主受此袭击,花道条件反射地收缩,紧紧包住灵巧的手指。银川公主的体质十分敏感,于虚雨手段高超,一番玩弄之下,花谷中玉露已经汩汩泛滥。银川公主感到快感源源不断的从下体袭来,不由发出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呻吟。
  银川公主面如桃花,双目紧闭,樱唇微张,不由娇吟不断。
  于虚雨久经花丛,手下劲道缓急自如,直把她弄得语不成调,浑身颤抖。
  于虚雨把她的秀腿架到肩上,胯下巨物抵到桃源花谷。双手抓住她的纤纤柳腰,手指按住她浑圆结实的臀部,腰间微微加力,巨物缓缓而入。银川公主只觉下体微微胀痛,随即而来的是快感阵阵,呻吟声不由自主地又溜出樱唇。
  于虚雨继续深入,只觉紧密无比,花道如柔嫩的触手,裹住巨物有规则的挤压。于虚雨觉得异常的舒畅,速度慢慢加快,连连抽插了数百下。银川公主小口微开,呼吸急促,已经接近高潮,语无伦次,意乱神迷。
  银川公主的娇躯主动摆动起来,樱唇中不由发出绵软荡人的呻吟。巨物分开花瓣,冲开花道,直达花心深处。银川公主觉得意识象狂风恶浪中的一条小船,被无边无际的快感冲击得忘乎所以,被送上欲仙欲死的巅峰。
  银川公主多日魂牵梦绕,今日得偿心愿,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于虚雨怜惜她一片痴情,甜言密语,温情柔意。银川公主紧紧偎在他的怀里,多日的相思终有结果,不由情深意浓,感到无边的甜密。




  第一百一十八回、西夏招亲(五)

  天色渐明,于虚雨不便在深闺久待,轻吻银川公主一下,从窗户纵身出去,到李秋水那里去。银川公主站在窗前,看着于虚雨的身影霎时消失,回忆刚才的销魂滋味,甜密感觉又上心头,不由面含微笑,在那里出神。
  丫环在外间侍候,因为李秋水在内不敢进来,却也不敢睡觉,直等到现在。她听到房内不断出现奇怪的声音,不敢上前窥视,也不敢发言询问。李秋水在她们眼里地位尊崇,她的话自然比圣旨还要管用。
  银川公主回过神来,不由觉得有些发困,招呼丫环进房整理床榻,带着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丫环见公主没事,以为李秋水于夜间秘密传授公主武功,再无疑心,却不知公主昨夜风流了半宿。
  于虚雨去见李秋水,李秋水尚未起身,清月和清星见他进来,不由羞红着脸上前招呼。于虚雨与两女亲热一会,说了几名甜言蜜语,将两人逗得开心,然后往李秋水房中走去。
  李秋水见于虚雨回来,却不愿起身,对清月、清星道:“你们陪掌门去石室秘洞去吧,我要好好歇息一下。”
  清月、清星闻言带于虚雨过去,由于昨夜受创,走起路来不由有些别扭。于虚雨施展功力,一手拉着一个,不让她们费力,减轻她们的痛苦。
  清月、清星因与于虚雨风流一度后,身轻体盈,感觉长进很大,也欲往秘室去看。三人进入秘室,看到秘洞的墙壁之上,凹凹凸凸的画有图样,上刻着许多阴阳线条。
  凑近一看,见壁上刻了无数人形,有的打坐,有的腾跃,姿势千奇百怪。这些人形大都是围在一个个圆圈之中,圈旁多半注着一些天干地支和数目字。
  于虚雨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些图形与灵鹫宫石室壁上所刻的图形大同小异,只看得几幅,觉得逍遥派武功果然玄妙,这些刻图简单几笔,是威力奇大招数,心下便想:“这就是小无相功的内功和由此内功而创出的武功。此处为逍遥派禁地,想是那代祖师在此地闭关,边研究边将心得刻于上面。”
  于虚雨仔细看这些图形,发现都是逍遥派武功的上乘密诀,倘若内力修为不到,看得着了迷,重则走火入魔,轻则昏迷不醒。那日梅兰菊剑四姝,便因观看石壁图形而摔倒受伤。他怕清月、清星受损,忙:“这种图形看不得。”清星、清月道:“为什么?”
  于虚雨道:“这是极高深的武学,倘若习之不得其法,有损无益。你两人只可以在初进门时图刻前参详,里面这些图刻过于精深,于你们有害无利。”
  清月、清星向来在一品堂地位崇高,对于虚雨的底细却摸得不是很透,好不容易进得这派中禁地,听于虚雨说完,心中还有些不信,两人只看了一个圆圈中人像的姿式,便觉千变万化,捉摸不定,忍不住伸手抬足,跟着图形学了起来。
  两人目前功力参考入门附近的中级武功最是合适,但此刻两人所观图形却是于虚雨正在观看的高深武功。两人每人看一个图形,略一思索,便觉图中姿式,实可解答自己长期来苦思不得的许多武学难题,但这姿式到底如何,却又朦朦胧胧,捉摸不定,忍不住要凝神思索。
  忽听得清星“啊”的一声呼叫,转了几个圈子,扑地摔倒。清月喉间发出低声,扑向石壁乱抓乱爬,似是要将壁上的图形挖将下来。于虚雨在侧,拍中两女穴道,将两人提到入门处,让两女盘膝运功,他输入内力相助。
  两女头痛甚剧,心神恍惚,胸间说不出的难过,似欲呕吐,勉强提起精神,运功一周天。睁开眼来,回想刚才情形,才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两人不敢再往里面去看,只在门口处两壁观看,不一时如痴如迷,沉浸其中。因为此处所刻非精深武功,因此两女没有再发生走火入魔的事情。
  于虚雨往里越走越深,终于来到尽头。壁上所刻为一套剑法,一套掌法,一套内功心法,均是精深武功,绝不下于天山六阳掌等绝技。于虚雨内功深厚,悟性奇佳,便走便练,到达尽头时,已将这三套绝技掌握,所差只是熟练程度。
  李秋水起床后来到秘室,见于虚雨在尽头处练习这三套武功。李秋水虽然经常在秘室处参悟,也并未学全这些精深武功,她见于虚雨不到半天时间,竟然将三套精深武功参悟出十有七八,不由心中暗叹他真是练武奇才。
  其实于虚雨因为通晓逍遥派其他武功,又身具深厚内力,练习这些武艺,自然事半功倍。这三套绝技皆源于小无相功,于虚雨熟知小无相功,自然对此内功延伸出的武艺,一点便通,因此习练迅速,成效显著。
  于虚雨收功,见李秋水到来,不免与她讨论这些武艺。李秋水沉浸这些武功日久,自然有些独到见解。于虚雨刚刚接触这些武功,正所谓“旁观者清”,看待问题起点又高,对这些武功的评论,也让李秋水获益颇多。
  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四人离开秘室回去用餐。午后,李秋水去见西夏国王,商议银川公主婚嫁一事。于虚雨也要返回城外据点,交待各项事务,然后与大理众人见面。清月、清星按照于虚雨提供的名单,去一品堂安置近期赶来的函谷弟子。
  梅剑姐妹见于虚雨昨夜外出,至今未回,正在望眼欲穿,见于虚雨回来,都是兴奋莫名,不由七嘴八舌,询问于虚雨入宫情况。于虚雨不便深说,托言说在秘室参悟武功至今。于虚雨考虑此次入宫求亲,自然不好携带梅剑姐妹进城,传授他们些武艺,让她们在此自行练习,他自行到城中寻找段誉。
  来到驿馆,段誉率三公四卫接进馆中落座。于虚雨对段誉说道:“此次西夏招亲,恐怕二弟要空跑一趟。”段誉与于虚雨半师半友,对他言听计从,闻言忙问其原因。于虚雨身为大理驸马,娶了段氏五位公主,解释这些风流往事,有些说不出口。他思忖再三,觉得此事早晚要浮出水面,若到那时再讲,未免对不起大理众人,于是将与银川公主的往事简单说了一遍。
  段誉听完,不由哈哈大笑,道:“大哥真是艳福齐天,将天下美人几乎一网打尽,也不照顾一下二弟,给我留下几人。”大理众人见于虚雨将这些私密事情当众讲出,除了暗自羡慕他的艳福之外,对他的坦诚相待也暗暗心折。
  巴天石道:“既然驸马与西夏公主有缘,虽然与最初设想结果相背,但也是一件美事。驸马既为中原武林盟主,又是我国驸马、西夏驸马,有这层关系,西夏也可作为一路援兵。若是国王应允将公主嫁给驸马,此次任务也完成大半。”
  于虚雨道:“此事还要西夏国王允准,毕竟我已娶有多位妻室,若国王因为名份之事提出过分条件,此事未必能一帆风顺。”
  朱丹臣道:“以驸马目前武林盟主的身份,想必西夏国王也不敢过分为难驸马,估计一番比试总是在所难免。驸马武功盖世,文武全才,必不会有何闪失。此次前来求亲的人员,中原武林未有敢与驸马为敌者,大理为驸马后援。吐蕃宗赞王子、辽国耶律洪石手下虽有高手,估计也不会是驸马对手。但是西夏一品堂高手如云,若是他们作梗,驸马却要小心提防。”
  李秋水为逍遥派门人一事,甚为保密。武林中大多不知道她是一品堂的创始人。
  一品堂在西夏名气响亮,又有皇室支持,近年来聘请天下诸多武林高手,因此实力庞大。朱丹臣不知一品堂底细,因此对一品堂甚为忌惮。
  于虚雨立起身来,道:“些许小丑,安是我中原武林对手。诸位心安,若是西夏欲要比武招亲,我定会得遂心愿。”大理众人见于虚雨说话时,气势不凡,威风凛凛,确有武林霸主的仪表风范,不由对他充满信心。




  第一百一十九回、西夏招亲(六)

  入夜于虚雨到李秋水处探听情况,李秋水详细讲述与西夏国王面谈的情况。大约意思是西夏国王欲要比武招亲,若于虚雨能技压群雄,则会不计名份,将银川公主下嫁给他。李秋水对于虚雨自然抱有极大信心,觉得于虚雨武功定是打遍天下无对手,闻言暗喜,也不去争辩,依从西夏国王的意思。
  于虚雨然后听秋月、秋星讲述今日安置函谷弟子的情况,又询问些西夏国内的情况,然后与三女云雨一番。临行前交待三女,借明日比武时机,借机显示一品堂中函谷弟子的实力,以达到让他们尽快得以重用的目的。
  商议完诸事细节后,于虚雨返回城外据点。梅剑姐妹正翘首以盼,于虚雨让姐妹四人明日女扮男装,参加西夏比武大赛,并嘱咐她们明日安排诸事的细节。梅剑姐妹来到西夏后,闷在据点整日练武,听闻明日出门,女孩心性喜欢热闹,不由欣喜万分。
  于虚雨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信心,心中底气十足,丝毫不以为然。天亮后,他与梅剑姐妹同赴西夏驿馆,和段誉等人会合,共同前往比武地点。
  比武擂台设在西夏王宫南门门前,此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诸国的王孙贵族、西夏国内前来凑热闹的百姓,将此处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段誉、于虚雨身份尊贵,西夏官员在前为一行人喝道,好不容易挤到前面。
  西夏官员在王宫南门城楼摆置了许多桌椅,估计是为西夏的王亲国戚、文武重臣等人准备。城下比武高台台下最前面,摆放着一批桌椅,桌椅上写有贵宾的姓名,一品堂武士在此把守。
  桌椅前写有贵宾的姓名,东侧牌上写着“中原武林盟主于”,中央东侧牌上写着“大理太子段”,中央西侧牌上说着“辽国王弟耶律”,西侧牌上写着“吐蕃国王子宗赞”。
  一品堂众位武士早有安排,上前将四大贵宾一行送到桌前,然后在他们后侧护卫。于虚雨与梅剑姐妹在座位上安坐,惹得周边围观之人议论纷纷。梅剑姐妹女扮男装,更显得脸白唇红,若非有些脂粉气,倒是绝佳翩翩佳公子。四人坐在于虚雨身侧,更映托出于虚雨的英武气概。
  段誉一行人也到贵宾席安坐,三公四卫都是久经江湖的人物,巴天石、朱丹臣两人显得文质彬彬,其余众人一看就知是江湖豪雄出身,实力不凡。
  宗赞王子实际年龄不到二十多岁,长着一脸络圈胡子,却像四十开外年龄,带着十余得力手下,在西侧安座。耶律洪石在东侧坐下,手下十余名高手中,有三人是函谷弟子。
  一阵鼓乐响起,西夏的重要人物出现在城墙上。国王身披皇袍,头戴王冠,昂首走在最前面。左侧一位艳丽女子,步履飘飘,好似神仙中人物,正是皇太妃李秋水。右侧为一位美貌少女,身着葱绿外衣,显得肤白如雪,却是此次比武的主角银川公主。三人落座后,西夏的丞相、御史、部卿等人纷纷就坐,城墙上顿时显得人满为患。
  吉时已到,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前宣读诏书,无非是此次比赛的规则,最后声明,无论是否娶妻,得胜者将与银川公主成亲。
  然后一声锣响,比武大赛正武开始。
  宗赞王子为展示实力,率先派一名手下跃上台去。此人名唤拔都,是吐蕃国著名武士,身高八丈,极为雄伟。
  台下于虚雨、段誉、耶律洪石等皆能沉得住气,其余众人见拔都如此凶猛,都不敢轻易上台。拔都大喝一声,道:“谁敢上台应战?”
  话声甫毕,人丛中突然窜出一条长长的人影,迅捷无伦的扑到,也不答话,伸手径向拔都击来。拔都向右错出三步,喝道:“尊驾是谁?”那人道:“中原一点红,湘西飞鹤。”此言一出,武林中人大都知晓此人,飞鹤万飞鸿,一身轻功非凡,所习“四象刀法”也在武林中独树一枝。
  飞鹤一抓不中,更不停步,又向拔都扑去。拔都见他轻功异常了得,有心要跟他较量较量,当下又向前抢出三步。飞鹤跟着追了三步。拔都发足便奔,飞鹤随后追去。一个魁梧,一个高瘦,霎时之间在台上绕了三个圈子。
  两人步幅奇大,但飞鹤一跳一跃,脚步起落却比拔都快得多,两人之间相距拉近。拔都见飞鹤靠拢,收住脚步,一掌击去。飞鹤施展“四象掌法”,与拔都斗在一起。顿时台上虎虎生风,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两人一向都自负武功高强,此刻陡然间遇上劲敌,均是心下暗惊。两人越战越快,衣襟带风,发出呼呼声响。虽只两人相斗,旁人看来,便是五六条人影一般。到得后来,两人身影渐薄,台上只看到模糊人影,至于谁用何样招式,众人再也看不明白。
  当然这些在高手眼中却不值一观,只听得“啊”一声,身影陡分,拔都被飞鹤一掌击中前胸,退后十余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踉跄摔在台上。
  两人胜负已分,飞鹤喘息一会,打个罗汉揖道:“我知道自己份量,这次上台只是抛砖引玉,于盟主既然在此,不敢有非份想法,诸位见笑。”说完,纵身一跃,下台去了。
  众人见两人武艺如此高强,部分人都想自己武艺上不了台面,都不敢再往前去。武艺高强者又不想过早出面,因此场面立时冷清下来。段誉望向于虚雨,考虑是否让手下三公四卫上去打头阵,于虚雨却对他以目示意,让他不必出头。
  于虚雨对兰剑道:“你等最近多习练高深武功,你上台去试试身手,看看最近成就。”梅剑姐妹虽然已嫁入于虚雨,但调皮心性却没有改变,兰剑见于虚雨让她们上台,不由欣喜万分,纵身跃上台去。
  兰剑姐妹从小学习逍遥派武艺,轻功底子本来就好,近日又勤修天下第一轻功“凌波虚步”,只见她身形优美,姿态雅致,如被风吹上去一般。众人不知她是女扮男装,见如此一位俊俏后生有如此非凡轻功,不由齐喝一声采。
  兰剑上台粗声说道:“我为中原盟主于大侠下人,上台向天下英雄请教。”连说三遍,又是宗赞忍耐不住,让手下勇士忍都上台。
  忍都比拔都还要高大几分,与兰剑站在一起,块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忍都武艺比拔都略强些,见兰剑怯怯弱弱,却不好率先动手,道:“小子,你先出手,我让你三招。”兰剑为人俏皮,学他声调道:“小子,你先出手,我让你三招。”众人觉得她学得蛮像,不由哄然大笑。
  忍都见众人起哄,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也不再答话,巨拳猛得击出,攻向兰剑前胸穴道。兰剑忘了自己现在女扮男装,见他出手下流,心中不由生出怒火。兰剑身形一闪,忍都眼前顿时失去她的影子。众人此时齐声发笑,原来兰剑身形极速的绕到忍都身后,正向台下诸人做着鬼脸。
  忍都回过身来,又挥拳攻来,眼前人影一闪,兰剑踪影又无。忍都空有一身蛮力,遇到兰剑这般轻功,却是无可奈何,不由怒吼一声,喝道:“小子,别只会逃,与我硬接几招试试。”兰剑学着他的声调,道:“小子,别不会逃,与我跑上两圈试试。”众人看着有趣,不由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忍都心火更旺,疾走几步,赶到兰剑前面,手脚急骤攻来,威胁范围加大,显然是想封堵兰剑转到他身后。此时兰剑施展真实功夫,天山折梅手一路路施展开来。只见忍都怒吼连连,偌大的个子竟被兰剑击打得连连后退。




  第一百二十回、西夏招亲(七)

  众人此时才知道原来兰剑不只轻功历害,拳脚功夫也确实不错,暗想于虚雨一名下人都有如此武功,他本人肯定威猛难敌。此时台上轰然一声,忍都被兰剑点中穴道,偌大的躯体一下倒在台上。众人见兰剑如此小巧身材,几个会合将这条大汉击倒,不由齐喝一声采。
  兰剑学习精深武功后,今天第一次用于真刀实枪的比武,击败忍都后,不由信心百倍。吐番、辽国接连派高手下场,兰剑胜胜数场。一时间无人敢上台去,场面顿时冷静下来。
  西夏国王见台上冷清,回头朝着一男子嘀咕几声,命令一品堂高手上台。一品堂派遣十余名上场高手,里面有四名函谷弟子。兰剑接连挫败几名一品堂高手后,按照计划,败于一名函谷弟子手中。
  然后竹剑上台,与这名函谷弟子激战,只见台上两人如穿花蝴蝶,场面极为好看。激战约有百余合,那名函谷弟子脚下一个踉跄,败下阵来。
  这位弟子虽败,但是先击败兰剑,又与竹剑激战上百合,虽败犹荣。
  竹剑在台上,几招便将上台的一品堂高手击败,但另一名函谷弟子上台后,两人又伪作一场激战,竹剑败下阵来。
  随后菊剑、梅剑分别上台,击败其余高手,只要函谷弟子上台,便对敌若干合后,或胜或败,让众人耳目一新。
  西夏国王见大战如此精彩,不时鼓掌喝采,又命人记下四名函谷弟子,想必日后会重用四人。李秋水见梅剑四婢大出风头,反而显得一品堂势力一般,吩咐传清星、清月上场。
  清月、清星为一品堂太上护法,在西夏国内威名远扬,奉李秋水之命上场,不知道场上梅剑是于虚雨夫人。清星掠往台上,身形似御风而行,人生得美貌如花,轻功又高明得紧,众人不由齐喝一声采。
  梅剑不认识清星,见她上台,不由笑道:“今日本为公主招亲,莫不成你也想当驸马不成?”
  清星答道:“只是见你如此猖狂,上来教训你一下。”
  二人一言不合,斗在一起。于虚雨想看看两人真实武功,也不传音通知,任两女在场上狠斗。两人都学得逍遥派武功,逍遥派武功向来讲究外形潇洒,两人各施门中绝技,场上顿时好看起来,只见清星如下凡仙女,招开优美,却又生出偌大威力。梅剑女扮男装,却似仙界金童,举止间潇潇洒洒。
  两人此次争斗,都是真才实学,来不得半点马虎。明星功力精深,梅剑却深得于虚雨真传,斗得已近上百招,两人都斗得性起,拳掌不由虎虎生风,威力倍增。于虚雨在台下,怕两人有所损伤,慌忙传音与两人说明。
  两人明白对方身份,按照于虚雨吩咐游斗再不耗费内力,将近三百余合时,梅剑借清星掌力飘下台来,道:“阁下好功夫,在下佩服。”
  清星按照于虚雨吩咐,对众人道:“我为西夏国内一介女流,诸位若不能胜过我,不要妄想娶得公主。”宗赞、耶律洪石闻言,心中暗怒,纷纷派出高手,但实力与清星相差太远,三两合就被清星击下台来。
  众人见清星武艺高强,再不敢上场。
  段誉不知清星身份,众人莫有敢上台者,纵身上来道:“我出场与你相战,却非欲娶公主,见阁下招数精奇,上来领教高招。”
  清星此时与段誉交战,却非刚才那般轻松。段誉身负逍遥派内功,吸了不少恶人内力,又学得“凌波虚步”这等轻功绝技,家传“一阳指”、“六脉神剑”等威力巨大。所幸清星有“小无相功”基础,与于虚雨交合后,阴阳相济,武功进展不少。
  两人在场中剧战,与刚才不一样,段誉此时修习“六脉神剑”,早已娴熟,只见他六路剑法依次出手,各有特点,威力极其巨大。众人见他手指点点戳戳,指力触到台面,台上木板如遭刀斩,立时出现印痕。
  清星左挡右抵,明显处于下风。于虚雨知道“六脉神剑”威力巨大,怕段誉不慎伤了清星,传音与段誉道:“此人与我有些渊源,莫要伤了她。”
  段誉闻言,这才看出清星武艺与逍遥派武功有些相像,明白于虚雨肯定已经已有万全之策,他跃出战圈,对清星道:“阁下女中豪杰,若要分出胜负,恐怕要千招以上,如此耽误时间,不若让我义兄上来,与你较量一场。”
  于虚雨见此时场中大局已定,再无敢上前挑战之人。段誉话音落毕,只见于虚雨从座位上一跃而起,速度奇快,衣袖飘飘,神态洒脱,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于虚雨已以站在清星面前。众人见于虚雨如此高明轻功,一身艺业想必更是出类拔萃,真正名不虚传,不由齐喝一声采。
  清星见于虚雨上来,道:“于盟主大名远扬,我定非盟主对手,我欲与师姐两人合力与您交手,不知于盟主意下如何?”
  于虚雨微笑着说道:“既然护法如此看重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听于虚雨带有磁性的男中音虽然不高,但却清晰的传到每个角落,知道他的内功已达到超凡脱俗的状态。众人大多知道清月、清星在西夏国内的份量,见于虚雨应允独战两人,不由为他的雍容大度和非凡气派打动,采声轰然响起。
  清月、清星原来在禁地看守,被李秋水唤来,清星上场后,清月一直立在李秋水身后,于虚雨话毕,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衣襟生风,一身白衣飘飘,映着她艳光四射的娇容,真如九天仙女下凡来。
  两人向来自负,与于虚雨赴密室练习武艺后,觉得自己所学与于虚雨相比,真是井中之蛙。两人施展全力,往于虚雨攻来,于虚雨不用段家、丐帮的绝学,运用本门精妙掌拳,与两人战在一起。
  三人都是逍遥派门人,身形飘洒,若逍遥人间的仙人。只见男的伟岸英俊,女的貌美如花,场上斗得虽然激烈,但身形都是美观大方,让众人看得心里不由大爽。
  西夏国王知道清月、清星的武功,初闻清星邀清月双战于虚雨,觉得有损西夏威名,心中尚有些恼怒,如今见两人合击于虚雨,尚且左支右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由暗赞清星的眼力,对于虚雨不禁刮目相看。他回首看银川公主,一霎不霎的瞅着场内,望着于虚雨的眼神充满柔情,不由暗叹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秋水见两位徒弟要败,纵身跳下城头,与两徒合击于虚雨。西夏众人对清月、清星两女,都已是非常崇拜,看待李秋水更像看神仙一般。今日见她亲自下场,不由轰的一声采声,欲要见识这位皇太妃的神奇武功。
  李秋水施展精深掌法,接住于虚雨的进攻,清月、清星分在两侧协攻。三人初时佯攻,看于虚雨轻飘飘的挡住攻势,丝毫不以为意,不由惹得好胜心起,施展全力攻击于虚雨。于虚雨见三女来势凌厉,不好硬挡,向侧跃开三步,闪身抢到清星身近,一招击往清星,只见清星掌法微见散乱,幸得李秋水上来支援,才不致败下阵来。
  蓦地里场中嗤嗤嗤连响,李秋水与于虚雨施展擒龙功,掌力相碰,发出沉闷的低响。清月、清星此时却再也帮不上忙,两人互视一眼,退往场侧观战。




  第一百二十一回、西夏招亲(八)

  于虚雨虽然连逢奇遇,实际武功与李秋水相比,却是高不了太多。两人此战似是派中较艺,不由都施出得意功夫,在台上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在场上斗得激烈。
  李秋水施展出绝技“龙隐三斩”,手中接连发出三股力道,一道比一道强,手法极其高明,众人不由发出一声喝采。
  三股力道分射左右中三个方位,教对方绝难闪避。于虚雨纵身高跃,三股力道都从他脚底飞过,于虚雨身子尚在半空,又有三股力射来,第一股射他小腹,第二枝射向他双足之间,第三枝却是对准了他足底。众人见于虚雨无法再向上跃进,身子落下来时,三股力道直击头、胸、腹三处,实是难以破解。
  这时才看出于虚雨的真实艺业,他猛吸一口气,身体下坠之时,左掌拍往地面,借力身体急升,右掌下击,攻向李秋水。李秋水此绝技共分二十七道力道,尚未用完,见于虚雨攻来,力量巨大,不敢不接,将欲发的三股力道合三为一,迎击于虚雨的掌力。
  听场中一声巨响,狂风旋转席卷开来,台上木头纷纷断裂,“哗啦”几声,高台顷刻间受不住巨大掌力,塌陷下来。李秋水借力纵身跃上城墙,于虚雨却借力回到自己座位。众人被这掌力相碰威力,吓得目瞪口呆,心中怦怦乱跳。
  李秋水立在城墙上,娇声道:“于盟主武功不凡,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前来求亲之人,以你武功最高。”李秋水此语一出,等于宣布于虚雨今日已经求亲成功。西夏国王向来闻于虚雨大名,见他仪表不凡,武功如此高强,又是中原武林盟主,得此佳婿,日后必会给自己带来助力。
  众人此时都没有异言,显然被于虚雨与李秋水的最后一掌威力吓破胆子。
  国王起身宣布道:“于虚雨此次比武胜出,特将银川公主许配于他,封为威慑驸马,大婚择日举行。”众人都行礼谢恩,国王率众人返回宫去,命人将于虚雨接进宫来。
  李乾顺身形并不甚高,脸上颇有英悍之气,倒似是个草莽中的英雄人物。他虽贵为西夏国王,认李秋水为母之后,李秋水曾传给他一些武艺,看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应当说内功不弱。
  于虚雨行过礼后,李乾顺起身将他扶起,道:“贤婿如此风范,也是公主的福气,暂且安坐片刻,我有话问你。”内侍上前安置锦凳,于虚雨谢座后坐了下来。
  李乾顺单刀直入道:“贤婿为中原武林盟主,感觉大宋能与我国抗衡吗?”
  于虚雨略一沉思,道:“西夏之敌不是大宋,而是辽国。西夏国力比辽国、大宋皆弱,吐蕃、大理更弱,不虑为敌。辽国国力日强,一朝灭掉大宋,掉过头来对付的将是西夏。如今大宋、北辽皆在积攒力量,国力都胜于西夏。因此西夏应当积攒战力,等候邻国战乱之时进行扩张。若是目前与大宋作战,辽国趁机攻击西夏,则西夏危矣。虚雨之意,目前不宜轻启战事。”
  李乾顺闻言,思忖片刻,道:“向来只闻贤婿武艺高强,不曾想识见如此之高,大慰我心,不若贤婿在我国内为官,辅佐我成就大业如何?”
  于虚雨道:“我出身草莽,不习朝中礼仪。况且中原盟主之位得之不易,欲要弃之却又恋恋不舍。陛下请恕不婿不能从命,如国内有何变故,小婿可以做为外援。”
  李乾顺知道中原武林高手云集,于虚雨身为中原武林盟主,弃之也是可惜得很。心想得此一处外援,也是一支奇兵,日后扩张也颇有助力。道:“贤婿所言有理,你到中原后可以招兵买马,若我国有何举动,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此时宫中宴席已经摆好,两人去外宫参加宴会,此时于虚雨成为西夏皇戚,众位官员争相巴结。于虚雨担任中原武林盟主已久,对这些应酬却也颇有心得。
  辽国耶律洪石、吐蕃宗赞、大理段誉因为身份尊崇,被邀进宫来参加此次宴会。段誉为于虚雨结拜兄弟,见他完成心愿,也为他高兴。但宗赞和耶律洪石两人,在此场招亲争战中败下阵来,不由对于虚雨暗生恨意。耶律洪石为人深沉,喜怒不言于色,反而敬酒表达祝贺。
  宗赞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身披大红袍子,袍上绣有一头张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他是心无城府之人,席间借故发难,他喝了几口酒,抓起碗中一大块牛肉便吃,咬了几口,剩下一根大骨头,随意一掷,似有意、似无意,竟是向于虚雨飞来,势挟劲风,这一掷之力着实了得。
  于虚雨心中暗笑,将两手藏于袖中,施展“斗转星移”,大骨头未到半途,骨头飞将回去,射向宗赞王子。一名吐蕃武士伸手抓住,不料力道甚大,立脚不住,跌了一跤。众人见此,知道宗赞与于虚雨较量,吃了一个暗亏。
  李乾顺在席上见宗赞如此无礼,重重哼了一声,盯向宗赞。宗赞知道理亏,不敢与李乾顺对视,打个哈哈,道:“我这手下不小心摔了一跤,倒让诸位见笑了。”说完后,也不敢再行挑衅,不及席散,告辞回去。
  西夏国武将都善饮,大家闻于虚雨有“千杯不醉”的名声,纷纷上前敬酒。李乾顺今天喝出酒兴,命换上大杯来。于虚雨依序敬酒,每人一杯,然后善饮者开始回敬,不一时工夫,于虚雨已饮了三四百杯。在前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方信传言的“千杯不醉”确实不假。
  李乾顺见于虚雨喝酒喝得顺当,也大为高兴。当厅在宫侧赐了一个院落,当作驸马府,经司天监查阅皇历后,择三日后大婚。
  西夏为大国,银川公主素得李乾顺宠爱,大婚办得甚是热闹。宗赞、耶律洪石虽然心怀芥蒂,出于礼貌,代表本国出席婚礼,送上礼品。文武百官更是竭力巴结于虚雨,大婚显得既隆重又热闹。
  宴后,于虚雨来到洞房,挑去银川公主的大红盖头,少女的幽香扑面而来,他不由骨松筋痒,心荡神迷。此时夜深人静,二人解衣就寝,共度春宵。
  于虚雨的魔手,抚摸着银川公主光滑细嫩的手臂,往上抚着她香肩、粉颈。银川公主在轻柔的抚摸下,不由感到有一种呵痒的感觉,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玉体渐渐热燥起来。
  魔手移到银川公主涨鼓鼓的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比,真是令人爱不释手。银川公主柔顺地依着他,任他把丰满弹手的玉峰摸捏,觉得在揉揉捏捏中竟然舒坦极了,花谷内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银川公主娇媚的呻吟,真是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的花道涌出了一些玉液,滋润了迷人的花瓣。她轻微扭着下体,让花瓣互相磨擦以减轻骚痒难受。于虚雨见火候已到,掰开她娇嫩如玉的秀腿,巨物缓缓挤入紧窄温软的花谷。
  两人由慢到快,由浅到深,似乎进入美妙的天堂。银川公主的花壁不停地收缩、微颤,在巨物的频频进攻下,银川公主开始娇声呻吟起来,同时挺着腰身向上迎凑着。
  在经历了漫长的美妙过程后,于虚雨一阵抽搐、打颤。“嗤!嗤!”一股股的玉浆喷洒而出,点点滴滴都射在银川公主的体内。早已不知高潮了多少次的银川公主,被烫热的玉浆击得娇躯乱颤,不由再一次交出阴凉的玉液,与烫热的玉浆汇合。两人开怀的享用着欢爱所带来的愉悦,尽情的缠绵,直到天亮。
  于虚雨对异族女人有些防备心理,但银川公主已成为他的妻子,又一心一意的爱着他,于虚雨将逍遥内经的心法传授于她,让她在欲仙欲死的感觉之后,将功力提升到不可置信的境地,一夜间尤如脱胎换骨。
  大婚过后,于虚雨以中原武林事务为由,向李乾顺辞行。李乾顺对于虚雨非常重视,设宴为其送行。李秋水与清星、清月关闭洞府,托言云游江湖,随于虚雨一道赶往函谷。




  第一百二十二回、大理之变(一)

  众人回到函谷,段誉率领三公四卫在函谷盘恒几日,于虚雨指点段誉武艺,又传了一套掌法给三公四卫,增加大理段家的实力。
  这日,天龙寺突然有人急赴函谷,向段誉报丧。于虚雨闻讯大惊,慌忙出来见报讯之人。送信人乃天龙寺方丈师弟,与段誉极为熟悉,自然不会假传讯息。
  原来段正淳继位以后,重用左将军段延江,段延江也是大理皇族,此人心机深沉,素有大志,在军队中有极高威信。段正明在任期间,见此人心志非小,虽有才能,但不敢重用,把军权都交给段正淳。
  段正淳继位后,不能兼任兵马元帅,命段誉接任。段誉看中段延江才能,提拔他为左将军,又因为他是皇族,让他掌管禁军。段延江兵权在手,又擅长拉拢人心,培养忠心手下,逐渐将禁军控制在自己手中,又接连提拔手下去各军中担任要职,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控制了大理近六成以上的兵权。
  段正淳虽然为人精明,对手下都推心置腹,丝毫未怀疑段延江的险恶用心。此次段誉赶赴西夏,将朝中忠心部下三公四卫都带在身边。段延江见机会难得,趁机发动政变,用毒药毒死段正淳,刀白凤见势不妙,只身逃往天龙寺求救。
  但是段延江何种手段,早命士兵将天龙寺团团围困,派人入寺劝说天龙诸僧作壁上观。士兵发现刀白凤后,将她团团围住,段延江手下高手追来,刀白凤寡不敌众,眼见不支,寺中僧人从墙头看到,两僧不顾生死,冒死冲上前去援救。两僧不是别人,一位是段正明,一位是段延庆。
  两僧冲入核心,救下刀白凤,这些高手见段正明出手,慑于他的积威,不敢过分紧逼,纷纷住段延庆身上招呼,段延庆身负重伤,将刀白凤救入寺中后,伤重不治而亡。
  天龙诸僧不明内宫情况,不便贸然护国,待到段正明、段延庆将刀白凤救进寺中,听明白其中实情。枯荣大师出面主持,声讨段延江。一面命人火速通知段誉回朝,一面与段正明出面做将领工作。
  段誉闻听噩耗,不由哭倒在地。三公四卫跟随段正淳已久,哭得死去活来。王语嫣等五女闻生父身死,也哭求于虚雨纠合武林人物,齐赴大理为父报仇。
  武林副盟主原为段正明,段正淳继大理皇位之后,将副盟主也继承过去。于虚雨以副盟主遇刺为借口,发下盟主令牌,调整武林各派,齐赴云南聚集,准备帮助段誉复位。
  少林寺派出五百僧兵,丐帮派出千名弟子,逍遥派各路、武林各门派共凑成五千高手,星夜赶赴大理。于虚雨让李秋水、苏星河镇守函谷,童姥、李沧海、无海子、王夫人、诸位夫人等赶赴大理北边边境,会齐群雄后进兵大理支援。
  于虚雨与大理众人星夜急驰,赶到大理天龙寺时,天龙寺已经被围半月,仗着天龙寺众僧武艺高强,大理士兵对枯荣大师等崇敬有加,段正明为帝时仁慈,很多士兵阳奉阴违,不去出力攻打,因此天龙寺才支撑到现在。
  于虚雨等人一到,天龙寺势力大增,枯荣大师、段正明将于虚雨等人迎进寺中,众人商议对策。段誉见到刀白凤,想起段正淳惨死,两人不由哭哭啼啼,惹得众人无法好好商议。
  于虚雨道:“伯母,二弟,此时不是悲伤之时。当务之急,研究复国办法,设法报仇。你们如此悲伤,恐怕会失去战机,若让那贼子势力稳固,急切不能恢复了。”
  刀白凤、段誉闻言一惊,觉得于虚雨所言有理,这才止住哭声,静听众人商议。于虚雨道:“所谓擒贼先擒王,今夜我们可以进宫探视,看看是否有机会将那贼子擒下。如此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可免伤大理元气。”
  众人闻言觉得此计为最佳办法入夜后,于虚雨、段誉二人欲潜往大理皇宫,刀白凤心急夫仇,必要随去,两人没有办法,只好携他同去。于虚雨、段誉两人都练有绝顶轻功,两人一人牵刀白凤一手,行速极快,很快到达皇宫。皇宫里戒备森严,段延江闻于虚雨前来大理,做了许多防范措施。
  三人好不容易绕到寝宫附近,看室内那人正是段延江,于虚雨正待观察里面情形,刀白凤已经按捺不住,推门而入。刀白凤突然嗅到一股异香,当即昏绝过去,段誉一见大急,屏住呼吸前去救应刀白凤,鼻端刚刚透入一点毒性,只觉耳鸣目眩。于虚雨知道中了段延江的诱敌之计,将两人一手一个,挟在怀里,往外退去。
  伏兵发动,房前房后冒出无数高手。于虚雨不敢恋战,施展“凌波虚步”,往宫外撤去。段延江虽然做了许多准备,但没想到于虚雨武功如此精深,只见连晃几下,在高手未曾合围之前,已冲出包围,几个纵落,已逃了出去。
  原来段延江想到天龙寺众僧中有许多武功高强的僧人,段誉武艺不低,又有于虚雨这位结义大哥,因此在寝宫处预先布置了“十香迷魂散”。这“十香迷魂散”极其歹毒,中毒者活命机率甚低,就是医好,往往也会脑力失损。
  段延江心思慎密,早已想到各种可能性,沿途布置了几路伏兵。于虚雨看到大事不妙,不敢再往天龙寺,挟着两人绕路退往北去。段延江不可能面面俱到,只在皇宫到天龙寺的路上设了几处厉害埋伏,因此往北退去的路途倒是顺利。
  于虚雨自出道之后,从来未曾如此狼狈,如今被段誉和刀白凤连累,真是举步唯艰。段誉内力深厚,一闻异香,屏住呼吸,用内力裹住毒性,但刀白凤中毒颇深,此时药力发作,身体渐渐凉了下来。
  于虚雨对着刀白凤樱唇,深深度了一口真气,为刀白凤略微解去些毒性。眼见前方出现一道山林,于虚雨大喜,挟着两人过去。于虚雨将两人摆正,为两人喂下解毒丸药,段誉中毒很浅,吃下药后不久醒了过来。
  刀白凤中毒已深,面色呈现出浅紫颜色,呼吸已经断断续续。段誉此时神智清醒,见刀白凤如此模样,不由心生悲伤。于虚雨知道若不立即想法救治,恐怕凶多吉少。对段誉道:“这毒非常厉害,医治伯母,我有一方法,但是……”
  段誉一听,心情马上激动起来,说道:“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将娘救活就好。”于虚雨不禁有些为难的说:“我身具辟毒之能,但要救治伯母,但要行交合一途,如此伯母名节全毁,因此我犹豫不决。”
  段誉闻言,也感觉非常矛盾,如果要救则刀白凤醒来后,不知将什么结局。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刀白凤如此死去,刀白凤的呼吸已经细微下来,再不进行救治,恐怕已经不及。
  段誉犹豫再三,道:“大哥,你救我娘吧,不论如何,先把人救活再说。”说完掠出林外,为两人护法。于虚雨得段誉承诺,将要得到这美丽佳人,但心情却无伦如何也没有感到高兴,因为如此做法,将让段誉心中留下一道不可弥补的伤痕。
  于虚雨往刀白凤口中连度几口真气,见刀白凤恢复点气息,传音对段誉道:“二弟,我真得很难去做这件事情。”
  段誉凝声传来,道:“大哥,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心里也不舒服的很,但事已至此,再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将这些事报复在段延江身上。你别再犹豫了,否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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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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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回、大理之变(二)

  于虚雨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先救回刀白凤性命,他为她脱去衣物,露出雪白细嫩的玉腿、纤细雪白的腰肢、丰满晶莹的玉峰、色泽鲜红的美丽花瓣,加上凌乱的头发和微红的俏脸,充满了诱人的妩媚和娇艳。
  于虚雨看着眼前这位美丽成熟的少妇胴体,顿时感觉浑身发热,喘息沉重。他贪婪地盯着雪白挺拔的双峰,娇小鲜嫩的峰尖在他的轻抚下微微挺立起来。他的手在揉搓的同时,低头用舌头舔着纤巧的峰尖。
  轻揉美丽花瓣的手指感到那里已经潮湿,于虚雨不停地在娇嫩的花瓣周围抚摸,轻轻摆弄有些凌乱的萋萋芳草,昏迷的刀白凤玉体开始抽搐,玉露从花道中渗出,湿润着花谷的入口处。
  于虚雨轻抚丰满的玉峰,在小巧诱人的峰尖周围轻咬慢吮,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刀白凤的敏感地带。几滴晶莹的水滴出现在嫩红的花瓣里,缓缓地顺着白嫩的玉肤滴落。
  于虚雨迅速脱光了自己的衣物,露出早已经怒挺的巨物,分开两片娇嫩的花瓣,只听“噗吱”一声,于虚雨紧紧按住刀白凤细嫩的美妙玉臀,将巨物对准不断翕动的花道扎了进去!
  “唔”巨物一入花道,刀白凤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但她的意识依然模糊。于虚雨跪在大大张开的玉腿之间,双手托着她丰满结实的玉臀,耸动腰身在迷人的花瓣间用力抽动。
  刀白凤软绵绵的玉体随着于虚雨的抽插无力的抖动,丰满白嫩的玉峰前后晃荡。于虚雨感到无尽的快感源源不断的冲击着脑海,在急于救人的心理下,他没有去控制,而是任由玉浆冲击刀白凤的花心。
  刀白凤的意识逐渐清醒,开始感觉到巨物给她带来的无限快感。她睁开美丽的凤目,不由大吃一惊,于虚雨正在她的身上开始了第二次耕坛。她的内力尚未恢复,甚至连叫喊的声音也没有,她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失神地望着夜色下的树冠。她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竟然与儿子的结义大哥在这里野合。
  于虚雨在她耳边轻轻道:“伯母,莫要怪我无礼,你身上所中之毒,只有此法才能消去,我传你内功心法,你依言运功,在怯毒的同时,还可大幅提升您的功力。”
  刀白凤的思想慢慢回归现实,她想起了当初昏迷的事情,她不由想起段誉,问道:“誉儿在那里?”
  于虚雨道:“你放心吧,他正在林外为我们护法。事已至此,你不要多想,静下心来运功,提升功力,好去找那恶贼报仇。”
  刀白凤想着儿子一定知道自己在和于虚雨交合,不由心生羞愧,与其同时而来的却是类似犯忌的快感。她勉强控制住如潮的欢快,开始依然行功。
  刀白凤丰满美妙的玉体开始按心法变幻起伏,丰满匀称的玉腿和雪白饱满的丰臀随之动作,玉体更显得曲线玲珑。
  于虚雨只觉得口乾舌燥,脸上一阵阵发烫,刀白凤成熟美艳的魅力使他不由自主地加快抽插的节奏。刀白凤功行一个周天,吸纳了于虚雨在她体内的精华气息,毒性已除,内力激增,精神不由一爽,但巨物抽插所带给她的快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她的意识开始迷离,不由发出荡人的呻吟,她的俏脸绯红,腰身主动的耸挺着,丰满的玉峰起伏,摩擦着于虚雨的胸部,她的双手紧紧搂着于虚雨的背部。
  于虚雨知道刀白凤已经陷入欲仙欲死的快感中,开始加速抽插,一下重似一下,下下击中花心。刀白凤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呼,双手紧紧抱住于虚雨,纤腰住上弓起,浑身绷得紧紧的,花道一阵强烈的收缩,花心处喷射出灼热的玉液。
  于虚雨的巨物前端被玉液浇灌,欲仙欲死的快感疾冲脑海,在刀白凤舒畅淋淳的享受高潮的时候,于虚雨的玉浆疾冲向她的花心。她不由又发出一声娇呼,花心又是一阵强力的喷射。
  两人的玉液在刀白凤的体内交融,刀白凤尝到了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两人分别行功,吸纳对方的气息,然后盘膝运功。
  段誉在刀白凤发出第一声娇呼时,往这边疾冲过来,当他看到两人交合的欢畅后,迅速退了回去。他知道他的母妃已经成为于虚雨的女人,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刀白凤享受到了最美妙的快乐。
  两人运功完毕,同时想起身边还有段誉,两人急忙穿上衣物,刀白凤娇红了脸,轻声的问道:“如今身子被你占了,你可莫要不理我。”
  于虚雨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只要你不后悔,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刀白凤娇羞的低下头去,苑如一位新妇。
  段誉看他们出来,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说道:“谢谢大哥为我娘解毒。段延江这恶贼,太过狡猾,我等还是速速回去,另行研究办法。”
  于虚雨道:“你两人暂且回去,我想进宫探视一下。昨夜一阵大闹,必然想不到我会重新杀回去。”
  刀白凤与段誉两人知道陪他同去,说不定会拖他后腿,不再要求同往,两人往天龙寺方向驰去,临行前刀白凤的双眼里蕴含了无数柔情,让于虚雨感到受宠若惊。
  于虚雨此次再来,已是熟门熟道。宫中因昨夜大闹一场,防卫空虚不少,于虚雨再到昨夜段延江寝宫之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想必段延江已经换了房间。
  于虚雨悄无声息的依次察看,却在一间静室内意外的发现保定皇后,也就是段誉的伯母,段正明的妻子。看守人员只有二人,武艺也不是很高,于虚雨点中他们的穴道,抱着保定皇后暂回天龙寺。
  次日上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段延江因担心有内应,竟然将皇族男丁二十七人斩首示众,这惹得大理城内人心惶惶。段誉闻此消息,不由怒火冲天,欲要出寺寻段延江报仇,被于虚雨阻住。
  针对段延江的暴行,枯荣大师也动了真怒,召集全寺僧人,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必欲除去段延江。
  于虚雨再次阻击了这次决定,道:“诸位且莫心急,若出寺与大理官兵正面冲突,损伤必众。段延江把握兵权时间不长,部队里虽有些亲信军官,但为数不多,不若我们分头行头,将他的亲信军官杀死,抢夺士兵的控制权。”
  “只是我不知道段贼这些亲信的名单,不然将他们一一击杀后,以大伯父的名望和二弟的威信,估计这些士兵会重新争取过来。”
  众人一听觉得这是一条好计,由于虚雨、枯荣大师、段誉十余名顶尖高手,先从围困天龙寺的军队开始着手,突袭其主要军官。于虚雨的计策果然奏效,段延江掌控部队时日尚短,围攻天龙寺的部队中,只有三十余名军官是他的亲信,在于虚雨等绝顶高手的扑杀下,不到半天时间,将这三十余人击毙。
  段正明出面,号召部队重归段誉指挥,讨伐段延江。这些士兵向来对保定帝忠心耿耿,对天龙寺又有一种强烈的依附感,但军令所至,不能不行。今军官既除,段誉重新任命军官,将这批兵马作为平叛的主力。




  第一百二十四回、大理之变(三)

  入夜,于虚雨等人率部队来到大理城下,于虚雨等高手入城刺杀段延江的亲信,然后打开城门,不断收编部队。到午夜时,大理城中的士兵已经十有八九被收编过来。段誉、段正明等率领部队围住皇宫,准备将段延江等乱党连根拔起。
  段延江今日坏消息接连而来,先是保定皇后被人劫走,失去了威胁段正明的有力法宝。然后是进攻天龙寺的部队哗变,竟然倒向段誉,这让他始料未及。他想法封锁住部队哗变的消息,加强城防。
  对于虚雨等人来讲,严密的城防难以挡住他们绝世轻功。在降兵的帮助下,段誉迅速弄明白段延江的亲信将领,高手在降兵的带领下迅速出击,将段延江控制部队的触角一举斩断。大理城中主要军官相继被杀,段誉率大军进入城门时,段延江手中已经没有可用之将。
  段延江的亲信抵挡不住,率领败军纷纷逃到王宫。段延江可以控制的亲兵部队不到五千人,身边高手只有五十余名。不论从兵力和高手数量上,段延江已经明显不是对手。
  在段正明指挥下,大理士兵开始发动攻击,强攻一个时辰,攻破王宫南门。段延江命令亲兵阻拦进宫士兵,自己率五十余名高手掩护家人撤离。
  于虚雨早将皇宫的去路研究明白,派天龙寺众僧在北宫门外埋伏。段延江率领这五十余名高手护送家人刚出宫门,只见枯荣大师率众拦住去路,将一行人团团围住。
  段延江与段延庆为堂兄弟,与枯荣大师正是本家。段延江此时见大势不妙,上前哭求枯荣大师放他一条生路。枯荣大师道:“你尚有脸自认为段家人,将段家皇室二十七名男丁全部杀死,几乎将段家的血脉一网打尽。你是段家最大的罪人,我也不会认你是段家人。”
  段延江见软求无效,率手下五十余名高手进行垂死挣扎。一场血战展开,于虚雨、段正明、段誉率兵将段延江亲兵清剿干净,赶来助阵的时候,段延江身边只余二十余人,天龙寺僧众也折了近二十人。
  段延江平时深藏不露,他的武艺尚在保定帝之上,他与手下几员干将将枯荣大师紧紧缠住。段誉心急父仇,上前与段延江对敌。于虚雨攻上前来,攻击段延江的爪牙。于虚雨每抓住一人,便运功吸取他们的内力,在他们惊恐的眼神越来越暗的时候,出手点中他们的死穴。未到半个时辰,场上只剩下段延江一人,其余众人或被天龙僧人杀死,或死在于虚雨手中……
  段誉施展“六脉神剑”,与段延江拼杀得难解难分,于虚雨欲待上前助战,替下段誉,段正明拦住,道:“此事缘由,就是这厮,若是誉儿不能手刃大仇,尚要借助外力,其后必会寝食难安。我观誉儿稳胜,不若让他自行报仇吧。”
  于虚雨知道段延江身怀毒物,段誉又没有辟毒之能,替他暗暗担心。但是既然保定帝如此说法,不好再上前去,只好在后掠阵,以便随时救应。
  段延江身陷绝地情急拼命,一面施展一阳指与段誉对敌,暗自怀中取出“绝子毒粉”弹向段誉。这毒粉无色无味,沾上时初不发觉,待到发觉时为时已晚,即使侥幸不死,其生育能力也会丧失。
  段誉身中剧毒,一直没有发觉,于虚雨虽然见段延江施出一物,却也没有发现其中奥妙,见段誉内力未受影响,也没往心里去。
  段誉与段延江相斗近百合,一招少商剑法击中段延江腕脉,疾往前擒住他的穴道,然后运起内功,吸取段延江的内力。段延江觉得内力源源不断的失去,不由大惊,用力一挣,却是泄得更快。未到一刻钟时间,段延江软软的瘫在地下,内力全失。
  段延江喘着粗气,对段誉道:“你若能赦我一条性命,我也可以救你一命,不然你后悔莫及。”
  段誉一声冷笑,道:“你这贪生怕死之人,安能上当受骗。”于虚雨叫他话里有话,刚要上前问清段延江刚才话中之话,段誉已经一指点中段延江的死穴。
  段誉大仇得报,不由放声大哭,于虚雨上前扶起他来,用手把住他的腕脉,脸色一变,道:“二弟且莫悲伤,你身上已中暗毒,且先想法解毒再说。”
  段正明在侧,闻言一惊,忙问于虚雨缘由。于虚雨道:“刚才两人交战时,我看段延江动作有异,但是二弟未有异样,未曾上前喝止。刚才一试二弟腕脉,却似身中暗毒。我对此道研究颇少,可从速招我师侄薛慕华,他能解得此毒。”
  正好武林群雄此时赶到,见大局已得到控制,也就安下心来。于虚雨急招薛慕华过来,为段誉解毒。薛慕华把完脉络,急忙掏出一粒解毒药物,先让段誉服下,然后将于虚雨叫到一旁,道:“段延江刚才施得是‘断子毒粉’,此毒毒性宜解,但恐其后再无生育能力。”
  于虚雨闻言一惊,因段家男丁在此一战基本丧失,若段誉再失去生育能力,则段家断后了。急道:“有无办法医治?”
  薛慕华道:“若是一位女子有辟毒之能,与其交合多次,可能会恢复他的生育能力。”
  于虚雨闻言思忖,自己的几位夫人皆有辟毒之能,但将谁送于段誉,都觉难以分舍。五位大理公主因为人伦关系,是万万送不得的。银川公主身份尊贵,也不能送于她。
  崔绿华、石玉露年龄已大,不适合做大理王妃。梅剑姐妹整日陪自己外出,武林中人认识者太多。只有阿碧是个合适人选,不过让阿碧嫁给段誉,却要费些周折,一要做通阿碧工作,二要在武林中隐秘此事,三是还得需要段誉认可。
  大理平定叛乱,天龙诸僧返回寺中,段誉对他们厚加赏赐。中原群雄见大理已经稳定,百废待兴,诸臣忙碌不堪,不好继续打扰,请示于虚雨后,纷纷告辞离去。
  段誉继承大位,又要处理先皇大殡,不由忙得焦头烂额。幸亏于虚雨在侧,函谷弟子中有许多文武全才之人,三公四卫熟知国事,忙乱了几日,诸事才理出些头绪。
  于虚雨与段誉提起中毒此事,让薛慕华进来详细解释。段誉闻言,不由目瞪口呆。于虚雨命薛慕华隐密此事,让他先行退下。道:“二弟,我几位夫人皆为辟毒之体,但几人中只有阿碧最是适合,若二弟乐意,我将她送给你做王妃,一则你自此后可以辟毒,二则可以恢复你的生育能力。”
  段誉一听,唬出一声冷汗道:“阿碧是大哥心爱之人,我那能夺大哥所爱,大哥心意,我已心领,此事莫要再提,我绝不敢对大嫂有不敬之心。”
  于虚雨道:“今大理皇族男丁已绝,难道你还要做大理罪人不成。此事要隐密行事,我做一下阿碧工作,不过你却要好好待她,立她为大理王妃,日后若生下儿子,则要立为太子。”
  段誉思忖再三,觉得若不纳阿碧为妃,段氏血脉因他而绝,他将成为段家最大的罪人。他见于虚雨一片真诚,执意如此,只好答应下来。于虚雨见他应允,琢磨回去如何做阿碧工作,如何瞒天过海,将阿碧改变身份,成为大理王妃。
  于虚雨回房,唤阿碧过来,对她说道:“我有一事相求,却有些对不起你,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阿碧慌道:“你莫要如此说话,折杀我了。”
  于虚雨道:“我二弟段誉,身中奇毒,必须有辟毒之体与他交合,才能解他毒性。我想让你嫁与他,为大理王妃,你意下如何?”
  阿碧初闻嫁与段誉,贵为皇妃,有些心动,但离开于虚雨又有些不舍,不由犹豫不决。于虚雨见她有些心动,道:“我已要求二弟,若日后你产下儿子,当立为大理太子。你一生未曾享受过富贵,若是此事谋划成功,你将成为大理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五回、大理之变(四)

  阿碧觉得段誉为人很好,必能好好待她,何况于虚雨妻妾无数,自己在众女中,是最不受宠的一个,既然此事已经决定,她也不好多言,只好道:“但我是残花败柳之身,天下又皆知我是你的夫人,如此做法,恐怕世人议论。”
  于虚雨道:“我已想好‘瞒天过海’之计,你不须操心,只按照我的办法做就是了,段誉已同意,我会传他些内经心法,你以后留在大理后宫,职责重大,须要谨慎从事。”
  当夜,阿碧宿于于虚雨房中,两人因为今夜以后,再也难有机会欢好。阿碧紧贴在于虚雨身上,柔软的胴体与他的身体接触,擦出欲望的火花。一股清香让于虚雨心中一动,欲火越燃越浓,他一把抱住阿碧。
  阿碧心里很矛盾,她的心里崇拜于虚雨,但那是爱吗?今天的于虚雨不知是怎么回事,特别的亢奋,他玩弄着阿碧扭动的玉体,好像没有够的样子。
  于虚雨一边抚摸阿碧柔软的玉峰,嘴也在她的耳边轻舔。阿碧开始还保持着女人的娇羞,在他的抚摸下玉体渐渐发热,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眼睛已经漫漫闭上,享受着他的爱抚。
  于虚雨慢慢扯开阿碧的肚兜,开始把玩她的娇嫩玉峰,两人激烈亲吻,舌头纠缠在一起。两人此时都已心动如潮,迅速脱去衣物,进入临战状态。
  轻柔的月光洒在两人纠缠的身体上,闪着一点一点的水光,不知是两人的汗珠,还是别的什么液体。阿碧从此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两人反而情焰高涨。
  于虚雨让阿碧坐在怀里,上下其手爱抚着她。阿碧一边回应着他的亲吻,手慢慢下移,握住那火烫的巨物,有节奏的套动起来。
  阿碧虽然有些娇羞,此时已经情难自禁,扭动了几下,最后害羞的用手扶住巨物,身体缓缓立起,坐了下去。
  “哦……哦……”
  火热巨大的巨物进入了温软湿润的花道,两人都舒爽的喘了口粗气。
  于虚雨端着阿碧雪白的丰臀,上下抛动,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享受着阿碧的娇躯带来的无边无际的快感,脑海里想象着阿碧在段誉身下翻腾的模样,不由越插越急,越插越深。
  月亮悄悄的躲入到树后,似乎为这一切害羞,青蛙“呱、呱”的鸣叫,仿佛在为两人的激情欢呼。阿碧的秀目逐渐迷离,传来一阵细细的喘息。
  “啊。”阿碧再已无法忍住,不由一声娇呼,浑身弓到极限,达到欢快的高峰。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扑天盖地的快感将阿碧淹没,她的意识已经飘离,远远的飘上九霄云外。
  于虚雨感受到花道的强烈收缩和玉液的激情喷射,巨物又坚挺了许多,不由疯狂的挺动。两人在欢爱的高潮中得到了释放。阿碧享受着高潮余味,脑海里不由考虑在以后的日子,这个优秀的男人将离她远远而去。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大理迅速安定下来,接着段誉在众臣的拥护下举行继位大典。然后是段正淳的大殡,对于力救刀白凤而死的段延庆,段誉对他心怀感激,予以厚葬。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阿碧突然寻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她的名字叫阿蓝,姐妹俩人长相非常相似。在于虚雨的提议下,阿蓝被许给段誉。随即由于虚雨主持,段誉与阿蓝举行了隆重的大婚。
  凡事喜极而悲,阿蓝的姐姐阿碧在出游时不慎坠入悬崖,这让大家感到非常的伤心,就此于虚雨失去了一个夫人。
  这一切都是于虚雨的计谋,那个阿蓝是真正的阿碧,而阿碧则是于虚雨从九天诸女中,挑选出的一位与阿碧长相相似者,让薛慕华为她易容后,装成阿碧的模样。
  于虚雨找到枯荣大师,一同面见段誉,说明段延庆以前的太子身份,段誉闻言大惊,才知道这位面目丑陋、身患残疾的老僧原来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贵。在枯荣大师的要求下,段誉命令将段延庆下葬于家坟中,与刀白凤两人亲到坟前致祭。
  枯荣大师走后,于虚雨又对段誉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段誉的身世之秘。于虚雨道:“有一事我觉得需要对你说明,其实段正淳并非你的生父,你真正的生父是段延庆。段延庆当年……”
  段誉对此事非常震惊,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难以让人接受的结局。在于虚雨的秘密安排下,于虚雨与刀白凤进行了一次秘谈,段誉在秘室中亲耳听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刀白凤与于虚雨有了合体缘之后,心情非常矛盾,她既迷失于这种不伦的快乐中,也因为这种迷恋让她产生自责和不安。闻于虚雨相请,刀白凤百感交集,不由又是向往,又是迷茫,心情忐忑不安,但还是如约来见于虚雨。
  于虚雨慑人的眼神让她迷醉,她的脸色娇红,在于虚雨的直视下,羞涩不敢抬头。于虚雨上前轻拥住她的娇躯,因为段誉在密室中,不好过分亲热,轻轻的在刀白凤耳边讲道:“这些日子想死我了,我回函谷时,你随我一块去吧。”刀白凤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不安,毕竟她如今是大理的太后。
  刀白凤嗅得于虚雨身上的气息,芳心迷醉于这种温柔中。于虚雨忽然问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道:“你至今还想隐瞒誉儿的身世之秘吗?”
  刀白凤闻言一惊,这个惊人的秘密她埋藏于心中多年,随着段正淳的去世和段誉的接位,她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葬于心底。
  在于虚雨的直视下,刀白凤思绪起伏,道:“你如何知道这般隐密之事?”
  于虚雨道:“江湖中传闻我为神卜,这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只觉得若是不将真相告诉二弟,对他有些不公平。”
  刀白凤轻叹一声,道:“好像这世界上的事,什么也瞒不了你。”
  于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刀白凤闻言娇躯一震,颤着声音说道:“你为何了解的如此清楚?”
  于虚雨道:“实际上那人正是受伤后的延庆太子,如今为救你之命,不惜以命相拼,也算是一场缘份。若你不想告诉二弟,我去向简单说一下就行。为人子者,不知生父是谁,对他确实不公平。”
  刀白凤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既然事情已过去,想永远将此埋在心里。不错,那日段延庆冒死相救的时候,我已经认出是他,他身死之后,我也曾犹豫是否告诉誉儿,但最终还是顾忌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没敢讲出口来。如今,你去将此事告诉他吧,也好让他知道那位为我身亡的老僧,正是他的生父。”
  段誉在秘室中闻言,心中再无疑问。于夜他在于虚雨的陪同下,又赴段延庆坟前秘密致祭,这时回思起为何对天龙寺中这位丑陋老僧心生好感,而那位老僧对他也是关怀备至。
  大理诸事安排妥当,于虚雨率众人辞行,刀白凤提出要离开大理,去函谷找一处清静处修行,段誉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段誉最初不能理解刀白凤与于虚雨的合体之缘,但看见刀白凤与于虚雨春风一度之后,心情转好,精神百倍,艳光四射,既然已经事实,他豁达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这种关系。
  于虚雨临行前,传授了段誉一路《逍遥内经》的练功方法,让夫妻俩借交欢之时提升功力,也可以让段誉尽快的去掉身上毒素。段誉每次交欢之后,都会感觉内功有所提升,内心里对于虚雨充满无限感激。
  段誉的病症很快消失,因为阿碧不久后发现有了身孕,这让大理上下非常高兴,不管是王子还是公主,毕竟这是段誉的第一个孩子。只有于虚雨和薛慕华心里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段誉的种,因为薛慕华私下与于虚雨说过,要消除段誉的病症,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段誉办任何事都是那样,学习东西一心一意,爱上一个女人后也一心一意,他待阿碧极好,几乎言听计从,让阿碧几乎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六回、洛阳之行(一)

  做为丐帮帮主,于虚雨还从来没有到过洛阳总舵,所幸丐帮诸位长老分工明确,各弟子皆有建制,帮规又严,因此没有受到于虚雨杂事繁忙的影响。
  于虚雨从大理回来之后,决定赴洛阳一趟,一是看看丐帮总舵的规模,二是与众长老商议夺取北辽兵权后的下步行动。于虚雨此时名望极高,一举一动特别惹人注意。于虚雨不胜其烦,从薛神医处认真学习易容技术。
  于虚雨此次赶赴洛阳,为免引起武林轰动,易容变脸为一位三十余岁书生,让梅剑姐妹扮为四个俊俏书童,一行五人悄悄离开函谷。众人刚刚出谷,只见阿紫从后面追了上来,非要跟去不可,于虚雨知道阿紫向来任性,若不带她同去,她到处乱跑,反而让大家担心。
  住前走有一个小镇,于虚雨写一封密信,让阿紫找丐帮弟子捎到函谷,请大家不要担心阿紫。给阿紫简单化一下妆,让她扮成自己妻子。一行人说说笑笑,也不急着赶时间,边玩边走,身边有五朵解语花,一路倒也不觉得寂寞。
  于虚雨因吸纳别人内力太多,近些时日丹田常有异感,他不由想起当年《笑傲江湖》中任我行的结果,知道欲要化去这重大隐患,必须要有少林《易筋经》才能化解。《易筋经》为少林镇派之宝,即使是少林派嫡传弟子,也不能轻传,因此于虚雨虽为盟主,也不好与少林派索要此宝典。
  这日他们将到河南境内,一行人纵马慢慢前行,不想走错了道路,走出有七八里地,越走越荒凉,转入一处阴森森的山谷之中,地下都是陈年腐草败叶烂成的软泥。于虚雨待要退回,阿紫定是不依,道:“我们反正也没急事,大方向没错,走小路也是一样。说不定这荒山野岭中能发现有什么宝物。”
  再行里许,山路崎岖,众人不能乘马,跃下马来,牵着马又走了一程。眼见四下里阴沉沉,寒风从一条窄窄的山谷通道中刮进来,吹得六人肌肤隐隐生疼。阿紫见此地荒凉,人迹难至,不由大为高兴道:“雨哥,我从星宿海取来神木鼎后,将函谷附近的毒物都捉得精光,此处定有毒物,不如我们在这呆上一阵,让我捉些毒物玩耍。”
  于虚雨不惧毒物,也想见识一下神木鼎的威力,梅剑姐妹小孩心性,见如此好玩事物,也是雀跃不已。于虚雨让梅剑将马系在树上,说道:“天色尚走,既然大家好奇,不如在这玩耍一时。”
  阿紫见于虚雨答应让他胡闹,心中不由喜悦若狂。她伸手入怀,取了一只深黄色的小木鼎出来,放在地下,说道:“待会有什么古怪虫豸出现,你们不许大惊小怪,千万不能出声。”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是几块黄色、黑色、紫色的香料。她从每一块香上捏了少许,放鼎中,用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烧了起来,然后合上鼎盖,道:“咱们到那边树下守着。”
  六人在树下坐下,秋风吹来,气候正好不冷不热,望着周边的郁郁树林和浓密草丛,另有一种隔绝世外的清静享受。于虚雨正醺醺于这种桃源意境,忽听得草丛中瑟瑟声响,绿草中红艳艳地一物晃动,却是一条大蜈蚣,全身闪光,头上凸起一个小瘤,写寻常蜈蚣大不相同。
  那蜈蚣闻到木鼎中发出的香气,径身游向木鼎,从鼎下的孔中钻了进去,便不再出来。阿紫从怀中取出一块厚厚的锦缎,蹑手蹑足的走近木鼎,将锦缎罩在鼎上,把木鼎裹得紧紧地,生怕蜈蚣钻了出来。
  阿紫用药物在木鼎西周围了一圈,然后将锦锻放开,众人只见那条大蜈蚣迅速的从神木鼎里下来,欲要觅地离去,不料周边都是药物转了两圈见无路可走,复又缩回木鼎中去。
  阿紫从怀里掏出一点药物,搓成一团,放于神木鼎中。那蜈蚣被异香吸引,上前一碰药物,躯体越变越小,逐渐溢出一些黑液,然后缩成极小,已经僵毙。阿紫拿起小木鼎,木鼎的孔中有几滴黑液滴了下来。阿紫脸现喜色,伸掌将血液接住,盘膝运功,将黑液都吸入掌内。
  阿紫双掌一搓,瞧自己手掌时,但见两只手掌如白玉无瑕,更无半点血污。于虚雨与梅剑姐妹在侧看得一时出神,才知道修练星宿派毒功原来如此复杂。梅剑娇笑一声,道:“原来紫姐姐的手看起晶莹无暇,原来如此脏,却不敢再靠近姐姐了。”
  阿紫白她一眼,道:“小心我晚上找条毒物放入你香被之中。”
  梅剑虽不惧毒,但那般恶心东西放在被里,却是讨厌的很,她知阿紫任性,说不定说得出做得到,连忙赔笑道:“妹妹不敢了,那等脏物吓也吓死人了,姐姐饶了我吧。”
  众人调笑时,阿紫又在木鼎中烧起香料,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听得草丛中瑟瑟声响,有什么蛇虫过来。阿紫叫道:“上树!”众人皆在树下,闻言纵身跃到树上,只听得声响大作,颇异寻常。
  异声中夹杂着一股中人欲呕的腥臭,众人屏息不动,只见长草分开,一条白身黑纹的大蟒蛇蜿蜒游至,蟒蛇头作三角形,头顶上高高生了一个凹凹凸凸的肉瘤。北方蛇虫本少,这蟒蛇如些异状,更是众所未见。蟒蛇游到木鼎之旁,绕鼎团团转动,这蟒蛇身长二丈,粗逾手臂,如何钻得进木想之中?但闻到香料及木鼎气息,一颗巨头用力去撞木鼎。
  阿紫没想到竟会招来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甚是骇异,一时没了主意,低声对于虚雨道:“怎么办?要是蟒蛇将木鼎坏了,岂不糟糕?”于虚雨随手折下一块树枝,等要下树将蟒蛇赶开。
  便在此时,忽觉得一阵寒风袭体,只见东角上一条火线烧了过来,顷刻间便烧到了面前。一到近处,看清楚原来不是火线,却是草丛中有什么东西爬过来,青草遇到,立变枯焦,同时寒气越来越盛。几人定睛望去,只见草丛枯焦的黄线移向木鼎,却是一条蚕虫。
  这蚕虫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如水晶。蟒蛇初听到声息,立时盘曲成团,昂起了头了伸出血红的舌头,嘶嘶作声。待到蚕虫临近,却似乎怕得要命,尽力将一颗三角大头缩到身下面藏了起来。
  那水晶蚕儿迅速异常的爬上蟒蛇身子,一路向上爬行,便如一条炽热的炭火一般,在蟒蛇的脊梁上子上烧出了一条焦线,爬到蛇头时,蟒蛇的长身从中裂而为二,那蚕儿钻入蟒蛇头旁的毒囊,吮吸毒液,顷刻间身子便胀大了不少,远远瞧去,就像是一个水晶瓶中装满了青紫色的汁液。
  于虚雨低声道:“这蚕儿是毒物中的大王,名唤冰蚕,你等虽具辟毒之能,遇到这般毒物,也需要万般小心。”众女向来信服于虚雨之言,看他说的如此郑重,不由心中一凛,知道这冰蚕之毒绝不容小视。
  冰蚕绕着木鼎游了一圈,向鼎上爬去,所经之处,鼎上也刻下了一条焦痕。蚕儿似通灵一般,在鼎上爬了一圈,似乎知道倘若钻入鼎中,有死无生,竟不似其余毒物一般爬入鼎中,又从鼎上爬了下来,向东北而去。
  阿紫又兴奋又焦急,叫道:“快追,快追!”
  取出锦缎罩在鼎上,抱起木鼎,向蚕儿追了下去。于虚雨与梅剑姐妹跟随其后,沿着焦痕追赶。这冰蚕虽是小虫,竟然爬行如风一霎眼间便爬出数丈,好在所过之处有焦痕留下,不致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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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回、洛阳之行(二)

  众人片刻间追出了三四里地,忽听前面水声淙淙,来到一条溪旁。焦痕到了溪边,便即消失,再看对岸,也无蚕虫爬行过的痕迹,像是冰蚕掉入了溪水,给冲下去了。众人东找西寻,却哪里寻得着?
  众人只得沿溪向下游寻去,寻下七八里,突然在对岸草丛中又见到了焦线。众人大喜,跃过对岸,沿焦线追寻过去。只见焦线通向前面山坳。众人鼓气疾奔山头尽处,在一片树丛之中,隐约露出一行篱笆。只见焦线通过了一大片泥地,来到一座菜园,走到菜园的篱笆之处,听得园中有人在大声叱骂,于虚雨示意众人停步。
  只听那人骂道:“你怎地如此不守规矩,一个人偷偷出去玩耍?害得老子担心了半天,生怕你从此不回来了。老子从昆仑山巅万里迢迢的将你带来,你太也不知好歹,不懂老子对待你一片苦心。这样下去,你还有什么出息,将来自毁前途,谁也不会来可怜你。”那人语音中虽甚恼怒,却颇有期望怜惜之意,似是父兄教诲顽劣的子弟。
  于虚雨示意众女暂莫靠前,他悄悄掩到篱笆旁,只见说话人却是是个和尚。我和尚肥胖已极,身材即又矮,宛然是个大肉球,手指地下,兀自申斥不休。他向地下一望,又惊又喜,那矮胖和尚所申斥的,正是那条透明的大蚕。
  只见冰蚕在地下急速游动,似要逃走一般。只是一碰到一道无形的墙壁,便即转头。于虚雨凝神看去,见地下画着一个黄色圆圈,那蚕儿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越出圈子,当即省悟:“圆圈是用药物画的,这药物是那蚕儿煞星。”
  冰蚕今日吸得毒蟒毒素,非常兴奋,和尚将葫芦塞拔开,欲要收冰蚕在葫芦里,但冰蚕却在那里游走,一点没有要进葫芦的意思。和尚随手折过一片菜叶,去赶冰蚕。一个不慎,想是用力较大,冰蚕不由发怒,跃起来在和尚手上咬了一口。
  冰蚕毒性何等厉害,那和尚霎眼间变得乌黑,一命呜呼。于虚雨跳到他身边时,已是不及。和尚死后,冰蚕在黄圈中迅速游走。阿紫此时过来,想起了一个法子,将葫芦口慢慢移向黄线绘成的圆圈。
  想是此时冰蚕已累,葫芦口一伸入圈内,那蚕儿嗤的一声,便钻入葫芦。阿紫大喜,忙将木塞塞住葫芦口,捧了葫芦,跳出篱笆。
  人命关天,众人又不想多费口舌,但死者入土为安。于虚雨运功用手在菜地上击出一个大坑,提起和尚欲将他埋葬。只听“拍”的一声,和尚怀中掉出一件物事,一个油布包跌散了,露出一本黄皮书来,里面写满梵文。
  于虚雨识得几个梵文,定睛一看,认得三字中最前面一个是易,最后边一个是经,虽然中间那字不识,也让他大喜过望。他又搜和尚身上,看见有一度谍,原来这和尚是少林派之人,法名慧轮。想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偷了这镇寺之宝,又得到冰蚕毒物,不料却不慎死在冰蚕手中。
  于虚雨将他掷入坑中,双掌连击,顿时将土坑填平。
  只听阿紫在前面“啊哟”一声,于虚雨、梅剑姐妹忙赶上前去。原来阿紫跃出来后,未见于虚雨等立即出来,在篱笆处等候他们。未到片刻,只觉手中葫芦冷得出奇,比冰块更冷,她将葫芦从右手交到左手,又从左手交到右手,当真奇寒彻骨,实在拿捏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正在无计可施。
  于虚雨见她那个样子,不由暗笑,道:“你先将葫芦放在地上,然后再想办法。”
  阿紫自小练习毒功,自然知道这冰蚕是天下剧毒,不由心喜若狂,倒没想到问题如此简单。葫芦放在地上,冷气不断冒出来,片刻之间,葫芦外便结了一层白霜。
  还是最后于虚雨想了法子,让梅剑到室内取一条细绳过来,系在葫芦中间。于虚雨提着葫芦,虽然寒气逼人,却也可以忍受。六人见幕色稍晚,就近寻找一个小镇住下。梅剑姐妹住在一间房,于虚雨与阿紫住在一间房。
  这冰蚕一入房间,房中便越来越冷,过不多时,连室中茶壶、茶碗内的茶水也都结成了冰。两人在被窝中瑟瑟发抖,冻得无法入睡。于虚雨对阿紫道:“不如你今夜将冰蚕练化,省得让我们冷成这样。”
  阿紫取出神木鼎放在房内桌子上,取出众多药物,在桌子上、地上圈了好几圈,防止冰蚕逃走。然后取出一些香料放在神木鼎里,从葫芦里放出冰蚕。
  冰蚕似乎对神木鼎非常畏惧,虽然鼎内有异香吸引它,它却只是绕着转圈,不敢进去。
  阿紫在侧看着急得团团转,于虚雨看她如此,道:“不用心急,冰蚕通灵之物,那能轻易就范。你不时加料诱它,时间一长,它自然会就范。”
  阿紫闻言,真如于虚雨所说,耐下心来,不时往神木鼎中加入一些药物。
  于虚雨掏出那本经本,不敢确定是否《易筋经》,拿过茶壶,运上内力,茶壶里化出一些水来,滴在梵文经书上。书页上随着水滴润温,出现一个僧人的图形。
  室内寒冷,图形现出后便被冻住,将这僧人姿式固定在纸张上,裸僧的动作极是奇特,于虚雨按照第一页中图形,依式而为,依循图中标识的红色小箭头行功,隐隐觉得体内气息渐渐汇集成一条巨线,在四肢百骸中行走,便如一条细蛇在身体内爬行一般。
  内功运行一个周天的时间长短,与练功人的内力深浅有很大关系。于虚雨内功举世无双,自然流动着很快。于虚雨按照经中所书,又做起古怪姿式来练习。阿紫在彼看他如此姿式行功,不觉失笑,看了他几眼,又回过头去,专心观察冰蚕。
  于虚雨按序开始练习,觉得每行功一个周天,全身便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书中裸僧姿势甚多,怪字中的小箭头也是般旋曲折,变化繁复。他依循不同姿式行功,体内线路忽急忽缓,各有不同的舒泰。
  阿紫见冰蚕迟迟不进神木鼎,不由有些着急,她拿起房中一根筷,欲要将它挑进去。她不知冰蚕通灵,平时若不受攻击,很少主动伤人。若受到威胁,却是反脸不认人,慧轮便是因此丧命,但那时阿紫离现场较远,没有看见,因此不知厉害。
  冰蚕受到攻击,见筷子来挑,反而借此一挑之力,跳出圈子,在地上一蹦,反向阿紫攻去。阿紫吓了一跳,施展绝顶轻功闪开。于虚雨此时正在闭目运功,眼看冰蚕失去控制,连忙收功。
  屋里不大,在这转瞬之间,冰蚕行到于虚雨眼前。冰蚕虽然通灵,但是判别敌人,却是从热量上判断。于虚雨正在练功,身体热量散发的也大,冰蚕行到于虚雨眼前,弃了阿紫,径奔于虚雨而去。
  于虚雨尚未收功,两手盘于膝上,只觉食指一凉,被冰蚕咬住。冰蚕身透明如水晶,看得见一条血线从冰蚕之口流入,经过蚕身左侧,兜了个圈子,又从右侧注向口中,流回于虚雨的食指。
  阿紫知道于虚雨具有万毒不侵的能力,并不担心,只是立在一侧观察。于虚雨只觉得从食指上传来一股冰流,迅速涌往全身,身体内又有一股温和的热流,上前与之交融。于虚雨此时不敢收功,用内功裹住这两股气息,沿《易筋经》的路线行走。
  过一阵,只见于虚雨的头上、衣服上、手脚上,都裹上一层薄薄的白霜。见冰蚕体内仍有血液流转,显然正与于虚雨体内蕴含毒素抗衡,突然之间,冰蚕身上有丝丝热气冒出。从于虚雨手指上掉了下来。阿紫见它一动不动,伏在于虚雨的衣襟上,她本想冰蚕甚为灵异,不敢大意,用两根筷子夹住它,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神木鼎里,然后盖上鼎盖。




  第一百二十八回、洛阳之行(三)

  顷刻间,木鼎下小孔流出冰蚕的浆液血水,阿紫用手接住,闭目行功,将浆血都吸得干干净净,这才罢手。冰蚕之毒虽然大部分被于虚雨吸去,但这些浆血也让阿紫吸收半天。她运功连转了三个周天,才将冰蚕浆血中所含的寒毒吸收干净。她站起身来,看一下于虚雨,却吓了一跳。
  只见于虚雨仍是刚才那个姿式,左膝微起,身体往左侧扭到最大,头部又扭回来,手指相连,并成一个心形。
  此时他全身雪白,结满冰霜。阿紫甚是骇异,伸手去摸他身子,触手奇寒,衣衫也都已冰得僵硬。她大吃一惊,连忙呼唤梅剑姐妹过来。
  梅剑姐妹刚刚歇下,闻阿紫呼声惶急,连忙跑了过来。四姐妹进房一看,也吓了一跳。原来于虚雨身上虽不惧毒素,但那股寒冷急切间却化解不得,手指被冰蚕咬住后,以“易筋经”内功运功行法,化解毒气,血液被蚕吸入体内后,又回入他手指血管,将这些毒素和阴寒都吸入体内。毒素逐渐被体内剧毒融合,但冰蚕所携阴寒却是世上阴寒之至,登时便将他冻僵了。
  五女在房中关心则乱,一时不知所措,幸亏梅剑跟随童姥时日长久,见识颇多,见于虚雨全身虽被白霜封住,但口鼻处却有气息,知于虚雨没有生命危险。但随着于虚雨身上所出的寒气欲来欲浓,五女虽有内功,也渐渐支撑不住,只得退往室外。
  于虚雨头脑清醒,运起《内筋经》武功消融寒气,只觉气息初如一道冰流,逐渐转暖。如此运功十五六个周天,于虚雨觉得身上寒气已除,只觉浑身通泰,不由睁开眼来,要立起身来。
  只听几声裂响,身上衣物竟然碎成碎片,别的倒是无所谓,于虚雨寻找载有逍遥精深武功的丝帛时,见丝帛也已裂成碎片。所幸《易筋经》在前面地面上,只冰成硬块,却没碎裂。
  于虚雨看床上、桌上、墙上都有一层白霜,仿佛三九严寒冰天雪地的模样,才知道这冰蚕果然不同凡响。如果不是身蕴辟毒体质,又身具无上内功,恐怕不被毒死,也被冻死了。
  五女闻室内声响,推门却是推不动,原来房门结合处已被冻成一起。阿紫不管三七二十一,运功将房门击碎,五人跳进房里,看的却是赤身裸体的于虚雨。所幸五人都是于虚雨的夫人,见于虚雨如此模样,在惊喜之余,不由哈哈娇笑。
  梅剑忙往自己房中取出于虚雨包裹,拿出替换衣物,让于虚雨换上。门外掌柜、小二等听到响声,要进来探视,被阿紫在那阻住。
  于虚雨换上衣物,唤掌柜、小二进来,两人一进房中,先是打了几个寒颤,房内好似进入严寒三九天般,不由目瞪口呆。
  阿紫恶人先告状,道:“你这房中,藏有何种妖物,差点将我相公冻死。你让众人过来瞧瞧,这秋天里那能这样。”
  掌柜虽然见多识广,但如此怪事,却是第一次遇到,颤着声音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于虚雨担心惊世骇俗,暴露身份,让梅剑拿出一锭银子,道:“此事就此作罢,与你银子明日将这房整理一遍,另外给我调换一个房间,我们搬去安歇。”
  掌柜遇到此事,原想有理也讲不清楚,见于虚雨不跟他计较,反而赔他些钱财,不由唯唯诺诺,与小二两人忙活一阵。
  于虚雨无意中获得《易筋经》,又将冰蚕之毒吸入体内,以《易筋经》所载的上乘内功修习,内力中便附有极凌厉的阴劲。
  这《易筋经》实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只是修习的法门甚为不易,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但修习此上乘武学之僧侣,定是勇猛精进,以期有成,哪一个不想尽快从修习中得到好处?
  要“心无所住”,当真是千难万难。少林寺过去数百,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穷年累月的用功,往往一所得,于是众僧以为此经并无灵效。
  当日慧轮偷盗此书后,寺中众高僧虽然恚怒,却也不当一件大事。一百多年前,少林寺有个和尚,自幼出家,心鲁钝,疯疯颠颠。他师父苦习易筋经不成,怒而坐化。
  这疯僧在师父遗体旁拾起经书,嘻嘻哈哈的练了起来,居然成为一代高手。但他武功何以如此高强,直到圆寂归西,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旁人也均不知是易筋经之功。
  这时于虚雨练习《易筋经》,却不以提高武功为目的,而是治疗内伤,不知不觉间除了将本身功力融合处,功力日进,正是走上了习练此高深武功的正道。
  在这个时候,中原中又出现行侠仗义的中年书生,武功盖世,处事公正,声名大振。“北乔峰、南慕容”如今一个叛投契丹,一个身败名裂,因此胡七业胡大侠的大名顿时在武林中传扬开来,此人对江湖理解颇深,知道如何收拢人心,因此他的名号在武林中逐渐响亮,成为中原武林人士吹捧的榜样。声名直追武林盟主于虚雨。
  这日行到洛阳,丐帮诸位长老在城门外迎候,此时于虚雨已恢复本来面貌。武林盟主驾临洛阳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洛阳传扬起来。丐帮在洛阳势力本来就非常雄厚,于虚雨身为武林盟主,洛阳武林人物纷纷过来拜见。
  于虚雨向来比较厌恶迎来送往,觉得没有什么具体意义,但现在身处要位,自然不免要出面应酬一下。随着于虚雨在洛阳时日一长,附近的武林豪杰纷纷赶来,拜见于虚雨。于虚雨不胜其烦,以闭关修功为名,暂时挡住众人。
  胡七业此时也在洛阳现身,遭到武林人物的吹捧,整日也是应酬不断,甚至接到丐帮总舵的邀请。
  胡七业却狂妄的很,一点不给丐帮面子,执法、传功两位长老到于虚雨处,说胡七业这人无礼,于虚雨却淡然一笑道:“闻此人行侠仗义,也是我辈中人,既然人家不赏脸,我们也不去跟他计较。”
  胡七业不卖丐帮面子,自然名声更响,好在胡七业对其他武林人物,还算应对得当,出入洛阳武林道上,博得很高评价。
  于虚雨这日闲暇,仔细巡察丐帮总舵,在后花园处却意外的遇到康敏。康敏依然美丽出众,见到于虚雨后淡然行了一礼,一双妙目闪烁出一道光亮,勾魂的眼神将于虚雨逗得一惊一乍,于虚雨不禁心神不定,几乎被康敏将魂儿勾去。
  《天龙八部》描述康敏似乎不会武功,于虚雨却从她妙目偶尔射出的亮光,判断康敏不仅身具武功,而且武功不低。康敏此时似乎带着无穷的诱惑,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于虚雨。
  于虚雨盯着康敏的眼睛,神智不由迷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于虚雨鬼使神差的随康敏进了她的寝室,康敏此时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和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站起身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娇媚无限的腻声道:“雨郎,你来抱我!”
  康敏自从杏林回归以后,见人都是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她的笑容也是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更奇怪的是,她在杏林处吃过于虚雨大亏,心中必会记恨于他,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见小室中的神情,四目传情,情致缠绵,两人如胶似膝,惟见轻怜密爱,那里有半分仇怨?




  第一百二十九回、洛阳之行(四)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绿色的菊花,康敏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日光从窗户的间隙照进来,映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秋风大起,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意。
  康敏的凤眼里涌现出一道白色的光亮,瞬间消失,于虚雨心中突然一凛,神智突然电光火闪的清醒过来。他的表面依旧声色不动,只不过眼神已不像刚才那样迷茫,他的脑子里迅速转了一转,才明白康敏绝非一个纤弱女子,若不是她的眼神刚才露出一点破绽,恐怕于虚雨今日将凶多吉少。
  康敏一件件脱下衣物,美丽性感的娇躯配上她娇媚的笑容,确实荡人魂魄。于虚雨运起《易筋经》的内功,因为这种正宗的佛门武功是对付媚术和惑心术最好的武器。这种佛门武功真正非凡,顿时于虚雨的心田一片空明。
  康敏美丽的少妇胴体很快裸露出来,身材高挑,一头黑亮的秀发散在背上,小巧的樱唇,玉肤特别白嫩,美丽的双峰很挺,修长的双腿是她最迷人的部份,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成熟魅力。
  康敏腻声道:“雨郎,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忘不了你这个冤家。”她牢牢盯着于虚雨,眼睛里出现一种异样的色彩,让于虚雨又是一阵迷糊。
  康敏为于虚雨解下衣物,拉他来到床上,一双妙目始终不离于虚雨的眼睛,富有磁性的娇声说:“雨郎,我是你一生最爱的女人,我需要你的爱。”康敏的娇容美艳如花,娇音媚到了极点,于虚雨的神智又好像迷失起来,幸好一丝内筋经的功力在体内流转,心神尚有一分清醒。
  康敏的眼睛深处,似乎诉说着无数的柔情,于虚雨不由出现了幻觉,他想像着与康敏正在相亲相偎,迷失于欢乐的两人世界里。他不由上去轻抚她的香肩,嘴里呢喃道:“敏儿,我爱你。”
  于虚雨要吻康敏的珠唇,却被她阻住,因为那样于虚雨将会脱离她的控制。康敏玉水捧着于虚雨的俊脸,低声细气的道:“你的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我这一颗心,又有那一时、那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她越说越低,话语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于虚雨平生出入花丛,第一次遇到如此艳媚入骨的女人,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
  于虚雨将康敏推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康敏“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康敏躺在于虚雨身下,全身便似没了几根骨头,一片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散在洁白的床上。她双眼半开半合,只露出一条缝,说道:“你上来,我要你。”语音又似叫春,又似撒娇。
  康敏的玉肌光滑白嫩,全身散发出成熟女人的芳香。柳腰丰臀轻轻扭动,再加上娇媚入骨的语音,于虚雨的巨物立刻硬挺。康敏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纤手放在巨物上套弄起来。
  康敏娇声道:“不管你如何待我,你的眼睛不许离开我的眼神,好吗?”
  于虚雨不知为何竟似鬼迷神窍,道:“都听你的,舍不得离开你的眼睛。”说完他冲动的抱紧康敏接吻。
  康敏发出轻微的哼声,香舌迎接缠绕,柳腰丰臀摩擦着于虚雨的下腹部,于虚雨几乎就要爆炸。他的巨物再也无法忍受,分开两片娇嫩的花瓣,挤入幽美的花谷里。
  康敏发出一声兴奋的娇呼,娇躯颤抖不已,凝视于虚雨的眼神如雾般湿润,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美丽的神秘花园已经玉露渐生,腰身迫不及待的扭动,嘴里发出荡人的呻吟。
  康敏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究的魔力,让于虚雨迷失了理智。于虚雨的巨物分开她两片美丽的嫣红花瓣,进入温暖温润的花谷。愉悦的感觉涌上于虚雨的全身,他的眼睛已经充血,鼻子呼出粗粗的气息,与平常的冷静一点也不一样,像是一辈子没有见过女人的色狼,疯狂的抽插起来。
  康敏久旷的娇躯感受到强烈的快感,她忍不住扭动优美的腰身,心跳不由加速,花谷里温湿到难为情的程度。于虚雨的巨物疯狂的分开花道驰骋,强烈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发出颤抖的哼声,白嫩的玉体泛起一层潮红。
  于虚雨的手爱不释手的抚摸起丰润的双峰,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吮吸粉红色的峰尖。康敏正经受着从未有过的快美,对于虚雨的媚术不自禁的减低,甚止没有注意于虚雨的眼睛已离开了她的眼睛。
  于虚雨的牙齿轻咬着娇嫩的峰尖,神智此时复苏过来,他略一盘算,心头猛得一惊,知道康敏的媚术的确不同一般。他一边装着依然迷恋的样子,动作依旧那样激烈,体内运起内经心法,心底保留一片空明,倒要见识一下康敏到底要做什么。
  康敏正在欲仙欲死,发觉于虚雨的眼睛脱离她的视线时,纤纤玉手连忙扶过于虚雨的脸庞,凤目中射出迷人的色彩,意要继续控制于虚雨的心智。她不知道已掉进于虚雨的陷阱中,对于虚雨这样的高手来讲,她任何的失误都足以带来致命的失败。
  于虚雨的巨物迅速猛烈的冲刺,火热的前端次次命中康敏的花心。康敏在这种迅猛的击打下,禁不住要败下阵来,她连忙使用阴功,欲要反败为胜,完成她吸取于虚雨功力的目的。
  于虚雨发动内经以后,他的意识逐渐封闭,抱元守一,任由巨物剧烈随气息反应。康敏见于虚雨的眼神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以为他坠入计中,不可能再有回天之力,心头暗喜。她压制下如潮的快感,施展出八成的阴功,欲要盗取于虚雨的元阳。
  于虚雨虽在行功,但巨物受到强劲的挤压,一环环的嫩肉依次抚摩着巨物,让于虚雨气血上涌,不由加快内功的运行速度。冲刺因为内经气息运转加快,更加迅猛的击打,康敏抵受不住如此的冲击,已不自觉将阴功提升到最高的程度。
  康敏一面享受着巨大的快感,一面暗自佩服于虚雨的房术。她如今还以为于虚雨在绝对控制之下,浑然不知于虚雨正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康敏渐渐抵挡不住,她已不敢收功,在于虚雨这般攻击下,她的高潮一到,元阴将止不住的喷射,而至脱阴而亡。
  这是一场床上战争,若不是于虚雨心有警惕,在康敏一个疏失间回复神智,他会被康敏吸去全部的元阳,而变成武功全失的废人。不过康敏的娇躯能否容纳于虚雨体内的元阳,会不会在半程出现意外,这些已不再重要,因为今天康敏的惨败已成定局。
  康敏已经有了要达到绝顶高潮的预感,她不由魂飞魄散。于虚雨的手指开始摸到意外的部位,而且开始爱抚那里,康敏深吸一口气,慌张的扭动玉臀。意外的行为使康敏惊讶,手指借着满溢的玉露进入到紧紧的菊花蕾中,无可表述的异样快感使康敏感到狼狈。




  第一百三十回、洛阳之行(五)

  于虚雨一只大手轮班抚摸着两只巨峰,巨物在飞速的顶入,另一只手的手指也配合着插入菊花蕾中扭动。他的身体压在康敏白嫩的玉体上,让她无法反抗。康敏预感到这样下去只会狂乱的高潮,她的心里已冷到了冰点。
  若是此时泄出元阴,以于虚雨巨大的内力,她的元阴将被他吸取一空,最坏的结果是脱阴而死。康敏拼命的抵御着,但如潮的快感却让她欲止还休,她颤抖的伸出玉指,要点击于虚雨的穴道,但丹田中内力都已经竭力抵挡巨物的进攻,委实再无内力可用。
  “这叫三管齐下。”于虚雨已经行功一遍,看着康敏惨状,不由得意的说。
  康敏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手指侵入菊花内,她无法发出声音。没有痛感,身体自动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玉峰、花谷、菊花同时遭到攻击,刹那间产生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但最重要的是,康敏在获得巨大快感的同时,她想不通于虚雨何时恢复理智。
  康敏不敢想像将要遇到的严重后果,在于虚雨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她回想着于虚雨刚才的点滴表现,颤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
  于虚雨道:“醒来已有好长时间,既然美人在怀,只好先享受一番。不过你的阴功的确很棒,让我飘飘欲仙。”
  于虚雨说完这番话,得意的笑笑,下体更是猛烈的进攻,“唔……不行……啊……”康敏双手抱紧于虚雨的脊背,抬起丰臀,荡人的大力扭动,语无伦次的大声呻吟。花道、花核、菊花一齐激烈的抖动,浑身感受着快要溶化掉的强烈快感,花心长时间的喷射出冰冷的元阴。
  于虚雨的巨物紧顶在花心深处,运用功力开始吸纳康敏的元阴。康敏习练阴功多年,与于虚雨体内的元阳中和,让他有一种舒泰的感觉。康敏的玉臀已经无力的落下,她因高潮绯红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也黯然下来。
  康敏的花心依然在喷射着玉液,她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只觉得生命被一丝丝的抽走,她不由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与于虚雨做对,后悔要吸取他的元阳。康敏开始绝望,她与于虚雨并没有深仇大恨,相反于虚雨上次还曾经放了她一马。
  康敏在生命将要失去的时候,不由对这个世界产生无限的眷恋,她的眼神里从惊惧变成哀求,泪水沿着白皙的玉肌滴落。她现在已无力动作,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否则她一定会哀求出口。
  于虚雨看着康敏眼里欲来欲浓的悲哀,不由心软,他停止动作,将巨物抵在康敏的花心上,喷出一股浓浓的玉浆。康敏正在绝望之时,看着于虚雨望向她的眼神,已由憎恨转为怜悯,知道或许能有生机。当她感觉到花心处传来被击打的快感时,她知道于虚雨又放了她一马。
  康敏生机再现,屏去私心杂念,不敢再运用阴功,而是用双修的功力吸取这宝贵的元阳气息。于虚雨见康敏静心运功,脸色已恢复成平常颜色,知道她正在慢慢恢复,也运起八分功力吸收康敏泄出的元阴,留着二分功力防备康敏。
  于虚雨运功完毕,看着康敏如花的娇容,对她的恶感渐次消失,涌生出一种复杂的心情。康敏此时行功一个周天,也睁开妙目,眼神里饱含着感激、愧疚、不安的复杂情感。她娇声说道:“多谢您又放我一回,我真是对不起您。”
  于虚雨的巨物依然在她的体内,他轻轻的抽动一下,脸上浮现出一股坏坏的笑容,说道:“也要多谢你才是,不然你美好的玉体我也无缘享受。”
  话音一落,巨物猛得轰了进去。
  康敏方才要盗取于虚雨功力,虽然快潮不断,但差点丧命,无边快感因心理的巨大冲击变得荡然无味。如今她体力复苏,不敢再起别的心思,于虚雨这一下疾冲花心,让她感觉到无比舒坦,不由娇呼出声。
  两人收起心计,专心男欢女爱之中,室内春意盎然,康敏的玉峰白嫩圆润,腰肢酥嫩娇柔不盈一握。于虚雨的巨物猛烈的驰骋着,鼻尖拱进她的怀里,一点一点蹭着她的乳房。康敏虽已过三十,但给他的感觉娇嫩而敏感,轻轻一碰就感觉水一样的感觉在玉体里荡漾。短短的一瞬间,热热的湿润花谷,慢慢的收紧,花道开始缓缓蠕动。
  于虚雨感觉这不是阴功的缘故,而是她因为敏感正常的反应。
  康敏此时沉浸在无边的欢乐中,紧紧抱住于虚雨的腰身,喉咙里发出悲鸣一样的祈求:“别停,我要好了。”
  于虚雨闻言加力继续冲杀,康敏闭着眼睛半张着嘴,有一阵没一阵地急喘,珠唇里开始胡言乱语,玉体焦急地悸动起来,腰身一挺一挺地迎合。
  于虚雨只觉一股热流涌向大脑,思维出现一小段的空白,感觉到焦躁无比。他用力压下去,想要把康敏玉体里所有的水压出来,伏在她的耳边轻轻添着她的耳垂。
  欲望的堤防顷刻间决堤。这一次做爱酣畅的程度,让康敏美得像出现错觉,她的玉体呈现一个美丽的拱形,说明她除了有着不凡的艺业外,肢体的柔韧性也优于别人。她的花心内喷射出火烫的玉液,花道急促的收缩。
  于虚雨此时也到了崩溃的尽头,康敏柔嫩的花谷让他感觉到异样的享受,也许康敏天生媚骨,又修练了多年阴功的缘故。康敏的花心像是一只小嘴,吮吸着巨物敏感的前端。在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中,于虚雨巨物顶在柔嫩的花心上,玉浆像离膛的炮弹,冲击着康敏的最深处。
  两人在飘飘然的欢爱峰尖上越飞越高,享受到了一种无言描绘的舒畅滋味。两人开始相互运功吸纳对方的气息,一刻钟后,康敏睁开眼睛,觉得浑身一爽,耳清目明,知道此次确实得益非浅。
  于虚雨早已收功,侧身躺在康敏身边,康敏的玉体紧紧的贴住他,轻柔的呼吸声淡淡地在室内飘散。康敏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聆听他的心跳,心中泛起一阵一阵柔情。人生如此,真是心满意足。
  于虚雨第一次遇到身怀媚术的女人,回想起来不由好奇,抚摸着康敏的秀发道:“你何时学得这般功夫,你师父是谁?”
  康敏依然沉浸在幸福的浪潮中,懒懒的说道:“我从十岁开始学艺,直到前些时日方有大成,原以为可以制住你,不料差点死于非命。我师傅如今在宫中,身份尊贵。哎,我也有多年不曾见过她了,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
  于虚雨闻言,更觉好奇,又问道:“她在宫中,如何能够外出,又如何能收你为徒?”
  康敏仰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幽幽的说:“当年师傅回乡省亲,却被仇人盯上,她身边虽有高手若干,但因仇人谋划周详,受伤逃到我家附近。我娘见她美丽端庄,穿着华贵,将她扶回家中疗伤。”
  “不料仇人循着血迹追了过来,将我娘一刀杀死,又欲杀我两人,宫中高手赶到,救下我两人。因为我娘为救她而死,她对我极好,送了我爹好些银子,伤好后又秘密传授我武艺,将门中的一本秘籍《素女心经》传了给我。”
  “《素女心经》要求阴阳双修,我那前夫虽然也是武林中人,对双修心法却一窍不通,《素女心经》中只有女方行功方法,因此我练此功进展甚慢,直到前些日子,才在打坐时悟出一些练功法门,绕开双修而专修内功,方有些成就。”




  第一百三十一回、洛阳之行(六)

  于虚雨心思,这《素女心经》想来是一门绝学,不知与师门《黄帝内经》有何区别,道:“你将心经拿来,我看与我师门所传有何不同?”康敏此时对于虚雨心服口服,爱意正浓,当下不假思索,从房中墙上一暗格处,取出一份发黄卷轴。
  于虚雨展开一看,画上有些裸女图像,行功线路与《黄帝内经》的女方路线非常接近,却走得的偏锋,比师门绝学大不一样。裸女甚是美丽,但画功却很一般,笔法柔和,似是出于女子之手。
  《素女心经》有一套内功心法、一套阴功心法,一套双修心法,一路掌法,一路剑法,共五套绝学。因为康敏没有合练鼎炉,进展缓慢,如今与于虚雨阴阳双修,正是如鱼得水,进展神速。
  于虚雨几日来,一边修习《素女心经》所载武功,一边教导康敏习武。康敏天资惊人,悟力极强,而且心思慎密,举一反三,将这五路绝技一一习练,又得于虚雨双修之力,内功一日千里。
  徐长老病危消息传来,于虚雨不方便带康敏同去,与阿紫、梅剑姐妹同去探视。徐长老年龄太大,年轻时受过暗伤,此时虽经名医诊治,用名贵药物调治,但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于虚雨率领五位夫人,执法、传功等在洛阳九大长老、洛阳总舵八袋以上弟子,往徐长老住处探视。徐长老一生孤零一人,没有家室也没有弟子,只有两名丐帮弟子侍候。众人进了院落,屋内狭小,周旋不开,于虚雨只带着执法、传功两名长老进屋。
  徐长才见三人进来,伸出枯干的手道:“帮主,两位长老,江湖中人刀口舔血,老夫已近九十,每次大劫都能逢难不死,如今即将油枯灯灭,老夫也没有遗憾的事情。”
  “丐帮大业有帮主坐镇,众位兄弟齐心协力,必定会兴旺发达。老夫将去,心中挂念不上有两件事情,一事是乔峰乔帮主虽为契丹人,但为天下子民,不惜背负叛帮恶名。北上弟子越来越多,难免有泄露之时,请帮主一定要想出万全之策,莫让乔帮主遭难。”
  “二是丐帮一事,我丐帮已成立多年,求帮主莫要将丐帮与其他帮派一样,合并于逍遥派中。丐帮为避免与逍遥派发生冲突,宣布与逍遥派合并,但丐帮独立行事,不受别派指挥,此事请帮主一定许诺此事,若让老夫九泉之下见诸位祖师爷时,无颜以对。”
  于虚雨坐在徐长老病榻前,握着他的手道:“此两事我都能办到,乔峰是我结义大哥,即使我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让大哥遇难。丐帮与逍遥派合并,与别派绝不一样,名为合并,实为结盟,是为消除别派,而采取的折衷办法。徐长老放心,我于虚雨有生之年,必不让丐帮真正并入逍遥派,并让其发扬光大。”
  徐长老闻言,露出一份微笑,说道:“帮主为重诺之人,今日金口一开,我可以放心走了。”说话时声音越来越低,说完话后再无声息。于虚雨摸脉一看,他已经含笑而去。
  因为徐长老辈份在丐帮为尊,当下丐帮上下致哀,各地分舵都派人来洛阳吊唁。武林各门派十有八九已归服逍遥派,但仍然挂着原有名号,也派人前来。少林派、五台山清凉寺等,也派出名望出众之人带队,纷纷赶往洛阳。
  丧事办得非常隆重,几乎要盖过前任汪帮主去世时的场面。各派因为于虚雨的缘故,给足了丐帮面子。丐帮众人忙活多日,不得清闲。于虚雨也被这些迎来送往的俗事,弄得颇为头痛。
  帮中重要人员皆因此事赶来洛阳,于虚雨大会帮中八袋以上弟子,宣布将总舵迁住汴梁,帮规修正等事情,并提出议前副帮主马大元夫人康敏出任副帮主。丐帮众人都不了解康敏其人,但既然是于虚雨推荐,自然错不到那里。
  康敏此人工于心计,武艺进展神速,与于虚雨合体后又有辟毒之能,实力确实超过众长老。众人中当初也有心里不服者,因为于虚雨积威,无人敢提异议。后来,众人见康敏处事明断,武艺高深莫测,确是无双人选,才佩服于虚雨知人善用。
  康敏以前因段正淳破了她的身子,又将她弃而不顾,不禁有些伤心,不得已下嫁马大元。因为马大元不是练功鼎炉,康敏那时武艺未成,曾色诱过全冠清、白世镜,但两人与马大元一样,不曾修习双修之术,让康敏非常失望。所幸两人都已身死,也无人再去提这些丑事。
  康敏与于虚雨相处,渐渐被他感化,又折服于他的深不可测的武功和高明的房中术,一颗芳心牢牢系在他的身上,比当年对段正淳的心思还要多上几分。于虚雨见她真情流露,也大为感动,两人一来两往,情义由无到有。于虚雨在洛阳时候,竟然在康敏处多些,在阿紫、梅剑姐妹处少些。
  函谷八友中,薛慕华闻名江湖,石青露嫁给于虚雨,其余六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于虚雨了解六人能力,派人持手书往苏星河处,让薛慕华驻守函谷,苏星河带六位徒弟、部分忠实弟子赶赴洛阳,分派他们重要任务。
  众人来后,于虚雨也不让他们与丐帮众人见面,请苏星河等七人秘密集议,讨论颠覆宋朝宫廷的方法。
  于虚雨道:“如今召集七位前来,是因为所谋事大,必须在小心从事。苏师哥在我派成立前后,露面过多,在武林中名声大起。薛师侄因为医术精深,在武林大大有名,也不宜做机密之事。我想让六名师侄化名混入宋廷,朝中老臣虽然还算精明,但有几人却是贪财之辈。六位才华出众,又是我函谷最亲近的弟子,是最合适出面的人选。如今我将计划一一道来,请众人一起谋划一下。”
  六弟子闻言连忙谦让,于虚雨让他们莫要客套,然后讲道:“你们各带些亲密弟子,混入汴梁,京城中已有弟子担任些小官职,有他们担保,多送礼金经朝中重官,六人必得重用。”
  “赵煦年轻,为人才低心高,可以加以利用。太皇太后高氏摄政已久,大权在握,不愿归政于赵煦。赵煦年纪渐大,自然想尝尝权力滋味,因此也在暗中培养势力。若我们为他建言献策,从高氏处帮其夺得大权,则必会得到赵煦信任,如此可手握实权。”
  “师哥回去后,抓紧训练文武全才之人,准备接管朝中权力。着重培养去年所招五百弟子,待我想法将他们安插入朝。然后以办学为名,大力招揽人员,以思想教育、如何理政为主,半日学文,半日学武,做好人才准备。选拔各派中有才能的弟子,也可以充实到学校中。然后你派人在汴梁买下一处庄院,我要长期居住汴梁,争取早日入主宋朝。”
  众人听完,知道事关重大,都竭心殚虑。众人议了一夜,才将诸事细节议了个大概。次日苏星河派人先赴汴梁购买庄院,然后返回函谷开始做各种准备。函谷六友各率亲密弟子,分批赶往汴梁,改头换面,按计划往宋廷渗透。
  丐帮已派人将汴梁分舵整修完毕,起用宋长老为洛阳分舵舵主,留下洛阳籍弟子,其余人皆随于虚雨迁往洛阳。丐帮弟子众多,在于虚雨将思路调整完后,众弟子苦心经营,帮中财富迅速增加。
  原来丐帮弟子,分为净衣、污衣两派,净衣派弟子出身富家或是官家,污衣派常嘲笑净衣派不是花子本分,净衣派弟子也深以为耻。于虚雨打破这种观念,提出利用丐帮弟子满天下的优势,建立适合的丐帮产业。丐帮财富日增,弟子们也逐渐失去乞丐本色,衣食无忧。为显示与常人区分,丐帮要求弟子们在衣服上打三五个补丁。




  第一百三十二回、入朝(一)

  大宋京城汴梁皇宫之中,崇庆殿后阁,太皇太后高氏与皇上赵煦(历史上称为宋哲宗)矛盾激化,因政见不一矛盾开始明朗化。
  此时逍遥派弟子按照预先布置,逐步渗入到军队、内宫中。因武功高强,又有详细计划,已经取得禁卫军的控制权。诸弟子按照计划,逐步取得赵煦信任,帮助赵煦策化发动政变,将当政五年的高太后软禁。
  在逍遥弟子开始渗入大宋军队的同时,函谷招揽弟子的策略发生改变,开始招收有文化的人员。这些人在习武的同时,在苏星河、苟读等人的培训下,修习治国理政之道。这些举措,为于虚雨将来架空大宋政权提供了政治人才保障。
  太皇太后高氏自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几年来,朝廷清明,国泰民安。用人眼光独到,举贤而不避亲。手握重权能平淡待人,掌后宫能平等待人。凡孝敬自己之物,都交于内宫库房。处理国事明断,历史上称为女中尧舜。
  宋哲宗赵煦十五六岁。脸色略显苍白,双目深陷,整个人略显清瘦,精神看起来还不错,颇有点英气勃勃。他年龄虽小,但志气却高,一直以复兴以己任,欲励精图治,富国强兵。此时他已领兵控制住皇宫,率领亲信将太皇太后的寝宫团团围住。高氏的亲信已经全部就擒,被押到偏殿看管起来。
  太皇太后高氏道:“孩儿,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你爹爹秉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百姓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赵煦道:“孩儿常听皇祖母说,父皇听信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干枯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你父皇,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赵煦一眼,看赵煦正在认真听,接着道:“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脾气,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赵煦道:“皇祖母,只可惜父皇的遗志没能完成,他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太皇太后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什么良法美意?什么小人?”
  赵煦道:“父皇手创的青苗法、保马法、保甲法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司马光、苏轼这些腐儒坏了大事。”
  太皇太后脸上变色,道:“孩儿,你算是做了五年皇帝,可是这五年之中,真正的皇帝却是皇祖母,你什么事都要听皇祖母吩咐着办,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皇祖母,是不是?”
  赵煦道:“皇祖母替我做皇帝,那是疼我,生怕我累坏了。用人是您用的,圣旨是您下的,孩儿清闲得紧,那有什么不好?怎么敢怪您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十足像你爹爹,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你心中一直在恨我,我难道不知道吗?”
  赵煦微微一笑,说道:“皇祖母自然知道的。宫中御林军指挥是您的亲信,内侍太监头儿是您的心腹,朝中文武大臣都是您委派的。孩儿除了乖乖的听您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太皇太后双眼直视帐顶,道:“你天天在指望独揽大权,你便可以大显身手了。”
  赵煦道:“孩儿一切都是皇祖母所赐,当年若不是您一力主持,父皇崩驾之时,朝中大臣不立雍王,也立曹王了。皇祖母的深恩,孩儿又如何敢忘记?”
  太皇太后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又何必吞吞吐吐?”
  赵煦道:“孩儿曾听人说,皇祖母所以要立孩儿,只不过贪图孩儿年幼,您自己可以亲临朝政。”他大胆说了这几句话,心中怦怦而跳,向殿门望了几眼,见把守在门口的人仍都是自己那些心腹,守卫严密,这才稍觉放心。
  太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你的话不错,我确是要自己来治理国家。这几年来,我管得怎样?”
  赵煦说道:“皇祖母,朝野文士歌功颂德的话,这几年中已不知说了多少,只怕您也听得腻烦了。不行新法,保境安民,自保有余,但锐气不足。”
  太皇太后道:“难道你欲要兴刀兵不成?你要知道刀兵之事,相互损伤,若与契丹交兵以后,倘若西夏、吐番趁机进攻,你如何处置?”
  说道:“我大宋兵精粮足,人丁众多,何惧三国?他便不来进攻,我倒要去和他们较量一番。”
  太皇太后耳音不灵,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较量一番?”
  赵煦靠前几步,说道:“皇祖母,咱们大宋人丁比辽国多上十倍,粮草多上三十倍,是不是?以十敌一,难道还打他们不过?西夏、吐番势力更弱,我可不惧他们。”
  太皇太后颤声道:“你说要和他们开战?当年真宗皇帝如此英武御驾亲征,才结成澶州之盟,你如何敢擅动兵?”
  赵煦气忿忿的道:“皇祖母总是瞧不起孩儿,只当孩儿仍是乳臭未干、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婴儿。孩儿就算及不上太祖、太宗,却未必及不上真宗皇帝。”
  太皇太后说道:“便是太宗皇帝,当年也是兵败北国,重伤而归伤疮难愈,终于因此崩驾。”
  赵煦道:“天下之事,岂能一概而论。当年咱们打不过契丹人,未必永远打不过。”
  太皇太后坚强而清晰说道:“兵战国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缓缓的道:“孩儿,这五年我大权一把抓,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我错了。我总以为等你年纪大些,再来开导你,你更容易领会明白。哪知道……”
  她干咳几声,又道:“咱们人多粮足,那是不错的,但大宋人文弱,不及契丹人勇悍。何况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君者胸中时时刻刻存着一个‘仁’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嘛,也还是不打的好。”
  赵煦道:“咱们燕云十六州给辽人占了去,每年还要向他进贡金帛,既像藩属,又似臣邦,孩儿身为大宋天子,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难道咱们永远受辽人欺压不成?”
  他声音越说越响:“当年王安石变法,创行保甲、保马之法,还不是为了要国家富强,洗雪历年祖宗之耻。为子孙者,能为祖宗雪恨,方为大孝。父皇一生励精图治,还不是为此?孩子定当继承爹爹大志。”
  太皇太后此时知道内宫已让赵煦完全控制,自己好言好语,他也听不听去。她说道:“我为政五年,一心想的是大宋江山,没有一点私心。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任用贤臣,轻动刀兵,保养大宋元气。”
  赵煦说:“我准备起用胡七业先生,此人文武全才,此是他所撰《当代兵家战略》。”说完赵煦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高氏。
  高氏阅读几页,抬头看着赵煦道:“此人在武林中名声甚是著名,武艺定是深不可测。看其所著此书,文略亦是伟才。此人若忠心耿耿,必为朝中栋梁,但若其心不测,则为乱世枭雄。”
  “我年纪已大,本想多掌几年朝政,让大宋积蓄些财力,然后让你亲政。今日你迫不及待,欲要亲政,我也没有多少意见。今日只告诉你一句,若起用胡七业此人,必要有万全防备之策。不然若祸起萧墙,恐怕后悔莫及。”




  第一百三十三回、入朝(二)

  赵煦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近日此人将赴京城,孙儿会集群臣,与他会面。此人若是野心勃勃,孙儿必不会重用。若是其心情淡薄,我会托以军国重任。我派人打探此人消息,皆说仁义著于江湖。此事皇祖母勿须担心,孩儿心中有数。”
  高太后看着赵煦意气风发、有些趾高气扬,心中不由暗叹,寻思此人与其父性情相似,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也不是一位纳谏明主。
  但事已至此,她已无回天之力,高太后望着赵煦,面色郑重的说:“若是重用老臣,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或能保住江山社稷。大宋在你手中,或是强盛,或是败亡,你好自为之吧。此外,你若起用胡七业,必须要在武林中扶持一个声名相仿之人,与其抗衡,免得此人坐大。”
  赵煦此时大权独握,正在出神,高氏的话似乎没有听到。满心想的却是如何破阵杀敌,收复燕云十六州,幻想自己坐上高头大马,统率百万雄兵攻破上京,辽主耶律洪基肉袒出降。想到这里,他不由雄心勃发,向高氏行了一礼,然后神色得意走出崇庆殿。
  新任宫廷御林军统领是逍遥派范百龄,改名为令百范。当初于虚雨之所以派他率派中弟子入宫,一是因为赵煦好棋好画,是位有才华的人,让范百龄进宫正是投其所好;二是范百龄为人精细,而且性喜棋艺,让人觉得胸无大志。
  函谷八友虽然武功不是很高,每人都有一手绝技,武林中人都以为是杂学,不想今日在政治场上却能发挥巨大作用。范百龄进宫后,见棋忘事,被原统领告到赵煦眼前。不料赵煦也喜好棋艺,听说令百范棋艺无双,要他前来陪他对弈一盘。
  赵煦棋艺甚高,内宫众人、文武百官中善于对弈的,大多不是他的对手,间或有人棋力胜过他的,但畏惧他是皇帝,又不敢胜他。
  令百范听从于虚雨的计策,先是大胜他一盘,然后指点他一下,逐渐赢他少些,再与他下成平手,然后略微输他一点。
  下棋有赢有输才有意思,光输不赢或光赢不输都会让人兴趣索然。赵煦为人好胜,见令百范胜他之后,指点几句,果然见识不凡,自己也进步不少。令百范在侧,让赵煦苦闷的日子增色不少,很快就对他信任有加。
  于虚雨此时已携众女来到京城,在京西一座大庄院安置。范百龄几乎每日都将宫内情况,向他详细述说一下。赵煦虽然精明,但毕竟年幼,被范百龄一番手脚,竟然将他视为心腹,又见他武艺高强,封他为御林军副统领。
  范百龄得到赵煦信任后,见赵煦因高氏独揽大权而心中郁闷,按照于虚雨交代,挑拨他发动宫廷政变。赵煦见范百龄除棋力高外,计谋颇多,几件难以处理之事,让他三言两语分析的头头是道,解决的非常圆满,对他信任有加,更是言听计从。其实范百龄虽然精明,但是在许多问题却不是他能处理,许多主意都是于虚雨与李秋水、院星竹等人商议后,授意他去做的。
  于虚雨见赵煦落入套中,让范百龄以增加皇上势力为由,在御林军中安插逍遥弟子。赵煦得到一本兵书,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胡七业所著,赵煦一心要压过辽国,一见兵书见解独到,与历代兵书大为不同,但针对当代国情,却提出了许多强兵策略,不由视之为宝。
  范百龄已经被赵煦依为左膀右臂,凡事都喜欢与他商议。但赵煦认为范百龄计谋虽多,但是来得却慢,常常要深思一夜才能想出办法。其实那些主意都是于虚雨在幕后遥控指挥。
  范百龄在赵煦心目中威信渐增,他提起于虚雨、胡七业两人时,将他们吹捧得无所不能,渐渐加强了赵煦对两人的重视。赵煦让范百龄密召于虚雨、胡七业进宫,欲要结交这位武林中的传奇人物,遭到两人的婉然拒绝,反而更吊起赵煦的胃口。
  赵煦看重于虚雨,主要是因为于虚雨身为武林盟主,手下绿林好汉无数。但胡七业此人,观其所著兵书,定是大才,以他之才若能入朝辅佐,必能如周武王之姜子牙,刘备之诸葛亮。况且胡七业淡薄名利,应该算是世外高人。
  赵煦连催数次,于虚雨索性称病不来,胡七业却秘密进宫见驾。
  赵煦见胡七业谈吐不凡,思事慎密,断事如神,不由大为欣赏,想请他入朝为官,胡七业道:“臣为布衣,一生向往田园生活,不愿操心劳累。”
  赵煦觉得胡七业既然不愿为官,野心当然不会很大,有他在朝上辅佐,必能早日掌权,完成雄心大略。问计胡七业,胡七业道:“如今太皇太后掌权,任用一帮老臣在朝,臣即便有治国妙策,也不能实施。若陛下掌权之后,臣愿效犬马之劳。如今,我可在宫旁居住,陛下若有要事,臣奉召必会竭力而为。”
  赵煦一听胡七业愿意相助,不由大喜,当夜与胡七业密议如何得掌大权。胡七业对宫中局势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早有一番计划。
  见他年少气盛,好大喜功,道:“如今太皇太后掌权,政治清明,陛下何必急于一时。太皇太后年龄已大,他日归天之时,我等再大展宏图就是。发动宫廷政变,夺回大权,此事不难。但陛下如何面对天下子民?如何处置太皇太后?”
  赵煦不待胡七业说完,听闻夺回大权不难,已是急不可耐,道:“孤本来就是皇上,对天下子民说是亲政即可。至于太皇太后,自然要让她颐养天年。不知如何才能夺回大权?卿家请教我,事成后必封你为宰相。”
  胡七业笑道:“臣本无心出仕,感陛下知遇之恩,不得已出山相助。若陛下欲急夺大权,只有发动宫廷政变。但陛下不要露出风声,对太皇太后恭敬有加,容臣徐徐布置。”
  赵煦心盼大权在握,急道:“需要布置多长时间?”
  胡七业道:“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我暗自招募忠于皇上之人,秘密安插于禁卫军及周边军队。陛下身边人多为太皇太后心腹,先须将其撤换,改为亲信护卫,先确保陛下安危。然后按计划为陛下亲信求职,徐徐安排出去,待陛下亲信在京城周围部队过半后,即是发动政变的时机。”
  赵煦闻言,考虑一阵道:“如此苍促,那里去这许多忠义之士,倘若此事泄露,太皇太后必然大怒,我的皇位恐怕不保。”
  胡七业道:“臣身在武林,知道各门事情,容臣挑选百名高手分批入宫,陛下一一安置就是。不过陛下不宜操之过急,恐太皇太后疑心。辽国高手上次前来行刺,武林中人出手将其击退,若是流言辽国高手再次前来,则高手入宫顺理成章。现在宫中卫士,容臣细细调查,若是忠于皇上的,皇上也可重用。如此禁宫之内,都由皇上掌控,则进可以逼太皇太后交权,即亦可以自保。”
  赵煦闻言大喜,道:“卿家可从速办理,孤静候佳音。”
  胡七业又道:“不知陛下在朝堂之上可有可靠亲信?”
  赵煦思忖良久道:“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有些亲信,也未得重用。”
  胡七业道:“请陛下提供一份名单,让臣想想办法,如何让这批人近日得以重用。”
  赵煦听于虚雨讲完暗忖道:“这胡七业真是忠臣,想法设法培养我的亲信,而不考虑扶持自己的势力,此人大可让人放心。”
  想完,他不由展颜一笑道:“这个简单,我即刻为你书写一遍便是。”




  第一百三十四回、入朝(三)

  胡七业阅完名单,不由大吃一惊,虽然太皇太后掌权,但赵煦暗地里培养的势力也不容小视。
  他心中虽惊,嘴上却说道:“陛下势力单薄,可以提前开科举招纳贤士。主考官人选一事,太后必会出面干预。我推荐一才子,名曰孔读,此人才华出众,若让他为考官,必会为天下择出无数贤才。”
  “陛下秘密召见他后,若觉得他为忠义之士,礼遇于他,他必会感恩图报,对陛下忠心耿耿。此事可在朝议时,让亲信大臣举荐此人,与众臣当场论文,其才能必能让众臣悦服,此时陛下装作龙颜大悦,勿要请示太皇太后。”
  “当厅宣布道:‘我久寻找博才之人,为科举考官,今得此大才,你便为科举主考官吧。’若太皇太后询问,你回答说:‘朝中众臣在朝堂日久,都有舞弊的嫌疑,若得此人为主考官,则此次科举必为朝中选些良才。’太皇太后若不存私心,此事必然不会作梗。”
  赵煦闻言盘算一会,道:“他为主考官,怎样能择贤才为我用?”
  胡七业答曰:“若太皇太后任命主考官,必会择旧臣出任,如此新选之人都为太后旧臣门人。若陛下推荐亲信为主考官,必定惹太皇太后起疑。孔读为主考官,其事则大不相同,孔读为陛下出力,所选才子皆为他的门生,我再私下约见授意,他们自然只知有皇上,而不知有太皇太后。”
  赵煦与胡七业一番交谈后,心中有底,按照计划,将身边卫士以武艺不高的名义渐次撤换,又将胡七业提供的忠诚卫士名单,分拨到京城各军担任军官。四个月后,二百余名江湖高手分散到禁卫军处为官,逐渐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实力。
  而孔读也不负众望,当厅震住朝中众臣,使赵煦顺利的命他为主考官。孔读建议考题由太皇太后定夺,太皇太后书写后交给皇上,近臣范百龄自然得知,秘密告诉于虚雨。于虚雨命函谷弟子按题目提前撰出文章,交苏星河修改后定稿。又秘密打点相关官员,使这些人员取得参加这次的资格。
  科考考试中自然大获成功,赵煦分别约他们密谈,这批新进之人皆表示愿为皇上鞠躬尽瘁,赵煦因此将他们当作心腹,吩咐朝中势力加速提出拨他们。胡七业不负赵煦重望,想方设法提高赵煦亲信的官位,更得到了赵煦的信任,其身份迅速超过令百范,成为赵煦的首席顾问。
  胡七业的科举建议,最得益的是函谷弟子,科举前三十名中占得二十七席。因为函谷弟子身份保密,除于虚雨等少数人掌握外,其余人都不知他们的底细。左子穆奉于虚雨之命率亲信进京,会合丐帮弟子开始调查朝中大臣的隐私,为以后控制他们做好准备。
  大量的工作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在胡七业的策划下,政变一举成功,太皇太后被软禁在后宫里,朝中太皇太后起用的重臣或贬或罢,纷纷落马。胡七业开始从幕后转到前台,封为左宰相,成为第一个身居如此高官的武林人物。
  朝中原先赵煦培养的心腹此时都得到重用,形成极大的一股实力,与胡七业抗衡。于虚雨此时打探朝中众官员隐私,也大获成功,在暗中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后,或将他们收为己用,或将他们送于狱中。赵煦自以为对他忠心耿耿的函谷弟子开始加快上升,迅速占据了各部要职。
  朝中重臣中最让人担心的人是王义和,他是赵煦的老师,对赵煦忠心耿耿,而且为官清正,没有什么把炳可以抓住。他在朝中的好友于友安、文风扬等,也都是著名的清官。但是王义和等人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他们这几人的理政能力太差,没有独挑重担的能力,处事也不果断,因此在赵煦面前逐渐失宠。
  赵煦内心中也不希望胡七业坐大,幸亏没有发现他招揽党羽的行为,只是提拔这次科举上来的年轻人,这让赵煦对他的戒备心逐步放松。为了制衡胡七业,赵煦封于虚雨为大内名誉总管,让他挑选忠义之士入朝伴驾。于虚雨借此机会,将函谷弟子安插进来。
  胡七业与王义和的矛盾并非水火不能相容,只不过因为政见的不同,赵煦在这方面支持胡七业。胡七业将王安石所编的“免役法”和“市易法”改良后,准备在全国推行。但王义和等老臣受太皇太后多年的影响,对新法横加干涉,惹得赵煦非常不快。
  王义和毫无忌讳公开推崇法家,希望能以“征诛”之术压制天下舆论,显得非常自负。但自负得有自负的资本,他的自负与他的能力产生一个巨大的反差,虽然身居右宰相之高位,却没有容人之量和果断的处事能力。
  于虚雨所计划的夺权阴谋中,忠心的逍遥弟子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们逐渐褪去武林的背景,在朝中担任起欲来欲重要的角色。
  胡七业对函谷弟子非常看重,常常主动寻找良机提拔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胡七业将函谷弟子当成自己的势力。
  函谷的招募仍在继续,在培养起绝对的忠诚度后,他们分别以各种名义进入大宋的政治舞台。于虚雨创造的思想培训理论,不仅让他统一了除少林派、五台山等极少数门派之外的中原江湖,还为他培养出了无数忠诚而有才华的官员,成了于虚雨以后独掌大宋江山雄厚的基础。
  萧峰(乔峰)在辽国成功得到了国主的信任,凭着一身精深武功屡立大功,并成为辽国历史上第一个异姓的南院大王,手握重兵。
  李秋水、鸠摩智两人,利用自已的特殊身份,在西夏、吐蕃安置了众多逍遥弟子。于虚雨这位逍遥派掌门,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四国的皇宫,成就大事只在于时机问题。
  逍遥派弟子分为文、武两路,武路控制汴梁附近兵权之后,分别往边关、各路军队渗透,在胡七业和朝中重臣的保荐下,很快在部队中占据一席之地。文路官员在取得朝中诸部要职后,开始延伸到各州中去,担任地方官员。
  在三年多时间里,胡七业在大宋的名声渐长,成为家谕户晓的一位贤相。胡七业对函谷弟子非常优待,这让众人猜测胡七业对于虚雨应该非常忌惮,至少能够看出他不想惹此强敌。做为回报,函谷弟子也对他礼敬有加。
  朝野中出现不少有关胡七业野心不小的风言风语,内宫虽然基本被逍遥派弟子掌控,这些弟子也尽量帮胡七业压制这些传言,但是这些传言还是不断的传到赵煦的耳中。他对胡七业开始疑惧起来,开始着力打压他,让胡七业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赵煦着重提拔其他势力,打压胡七业的控制,逐渐剥夺胡七业手中的权利,让王义和、孔读的门生接管。
  赵煦此时有了新的动作,下了一道意外的秘旨,传于虚雨进京。于虚雨接报后,心中盘算,估计赵煦要对胡七业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他盘算良久,觉得到了进宫的时机,随范百龄一起进宫。
  赵煦在秘室中接见于虚雨,见他年纪不大,在江湖上声名如此显赫,对他恩宠有加。因为胡七业的权力太大,已隐隐威协到大宋的安危,赵煦着力拢络于虚雨,想让他入朝牵制胡七业。
  于虚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说道:“臣深谢陛下美意,臣自由惯了,不想入朝,在宫中挂一虚职,整日也倍感压力。陛下有何事要臣去办,只管明言。但入朝之事,臣不能答应,请陛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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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4:35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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