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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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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我
外婆生日当天,烟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那天是周五,江淼下午没课,处理好工作,她便马不停蹄的往县城赶。
雪下的极大,成团成团的往下砸,乡间小道窄小易打滑,江淼全程龟速,谨小慎微的朝前行驶,开了整整2个多小时才到外婆家。
屋里暖气很足,小姑娘一进屋便热的脱下厚厚的棉袄,怯意的窝在沙发上,外婆瞧见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会着凉”。
随后又不知从哪翻出一件正红色的带帽披肩,江淼拗不过,不情不愿的将自己变成现实版小红帽。
外婆起身去厨房泡花茶的功夫,紧闭的房门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外婆让江淼去开门,小姑娘刚刚坐热乎,一脸不开心的起身走向大门。
门一开,一个巨大的果篮出现在她面前,塑料薄膜上挂着星点雪花,将她的视线档的严严实实。
她两手扶住果篮,歪头看过去,目光恰好跟正对面的人撞个正着,江淼恍惚的眨巴眼,盯着穿军装的男人一时无言。
纪队长穿着笔挺的迷彩服,没带军帽,粗硬的发梢沾染细碎的白雪,一双黑眸如夜鹰般锐利。
“你...”
江淼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未出口,身后的外婆端着一壶花茶走来,“是纪炎吗?”
男人应声,“是我。”
外婆轻拍他军装上的雪,语气柔和的说他,“下这么大的雪,我都说了你不用特意赶来,耽误工作就不好了。”
“明天休假不碍事,再说您的生日,我怎么都不能缺席。”
说话到这儿,被忽略的小姑娘在心底暗戳戳的闷哼。
我的生日你就可以缺席?
害她傻乎乎等了一整天,哭的眼泪都干了。
小人心里憋着气,将男人堵在门口寸步不让,纪炎也不催促,标准军姿伫立在门外。
外婆眼珠一转,侧头望向江淼,“囡囡,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想把你纪叔叔关在门外啊?”
江淼哼哼,气闷的瞪男人一眼。
想,想就能实现吗?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锁在冰天雪地里,冻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心头热血翻涌,脑补无数种折磨他的办法,可当着外婆的面又不好显露,只能潇洒转身,自顾自往沙发处走。
男人将果篮搬到厨房,外婆正准备煮点饭前小甜品,江淼最爱的酒酿小丸子,于是聊了两句便将纪炎赶出厨房。
沙发上的江淼规规矩矩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播放的喜剧片,早已心猿意马。
她余光始终跟随男人的移动方位,直到停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
一模一样的位置,似曾相识的场景,可心境却大相径庭。
男人坐的端正,低头不说话,他拿起餐桌上的苹果跟小刀,慢条斯理的削起苹果皮。
电视里的人物耍宝似的闹腾,江淼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明明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准丢脸,不准犯傻,可目光仍是情不自禁的偷瞄向男人。
对比夏天的黝黑,他皮肤似乎白了不少,下巴处的胡须没剃干净,围出一小圈青色,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勾人的男人味。
视线缓缓下移,她看着男人喉间凸起的软骨上下滑动,不自觉地咽下口水。
他上衣没完全扣紧,两粒纽扣散着,微微弯腰,透过敞开的领口能隐约看见起伏的线条。
江淼脸一热,口干舌燥的舔舔唇。
这时,男人猛地抬眼,小姑娘惊慌的移开视线,看似平静,只是脸上那娇羞的红晕无情的出卖了她。
男人抿嘴笑了下,也不拆穿她,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吃吧。”
此时的小姑娘还在各种丢脸中无地自容,哪有心思吃东西,板着脸摇头拒绝。
纪炎拿过干净的水果盘,将苹果切成小块,配上银质小叉,将果盘放在她面前。
小人原不想搭理他,可男人灼烫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魄。
最后,在强劲的眼神攻势下,她不情愿的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的同时,男人低沉开口。
“上次那个,是你男朋友?”
江淼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也险些被吞咽的苹果呛住。
等勉强咽下,人也清醒几分,她语气平淡的回:“纪叔叔说是,那就是了。”
纪炎脸色一僵,声线低下去,“你酒量不好,以后不要随便跟人喝酒...万一遇上图谋不轨的人,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硬着嗓子回:“那是我的事,现在也不归你管。”
“我只是不想你再走弯路,我希望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江淼被“轻松”一词成功刺穿心底薄薄的保护膜,她低头藏住瞬红的眼圈,隐忍的咬紧下唇,一字一句的说:“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也许..”
她微微抬眼,眸底水汽四溢,“也许你离我远一点,我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话说完,她一秒都不愿再这儿多待,起身走向屋外的小院。
说她逃跑也好,不敢面对也罢,总之她就是不想再被那些烦人的思绪侵占她的理智。
她不确定自己对他还残留多少感情,但有一点无需置疑,她对他依旧没有抵抗力。
见着了就会忍不住想亲近,想念他滚烫的怀抱跟强势的热吻,即使那些已经不属于自己。
情难自禁,这本就是件让人绝望的事。
外婆从厨房出来,见沙发上没人,小丫头不见人影,唯见窗前落寞孤寂的男人背影,正盯着窗外那抹倩丽的红影发呆。
老人瞄了眼窗外,见戴帽子的红衣小姑娘蹲在树下,用树枝不知在雪地里写些什么。
“外头冷,快叫囡囡进来,她最馋的小丸子煮好了...”
纪队长酸涩的笑,“她不会听我的。”
“什么?”
男人生硬的扯嘴角,“没什么。”
外婆瞄了眼窗外的人儿,再看向一脸苦闷的男人,老人家摇摇头,深叹一声,“纪炎,上次我就觉得你俩不太对劲,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囡囡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是我没照顾好她。”
外婆好没气的瞪他一眼,“你吴老队长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也敢欺负呀?”
“我哪敢欺负,我只想好好护着,什么苦都不让她吃。”
纪队长也很苦恼,好像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话是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也不知憋在心底多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可我的工作性质您也知道,没时间陪她,她需要我时我总是不在,次数多了,连我都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很辛苦,我是真舍不得。我想,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就不该再这么耽误她,这样做太自私了。”
外婆愣了几秒,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纪炎脸上见到低落懊恼的情绪,她觉得稀奇,“呵呵”笑了两声。
纪队长更无奈了,“您笑什么...”
“我就觉得这事有意思...”
老人家使劲憋着笑,“老吴以前总说你是个千年铁树,带兵一把手,可一遇上跟女生打交代的事就歇菜。我这么些年也给你介绍不少优秀的女孩子,没曾想你会一头栽在囡囡身上,这事要让老吴知道,估计也能吓一跳。”
她看着男人黑沉郁闷的脸,难免有些心疼,“纪炎,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什么都藏着不说,脑瓜子又不灵光,竟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什么毛病,你吴老队长当年拒绝我时,说的话跟你一模一样,什么不耽误我呀,让我去找更好的男人呀。”
外婆冷哼一声,“笑话,耽不耽误那也是我说的算,哪就你们单方面决定了,哦,通知我们一声,这事就结束了?”
“我当时听了就火大,第二天买了火车票头也不回的走,那最后还不是他后悔了,硬把我从去上海的火车上揪下来,抱着我不肯撒手。”
纪炎认真的听着,细细琢磨了好久。
老人见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就好笑,真不知道他这木鱼脑袋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之后要怎么做,你自己去想。”
外婆打趣道:“你可别指望我会帮着你忽悠我家宝贝,这事没得商量。”
话毕,她走过去拉开大门,朝树下专心写字的江淼吆喝两句。
小姑娘抬头,白茫茫的雪地里,她红衣瓷肌,黑宝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笑起来如阳春三月的暖阳。
窗边的男人看愣了神。
焦灼的呼吸一遍遍炙烤体内鲜红的血液,良久都沉静不下来。
晚餐的菜色极其丰盛。
大多数时间都是外婆一个人眉飞色舞的说着,另外两人闷头吃菜。
见饭桌上气氛怪异,外婆特意将自己亲自酿的葡萄酒端出来,江淼不愿扫兴,小口抿着喝了小杯,纪炎恰逢休假,便陪着老人多喝了几杯。
到最后,酒喝光了,外婆半醉半醒,男人除了脸颊微红,到瞧不出几分酒意来。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两人停在小院的车全覆上一层厚重的雪,地上积雪也很厚,看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
纪炎将老人家扶上二楼床上躺好,顺便拿了两床干净的被子下来。
一楼有两间门对门的小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
他理所当然把卧室让给她,准备自己在书房的躺椅上凑合一晚。
等他全部收拾好,小姑娘还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红色披肩,瘦弱的一小只,感觉一只手就能轻松将她抱起来。
纪炎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几秒,想了想,走过去跟她说,“别太晚睡,熬夜不好。”
小人不说话也不动,用倔强的后脑勺对着他,无声的藐视。
纪大队长当然也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好脸色,转身往书房走。
等脚步声走远,江淼才回头偷瞄了眼,顺便安抚几下狂奔的小心脏。
目前很安全...
今晚也一定要平安度过....
她在客厅呆坐了半个小时,确定男人应该已经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关灯往一楼的卧室走。
床上放有整洁的睡衣,那是她以前留宿时留在这里的。
她拿上睡衣跟新的毛巾准备去浴室,结果开一门,对面的门也顺势开了。
男人像刚刚洗过澡,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屋里暖气充足,他仅穿了件黑色工装背心,肩胛与手臂的肌肉线条完美凸显,脸颊红润,眼睛也渗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江淼后怕的退后一步,满脑子都是该不该逃回房间去。
喝了酒的男人,她可不敢随意招惹,生怕他兽性大发扑过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抵抗力跟反抗的决心。
男人沉默着,江淼飞速移开视线,僵硬的挪动双脚往浴室走,可刚走两步,男人突然叫住她。
“江淼。”
小姑娘呆在原地,心跳加速,呼吸乱了。
他嗓音哑哑的,“睡前记得锁好门,夜里不安全。”
她愣了一秒,转头问他,“防小偷吗?”
男人深黑的眼睛红的泛光,他勾唇笑了下。
“防我。”
————
(喵没卡文,明后天补上,顺便思考下开什么规格的车出来比较好~)




午夜甜品(上)
县城的冬夜,静的像个与世隔绝的无人区。
一楼的卧室暖气很足,许是太久没人入住,少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
窗外雪很大,成片成片的往下落,江淼躺在小床上,侧身看着飞扬的雪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人迷糊了一阵,刚要一脚踏进梦乡,窗外的树枝上挂着堆成山的积雪,“咔嚓”一声压断树枝。
江淼猛地惊醒,胆怯的用被子蒙住头,好半会儿才露出头去瞧。
外头白雪皑皑,本就静不下的心彻底脱离原始轨道。
她知道今晚是难眠了,索性不睡了,睡衣外套着红色披肩,蹑手蹑脚推门往外走。
客厅出奇的安静,她不敢开灯,手机的闪光灯刺眼的紧,摸索着走进厨房。
肚子恰逢时机的发出巨响,她打开冰箱,接着里头自带的夜光轻轻翻动食物。
“找什么?”
身后冷不丁响起低哑的男声,江淼心一紧,条件反射的回头,不巧一头撞上男人硬成石头的胸。
她揉着撞疼的额头往后退,后脑勺险些与冰箱门亲密接触,好在男人先一步将手护住才躲过一劫。
她睁着大眼看他,屋外路灯深橘色的光斜斜渗透过玻璃,照亮他刚毅的侧颜,仿佛蒙上一层浅浅的滤镜,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纪炎淡定的关上冰箱门,按开壁灯开光,不算澄亮的光线,但好歹,不会让她跌跌撞撞的摔着碰着。
江淼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总觉得这种时间这种环境下的独处,暧昧的有些怪异,却又不妨碍她灵魂深处的蠢蠢欲动。
男人垂头看她,目光柔软,声线压的很低,“饿了吗?”
她别扭的点头,“嗯。”
他圈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餐桌旁,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坐这儿等会。”
然后,他在冰箱里拿出外婆之前煮好的小甜品,寻了个小锅,放灶上小火热着,不一会儿,屋子里飘着甜腻的酒香,光闻着就跟醉了似的。
乖巧等喂食的小姑娘盯着他健壮的背影,黑背心迷彩裤,军人的标配,可穿在他身上,少了几分正气,多了几分藏不住的性感。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怎么都看不厌。
江淼一直自诩绝非见色起意的花痴,但此时此刻,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真要人命了。
男人端着热好的甜汤转身,刚好同小人直愣愣的目光撞个正着,江淼的脸一下热起来,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纪队长眉目含笑,将陶瓷小碗放在她跟前,“有点烫,慢一点吃。”
“哦。”
小姑娘冷漠的答,捏起精致的勺子舀了颗玻璃珠大小的丸子,鼓起小脸轻呼几下,虚白的热气散开,白滚滚的丸子送进嘴里,软糯香甜,配上酒香浓郁的甜汤,一口便能让人轻易上头。
她吃得很关注,一会儿功夫,小碗见了底,她托着下巴眯了眯眼,大写加粗的满足。
吃饱喝足后,她自觉端着小碗走向洗碗池,水龙头的热水灌下来,指尖沾湿,触感温热顺滑。
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长臂灵活的绕过她的细腰,阻止她洗碗的意图,“我来收拾,你去睡吧。”
熟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江淼手一抖,心跳要撞出胸腔了。
这姿势简直不要太暧昧。
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回头时,对上那双深红的眼睛,灌满了吃人吸血的欲望。
“我...我自己来...”
她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男人倒是舔唇笑了笑,似感受到她微颤的身子,故意低头凑近她耳朵,轻轻吹气,“听话。”
小姑娘耳朵红了,且没出息的在很短时间内漫散到全身,白皙的皮肤泛起诱人犯罪的潮红。
江淼努力深呼吸,抖着声音说,“你...唔...离我远一点...”
男人偏不如她意,两手撑在料理台边缘,行成结实的人墙,将小小的人儿圈在里头。
经过一两个小时的发酵,男人的酒劲彻底上头。
他本就不属酒量超群的那一类,从军这么些年,喝酒的次数两个手都数得清。今天喝的老人自酿的葡萄酒,几杯下去,脑子开始有点飘,谈不上醉的多厉害,但总归比清醒时,多了几分放肆。
江淼被控的无处可逃,脑子里还在认真思索如何顺利逃跑。
厨房的光亮跟户外的路灯倏地全灭,黑漆漆一片,仅有微弱的光线照亮冰箱一角。
视线一下全黑,她下意识转身,惊恐的往男人胸前藏。
“停电了吗?”
江淼摇头,“不知道...”
以前便听外婆吐槽过,这地方安静,空气也好,唯一缺点就是基础设备不牢固,一遇上狂风暴雪的天容易造成大面积停电。
可江淼也只是听过,谁曾想会如此倒霉的撞上。
这运气,简直不能用差到极致来形容了。
男人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燥热,裸露的双臂毫无凉意,一沾全是火,灼烫她微凉的体温。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愈发沉重,心跳声如鼓槌般撞击她的耳膜,好似在极力压抑什么。
她终于察觉到处境的危险,轻轻退开他的怀抱,轻咳两声,“我先去睡了。”
男人没答,也不动。
江淼顶着焦躁的呼吸还想说什么时,手机提示音先一步响起。
不大的声音,却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有存在感。
男人垂眸看她,嗓音微哑,“不回信息?”
小姑娘硬着嗓子道:“现在不回,也可以。”
“看看吧,万一有急事找你呢?”
江淼当然不相信他真有这么好心,可这人厚脸皮的困着她一动不动,好似她不照做,死都不会放她走。
小人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屏幕一亮,时间显示12点整,界面上出现一条微信。
『睡了吗?』——李煜。
莫名心虚的江淼还来不及收回手机,那头又弹出一条微信。
『睡不着的话,给你讲个故事。』
她苦闷的咬了咬嘴唇,头顶灼热的视线渗透进头皮,颇有几分被人现场抓包的窘迫感。
看似简单的文字,可放在这深更半夜,硬是激起丝丝缕缕的暧昧来。
她思来想去,唯有逃跑最为保险,“我回房间了。”
纪队长沉默几秒,突然倾身压过来,小人顺势往后退,背贴紧冰冷的台沿。
男人低头看她,被微光照亮的黑眸,闪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真跟他在一起了?”
江淼两手推他胸口,嘴里小声说着,“那也…不关你事..”
男人的呼吸明显乱了,吐出来的全是醉人的酒气,大手紧紧勾住她的后腰,小人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热,又软又烫。
他舌尖舔过她的下唇,低声道:“可我不同意。”
小姑娘仓惶的捂住嘴,瞪着大大的眼睛,声音从指缝中碎出来,“你疯了?”
男人喘着粗气不说话,江淼受不了这种气氛,忽地一个蛮力推开他,低身从他臂弯下逃跑,可惜的是,刚逃出两步远就被男人暴戾的拽进怀里。
他将她按在冰箱上,一手控住她的后颈,低头咬住微张的红唇,炽热的舌头长驱直入,顺利抵开她的齿关。
他亢奋的又吸又咬,三两下绞麻她的舌头,江淼皱着眉承受他过于粗暴的吻,推不动,也挡不住,一点点的沉溺,直到毫无抵抗的力气。
“唔...”
她游离在窒息边缘,拳头用力锤击他的胸,男人被迫停下,耳边全是他压抑的喘息。
江淼吓坏了,想逃跑,可身体却失了力气。
男人轻含她柔软的耳珠,稍有兴致的舔弄,鼻尖滑过她的锁骨,轻蹭她的下颚,突然间一手将她抱起。
“啊!”
短促的叫了声,又被他用嘴堵住所有的声音。
他将她放在餐桌上,触感冰凉,她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往他炙烫的怀里靠。
他站在她两腿之间,贴近些,能清晰感受到滚烫的器物正硬邦邦的抵着她。
她被火热的深吻亲的头晕脑胀,不规矩的大手轻易解开她披风的系带,少了那层温暖,她冷的浑身一颤,恍惚间,睡衣已被人解开两颗纽扣。
江淼如梦初醒,里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警惕的推开他,一手捂住大开的前胸,慌张的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另一手驾轻就熟的撩开她宽松的睡衣,温柔抚摸她后腰细腻的肌肤。
“嘘,楼上能听见。”
小姑娘这才想起楼上还有外婆在,如果真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老人家随时可能下楼,如果真被撞见这一幕,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嗡嗡发声,“那你先放开我...”
纪队长闻言笑了,低头埋进她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咬住凸起的蜜果,湿热的口腔包裹着轻轻一吮。
她抑制不住的“嗯”了声,赶忙用手捂住嘴,硬是被他慢条斯理的勾舔激出细碎的娇吟声。
这时,男人心满意足的抬头,吻了下她的唇。
“好不容易才抓到,怎么放?”
————
(就……卡车了……)
(不会虐了,但也不会占了便宜就马上和好,必须先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不能白白折腾我家姑娘哈~)
水深火热午夜甜品(中)
午夜甜品(中)
他长满厚茧的掌心揉弄小人细软的腰,仿佛自带波点,激起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怕痒,扭着身子不配合的躲,眼红情迷的纪队长只当是情趣,低头咬住姑娘细白的肩头。
他的唇烫如火炙,燃进她皮肤里,温暖湿糯的包裹着她。
渐渐的,他进攻的力度越发放肆,边吻边剥下她松垮垮的睡衣。
小人的身体如同刚出炉的鸡蛋,褪壳后晶莹剔透,咬一口滑腻松软。
他呼吸重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颈边跟胸前,近乎啃咬的亲吻她身体裸露的每一处。
江淼被他亢奋的攻势吓到,小手撑着他粗壮的胳膊,娇娇软软的喘,“纪...纪炎...”
男人沉迷于她年轻娇嫩的身子,舌尖轻舔她纤细的锁骨,吻沿着脖子亲上来,重重抵着她的额头,烫的惊人。
“淼淼,你身上好香。”
江淼小力推开他,后怕的瞄了眼黑漆漆的楼梯方位,一想到如果真被外婆瞧见这一幕,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外婆。
她尾音有些抖,“你就不怕...外婆听见吗?”
纪队长安抚的摸她的头,“怕,所以你要乖一点..”
小姑娘心底有怨气,即便稀里糊涂的被人扒光半个身子,脑子里依旧还残留星点理智。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该再做这种事。”
男人沉默两秒,突然两手撑在她身后,魁梧的身子压上来,将人儿严丝合缝的困在怀里,她执拗的侧头不看他,纪炎轻吻她的耳垂,散着浓烈的酒气。
“如果我们做了什么,是不是就代表,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江淼被撩的耳朵都麻了,呼吸一颤一颤,还是硬着嗓子出声,“没可能..”
她扭过头,正视他隐隐泛光的眼睛,“一点可能都没有。”
男人没说话,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倏地又自嘲的笑了下,退开些许距离。
江淼还天真的以为这人良心发现会放过自己,可谁知笑不过三秒,他竟当着她的面,一只手脱去多余的黑背心,赤裸滚烫的身体贴上来,小姑娘措手不及,被那灼人的体温烫得呼吸都软了。
“啊...不可以...”
她隐忍的咬住下唇,差点就破口叫出声来,惊慌的瞪着某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利落的滑进她的睡裤里,隔着薄如蝉翼的底裤准确找到微湿的穴嘴。
他指腹粗粝,慢条斯理的轻轻碾磨,充血的花芯饱满如果实,在他指尖吐出熟透了的花液。
小姑娘被揉的头皮发麻,两腿蹬着妄想抗拒,却被男人一手轻易制住,另一手得寸进尺的挑开碍事的底裤,抵着紧密收缩的花瓣,勾勒那美妙的形状。
她这下真害怕了,哭腔四溢,“纪炎,我会恨你的..”
男人低头吻她的鼻尖,声线压的极低,也该死的正经,“恨我也好过忘了我。”
“淼淼,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尾音一散,他突然整根手指插进她身体里,顶到她受不了的深处。
江淼被刺激的浑身猛颤,失控的咬住他的肩头,下了狠力,男人皮糙肉厚不怕她折腾,即使咬出血齿印他也浑然不觉得疼,反倒是激出几分奇特的满足感。
内壁层层堆积的软肉死命卡住他的手指,那要命的湿热紧致简直是折磨人的酷刑,灵活的指尖在体内艰难的转个圈,不过轻轻一抽插,卷出一汪滑腻的花液。
“湿了,全是你的。”男人粗声喘着。
他抱住她瘫软的腰,微微倾身压在她身上,摆成方便进出的角度,由下至上大力抽送起来。
她小穴嫩的滴水,敏感多汁,一碰就喷水,幽静的房子里满是猫咪舔浆糊的声音。
男人喉头滚了滚,亲密的蹭她沾满汗珠的鼻尖,哑声问:“这样舒服吗?”
“唔...不..”
小姑娘浑身无力的埋在他胸口,力度重了便气恼的锤他,眼圈红红的小声抽泣。
力量悬殊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又不敢发出奇怪的声音吵醒外婆,尽管心里千般委屈,仍不敢过激的抗拒。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的气息,带着致命的毒药,只要稍加侵略,她便已溃不成军。
身体的确不会说谎。
她身体对他的渴望,已然到达极限。
小人咬着唇轻吟的哼,小奶猫似的,又甜又软,男人不知多久没见她如此乖顺的一面。
一想起这些全是自己酿的恶果,他低笑一声,低头寻到她的小嘴,堵住她声音的同时猛地喂进第二根手指。
“唔呜...”
江淼皱着眉接纳成倍的胀痛感,手指虽不比性器粗大,但足够灵活跟狡猾,能轻易寻到她的敏感点,抵着那处玩命的顶弄。
指腹的厚茧如一道利器,滑开她身体的密码锁,她除了沉沦,没有更好的退路。
“淼淼...”
男人舔弄她的唇,温柔的唤她,压抑的低音后仿佛藏着千军万马,随时做好征战的准备。
深处的花心被合并的两指一深一浅的肏弄,极致的快感从流淌的血液里剥离出来,全数融入一个中心点。
“不要这样....”
小姑娘终是忍不住,小声哭出来,“疼...呜...”
男人耐着性子问:“我轻点儿?”
小人不语,可当他真缓下指尖的力度,那股愉悦的酥麻感瞬退,小姑娘又柔柔的缠住他的手臂,羞愧难当。
“别..”
“嗯?”
“别停.....啊...”
纪队长愣了一秒,顶着一张醉汉的脸,不要脸的笑出声,低哄着,“全听你的..”
再下重手,他俨然忘了怜香惜玉怎么写,两指暴戾的进出,水声从轻缓到急促,伴着小姑娘“嗯嗯啊啊”不规律的喘息声,整间房子全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高潮的瞬间,江淼全身颤栗,呼吸都停了,肉穴咬着他的手指疯狂收缩,花心失控的喷出一波接一波的花液,跟失禁似的。
极致过后,她似被人抽了魂,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前胸小口喘息,男人慢悠悠的抽出手指,将透明汁水涂抹在她的唇上。
他眼眶红的渗血,头低下去,又是一记狂热的深吻,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气的空间。
她手脚无力,软乎乎的任他又啃又咬,思绪飘离片刻,等察觉到下身沁凉,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睡裤被人扒了,徒留一条可有可无的小底裤。
同一时间,他释放出裤头里硬的跟铁棍似的肉器,前源胀的快要炸开,火热热的顶上来,刚泄过的小穴如软烂的蜜桃,一戳全是水。
男人扶着持续发烫的源头不紧不慢的挑逗她,声音完全哑了。
“想不想?”
小姑娘好不容易找回一丢丢的骨气,那声“不”字刚出口,男人已心急的挤进圆硕的头部,江淼被烫的呼吸一僵,缩着身子往后退,狠推他硬邦邦的胸肌,真怕他会干出什么混蛋事。
江淼胆怯的又瞄了眼楼梯方向,再看自己几乎一丝不挂的身子,以及男人粗粝滚烫的呼吸声,她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掉了...
“不要在这儿...”她翁声说。
纪队长一手拧起散落餐桌的衣物,一手轻而易举的抱起她,就着这个淫靡的姿势往一楼卧室走。
他一脸得逞的笑,“换个地方,我给你讲一整晚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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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上午打营养针,下午码字,对你们是真爱了~哈哈
希望这顿精神粮食能让肚子里的小淼淼快快长大~
and...这肉一顿写不完,后天继续~
水深火热午夜甜品(下)
午夜甜品(下)
温暖如春的卧室,窄小的单人床,窗外大雪飘零,狂啸的寒风吹的玻璃“啪啪”作响。
几近赤裸的小姑娘被男人安放在床边,精壮的腰上缠着两条白嫩的细腿,他俯身压上来,火炙般的肉器顺势滑过湿透的穴嘴,小人轻声喘着,屈指咬在齿间,试图抑制难耐的声音,另一手紧揪着床单,紧张中,又透着着几分奇特的刺激感。
男人温柔抚摸她的脸,“冷吗?”
江淼缓慢摇头。
“抱紧我好不好?”
小姑娘不从,声音从齿间挤出来,“不好。”
纪炎低声笑着,在她鼻尖上亲了亲,顺便将咬在她口中的手指含进自己唇舌间,燥热的湿软紧紧包裹着她。
灵巧的舌头绕着细白手指色情的舔舐,他吃的越专注,小人愈是遭不住这刺激,小脸胀的通红,扭着身子想躲。
男人深红的眼紧盯着床上这只软白小兔子,狂热欲望叫嚣的厉害,吻顺着她发烫的掌心一路滑向她肩头,轻柔的啃噬她的锁骨,咬出浅浅的红印。
下身硬邦邦的抵着湿淋淋的穴口,他一手微微托起她的臀,倏地抬头俯视她的眼睛。
“淼淼...”
小姑娘侧目撞上他腥红的眸子,声音还散在喉间,下一瞬直接破音,“——啊”,她慌张捂住嘴,被措不及防的插入顶到娇软的宫口,小穴又麻又胀,痛意密密麻麻的涌上来,像极了初夜那晚蚀骨的撕裂疼。
古旧的木制床,猛烈撞击出粗粝的“咯吱”声,在平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两人同时一愣,纪队长被紧致细腻的嫩肉包裹的浑身舒畅,层层褶皱被粗长性器生生碾平,又严丝合缝的缠上来,绞的他脊骨发酸。
他保持这个姿势停了几秒,等她泪蒙蒙的勉强适应,男人圈着她的手引导她缠住自己的脖子,小姑娘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然后,他一手揽过她的后腰,猛地将人腾空抱起来,她娇小的身子在他怀中弹起又下落,小穴顺着力道完全吞没他的火热,撞出淫荡的水声。
这姿势特别没有安全感,她紧巴巴的贴在他耳边,“唔..放我下来...”
纪队长心满意足的舔舔唇,掌心托着小姑娘挺翘的臀,慢条斯理的揉弄,柔软的臀肉在他指尖鼓起山丘,轻而易举掐出指痕。
他眯眼享受着被湿热嫩肉箍紧的舒爽,侧头寻她的小嘴,声音哑的像小流氓,“这姿势好,安静...”
小人气的锤他的肩,翁声骂着,“不做...更安静...”
纪炎宠溺的笑,两手托着她在屋里随意走两步,将挂在身上轻轻上抛,下坠时故意一个狠顶,青筋爆裂的肉器灌满湿淋淋的甬道,破开窄小的细口。
小姑娘勾着他的脖子拼命往上缩,皱着眉小声呼“疼”,可那细弱的声音还断在空中,尝到甜头的男人已加快步伐在屋里转圈,一步换个角度,细致的穿刺她穴内每一寸敏感的软肉,一重一轻,缓急有度。
江淼哪受过这种刺激,没几下被被磨的四肢发软,娇滴滴的趴在他肩上,被男人岔开两腿上上下下的抛送,沉闷的喘息声在小小的屋子奏响。
纪队粗壮的长臂上挂着姑娘嫩白的腿弯,大开大合的姿势尤其方便进出,插得越深越狠,越是抑制不住的壮硕发烫。
男人抱着她前进几步,将人儿放在靠墙的木桌上,先抽出来一大半,小人一下没憋住,空虚的哼哼两声,他又忽地一整根顶到尽头。
江淼全身崩紧,还来不及娇呼,纪队长一手控紧桌沿,一手掐住她的腰,快而狠的肏弄起小穴,不够坚硬的木桌被撞的“吱吱”响。
“你轻点儿...唔呜...外婆会听见的...”
小人是真害怕,尾音拖着浅浅哭腔。
男人嘴上笑着,“又要我轻点,又咬着不放...”
江淼咬唇,“我哪有...”
纪队长低头咬住她胸前殷红的小果,掌心揉着另一侧蜜桃,小姑娘呼吸声弥乱不止,男人又忽地直起身,窄腰前前后后的打大力耸动,撞击的频率从凶狠到逐渐失控。
她已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成倍堆积的快感从骨缝里漫出来,堵的她头热脑胀。
没多久,她便在他急促有力的撞击中,没出息的高了过去,低埋在他胸口虚弱的喘息。
“舒服吗?淼淼...”
小姑娘气若悬丝,“不...”
男人喜欢她嘴硬的样子,挺腰将肿胀的器身肏进去,高潮过的小穴余温滚烫,水淋淋的泡着它,他舒服的谓叹,“里头好暖...”
他抬手摸了摸她软滑的唇瓣,口里喷着醇香的酒气,“这里也一样软..”
小人被赤裸裸的荤话吓到,羞涩的别过小脸不看他。
男人就着紧密交融的姿势将人儿抱到窗边,窗外大雪纷飞,白色蕾丝窗帘讲究的叠了三层。
小姑娘被男人按在墙上,屋外微亮的夜光渗进来,小人白雪般的肌肤宛如套了件纯洁如玉的婚纱,美的不可方物。
纪炎的眸色黑不见底,轻蹭她的额,“讲故事给你听,嗯?”
小人瘪着小嘴,哪有兴致听这男人胡言乱语,气恼的推他,“你又发疯..”
他两手托着她的臀,由下往上暴戾的狠插进去。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
男人声音嘶哑的吓人,有条不紊的加快耸动速率,“她没穿衣服出门...”
江淼也察觉到他的异常亢奋,后怕的重重捶打她的肩,“我不想听..”
纪炎强势制住她乱晃的小手,侧头含住她软玉般的耳珠,声音都灌进耳道里,“路上遇上一只饿疯了的野狼,然后...”
小姑娘扭着头躲他,娇嫩的小穴快被男人狂热的进攻给撞坏了。
“纪炎...你...”
男人倏地沉声,“叫叔叔!”
江淼懵了,盯着眼前这个气息粗烫的男人,一时没晃过神。
他俨然插红了眼,底端的两团球状物用力拍打她的臀,那声音实在淫靡,听的人面红耳赤。
“呜...”
小人委屈的不得了,“好疼...”
男人低声哄着,“淼淼,叫出来...”
小姑娘扭捏着不愿遂他意,可他宛如发了狂似的在她体内肆意进出,瘦小的身子仿佛承受成百倍的暴击,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体内冰火缠绕,又痛又爽。
“叔叔...”她羞耻的叫出声。
男人动作停了一秒,埋在她体内的粗硬似胀大一圈,他勾舔她的唇,引诱的嗓音,“什么叔叔?”
江淼此时彻底没了理智,“纪炎叔叔...”
纪队长昂头笑了声,痞痞的顶了下腮帮,无法抑制的欲念全数喷了出来。
他用力按住小人的肩,不停歇的连插了数百下,小姑娘遭不住小声哭出来,男人低头堵住她的小嘴开始做最后冲刺。
小人早就浑浑噩噩的失了力气,直到高潮再一次降临,肉穴一阵阵高频率痉挛,失禁般的喷出热源,充裕的汁液顺着交合处滑落,打湿男人的身体。
同一时间,男人猛地拔出器物,埋在她肩头忍耐的低吼,伴着小腹处喷洒的大量浊液,湿热粘稠,整间屋子都散着他身上的味道。
良久,终于吃饱的纪队长精神恍惚的抬起头,粗糙的拇指滑过她的脸,笑着把故事讲完。
“然后....小白兔就被恶狼啃得骨头都不剩...全吃进肚子里了...”
两人体力悬殊过大,小姑娘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男人也只是勉强吃饱,小人累了乏了就一动不动的装死,享受着被男人用毛巾热敷,细致的擦拭干净身体。
等一切后续处理完,纪队长的酒也醒了七七八八,小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他站在床边看了许久,心头热热的,忍不住弯腰亲她的脸。
可谁知刚还一脸恬静睡颜的小姑娘猛地睁开眼,敏捷的裹着被子往身侧滚了一圈,警惕的看着他。
沉静在温柔乡的纪队不知所措,“怎么了?”
“纪炎。”生硬的女声。
“嗯...”
江淼深呼吸两次,冷漠开口,“今晚只是今晚,什么也不算...”
男人一愣,轻声反问,“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纪队长缓缓直起身,歪头纳闷,且不说这小姑娘变脸跟闹着玩似的,就她说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等他回想起是自己平时拒绝女人时的口头禅,他揉了揉额,无语的笑出声。
谁曾想这话有一天会弯弯绕绕的回到自己这里,说是报应也不为过。
他原本就没想过小姑娘会如此轻易的原谅他,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好,即算真和好了,依旧存在隐患,他心里明白,也不会操之过急。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欲打开房门,手刚握上门把,小姑娘再次叫住他。
她硬着嗓子,颇为严肃的问他,“我想知道,你跟我分手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回她,“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
小人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敷衍的就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那什么时候合适,我们什么时候再谈。”
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永远不合适,那就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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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没想虐,但事情还是得弄清楚,不能让我闺女白白受委屈...)
水深火热无赖。
无赖。
次日,纷飞的大雪逐渐转小,飘着伶仃雪籽。
江淼一夜未眠,满屋子都是两人欢爱后留下的味道,一闭眼,眼前全是男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耳边回荡着他低沉的喘息声,诱的她心跳加速,半分睡意都无。
天不亮她便起床,试探着按开床头灯,暖色的光亮刺了她的眼,好在停电没多久,不用担心摸黑摔着碰着。
她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对面男人的房间大门紧闭,她暗自松了口气,经过淫靡又暧昧的一夜,她实在没想好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屋内屋外安静极了,她动作轻柔,猫着腰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谁知门一开,低矮的果树上闪着暗黄的小灯,她的小车前,映着男人挺拔高耸的身影。
江淼愣了片刻,帽子围巾重重包围下,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眸里,全是那个专注清理车上积雪的男人。
纪炎做事认真,警觉性也超乎常人,细弱的开门声入了他耳,他不紧不慢的做完手上的事,这才转身走向懵然的小姑娘。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江淼垂眸,纤长的睫毛轻轻的眨,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睡不着。”
纪炎停在她面前,动作自然的给她整理歪斜的帽子,低笑了声,“怎么,怕我半夜偷袭?”
江淼脸一红,总觉得他随口的一句话都沾着荤腥,经过昨晚,这男人在她心中高尚正直的形象已然崩的四分五裂。
现在的他,跟小街小巷那些地痞流氓没啥区别,除了长得好看点,言行举止简直是完美复刻。
男人穿着薄薄的外套,脸跟手冻的通红,头上堆着冰凉的雪花,他随手拍了怕,雪籽溅到小姑娘白皙的脸颊上,他想用手抹掉,可指尖沁凉,小人冷的皱了眉。
纪队长猛地收回手,粗粝的掌心贴在一起小力搓热,小心翼翼的看小人脸色。
他压低嗓音,“天亮了再走,现在开车不安全。”
江淼颇为傲慢的扬了扬下巴,不理会他的贴心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小车。
原本遭厚重积雪覆盖的汽车已被男人收拾干净,她拉开车门,人还没坐稳,男人大手压上去,轻松制住她欲关门的动作。
江淼抬眼,不耐烦的瞪他,“你还有什么事?”
纪队长平静的看着她,温和开口:“非要现在走也行,到家给我个信息好吗?”
小姑娘好没气的回怼,“我凭什么给你发信息?”
“我不放心。”
她冷眼相待,“那是你的事,我没这个义务。”
话都说到这份上,男人也沉默着不接话了,只是那张大开的车门始终关不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持着,无奈力量悬殊过大,小人用尽全力,憋红了脸依旧动不了分毫。
良久,江淼气一落,闷声嘀咕道:“我早把你的联系方式删干净了。”
“嗯,知道。”
她呼吸一热,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男人一脸沉静,“听说文科生记忆力好,我报一遍电话,你能记住吗?”
江淼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用,我背得出。”
纪队长笑了,无耻的装没听见,“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懊恼的咬紧嘴唇,恨不得把自己藏进白茫茫的雪地里,这还真是,怎么丢人怎么来。
她支吾的解释:“我就是....嗯....偶尔...能过目不忘。”
“哦...这样...”
男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笑得不怀好意。
然后,他突然压低身子探头进来,在小姑娘还陷在各种羞恼情绪时,在她帽子上轻轻印上一吻。
不等瞬间冰冻住的小人回神,自己迅速抽身离开,仿佛刚才那幕不过是虚无的幻影。
“回去吧,路上小心。”
明明连肌肤接触都没有,可那焦灼的热源依旧透过头皮渗进她体内,她没出息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要不是被围巾帽子包裹严实,估计自己会暴露的一清二楚。
她故作镇定的关上车门,发动车前,又慢慢降下车窗,她抬头看向男人。
“纪炎。”
“嗯...”
“我突然发觉,你这人挺无赖的。”
纪队长一脸深沉的点点头,唇角藏起一丝笑,“这事得分人,我对其他人又不这样。”
小人愣了一秒,目光触及他眼底遮不住的笑意,猛然想起这话曾经出自自己之口。
她郁闷的剜他一眼,利索关上车窗玻璃,流畅的倒车转向,车子很快驶离小院,穿梭在路灯暗沉的雪白小道上。
纪炎伫立在树下,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车,任飘散的雪花在肩头堆积起小山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江淼的微信,还是那个搞怪的头像,奇怪的昵称,只是朋友圈那一栏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其实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删了,只是某天照例翻看江淼微信时,发现她的朋友圈空白了,他以为自己手机出了问题,来回开关机数次后,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江牧叫过来,还自认为很隐晦的问他,“就是那个微信.....你有出现过对方朋友圈消失的情况吗?”
江牧嘴角抽搐,强忍着没笑出声,“纪队,你被谁拉黑了?”
纪炎脸一僵,他捂嘴咳了两声,假装不在意,“你可以归队了。”
江牧难得逮着老纪吃瘪的光荣时刻,哪肯就此罢休,他一脸过来人的传教嘴脸,“这姑娘家家嘛,一吵架就喜欢拉黑,纪队你别慌,哄人这事我最擅长,只要你开口,江老师现场教学...保证药到病....啊我X...”
他被一脚踹的龇牙咧嘴,“有话好说,别动手啊...咳咳咳..行行...我马上走.....马上滚。”
等人滚远了,纪队长一脸失落的低头看手机,心脏好似缺了块重要的零件,呼吸也越压越沉重。
他同她的交集本就不多,这下,彻底断的干净。
没过多久,天亮了,灰朦朦的,雪也越下越大了。
他头上的白雪顶起一座山谷,可他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小车消失的方位。
其实,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动的心,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身在军人家庭,自小便严谨自律,做事一板一眼,自高中起,他靠着出色的外貌吸引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女生青睐,情书收到手软,可他一封都没看过,全是当人面退回去,一丝幻想都不愿给对方。
从军后,他更是全身心投入训练中,出警时常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女生向他示好,次数多了,他拒绝的说辞也越来越敷衍,江牧跟鹿白总笑他是个顽固不化的石头,他笑笑,也不否认。
当然,偶尔也会有躲不过的相亲局,撇开他的工作性质,光谈相貌跟身材,纪炎的确会是大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可他只觉得跟女人相处麻烦,每每走个过场便没了下文。
而江淼对他而言,一开始只是个意外,而后,便成了他躲不过的情劫。
严格说来,他对她并不是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面,两人误打误撞的吃了半顿火锅,他只是记住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她有一双很漂亮的黑眸,笑起来水盈盈的,脸红的时候很好看。
后来,两人又在学校遇见,她受了伤,他低身抱起她,她的脸贴着他胸口,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救援工作,可当她窝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时,那期许又羞涩的小眼神,成功燃起他压抑不住的狂热心跳。
在郊区的小院里,他知道她是吴老队长的外孙女,讶异之余,更多的是心底藏不住的小悸动。
皮相这东西,纪炎向来是最不齿的,一个男人如果单靠相貌去吸引女人,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无能。
可当他赤裸着上身给她检查汽车时,小姑娘脸颊酡红,那抹明晃晃的注视却紧紧黏在他身上,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色相这玩意,偶尔出卖一下,也是可以的。
再后来,那个枯燥无聊的夏令营,让他对看似娇弱的小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求胜欲强,不爱轻易认输,有独立人格,不会轻易被他人左右。她有小孩脾气,但不矫情,不闹的时候很乖很软,闹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说翻脸就翻脸,但话说清楚后又很好哄。
了解多了,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沉溺进去,等他意识到时,早已无法抽身。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处理男女关系的人,甚至很早以前他便想过独身过完这一生,特别在纪父意外去世后,他便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江淼的出现,让他衍生出一丝错觉,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让她幸福。
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会让她受很多委屈,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再炙热的心也会慢慢冷却。
她跟他在一起很辛苦,也不快乐,他全都知道,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现状。
转文职工作的申请送上去几次,次次都被上头撤回来,光是朱政委找他谈话都不下5次,更别说一波波给他做思想工作的团级干部。
他明白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可他真的舍不得再让小姑娘失望,不愿看她故作大度的包容他的所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掉眼泪。
提分手并非是冲动的决定,他们之前牵扯太多的原因,绝非一两句可以说清楚,可说完后他立刻后悔了,这也是真的。
他天真的以为即使换个身份,依旧可以像之前那样在她身边照顾她,却未曾想过她身边还会有其他人的出现。
老实说,当他亲眼见到她温顺的窝在那个男人怀里时,那一瞬,他嫉妒的想杀人。
很明显,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对她的占有欲。
吴老夫人的生辰,他顶着风雪赶来,他知道她一定会在,即使她心里对他有怨,冷淡的像个陌生人,他依旧愿意放低姿态,全盘接受,甚至不惜用最无耻的色诱,勾引小姑娘沉沦。
她想要的答案,他原想一辈子藏在心里,但经过昨晚,他彻底清醒过来,有些事,他需要亲自去弄清楚。
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他对她的渴望,早已深入骨髓。
他需要江淼。
因为那是他昏暗人生中,最后的一束光亮。
TOP Posted: 11-25 11:55 #12樓 引用 | 點評
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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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上)
回到家的江淼,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时,窗外的雪又停了,从窗户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纯净的白,可当她摸出手机,低头看一眼,心乱如麻。
陌生号码发了十几条短信,她当然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只是指尖点在屏幕上,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回。
人呆坐在床上,静止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先给外婆打去报平安电话,约等于间接跟他说了,然后,她将手机藏进枕头下,起身走向衣柜。
翻箱倒柜几番,终是翻出藏在角落的围巾,款式老旧,可贴在掌心的温度,却能一秒暖化她的心。
上面全是他的味道,蚀骨的熟悉感一丝一缕滑入她鼻尖,等她清醒过来,粗厚的围巾已圈住她的脖颈,温暖如春。
她轻轻闭眼,耳边全是他喘着粗气的荤话,她面红耳赤,却又情不自禁的跟随他的节奏,在无尽的情欲之海一点点沉溺。
江淼自嘲的笑。
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他。
特别特别没出息。
努力过,却也真的无能为力。
江母的电话打过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忙脚乱的接通。
江母询问她跟李煜的进展,江淼含糊其辞的答,字里行间都是敷衍。
“你少糊弄我,我今早给你外婆打电话,她说昨晚纪炎也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跟他搅和到一起去了?”
江淼心头一跳,“没。”
江母是何等的聪明,一听她颤巍巍的声音就知道有猫腻,话调一转,“你跟李煜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校长提议尽早家长见面,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你的意思如何?”
“太快了。”
江淼呼吸一下急了,“我们刚认识不久,也不够了解,现在就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江母音调拔高,“是了解不够,还是你压根不愿了解?江淼,我已经给你足够的空间了,你若是非要忤逆我的意思,那也别管我不讲情面,你解决不了的,我亲自帮你解决。”
“你要解决什么?”
江母默不作声。
江淼慌了神,“妈!”
电话被挂断了。
江淼一时间心慌意乱,在房间里盲目的打转转。
她虽听不明白江母的意思,但同江母相处这么多年,江母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顶着教导主任的头衔,干的全是以权谋私的事。
室外温度零下10°,纪炎照例带队训练。
刚训练不到半小时,江牧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外面有个中年女人找他,纪炎隔着操场瞧过去,一眼就看见那个趾高气扬的老妇人。
他抬高帽檐,眸色一点点转冷,“我没去找她,她倒先找上我了。”
江牧听的莫名其妙,低声问:“纪队,见不见?”
“见。”
他吩咐着:“你给我安排个地方,把她带过去。”
“是。”
十分钟后,空荡荡的会议室,没开暖气,冷的像个冰窖。
两人正对面坐着,江母从容不迫,纪炎不卑不亢,两人视线对焦,即使不发一言,仍是一出精彩的对手戏。
江母不阴不阳的笑,“纪队长,好久不见了。”
纪炎冷笑,“阿姨,咱俩也不是寒暄的关系,您有话可以直说。”
江母一脸虚假的温情,“之前无意中听说你母亲去世,深感惋惜。你跟在我父亲身边多年,算得上半个儿子,我作为亲人过来慰问下你,也是应该的。”
一提起纪母,男人的脸瞬沉下去,眼底散着凌厉的寒光,“亲人?您这话说的可有意思。”
他皮笑肉不笑,“之前我顾忌淼淼的感受,有些事糊里糊涂,也没想求个正解,但您今天亲自上门送温暖,我好奇想多问一句...”
“我妈自杀前一日,您曾去疗养院拜访过她,恕我冒昧,请问您跟我妈聊过些什么,刺激的她宁可服药自杀也不愿再见我一眼。”
江母脸色变了变,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反问道:“你是觉得你妈的死跟我有关系?”
“我是军人,清楚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我不追究不代表不重视,但如果我真想把事闹大,您进到警察局,也是存在教唆自杀嫌疑的。”
江母冷笑,“纪队长这是在威胁我?”
“阿姨,如果不是淼淼,我想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此“和谐”的对话。我心疼她,所以有意隐瞒这些,不愿意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我也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没关系,我如今也不在乎您对我的看法,如果您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劝退我,我只能说,您白走这一趟了。”
纪炎起身,面无表情道:“我妈的这笔帐,您该担几分责,我们以后可以慢慢算。”
“但对于江淼,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临近期末,学校事情堆积如山,李煜约了江淼好几次,她都借故推脱了。
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有时候只是寥寥几句,有时候会长篇分享出警时遇到的趣事。
尽管她每每都当没看见,可时间长了,江淼又情不自禁的开始期待他的信息,手机一震动,心就不自觉的狂乱颤抖,她知道自己不该,却依旧做不到心静如水。
所以人的心,哪能是自己随意左右的。
你的心理建设做的坚不可摧,仍抵不过短短几个字给你带来的强烈冲击。
你努力想挣脱眼前灰白飘渺的浓雾,殊不知它早已侵入你心底,灌满你的整个胸腔,把你逼上绝路,无奈选择臣服。
李煜再约她,她没有拒绝,既然已经看懂自己的心,就不该再给其他人任何遐想的空间,同没有发展意向的人保持暧昧关系,这本就是件不道德的事,她理应及时停止。
出校门时,屋外又下雪了,她没打伞,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围着同衣着毫不协调的男士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小巧的鼻尖和一双澄亮水灵的眼睛。
李煜的车停在路边,她小力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人突然顿住,莫名感觉一道灼热的光紧紧黏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就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皮卡,男人一袭黑衣倚靠在车头,指尖夹着点燃的烟,深吸一口,白雾散尽,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看她的眼神深不可测。
江淼一下愣住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砸落的雪花在眼前飘散,模糊了视野。
“江淼?”
车里的李煜觉得奇怪,柔声唤她。
江淼整个人冻住,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里只有那个沉默抽烟的男人。
纪炎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条灰色的男款围巾上,唇微勾,轻笑了声。
这时,他电话铃声响起。
男人熄了烟,接通后还没听两句,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挂断后直接上车。
车平行驶过时,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看不出表情,只是目光过于炙热,一眼看进她心底。
直到车尾消失在转角,她才猛地回过神,带着一身积攒的风雪上了车。
车已经开出几公里,江淼仍有些恍惚,李煜同她说话她也是懵懵懂懂的答。
李煜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车没有按原计划开向预定好的餐厅,而是缓缓停靠在街边。
“你还好吗?”
江淼长吁一口气,感觉脑子也清醒不少,她努力微笑,点头,“没事。”
李煜侧头看向她,“如果你有话跟我说,不用勉强自己吃完这顿饭的。”
男人说的足够直接,江淼也不必再纠结扭捏什么,她沉默几秒,轻声道:“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跟你继续约会了。”
李煜面色稍变,只问她,“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嗯。”她没想隐瞒。
李煜看向前方,理智的为她分析,“若是按照吴主任的高要求,那个军官应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得不到家人的支持,你以后会过的很艰难。”
“我知道。”
江淼眼神坚定,“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也不会畏惧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说完,她侧身看向李煜,字里行间都是歉意,“对于你,我很抱歉,我应该一早就说清楚的。”
“相亲只是一种形式,能否继续发展取决于两个人的意愿,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时也表示可惜,江淼,我挺欣赏你的。”
她微微笑,如释重负,真诚的回答他,“我也是。”
成年人的对话,很多时候都无需说得太明白,一点即通,尤其像李煜这样的高智商人才,驾驭语言的能力超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把场面弄得太尴尬。
他笑着问:“饭还吃吗?”
江淼也笑,“吃,但这顿饭我请。”
“好,没问题。”
这顿饭对于两人而言是最后的晚餐,今后应该也不会有过多接触的机会了。
饭桌上相谈甚欢,少了相亲关系的束缚,两人相处起来反而更轻松,只是饭吃到尾声,江母突然打来电话,说外婆高血压住院了,让她尽快来医院。
江淼匆忙买完单,李煜见她心神不宁,好心送她去医院。
她担心外婆的身体,一进医院大门便慌了神,跌跌撞撞的找到住院部,好不容易找到外婆的病房号,房门开了一个小口子,她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外婆情绪激动的拍床大吼。
“今天要不是江牧那小子给我送东西,无意中说起这事,我还不知道我自己费心养大的女儿竟然这般恶毒,竟连一个生病的妇人都不放过,你说你这么做,让你爸在九泉之下怎么面对纪炎的父母?”
外婆越说越大声,呼吸急促,“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纪炎妈妈自杀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言语刺激的?”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脸惊愕的江淼伫立在门前,目光呆滞的看着气到面色潮红的外婆,视线慢慢落在床边的江母身上。
江母站起身,神色惊慌,“淼淼。”
她一步步走进,嘴里低喃着,有些失魂落魄,“妈,外婆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淼淼,这事不是你想得那样....”
“纪炎的妈妈去世了?”
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外婆,很轻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
(谢谢大家的关心,喵恢复的很好,啾咪。)
(这本往尾声走了,不出意外,和好后多加一顿肉。)
(最近喵有在存新文的稿,写老男人久了,准备换换口味,喵系小奶狗可还行?)
水深火热和好(下)
和好(下)
老人家只深深叹气,目光低垂,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得知纪炎妈妈去世后,她就觉得奇怪,在疗养院待得好好的人怎会莫名其妙服药自杀,她严肃的问过纪炎,男人总是欲言又止的转移话题,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事居然能跟自家女儿扯上关系。
虽说她一直不赞同江母处理事情的方式,但也未曾想过她会疯魔成这样,为了控制江淼的婚恋,竟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下手。
这事也就纪炎没深究,不然她进到局子里,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逃脱嫌疑的。
江淼见她半响不说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外婆。”
“上月月底,有一段时间了。”
江淼眼圈红红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上月月底,不就是圣诞节前后吗?
“囡囡。”
老人被问得心力绞碎,仍撑起一抹笑,“大人的事,你别太担心,等事情处理好,纪炎会自己说给你听的。”
江淼一下泪崩了,“他才不会!”
他发生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江淼回想起他眼眸暗处晃过的犹豫深沉,她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可为什么?
不管两人年纪的差距有多大,至少在感情上,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不该总是将她撇除在外,就好像在围城外圈不断的徘徊,怎么走,都走不进他的心。
这时,嘈杂的电视上突然插播一条重要新闻,烟城郊区某化工厂爆炸,死伤无数,现场已有数名消防人员殉职,且随时存在再次爆炸的危险性。
江淼脸色大变,满脑子都是放学在校门前见到纪炎时,他接完电话后严峻的脸色。
他一定会去的。
越是险恶的事故,他越是会不顾一切的冲在前面。
一想到这,江淼心慌意乱的掏出手机给男人打电话,果不其然,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江淼彻底慌了神,一声不吭的冲出病房。
“淼淼。”
江母在身后焦急出声,原想跟着追出去,却被外婆厉声呵斥住。
“你不准跟去。”
“从现在起,他们之间的事不许你再插手。”
江母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彻底泄了气,“妈...”
“你还叫我一声妈,我就有资格管你。囡囡是我的心头肉,她喜欢谁,我也爱屋及乌。纪炎这孩子我看了这么多年,成熟有担当,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两人两情相悦,男才女貌的,看着就欢喜。”
老人家俨然是动气了,胸前起伏巨大。
“你若再想耍什么手段,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
化工厂爆炸现场一片狼藉,天色暗下,腾空的火烧云将黑夜燃的通红,浓烟堆起的烟柱从四面八法涌出来,厂内能见度极低,随处可见的明火及泄露的化学气体,极其造成二次爆炸,也给消防员的救援工作造成极大困恼。
厂外浓烈的火势渐渐控制下来,纪炎带领一队进入工厂搜救幸存者。
里头一片灰蒙蒙的,偶有燎原的火光升腾,呛人的白烟浓密成团,将他们眼前的视线遮盖个七七八八,纪炎几乎是凭借经验确定方位,指挥下面的人开启搜查工作。
刚开始,搜救工作还能有条不紊的进行,少数几名幸存者被解救出来,可越靠近爆炸点,工作开展越是艰难。
屋梁已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稍有不慎,进入厂内的所有人都会困住,非死即伤。
江牧跟在纪炎身后,走至深处,他隐约听见左侧有细弱的呼叫声,断断续续。
“纪队。”
纪炎面色镇定,呼吸平稳,“你跟鹿白过去看看,小心点。”
身后两人得令,一步一步警惕朝左侧移动。
浓烟遮挡下,竟真让两人在残破的柜子下寻到一名幸存者,他满脸是血,已经奄奄一息。
鹿白咬牙抬起压在他身上的重物,江牧配合扯住男人的脚往外拖,可谁知后退时,脚踩上一根烧焦的木头,“嘎吱”一声,后方烧焦的木柜开始摇摇晃晃。
他一回头,身后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突然朝他倾倒,江牧来不及躲闪,可下一瞬,剧烈的疼痛感没有袭来,纪炎及时出现在他身后,冒着火星的木柜重重撞击他的背,他闷哼一声,脸都憋青了。
江牧懵了,“纪队...”
男人牙齿磨砺出声,“快点。”
江牧恢复清醒,将伤员拉扯出危险范围,抬着担架的接应人员将人赶紧送出去。
鹿白放下仿佛千斤重的重物,双臂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刚喘口气,这头纪炎扛得没力气了,单腿下跪,险些扑倒在地。
“轰”得一声,厂内另一边又燃起熊熊大火。
男人结实的后背仿佛放在生火上炙烤,比疼更让人绝望的,是已破损的防毒面具,灌入些许窒息的化学气体,以及他逐渐消退的意识。
“纪队...”
江牧见他痛苦的闭上眼,人似乎陷入混沌中,生怕他昏迷过去。
“你俩先走。”
这是他意识尚存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耳边是江牧跟鹿白急促的呼唤声。
他眼前铺展开的是黑烟弥漫的火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
他看见父亲的尸体,歪倒在熊熊烈火中,被烧的渣都不剩。
“纪炎。”
恍惚的女声,又甜又软。
他身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简单的衬衣背带裤,她朝他走近,目光一点点勾勒出她甜美的轮廓。
她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笨拙的亲他的唇。
不经意间,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场景。
她羞涩又胆大,窝在他怀里不依不饶的要检查他身上的伤势,他生涩而热烈的亲吻她。
下手的力度一再失控,手滑进她衣服里,抚摸她敏感细腻的皮肤,听她在耳边细声求饶,美好的仿佛就是个梦。
眼前白光散尽,耳边全是她一遍遍的娇唤声,宛如救生的蔓藤,将他从无尽的地狱之海一点一点的拉出来。
意识慢慢清醒,眼前出现江牧挂满眼泪鼻涕的大脸。
“纪队,你老人家终于醒了...呜啊...”
江牧提心吊胆了许久,终于可以放声哀嚎,手背胡乱擦拭。
纪炎环顾四周,自己躺在消防车里,手背上挂着点滴,身旁围了一群手下的兵,医护人员被挤到后面。
他试探着动了动身子,后背被灼伤的那块火烧火燎的,他皱紧眉,疼也不吱声。
男人看了眼江牧,一出声,嗓子哑了,“哭什么,出息。”
江牧真的吓坏了,跟在纪炎身边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陷入昏迷,刚过去的2小时,他甚至连追悼词都写好了...
“你要死了,我怎么活啊我,这一命抵一命也还不起啊...”
纪炎恨不得给他一脚,“别嚎了,头疼。”
鹿白被吓得差点心跳停止,见他终于醒了,人也松了口气。
“你安静点,让纪队好好休息。”
纪炎沉声问:“现场怎么样?”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江北江南区的消防支队在做收尾工作。”
纪炎听到这儿也放下心来,今天这场大火,灭火加搜救总共持续7.8个小时,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但好在是顺利解决了。
车子朝消防队驶去,纪炎疲累的很,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刚到消防队前门,江牧无意朝外瞄了一眼,以为自己花眼了,不确定的又多瞧了几眼。
“纪队,那个不是...”
纪炎缓缓转醒,见江牧欲言又止的念叨着,他强撑着起身,身旁两人见状赶忙将他扶起。
然后,透过车窗玻璃,他远远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地上,天上飘着小雪,冷风呼啸,人儿没戴帽子,冻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停车。”
纪炎自行拔下针头,连外套都没穿,火急火燎的窜下车。
江淼在消防队前一等就是数小时,冻得手脚都麻木了,冷冰冰的站在那儿,活像个花白的雪人。
站岗的消防兵看的于心不忍,门卫室的军人更是出来劝了几次,可江淼铁了心,怎么都要在这里等他。
她蹲在地上,两手僵硬的抱着腿,耳朵被寒风冻得通红,早已失去知觉。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她一抬头,心心念念一整晚的男人顶着风雪朝她逼近。
江淼的腿冻僵了,废了好大力气才直起身。
男人一脸愠色,心疼的想发火,谁知话还没出口,小姑娘两步奔来,重重的撞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
她喉音梗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掉。
小人身上冷极了,一碰全是冰,也不知在这儿待了多久。
纪炎叹了口气,沾满黑灰的大手轻抚她脑后的发,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她身上那层冰裂的硬壳。
“淼淼...”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抽抽嗒嗒的出声,“我以为你死了....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好好的,不哭了。”
纪炎低声哄她,“为了你,我也不敢死。”
“唔?”
江淼支起头,水汪汪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盯着他脏兮兮的脸。
男人扯了下唇角,眼神柔的滴水,“死了,怕你嫁给别人。”
江淼愣了愣,这话不知触发她那条敏感神经,一拳头狠狠砸在他胸口,纪队长闷声受了一拳,就见刚才还泪眼蒙蒙的小姑娘突然气鼓鼓的瞪他。
“纪炎,你就是个混蛋!”
小人絮絮叨叨的说,“你来找我,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你就是存心让我难受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去猜去想,你是不是非要我嫁给别人了,才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我?”
她嘴上说着,越想越生气,一拳一拳不间断的朝他胸前重锤,不久前刚死里逃生的纪队长此时一点脾气都无,她揍得越狠,他反倒不要脸的笑出声来。
江淼气决,“你还笑!”
男人笑得无赖,死皮赖脸的去抱她,江淼扭扭捏捏的挣脱,但力量悬殊下,娇小的她还是被强壮的男人困在怀里。
小姑娘脾气上来了,别过脸不看他,“你放开我。”
“不想见我?”
“不想。”
他微微弯腰,亲吻小姑娘冰凉的脸,“又说不想我,又在这儿心急如焚的等我...”
她被这一下撩得呼吸都热了,“我那是...我昏了头...我脑子糊涂了...”
“淼淼。”
纪炎低声唤她,目光温柔如水。
“我想你,想天天见到你,想把你藏进口袋里,不让其他人看见。”
小人到底年纪小,抵不住男人过于炙热的甜言攻势,可她心里还装着事,一时不知怎么答,侧过脸不看他。
男人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噌噌她的鼻尖,“怎么了?”
她垂眸,沉默了几秒,小声的问:“阿姨的事,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瞒着我?”
纪炎愣了瞬,看着小姑娘躲闪的眼神,想来这事她是知情了。
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不想你为难,却又一直让你难过,很明显,是我做错了。”
奇怪的,他说着词不达意的话,她却能完全听懂他的意思。
也许,他已经习惯去背负一切,即使是一身洗不尽的罪孽,但至少在他期望中,她永远能微笑着站在阳光下,不沾染星点昏暗的光。
江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泪“吧嗒”往下掉。
男人低头吸允她脸上滴落的泪珠,亲她湿润的睫毛。
“我承认,我爱人的方式存在问题,但我的初衷只是想尽可能的保护好你,如果因此让你受到伤害,我很抱歉。”
江淼昂头看他,纷扬的雪花落在他发梢上,尽管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挂满乌黑,但他的眼睛漆黑明亮,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在国旗下宣誓,坚定而真诚。
他哑声问:“你说,像我这种无可救药的人,还有机会照顾你吗?”
小姑娘吸吸鼻子,嗡嗡发声,“那你……以后不许什么事都瞒着我。”
“好,我答应你。”
“不可以再随便说分手。”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可能再放开你。”
江淼一听这话就急了,昂头瞪他,“你也不准死!”
纪炎低声笑,“我命硬,没那么容易。”
小人紧紧抱着他,身心暖的好似泡在温水里,她踮脚,在他下巴处咬了口,纪队长笑眯眯的享受着小人独特的调情方式。
她满意的印上浅浅的压印,目光柔软的看他,小脸红的发烫。
“现在亲我,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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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么冷,再吃一顿肉完结吧,喵准备在消防队里开荤,喵呜~)
(期待2021,期待全新的开始。)
水深火热纪队的补品(上)
纪队的补品(上)
成片成片的乌云,像瓦块似的堆叠在一起,天上落起了鹅毛大雪。
晶莹的雪花飘在她鼻尖上,贴着她冻得发白的嘴唇。
男人轻柔的亲吻她的小嘴,冰凉,软滑。
他浅尝即止,两人对视,腼腆的笑着。
纪队长紧抱着她,低头想加深这个吻,谁知不远处传来一阵戏谑的口哨声。
江淼吓一跳,将脸埋进他胸前,纪队长不爽的瞧去,就见刚才那群累的手脚乏力的小子,居然抱团躲在暗黑的铁闸门后,也不知看了多久好戏。
江牧带头扯着嗓子吼,“纪队,加油啊!”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附和,口令喊得震天响,“纪队别怂,包子馒头,再来一笼。”
“纪队,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你继续,别管我们!”
小姑娘脸皮薄,羞极了,恨不得钻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
纪队长板着脸,以恶言恶语遮盖来内心深处的羞涩。
“你们都闲的没事了?不累了?一个个的皮痒了是吧?”
“没事就去操场跑个10圈。”
“别别别。”
大魔王一发话,谁都不敢再瞎得瑟了。
江牧赶紧指挥撤退,免得这男人发起飙来,所有人跟着遭殃。
“我们火速消失,不打扰你老好事。”
军人的行动力无需置疑,短短几秒,众人消失无影踪。
人是走光了,可怀里的小姑娘也失了刚才一往无前的勇气,轻轻退开他,昂着头,轻声说:“唔...那我先回去了...”
“太晚了。”
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纪队长哪能这么爽快放人,安抚似的摸她的头,“今晚就住这儿吧。”
江淼一愣,“消防队吗?”
男人低笑,“嗯。”
约莫十分钟后,江淼跟着男人进入宿舍区,说是有专门给探亲的家人准备的房间。
房内空间不大,但很整洁,简易的家具,单人床,配有暖气,洗手间,以及简单的女士用品。
江淼呆看着倾泻而下的热水,水雾缭绕间,她总觉得今晚有些不真实,像是自己虚幻出来的一个梦境。
等她恍恍惚惚的洗完澡,因为没有衣服更换,只能套上他的衣服,宽大的衣领往下滑,下摆刚好遮过白皙的臀。
她用吹风机吹干湿透的长发,镜子前突然印上男人的身影,江淼刚要转身,男人一手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别乱动。
然后,他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继续刚才的操作,舒适的热风穿透半干的发丝,一缕缕荡过他手心,丝滑如水。
半响,他放下东西,牵着人儿的手将她带到床边,他坐下,两腿微微岔开,将人轻轻按在腿上。
凑近点,她能嗅到他身上清新的肥皂香,想来也是冲完澡过来的。
他裸着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肤上有深深浅浅的伤口,有些江淼见过,有些明显是近期新添的,疤痕很深,骇人的血红。
江淼心疼坏了,指腹轻抚着那处,“你又受伤了...疼不疼?”
“不疼。”
小人柔柔的瞪他,“你就会骗我...”
男人笑着,长臂绕过她的细腰,大手倏地探进衣服里,少了胸衣的遮挡,一手握住一侧软绵的嫩乳,裹在掌心细细揉弄。
他抬头看她,眼眸泛着猩红的光,江淼咬着唇,头低垂在他耳边,忍不住娇气的吟了声,“在消防队里,你也敢...”
纪队长挑起浓眉,表示毫无压力。
他不急不慢的撩开她的衣服,低头凑近,舌头轻舔着被他捏爆的细腻软肉,一口含住浅粉的小肉粒,燥热的唇舌忘情的深吮,卷吸。
江淼渐渐受不住这刺激,软声低哼起来。
尝了甜头的男人心满意足的舔舔唇,痞痞的笑,“跟自己老婆办事,谁能管得着...”
小姑娘被突如其来的称呼叫的心花怒放,面上假装傲娇,“谁同意嫁你了?”
男人咬她的鼻尖,低声问:“刚才登记本上写的什么?”
江淼脸一红,气势弱了半截,“家属。”
纪炎一脸得逞的笑,低头盯着被舔的水光泛亮的乳尖,比清晨鲜摘的蜜果还诱人。
他的手不紧不慢的勾着她的小内裤往下拽,侧头含住她的耳珠,轻咬重磨,耳边全是他撩人的热气,“忍着点...”
小人稀里糊涂被人扒了底裤,两手勾着他的脖子,被他粗糙火热的大手暴戾的揉捏臀肉,力度重了,满是红白相间的指印。
她娇滴滴的喘着,“忍着什么....唔...”
男人倏地吻住她的唇,粗烫有力的舌头滑进去,霸道的搅乱她的呼吸,含着香软小舌温柔辗转。
他抵着她的额,黑瞳已被浓烈的欲色蛊惑。
“这儿隔音不好,在我耳边叫,只能叫给我听..”
然后,他将人儿横抱在腿上,干燥的指尖慢慢摸进她两腿间,娇嫩的穴口流出滑腻的蜜液,一摸全是水。
男人声音哑了,“淼淼也想要了,对不对?”
江淼垂眼,脸颊红成柿子,轻轻“嗯”了声,在他掌控下乖的跟小猫似的。
男人眉眼带笑,亲了下她的眼睛,抱着她转过身,将人儿轻放在床上,细白的两腿曲着,他一手强势控住。
借着床头橙黄的亮光,低眼就能瞧见粉嫩嫩的穴嘴,一张一合的吐着晶莹剔透的汁液。
纪队长喉间干涸的厉害,低头埋进她湿透了的蜜地。
“纪炎...”
小姑娘慌了神,强忍着没大叫出来,心急的想用手去制止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小手,重重按在床上。
“你.....唔...不要...那里好脏...”
男人抬眼,眼眸很深,浓郁的能将她一口吞进去,不管何时,他总能让她看呆几秒。
顶着小人慌乱的注视,纪队一手握住她胸前挺立的软绵,慢条斯理的揉抓。
滚烫的舌尖抵着饱满红亮的花芯,细致的由下往上舔,敏感的小穴灌满了鼻息喷洒的炙热气息,瞬间酥的她骨头都软化了。
他粗着嗓,“我渴了..”
渴了?
所以.....
他舔的很专注,又长又软的舌头堵着泛滥的穴嘴,模仿交合动作,猛地插入紧致的内力,一进一出,边吸边插,肏弄的频率越来越快。
“啊...”
她突然厉声尖叫,就这么高了过去,小手匆忙捂住嘴,被男人强有力的舌头刺激的浑身颤栗。
体内倾泻的大量热液顺着宽厚的舌尖一点点滑进喉间,男人喉头一滚,大口吞咽下去。
江淼羞得快晕了,这下终于明白他所说的“渴了”之后的深意。
这男人...
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
(卡车司机,滴滴,大家圣诞快乐哟)
淼:刚和好,我们应该多聊天谈谈心。
纪队微微一笑:关灯,办事。
水深火热纪队的补品(下)
纪队的补品(下)
深埋在两腿间的男人缓缓抬头,黑色瞳孔又浓又欲,他俯身压下来,吻着她的小嘴,淡淡甜腥融入舌尖,强行让她品尝自己的味道。
他吻的很用力,下颚处刺刺的胡渣嘶磨她的下巴,她吃痛,皱着眉想躲,男人不许,抱起她转身,让她两腿叉开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掌心揉着她的后颈,抬头轻咬她的唇瓣。
小姑娘被亲的有些迷乱,两手摸索的探到他结实的后背,指尖碰到包扎好的伤口,纪炎喉间“嘶”了声。
江淼一秒从情欲中惊醒,头往他身后探,小脸担忧的皱成一团,“这儿也有伤...我看看..”
“不碍事,养两天就好了。”
男人不以为然,拉过她小手摸进他下身,又硬又烫的器物早已撩燃,光是触碰都能让人忆起体内变态的充实感。
“纪炎...”
“唔..”
他嘴上应着,一手不规矩的探进她衣摆,轻松剥离开,她脸颊红透了,全身赤裸的坐在他身上。
小姑娘肌肤嫩白柔滑,透着令人着迷的浅粉,长发卷曲在胸前,男人轻轻抚开,含着她精致的锁骨啃咬。
江淼气恼他总是云淡风轻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扭着身体不肯依他,纪大队长笑着亲她的脸,“心疼我就不要乱动,我安心吃上两口,什么痛都消了...”
她懵然的问他,“要吃什么?”
男人笑而不答,低手将膨胀的某物释放出来,他含住她胸前的肉粒轻轻吮吸,两手掐着她的臀,微微抬高,用浑圆炙烫的头部重重碾磨湿透的小穴,一前一后的滑动,就着蜜液的润滑淫靡的撩拨花瓣状绽放的软肉。
“你别这样.......折磨人...”
小姑娘轻推他,软声抱怨着,身子渐渐有些遭不住了,昂着头小口呼吸。
她两手紧搂他的脖子,被他耐心十足的前戏激的浑身发热,盈盈一握的腰肢跟随他的节奏妖娆的扭动。
“舒服了吗?”
他眼红红的抬头看她,往上用力一顶,壮硕的菇头强势顶开窄小的穴口,勉勉强强吃进去三分之一。
纪炎被一阵湿热紧致包裹,舒服的低喘,柔声诱哄她,“乖...把它吃下去...”
江淼不敢看他的眼睛,头垂在他颈边,压抑的低哼。
她试探着,一点点吞进那根紫红发烫的硬物,咬的越深,它越是敏感的持续胀大。
吞到底的那瞬,小穴被肉器胀的快要裂开了,她疼的直皱眉,光是保持这个姿势,都让她害怕的想退缩。
被撑开的花穴湿的格外厉害,娇嫩的内壁一股股往外吐水,沿着充血的经脉滴滴滑落。
男人的手摸到身下,交合处一片泥沼,满手的滑腻,他抬头笑了声,“淼淼...要湿成小溪了...”
她羞的不行,娇滴滴的锤他的肩,“不许你说...”
男人笑着,见人儿逐渐适应体内的粗大,他一手按着她的腰,慢条斯理的向上顶弄,引导她自行吞吐起水光泛亮的肉物。
她五指缠着他的肩,在他全权掌控下,腰肢划着圈的吸吐火热,螺旋似的肉壁咬住便不放,又湿又烫,浅浅抽离都能勾出男人性感的粗喘声。
他被吸的差点丢了魂,抬眼看着满脸潮红的小人在身上起起伏伏的诱人模样,长发散在脑后,飘散的发丝晃晃荡荡的滑过软滑坚挺的酥胸。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纪队,你在里面吗?”
是鹿白的声音。
江淼完全吓懵了,慌张的想从他身上下来,可男人控着她腰不准逃,精壮的腰身不急不慢的平稳耸动,九浅一深的折磨起人来,嘴上轻描淡写的答着话。
“什么事?”
小人脸都白了,闷着嗓问他:“你锁门了吗?”
纪炎故意逗她,“没。”
江淼两眼僵直,都快吓哭了,男人还能面不改色的咬她胸前淡粉的小樱桃。
鹿白轻咳两声,小声问:“那个...纪队...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纪队长冷着声回话,“你说呢?”
门外的鹿白一听这声就知道自己选了个错误的时间,但朱政委交代的事又必须办妥当,只能硬着头皮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在外头等着,不着急。”
纪队长忍住骂人的冲动,压低嗓音,“滚到楼下去等。”
鹿白轻呼一口气,高嚷了声“收到”,识趣的赶紧离开。
纪炎低头瞧着吓成兔子眼的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格外惹人疼爱,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旁边的木制书桌上,细白的两腿扛在他肩上,换了个更适合发力的姿势。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忽地一个顶入,一整根插进穴内,不给她适应的时间,胀大一圈的硬物抵着深处的宫口暴戾耸动起来。
另一手绕到她臀后,滑进股缝间,轻揉被淫液打湿的后穴,感受那处因紧张而奋力撕咬指尖的力度。
身体最神秘的两处同时遭到男人的侵犯,小小的后庭在他指尖持续收缩,充实的穴内传来阵阵新奇的酥麻感。
似堆积而成的蚂蚁军团,重而缓的肆意啃咬她的血肉,蚀骨的瘙痒感让人禁不住得想要更多。
她从没受过这种刺激,脑子“轰”的炸开绚烂的花,这种环境下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哑着嗓子低求他,“你别摸那里...唔...我难受..”
“哪里?”
男人低声问,小人羞于直白的说出口,眼角湿润泛起水光。
彻底狼变的男人坏心思的加重肏动的频率,作恶的指腹来回挑逗后穴紧而小的花瓣。
“放松点儿,我不进去。”
她被肏的晕头转向,撑起最后一丝理智,“骗人。”
“很刺激是不是?”
他睁着一双吃人的眼睛,舒服的低呼,“好紧,咬的好紧。”
小人仰着头,看他被色欲晕染的黑眸,同他平日里正经严肃的形象截然相反。
“真想死在你身上...”
他嗓音哑的要裂开,侧头啃咬她大腿的嫩肉,失控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下都要肏到她受不住往后缩才肯罢休。
不经意间,原本温柔按揉后穴的指尖冷不丁的插入一小节,一阵奇妙的侵入感瞬间激出江淼难耐的尖叫声。
“啊...啊嗯..”
高潮来的迅猛而绵长,她浑身抽搐了足足十几秒才逐渐平静下来,下身完全失禁,体内涌出的大量热液浇湿了地面。
成就感爆棚的纪队长瞧着一地水渍,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逗弄她,“小溪成大海了...”
极致过后的小姑娘全身酥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她柔柔的瞪他一眼,男人痞痞的笑,抱起人儿往浴室走。
半小时后,被水雾环绕的小小浴室内,小人被压在墙上,两团嫩乳紧贴冰凉的墙体,挤压出奇特的形状。
身后的男人低头啃咬她的肩,臀上全是鲜红的五指印,她哭的隐忍,泪水与倾注的水流相融,细弱的抽泣音听的男人愈是疯狂。
又一巴掌大力呼下去,小人疼的浑身颤栗,扭头时被他凶狠的咬住唇,狂乱的唇舌交缠,一阵频率变态的鞭挞操的她欲仙欲死。
小人到顶的那瞬,男人被紧缩的肉穴绞的头皮发麻,重重捣了几十下,猛地拔出,埋在她颈边闷声嘶吼着,一股股灼白的热液强有力的喷射,全洒在她腰臀上,顺着灌溉而下的热水一点点流入排水口。
小姑娘累的快晕过去了,被身后的男人稳稳接住,清洗一番后,他将昏睡的人儿抱回床上。
小人手脚酥软,抱着他不肯撒手,男人明显还没吃饱,她柔软的身子一贴上来,某男下身又撑起巨大的帐篷,满腔欲望更胜之前。
纪队长凝着她恬静的睡颜,心头暖的不可思议,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他为她盖好被子,转身之际,男人唇角一咧,轻笑了声。
看来……带她跑步这事,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不然就她这纤瘦的小身板儿,还真经不起自己几下折腾。
——————
(不出意外,下章完结,嘿哈~)
(欲燃不会坑哈,作为水蜜桃系列完结本,不管怎样喵都会写完滴,啾咪,爱你们~)
完结篇。
这一夜,江淼睡得格外香甜,日上三竿都不愿醒。
她的梦里,有只黑乎乎的大狗一直追着她舔,舔的她一脸口水,她抗拒的想躲,可怎么也逃不开。
眼前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明,窗外的雪停了,温暖的阳光抚到脸上,她朦胧睁眼,发现自己窝在男人怀里,他低头,蹭着她的嘴唇轻柔的吻。
腰间揽着男人健硕的长臂,身体严丝合缝的贴上来,许是一夜亲密后羞于直白的面对他,江淼在他怀里侧身背过去。
“怎么?”
纪队长含咬她小小的耳廓,喷着炙烫的热气。
小人摇头,挪了挪身子,身体异常的触感令她掀开被子偷瞄一脸,仅一秒,脸“噌”的下红成石榴。
他衣着完整,她一丝不挂。
男人见她半响不吱声,大手滑进被子里,摸到她湿润的腿心,小人有意紧闭,卡的他动弹不得,纪队长也不急,撩拨似的亲吻她的后颈。
片刻后,小姑娘身体放松下来,纪炎心满意足的抚摸那两片柔软水润的贝肉。
江淼揪着被毯一角,咬着牙关细碎的哼。
男人解了会馋,抽出被丝滑汁液包裹的手指,恬不知耻的放到她眼前,低声笑着:
“流了一整夜,还没停。”
小姑娘把脸藏进被子里,“你别说了..”
纪队的恶趣味上线,跟着她进到闷热的黑暗中,小小的的单人床,他贴的太紧,以至于江淼完全忽视不了臀上那根磨人的热器,嚣张的抵着她颤动。
“叔叔不仅会救火,还会关水闸,淼淼需要吗?”
“纪炎!”
小姑娘的羞耻心爆炸,猛地掀开被子,一双眼眸无比清亮,脸颊绯红泛血,嘴唇微肿,裸露的上身全是青红不一的痕迹。
男人目光泛红,喉间干涩的着了火。
江淼手忙脚乱的用被子裹住自己,露出小脑袋,“你不许看了。”
纪炎眉眼笑得欢,刚摆出一副大灰狼生吃小白兔的架势,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纪队。”
这次换了个人,悲催的江牧一看就是被强推上来送人头的。
小人瞧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脸,笑得乐不可支,刚还心有余悸,立马嚣张的朝他吐舌头。
“纪队?”
外头声音低了一截,小心翼翼的询问。
男人一脸不耐烦,“我还没聋,有事说事。”
“那个.....晨练结束了,等着你老人家过去呢..”
纪队长不冷不热的开口,“全体负重再跑个5圈,没跑完不要找我。”
江牧眉目抽搐,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骂骂咧咧的诅咒他,这个饱暖思淫欲的魔鬼,简直愧对人民解放军这个光荣称号。
等人走远,刚才撩燃的那点欲念彻底消了兴致,他将未着寸缕的小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安置在腿上,拿过床头的衣服给她穿上。
江淼不太习惯的扭动身体,纪炎低眼看着,似调情,又似警告,“你确定要反抗?”
小姑娘声音细细的,“我自己来就好...”
他笑着,“我喜欢做这件事,你别动,很快就好。”
他笨拙的为她扣上纯白色的胸衣,看着吹弹可破的乳肉被挤压出诱人的深沟,他忍不住低头埋进那片女人香里。
小人被胸前喷洒的热气烧的全身发烫,轻轻推诿,男人纹丝不动,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总觉得只有如此亲密的抱紧她,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半响,他抬起头,利索的给小人穿好衣服,带着人儿去刷牙洗漱。
外头天冷地冻,他将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牵着她的小手往屋外走,一路叮嘱,“先去食堂吃早餐,吃饱了去我休息室等我,江牧会带你过去,我这边完事后就送你回去。”
江淼被围巾裹成粽子,露出一双大眼睛,急切的问:“然后呢?”
纪炎知道她想问什么,有意逗她,“然后我再回队里。”
“哦。”
小姑娘失落的低垂眼,心情一瞬荡至冰潭。
两人并肩下楼,小人怏怏的,小步小步的挪动,纪队长先下一截楼梯,转身将人堵在上头。
他明知故问,“不开心了?”
“没有。”
江淼默默反省,深觉自己太幼稚了,缺少外婆的大爱情怀,人是她自己选的,总不能要求人家放弃理想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你喜欢的工作,我会好好支持的。”
纪炎眼眸很深的看着她,“是吗?”
她轻轻出声,“嗯。”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猛地拉下遮挡住小脸的围巾,江淼吓一跳,没来得及掩藏被牙齿咬得血红的下唇。
“其实....上头批了我两天假,说是让我好好回家陪老婆。”
他故意拖长尾音,摆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不过既然你这么乖巧懂事,我也不好让你失望,就按你说的办,努力工作,报效祖国!”
“不是的!”
刚还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人瞬间回过神来,两手拉扯他的衣摆心急的说,“我才没有那么无私奉献,我其实....也想让你陪陪我的...”
纪队长满意的笑,终于等到小人向他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缓缓滑到她唇边,抚摸那处略深的牙印。
“我说过了,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一个人难过。”
纪炎将她的小手反握在掌心,温柔的揉弄。
“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来迁就我,出于职责和身份,也许很多时候我会把人民群众放在首位,但就个人感情而言,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会尽可能的达到你的期望,所以,你开心或难受都直接冲我来,我照单全收。”
江淼的心宛如灌了蜜,终于崭露笑颜,很乖的答:“知道了。”
她见四下无人,凑上去偷亲了男人一下,原想浅尝即止,却被男人按住后颈,绞进湿热的舌头。
与此同时,往下半层的鹿白跟江牧面面相觑,无比尴尬的看着这辣眼睛的画面。
鹿白颤抖嘴角,“要上你上,我可不想去送死。”
江牧索性转身,潇洒的挥挥手,“散吧散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江淼的小公寓,终于迎来了它的男主人。
有纪炎在的场合,江淼就像个无所事事的闲置人员,人形陀螺似的围着他转来转去。
午餐是他做的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小姑娘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撑到嗓子眼了,又跑去厕所全吐了出来,未了还要埋怨是男人做饭太好吃,诱惑她犯罪了。
背黑锅的纪队长表示十分乐意接受,然后动作自然的关上门,没多久,浴室里传“哗啦啦”的水声。
“你做什么?”
纪队长舔舔唇,微微一笑,“饭后运动。”
“我不要...我唔....”
话被人堵的死死的,再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
约莫两小时后,奄奄一息的小人被男人打包带出来,江淼哭的眼睛鼻子通红,瞧着跟小可怜似的。
男人神清气爽,抱着小姑娘说了好一会儿情话,她听的脸红红,低头瞧着腰间乌青的指痕,羞愤的非要在他胸口挠出红印来才肯罢休。
纪队长挑挑浓眉,“我是无所谓,只不过...要是被那群臭小子看了去,误会你有性虐倾向就麻烦了...”
他这么一说,江淼沉思半响,默默收回小爪,扭过头不理他。
男人喜欢她耍小脾气的样子,脸颊鼓鼓的,撅着小嘴,可爱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两人在沙发上连着看了两部电影,江淼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再次醒来时,沙发上只有她一人,厨房的灯亮着,锅碗瓢盆的声音逐一奏响。
她舒服的撑了个懒腰,满脸幸福的笑开了花。
半夜,窗外又悉悉索索飘起了雪花,原本抱着她入眠的男人猛然惊醒,胸腔一震,熟睡的人儿跟着醒来,人还迷糊着,黏黏糊糊的蹭他胸口。
“怎么了?”
纪炎的额前冒出成串的汗珠,他定了定神,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拢紧怀中的小人,“没什么。”
人儿安静了瞬,突然挣脱他的怀抱,坐起半个身子,拧开暗黄的床头灯。
她低头看他,“纪炎,我想听实话。”
男人抿嘴沉默几秒,低声道:“我又梦见我爸了。”
江淼瞥到他额前的细汗,轻轻用手背抹去,柔声说:“叔叔的事,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纪炎凄凉的笑,眉目黯淡下去,“是我自始至终没办法原谅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肮脏。”
小姑娘温柔的摸摸他的脸,暖心开口,“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听的。”
男人抬眼瞧她泛起微光的眼睛,他支起上半身,轻靠着床头,伸手将人搂紧怀里,贴近他滚烫的胸膛,他缓缓出声,声音里充斥着懊恼与苦涩。
“当年那场大火伤亡惨重,最后冲进火场的十几人里,只有我死里逃生,幸免遇难,因为我爸硬生生用他的身体,换了我的命。”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我动作再快一点,是不是就能多为他争取几秒逃生的时间,说到底,是我太没用了。
江淼轻轻的说:“人生如果有后退键,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纪炎眼底不知何时被模糊的水汽遮盖,酸楚的咬字,“我妈也是,她因我而疯,受尽病痛的折磨。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期盼着我能代替我爸去死,事实上,我也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活着,远比死了要艰难...”
他声音哽咽,听的江淼心碎不已,她从他怀里直起身,反手将高大的男人拥在怀中,用她纤瘦的身子给足他所需要的温暖。
“纪炎,血浓于水的亲情,越是处在危难中,越是弥足珍贵。我相信叔叔当时也是基于一个父亲本能的决定,如果他见到你因此怪罪自己,一定会心疼的,只有你好好的活着,才是他的初衷,他所期盼的事。”
“至于阿姨,老人家总说虎毒不食子,我想她应该只是执念过深,始终接受不了叔叔殉职这件事。除了叔叔,你就是她最亲密的人,理所当然成为她的情绪宣泄口,尽管你会很累,但这也是躲不开的血缘之情,对不对?”
纪队长被小姑娘三两句安慰的话哄得心软如水,徘徊在胸腔的浊气慢慢散尽,他顺势搂着她的细腰,将头埋进她胸前软绵的山峰里,沉闷出声。
“没想到我这么大把年纪,还得让个小孩来开导我。”
小姑娘笑颜如花,“你不知道文科生的魅力就是擅长用文字的力量来感化人吗?”
纪炎笑着将人拉下来,重重压在身下,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
江淼被他火热撩人的人磨得全身发烫,扭着身子躲他,两人腻歪着闹了一通,小人重新窝回他怀里,昂着头看他线条刚硬的下颚,小心翼翼的问出困惑许久的问题。
“阿姨的死,真的跟我妈有关系吗?”
男人沉默片刻,哑声道:“对我妈而言,死是一种解脱,也是对我的惩罚,所以不管你妈曾经说过或做过什么,归根结底,源头还是在我身上。我妈原谅不了我,只能选择用这个极端的方式,让我余生都活在愧疚中,生不如死。”
小人垂眼,想说些什么,又发觉自己并没有安慰的立场,只能替江母的莽撞道歉。
“对不起。”
他低头凑近,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该道歉的人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放你自由,结果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差点把你弄丢了....”
江淼软着声,“我没丢,我一直在原地转圈圈,等着你。”
纪炎碰了下她的唇,“淼淼,你真好。”
“我这么好,你还不抓紧时间娶我...”
纪队长笑了,“你这是,逼婚呢?”
小姑娘嘟起嘴,“你要不娶,我就随便找个我妈喜欢的人嫁了...”
“你敢?”
男人一听这话就来火,“跟着我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我死了,你...唔唔!”
小嘴用力堵住他后续所有的话,末了还狠咬他一口,小人气呼呼的瞪着眼,“你再说这话,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不死。”
男人笑着将被子蒙过头顶,身子一点点往下探,“死了谁来满足你?”
十分钟后,房间里满是淫靡的舔水声,伴着喉间吞咽的细碎声响,小姑娘十指抠抓着床单,脸色潮红的贴紧枕头,隐忍的娇喘。
“小河又决堤了,还得纪叔叔帮你堵上。”
小人羞的恨不得钻地缝,来不及扭开身子躲,便被他狡猾滚烫的唇舌分分钟送上了极致。
自从江淼铁了心要跟纪炎在一起后,江母不知是受到外婆的压制,还是心里对纪炎母亲的事有丁点愧疚,没再出声阻拦,间接默许了他俩的关系。
原本各种唱衰的茉莉也抵不住好友的柔情攻势,不情不愿的接下伴娘这个重要角色。
柳暗花明后,两人挑了个黄道吉日领了证。
婚后的生活平淡温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江淼不再纠结他的工作性质,尽量让自己也充实起来。
江淼偶尔路过那家火锅店时,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男人笔直的坐在那儿,像跟木头桩子似的,眉宇间英气逼人,光是看脸都能让人痴迷。
奇怪的是,在她对他的所有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光是见着这个人,就莫名觉得很有安全感,诡异的直觉,似电流般侵占她的理智。
江淼认为,“一见钟情”这个词的根本就是见色起意,所以,她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小色女,不仅馋他的脸,馋他的身子,甚至还馋他的声音跟身上的味道。
一年后。
喧闹的火锅店,勾人食欲的牛油锅底,飘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
江淼坐在窗边,自动屏蔽噪杂的环境,安安心心的看书。
“你好。”
身侧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抬头,瞧见一张清秀的脸,男生年纪不大,衣着打扮像大学生。
江淼礼貌的回答,“你好,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
男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圆桌,全是些青涩的大男生。
“我们正在玩游戏,我输了,需要问全场最漂亮的女生要微信号。”
江淼很给面子的没有拆穿这种老的掉渣的搭讪方式,刚要开口拒绝,就见他身后飘来一个满脸阴沉的男人。
她强忍着没笑出声,故意着说:“要微信吗?可以呀。”
“真的吗?”
小男生到底沉不住气,喜笑颜开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按开屏幕,后领莫名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拽紧,轻而易举的将他挪开半米远。
他不爽的回头,就见一个黑脸的严肃男人冷冷盯着他。
“要电话吗?”
男生愣了下,懵逼的看了眼乖巧看戏的江淼。
男人的声音狠的要债的一样,“119,随时能联系我。”
这三个如雷贯耳的数字入到耳底,男生再傻也明白自己撩妹踢到铁板了。
他哆哆嗦嗦开口,“那个....警察叔叔,你误会了,我们就是玩游戏,瞎闹的。”
纪炎挑眉,“还不走?”
男生吓得够呛,屁滚尿流的赶紧消失了。
男人入座后,看着对面笑得前俯后仰的江淼,不太愉悦的皱皱眉,“能耐了你?都能随便给人微信了。”
小姑娘两手托着下巴,笑得甜甜的,“纪叔叔是有危机感了吗?”
纪队长表示毫无压力,不屑的哼了声,“他们就算比我小上20岁,体能也未必能赶上我。”
江淼不解的眨眼,“体能要那么好做什么?”
男人身子凑近点,压低声音,“体能不好,怎么在你如狼似虎的年纪,填补你的欲求不满?”
江淼呼吸一紧,“你这人...”
这次轮到纪队长装傻,“怎么了?”
小人捂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决定不再搭理这个闷骚且无下限的男人。
菜品陆续上齐,江淼嚼着纪炎给她夹的牛肉,猛然间忆起一些早被她遗忘在天边得事,她阴阳怪气的嘲讽他。
“差点忘了,这里曾经是某位消防员叔叔相亲的好地方。”
纪队长不慌不忙,微微抬眼,“我怎么记得,那天也是某位女老师相亲的好日子。”
“那个...”
江淼郁闷的咬了下舌头,刚一冲动说出口,险些忘了自己那天来这是干嘛的。
“我就是随便来一下...没想怎么...”
纪炎顺着接话:“我也是,随便来一下。”
“你撒谎。”
江淼气哼哼的说,“我在外面全看见了,你跟人家一起吃的可欢了。”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我家淼淼那么早就开始关注我了...”
江淼气势一下弱了,嘴硬着,“才不是...”
纪炎慢悠悠的给她夹牛肉,低声道:“你放心,我那天总共说了不到五句话,剩下的时间都在埋头吃菜。”
小姑娘一想起就酸的厉害,“骗人。”
“真没骗你..”
男人轻捏她的脸,宠溺的笑,“我把你点的牛肉全吃光了,一片都没给她剩。”
小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波流转,娇嗔的瞪他。
“对了,妈妈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纪炎想了想,回答:“今年把这事办了,我来安排,你别操心。”
“好。”
小人将碗里的牛肉夹到他碗中,甜蜜一笑,“你也吃,一起补身体。”
纪炎故意逗她,“补身体做什么?”
江淼一语双关,“做...爱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加快进食速度。
那晚......又是一夜酣战。
临近天亮,男人将她折成小虾米,一边不留余力的肏干,一边心疼的亲吻她泪蒙蒙的眼。
几近晕眩的小人在男人猛烈的撞击下兴奋的喷洒热液,男人闭着眼享受那阵蚀骨挠心的紧致,凶狠的按着她的腰,在她体内射出大量灼液,烫的她浑身酥软。
男人重重压在她身上,餍足的舔她满是湿汗的脖子。
“淼淼..”
他喘着粗气,余热尚存,“能遇见你,我这辈子值了。”
小姑娘气弱虚虚的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在发光,“我也是。”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男人心头一暖,抱着她翻个身,让她睡在自己身上,小人深情的亲吻他的唇。
他配合着接下她的吻,任那滑溜的小舌头在唇齿间肆意翻腾,等人儿亲过瘾了,又将其翻倒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开启新一轮的进攻。
窗外,静似一滩死水。
屋内,暖似三月初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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