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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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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子的人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官外驿站,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随后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主上。”
黑衣人对着窗前站的男人跪下。
男人回身。
高大的身形,过于粗壮的臂膀。眼窝深邃,鼻尖成鹰钩状,发冠未束,而是编成了多股小辫儿散下。男人抬眼,瞳色竟然是淡蓝色。
他非中原之人。
“如何?”男人问。
“回主上,属下一路小心跟随,直到那女子的马车进了正阳宫,余下就无法探查到了。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耶律普眉头微皱,正阳宫?太子的人?
“无妨,赵宣为人谨慎多疑,你即使贸然潜入也会查无所获,怕是还会丢了性命,起来吧。”
“谢主上!”黑衣人起身退到一侧。
耶律普想起白日见到的美人儿,脆弱又娇媚,挠的他心口直痒。
黑衣人见耶律普的神色,就知道他有了心思,便上前道:“属下听闻,大梁太子今年二十又四,既无娶妻也无侍妾。有传言说他身边养了个美貌异常的宠姬,想必就是这位了。您何不趁着此行,试探一下太子的意思?”
“呵呵….”
耶律普不以为意,宠姬么?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哼,本王倒是要看看,那赵宣到底有多在乎他这宠姬。如此美人,本王抢也抢到手!”
耶律普的眼中尽浓郁的狩猎意味,淫邪又危险。
……
“咚咚,咚——”
两短一长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黑衣人识趣的退下。
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倌被送了进来。
小倌唇红齿白,油头粉面,五官倒也清秀,只是略显阴柔。
他怯懦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买主。
虽是异族,却也算是英俊,心下松了口气。
倒是耶律普,见小倌身着的白色骑射服,发束马尾,欲火骤燃,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桌上。

连着亵裤一并被拽下,小倌光了屁股,又白又圆。
耶律普粗粝的手指探入小倌的股缝儿,那里糊满了滑腻的油脂,前面的阴茎也充血翘起了,直挺挺的一大根,倒是跟小倌瘦弱的身形不符。
显然是被调教好了送来的。
这一幕让耶律普兴奋,他性欲强,只要合他心意,男女不忌,手段花样百出。那些身子弱的在他身下都撑不了一晚。
耶律普的粗指顺着小倌的后穴往里探入,甫一进入个指节,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抽出手指怒骂道:“怎是个雏儿!”
他不碰雏儿。
小倌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发脾气,吓得抖如筛糠,连两腿间的那物都跟着左右摇晃。
他回过头怯声解释道:“奴在教坊里是专门伺候夫人小姐的….”
含着泪的两眼配上这身行头,耶律普一下就想到了那人儿,怪不得今天下边人送来了这个。
他顾不上那么多,掏出要爆炸的肉棒“噗呲——”一下捅入小倌的后穴口。
一圈圈的褶皱被撑平,窄小的肛门一下被撕裂,丝丝红血溢出,反倒是为粗大的肉棒进出做了润滑。
“啊——好疼!主上….求主上怜惜!”
耶律普对着他乱抖的屁股狠狠扇了两下:“叫主人。”
小倌是听他的那些手下都叫他“主上”,如此得了命令,也乖乖的回道:“主人。”
无人造访过的穴道生涩异常,耶律普被箍得动作艰难。
“嘶啊…..好紧,骚货,给本王放松点!”
那本就不是外物进去的地儿,耶律普又生的巨大,一插一拔全凭自己舒服了来。小倌疼的哀哀直叫。
那小倌不再指望耶律普手下留情,他努力放松了穴肉,两手向下去够自己的阳物。
男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拉过他的两手反剪到背后。
“作了本王的宠物还想自己玩儿,看你这浪货是找死!”
言罢翻过小倌让他坐在桌面上,举起他的双腿让破败不堪的后庭和阴茎都冲着他。
小倌的脸色苍白,几轮过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男人却兴奋的又捅了进去,抽插不停间捏了小倌的肉棒,按在他的龟头上,粗鲁的揉捏。
“这东西生的倒是跟你这副身子一样漂亮。”
耶律普对小倌的身子得了趣味儿,不想人就这么被玩儿没了,他大发慈悲的退出一半,对着肛门入口两个指节处的肠壁猛顶。小倌突然就像被人点了穴道,猛地开始抽搐,几个抽插间,耶律普放开堵着他马眼儿的拇指,忽的一股淡白色的液体“呲”到了他的身上,挂在他的胸毛上往下滴。
“哈哈哈哈,如此不禁肏,怎堪为男人?合该被本王压在胯下!”
小倌被耶律普嘲弄得浑身通红,却意外有着一种被凌辱的快意。刚才那强烈的射精让他难以平复,他索性放开了身子,顺着这股酥麻痒意迎合着男人的亵玩。
“啊…..主人,好深….重一点….嗯….用力插奴!”
小倌媚眼如丝的撑起身子,妖媚的舔上耶律普的胸毛,吞下他自己的东西。他知道男人在看他,后穴里的肉棒变得更硬更烫。
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他知道他要射了。
他挑衅似的撸上自己的阴茎。
“哈啊….好爽!主人肏得奴好舒服,啊....啊....求主人射给奴!嗯啊.....”
耶律普果然是到了临界点,他腰臀间加快了速度,双眼赤红:“放肆!一介贱奴竟敢挑衅本王!肏死你这个小贱人!”
“额啊——”
滚烫的白色精液瞬间灌满了肠道,凌乱的桌上一大一小两具胴体缠在一起抽搐….



第十三章 勾引殿下(三更)
……
房门挡不住少年的浪叫声,一波波的传到了门口侍卫耳中。
但侍卫的神色不见有一丝异常。这样的情形日日有,他们就早已经习惯。

————
文颂那天的话还是在唐知心里留了痕迹,她寝食难安的捱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去找了自己的小姐妹谈心。
唐知巳时起床就过去了,回明视院时已入夜。
……
及笄后的小姑娘心思见多,唐知近日饭用的都少了。连着奴才们都跟着上了火。
整个正阳宫,小主子和奴才们都眼见着消瘦下来。
夜里,暗卫长做着他近日最重要的工作——  汇报小主子的动态。
可今日,赵宣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像根柱子杵在那儿欲言又止。
他本就是没有耐心的人,把手里的折子一扔,不悦道:“哑巴了就换个长了舌头的来!”
暗卫长见太子发怒了,心一横,眼一闭,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传声机器读出来:“小主子今日见了文颂公主,二人似做了个计划。小主子计划…  计划…  ”
暗卫长眯着眼瞧了一眼太子,见又要挨骂,赶紧补上后半句:“计划勾…诱惑殿下!”
赵宣一口冷茶差点喷出来。
这兔崽子要反了天了!
赵宣冷冷的看着暗卫长,没做下一步指示。
暗卫长被太子盯得芒刺在背,他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听话换个人来汇报。
换人他顶多被撤职,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好在赵宣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冷冷道:“去领罚。”
暗卫长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去。
突然又被叫住。
“以后夜间无需过来。”这就是不用再盯梢的意思了。
“是。”
暗卫长走后,赵宣问付祥:“文颂和吱吱差不多大年纪?及笄了?”
付祥回道:“是了,五公主比小主子还大上两个月呢,去年冬月就及笄了。”
“嗯,去挑几个京中未婚士族子弟的画像给珍妃,尽快给文颂嫁出去。”
付祥:???
好歹是大梁的五公主您的亲妹子,咋能像挑大白菜似的挑驸马呢…
————
这日,侍女来报,唐知晚膳后有些不适。赵宣怕她又犯了心疾,赶紧赶来了明视院。到了门口却被侍女告知,唐知在沐浴。
赵宣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了浴间。
明视院的汤池是比着瑶华宫的华清殿造的,唐知从小就喜欢在这儿泡着玩儿水。赵宣自然也是熟门熟路,但是自唐知及笄后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悬挂的烟纱和池中的水汽氤氲了池中的人影。
“是太子哥哥么?帮知知把屏风上的衣服拿过来吧。”
赵宣脚步一顿,依言转身走向屏风。
身后水声“哗啦——”的响起,是出浴的声音。
赵宣常年习武,耳力惊人,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身间手中的衣衫就飞了出去,精准的裹上了已经悄声走到自己身后的女体。
唐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脚底一个不稳就往前栽。
唐知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设想了无数个投怀送抱的方案,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赵宣稳稳的把唐知抱在怀里,她掩下自己的小心思,柔柔的道:“谢谢太子哥哥。”


第十四章 不识好歹

刚出水的芙蓉还散发着湿热的气息,平时雪白的面色此时也染上了健康的红晕,唐知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是要溢出的少女情意。
赵宣盯着那上下合动的唇瓣,不只饱满水润,还甜美柔软。
因为他没受住诱惑,尝了一口。
然后是无数口。
男人的薄唇还没融进室内的温度,清冽的气息包裹住少女的樱唇,含在口中辗转碾压。有力的舌尖从嘴角一点点的舔到唇珠,温柔又强势的探到她的牙前,顶开齿缝,寻到她的小舌,勾回自己嘴里吮吸。
唐知被男人凶悍的气息环住,她踉踉跄跄的想跟上他的节奏,胸口是激烈的跳动,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发病了。
可这浑身酥软的感觉又和发病时不同。
手下的肌肤柔软,赵宣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唐知的心跳在异常的加快。
他立刻克制住自己,放开这个到嘴的小猎物。
赵宣的大掌顺着唐知的脊背安抚,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平静。
低哑的男声在耳后响起:“孤只教一遍,吱吱可学会了?”
唐知红着小脸不做声。
赵宣不得不承认,少女的投怀送抱和欲拒还迎着实让他失控了,下腹的火气越顶越高。为了避免尴尬,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待唐知站稳,他正色道:“下次,莫要引诱孤,孤不吃这套。”
唐知:???
她看着突然男人离去的背影,抚上唇瓣,确实是肿了的……
难道刚那是假的太子?

赵宣出了明视院,春夜的温度还是偏低的,他转了两圈才回了文舆殿。
深夜,澜音被宣进了正阳宫。
澜音虽然刚满二十,但是医术了得。他在太医院挂了个闲职,作为正阳宫两位主子的专属御医,每日伺候好他俩就行,其他用不着他琢磨。
澜音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立在下首。
“澜音大人。”
太子声音一出,澜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清醒了。
赵宣的为人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就因为他儿时不小心输了他一个赌约,结果弱冠之后就从鬼医谷的嫡传弟子、肃王妃的小师弟变成终日困在这京都城的小小御医,要直到唐知痊愈才可离去。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臣在。”
“吱吱的身子如何了?”
澜音:???
太子大半夜叫他进宫就为问这?这不是每三日都会禀报一次的?他有些恼,权力越大觉越少是吧?
“回殿下,臣昨日刚给小主子请了平安脉,如常。”澜音实话实说,唐知确实没什么好转。
赵宣的眸色暗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她….可能承宠?”
澜音:???
怪不得这么急着叫自己来呢!
澜音一脸严肃:“自是不可的。”
巧了不是,师父刚传了信儿来,估计是有了医治唐知的法子。若是成了,唐知十有八九可以痊愈。但是他偏不要告诉这个腹黑的暴君,哎,就是玩儿!
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吱吱的身子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一时也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他挥挥手:“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同为男人,澜音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好心道:“要不臣给殿下开剂泻火的药?”
“滚出去。”
“哦。”不识好歹。

第十五章 什么身份
这日,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来喜公公一早来了正阳宫,撂下十位颜色各异身姿窈窕的女子,又风风火火的回了。
这御赐的美人,不能打不能骂,更要防着殿下一个顺手给杀了。
付祥麻溜儿的把她们打发到偏僻的后殿,同时封了周围奴才的口。可怜这些花儿一样的人儿,连贵人的面儿都没见到,就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皇上向来不管赵宣内宅事宜,否则他也不能到这个年纪还未娶妻。
文舆殿,赵宣面若寒霜。
“付祥,近日后宫可进了新人?”
付祥倒茶的手一顿,略一思索,还真进了个人:“是苏家的庶女,刚来就封了昭仪,颇为得宠,皇上最近都宿在她那儿。”
苏家么?
赵宣凌厉的双眸微眯,墨色的瞳眸里是皇家的冷血残酷。
“去找澜音要一碗药送给苏昭仪,就说是孤给她的谢礼。”
付祥跟了赵宣十几年,当下就清楚了这位苏昭仪的下场。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跟男人被阉割了又有什么区别?
付祥最是能体会到这种痛苦,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活该,该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
————
文颂是个热闹性子,听说京都新来了个戏法班子,就给京里的贵女都下了帖子,请进宫举办了一场茶花会,一起看看新鲜。
唐知也被请了过来,她不愿惹人关注,屏退了侍女,便选了个角落一个人发呆。
太子哥哥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可是有她?
她在这宫里又是个什么位置?
……
还没等唐知想出个囫囵个儿,就有人主动过来帮她解答了。
“唐姑娘。”
唐知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叫的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唐知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美貌女子,十六七的年纪,身材丰腴衣着鲜亮贵气,应该是个高门贵女。
“你认识我?”
女子用帕子掩面一笑,径自坐在了唐知对面的小凳上。
“如今京中怕是没有人不识得您了。”
原来是那日唐知去马场上惹的人眼红。这京中的个个儿都是人精儿,稍一探查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殿下近来可好?家中祖父甚是惦念。哦,忘了自我介绍,小女祖父是当朝右相宋运昌,闺名蕊儿。”
唐知不愿和她多说,只敷衍了句:“应该好吧。”\u2028宋蕊儿没想到传言盛宠一身的“小主子”是这副丧眉搭眼的模样,毫无战斗力。不过一想,太子也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估计她也不常见到太子殿下。传言却是言过其实了。
宋蕊儿顿时觉得这张俏丽的小脸儿也没那么膈应人了。
“我猜应是极好的,圣上赏了殿下十位美人呢,自是红袖添香好不快活。”她就是来故意气气唐知的,等她回去跟太子闹脾气,让太子厌弃了她才好。
想到这,宋蕊儿心中欢喜,也再不屑和唐知周旋,起身要走:“不过以你的身份,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些。”
“站住!”
唐知忽的起身,拦住了宋蕊儿的去路:“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第十六章 犯病(一更)
明明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通身的寒气却让宋蕊儿生了惧意。毕竟是在太子身边长大的。
宋蕊儿见众人都开始往这边瞧热闹,面子立马有些挂不住,她堂堂宋家嫡女,怎能落了下风。
“呵,无父无母,无兄无姐,在这宫里无名无分,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么?唐姑娘,我好心劝你还是别妄想飞上枝头了,你这个克死父母的不详之女怎配留在太子殿下身边!”
“啪——”
一个毫无预兆的巴掌重重扇到宋蕊儿的脸上。
文颂捂着肿了的手,还要再打,被无妨赶紧拦下。
“恶毒妇人!唐将军肱股之臣,唐姑娘是烈士遗孤,我大梁英烈之后岂容你来诋毁!给本宫滚出去!以后本宫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文颂下手不轻,宋蕊儿当时就被打傻了,只知道呜呜的哭。小宫女怕惹了公主更大的火气,赶紧把她拽出了园子。
面对从刚才就不发一言的唐知,文颂心下愧疚不已,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张口。
倒是唐知安抚了文颂好一会儿,保证自己没事,这才离开。
唐知坚持不坐步撵,只带了全心全意二人,说早春的花要开了,正好逛逛园子。
出了众人的视线,唐知刚过了拐角,身子一松,就软靠在了假山上。
“小主子!”全意吓得眼睛都红了。
唐知按住还算冷静要去叫人的全心:“我没事,帮我传澜音大人进宫吧。”
全心哪里冷静,她的腿都在打颤,才一眨眼的功夫,小主子的脸色就苍白的吓人,像…像个将死之人。

澜音得了明视院的急召,官袍都没来得及换就背着药箱赶来。
明视院的正厅寂静异常,只有主仆三人。
唐知面色虽然不好,却也没有犯病时严重了。
澜音弯腰上前给唐知号脉。
唐知看着自己瘦弱的手腕,问道:“澜音大人,我可否问您一言?您如实回我。”
面前的小姑娘脆弱的模样让人心软,澜音郑重道:“您请讲。”
唐知满脸通红,尽量保持语调平稳:“我这身子…还可行房事?”
澜音:!!!!
他诧异的抬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面对这个问题了。
可这次不一样,小姑娘明明刚刚还是唇无血色,一脸病态,此时却也好似有了精神。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对一个外男问出这种羞耻的问题,即使他是医者,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看着唐知眼里的希冀,澜音斟酌了下话语:“小主子恢复的很好,假以时日…..”
“够了!全心,送大人出宫吧。”唐知急急的打断了澜音的后话,似乎不想再让他多待一刻。
澜音:……

待澜音走了,唐知也把全心全意赶了出去。
她一人坐在黑暗里出神。
唐知知道自己是在自取其辱,可是她不甘心。对她那样好的一个人,她却什么也不能给他留下,连这副身子都是破败的。
两个时辰后,唐知叫了全心进屋,全心相比于全意更加稳重,唐知让她给文颂送了封信。
————
赵宣最近好几日没回宫了,远郊奇虎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凶恶匪徒。原本这点小事本是不用劳太子大驾的,但是奇怪的是,那伙匪徒竟会用毒,伤了好几个去平乱的将领。从毒源上看,不像来自中原,这让朝中十分重视。
而懂毒又善用兵的,京都可能就太子殿下一个了,再过几日若没有进展,他就将亲自领兵进山剿匪。

与此同时,一队马车也从南边的城门入了京都城。

第十七章 我想回家(二更)

“殿下,宫外有一位谢家公子求见。说是….小主子的外家。”
多年前的记忆涌上来,好像是有这么个“谢家”。
“不见。”

来人像是知道赵宣会是这个反应,通禀的时候就一并把信物递了上来。
赵宣看着面前的玉牌,刻了个正楷的“肃”字。
付祥上前:“殿下,还有肃王爷的亲笔书信。”
谢家的,心思倒是缜密。
“让他进来。”
谢家世代从商,因家风清正,取财有道,近些年一跃成为江南的商贾之首。
唐谢氏未出阁时就是十里八坊有名的美人,谢宴清是谢家嫡长子,容色自然不会差。
面若玉冠,气质出尘,沉稳有度,是他给人的一贯印象,倒不像是出身商家。
谢宴清不卑不亢的行礼:“草民谢宴清见过太子殿下。”
赵宣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谢宴清的背上,半天才叫了起。
谢宴清不介意赵宣摆太子殿下的谱,他直接道明了来意,左右太子也是不会待见他的。
“近日偶然得知唐家表妹得殿下照拂多年,殿下大恩大德,我谢家无以为报。然家父年事已高,恐时日无多,对表妹多有惦念,望殿下准许表妹随草民回江城探望。”谢宴清又行了个大礼。
谢家少爷言辞真切,目光坦诚,有理有据。但是赵宣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来跟自己抢人的。
他轻哧,不自量力。
“吱吱不愿。”
“殿下没问过表妹,怎知她不愿?”
“付祥,叫吱吱过来。”

唐知甫一见到面前的男子,虽然陌生,却生出了一股亲切感。血缘是骗不得人的。
谢宴清也看见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儿时印象中姑母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他和善的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纵然唐知早已经猜到,她还是很欣喜,甜甜的叫到:“表哥!”
下首男俊女艳,“表哥表妹”叫的亲切,却狠狠地刺痛了赵宣的眼。
赵宣心中戾气顿起,他不悦道:“赵吱吱,过来。”
唐知被打断,嘟着小嘴儿不情愿的走到赵宣身边。
赵宣随口问了:“可愿去探亲?”
唐知的小脸骤燃被点亮,赵宣自觉不好,但已经拦不住。
唐知说:“知知乐意的!”
男人的脸倏地黑了下来,周身的森然冷气在一瞬间涌现。
唐知像是预料到男人会生气,这次一反常态没有撒娇。而是收起了那副看似天真贪玩儿的笑意,转身对着谢宴清柔柔的道:“表哥,我身子不好,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改日去寻你可好?”
谢宴清也清楚二人有话要说,识趣的告了退。
一时间,文舆殿就剩下赵宣和唐知二人。
唐知还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她在赵宣对面坐下。
“太子哥哥,知知想去江城,那里是母亲的家乡,我想去看看。”
赵宣的生母是当朝皇后,他周岁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到大,皇后对他只有教养和训诫,很少亲近。所以他不理解唐知的心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被人剜走一块。
“孤不许。”
“太子哥哥,我想回家。”
男人锐利的鹰眸倏然看向她,十二年前,那个小娃娃也是这样的语气抱着他的腿不放:“哥哥,带我回家。”
家,他以为,这里才是她的家。
原来,十二年的情意只不过是场笑话。
唐知从没见他这样的眼神,生硬的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男人高傲的自尊再经不起撕扯,他不再看她。
“可。”


第十八章 离开(三更)

唐知定于五日后启程,近日赵宣忙于山匪事宜,两人并无得见。
也可能是他故意避着她。
明视院的奴才们收拾小主子的行囊也是偷偷进行,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晦气。
整个正阳宫罩上了一团阴霾。
唐知想,如此也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临走前,唐知来到赵宣的寝殿前,她听说他昨日刚剿匪回来,还在休息。
最后再见上一面也好。
紧闭的寝殿门前,唐知看着付祥有些虚胖的身子,想起他平日像长辈一样对自己真心的疼爱,不禁红了眼眶。
付祥一张嘴也是酸涩:“小….唐姑娘,殿下就在里头,去看看吧。”
“好。”
唐知轻声进了内室。
赵宣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不多,大多忙了就宿在文舆殿,闲了就去闹她。是以这里她来的不勤。
赵宣应是睡得很熟,殿内昏暗安静,淡淡的飘着清冷的龙涎香,间或夹杂着股其他的味道,闻不真切。
唐知停在了赵宣的床前五步外,她知道他向来浅眠,不想扰了他。
隐隐绰绰的人影,她也还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那本应是薄情的冷唇。
唐知就这样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转身离去。
原来,她也是会是礼仪得当的。

两个时辰后。
“殿下,小主子出发了。”
外头下了细雨,窗前的男人鬓发被染了湿气,面色冷白无血色。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付祥顿了下,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
“小主子拒了所有从宫中随行的马车,连全心全意都被赶了回来…..”
  男人闻言不觉手上用力攥紧,白的透明的削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随之鼓起,根根必现。
“呵,是想和孤彻底断个干净了。”
“殿下——”
付祥眼疾手快的扶住赵宣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毒刚清,莫要在此吹了冷风了。”
赵宣摆摆手不以为意。
付祥却眼尖的看到了太子被鲜血糊满的手,他慌忙的上前查看。
其实也不是他眼尖,玉石碎裂的边缘轻易就割开了皮肉,随之手掌的使力,深深的陷入了伤口里。血水很快洇湿了一块地毯,他又怎会注意不到呢。
付祥两眼通红,颤巍巍想去给殿下止血,却又不知该从哪下手。
“别动。这是孤和她最后牵绊了。”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块玉来替他挡了那毒箭。
付祥看着太子手心露出一角的羊脂白子玉,心疼的劝道:“殿下,您这是又何必呢?”
赵宣没做回应。
付祥以为太子睡着了,放轻手脚赶紧找纱布包扎。却又听那人道:
“云泥大师可是到了江城了?”
“回殿下,算来今日已经进城了。”
“嗯。回头告诉澜音,有胆子骗孤,就做好一辈子不能出京的准备吧。”
“是。”
唐知不知道的是,谢宴清不只带来了一封信。

————
唐知离开京城数月,现下好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只有正阳宫的奴才们发现,每日文舆殿的灯火越点越长,甚至通宵长明。多心的人恐怕会以为,大梁是遇到了难事。

这边,唐知到江城已有近一月,刚被从肃王府放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这副身子会死在去江城的途中,本来她也是抱着这个心思的。她的身子她最清楚,左右不过这几个月了。哪成想路途虽颠簸,她却也熬了过来。到了江城没去谢家,反倒是先给送入了肃王府医病。
TOP Posted: 11-16 11:17 引用 | 點評
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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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世子
这日凌晨,皇上收到了肃王世子赵允的八百里急奏。
江南水患。
早朝上,皇帝当即命太子亲去治理。
太子出京是大事,还未等朝臣反对,太子赵宣自己先站出来推拒:“儿臣近日公务缠身,也无治理水患的经验,儿臣建议还是由工部的刘大人前去更为稳妥。”\u2028皇帝赵景云显然没料到一向任劳任怨的好儿子会当众拒绝自己,顿时心生不满。但事急从权,他瞪了一眼刘大人,对赵宣又哄又骗:“肃王陪王妃回娘家省亲还不知何时回来,允儿年幼,他哪应付得了这个!允儿自小最是依赖你,你过去朕才放心。”
赵宣无奈道:“父皇,允儿马上及冠了…..”
皇帝最是偏宠这个小侄子,一想到可怜的小世子在信中的哭诉,皇帝恨不得御驾亲征:“那他也是你弟弟!不行不行,太子,你赶紧的,三日….不,后日就出发!你那什么公务,朕给你处理!”
众朝臣:。。。。。。
赵宣:……
“儿臣遵旨。”
……
正阳宫,付祥知道太子要去江城办差,开心的不行,大张旗鼓的张罗行李。
赵宣看见下人们被指挥的像一个个小仓鼠一样蹿腾,哼了一声走了。
赵宣从不讲排场,又因是去治理水患,事情紧急,一队人皆策马前行。然而还没走出城门,就被人拦了去路。
赵宣骑在他高大的黑色坐骑上睨着挡着路中间跪着的人,不做声。
澜音知道自己理亏,此时也只能耍赖表忠心,他狠心掐了一把大腿,声泪俱下:“殿下,下官不是故意瞒着您的,那不是还没有准信儿么!师父他性情不定,后续事宜还得有人料理,没人比下官更能吃苦耐劳了!求您了!您就带着下官吧。”
澜音从跪着到盘腿坐下直叨叨了半个时辰,终于赵宣被澜音这副粘粘唧唧的态度恶心到了,妥协道:“看你表现,跟上。”
“好嘞!谢殿下!”

————
原本马车二十日的路程,赵宣一行快马加鞭,十日就到了。
赵允从早上就站在城门口等,盼星盼月亮终于在太阳落山时前等来了赵宣。
“太子哥哥!”
赵宣眼疾手快的用马鞭隔开了张着双臂扑过来的少年,蹙眉教训道:“都多大人了,叫皇兄!”
赵允捂着被马鞭戳过的胸口一脸受伤,倒是他身后的小郡主乖乖的上前行礼:“皇兄。”
赵宣颔首。

待众人回了肃王府稍作整顿,赵宣就拉着赵允询问起水患的情况,毕竟这才是此行的正事。
赵允一摆手说“不急”。
“皇兄,我带你去看江城有名的花灯戏,是在动心湖的游船上唱的。”
“不是有水患?还能游船?”
“啊….水患…..对,那个南边的湖有水患,动心湖在北边,没事儿。”
赵宣眼眸眯起,再迟钝也知道被骗了。
不过正好,他可以有时间好好算算账。

赵允是肃王独子,当之无愧的江城小霸王。
他性格跳脱却不纨绔,下到贫民百姓,上到世家贵子都很乐意和他结交。
赵宣看他码了满船的人就开始头疼。
赵宣带来的侍卫更是恨不得满脑袋都长了眼睛,全方位警惕着。
赵允想得简单,他最亲爱的太子哥哥大驾光临,必然要得到所有人的欢迎,场面必须安排上。
游船很大,付祥清理出一片安静的坐席,赵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戏。


第二十章 她竟然叫他“殿下”!
赵允的热情高涨不下,他非要拉着交好的几个来给赵宣引见。像个显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皇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谢宴清。”趁别人不注意,他凑到赵宣耳边快速说了句:“他家贼有钱,是江城首富,我常去蹭饭的。”
赵宣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弟弟,他转向谢宴清,面色不善。
谢宴清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并无显现和太子有旧,一如第一次见面行礼:“草民见过殿下。”
赵宣这次倒是很快免了礼,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孤听闻谢家家主近日身体有恙,现可有好转?”
赵允诧异,身体有恙?啥时候的事儿?两日还见那老谢头在茶馆跟人打牌,输了钱数他嚎的最欢!
谢宴清睁着眼睛瞎掰:“劳殿下、世子挂心,家父早已无碍。”
赵允放心了,就要继续往下指,不想被赵宣突然打断。
“后面的是谁?”
谢宴清身后露出了片鹅黄色的裙角,太子应是叫的这位了。
唐知是被表哥表姐硬拉来的。
虽从未谋面,但谢家人对她十分呵护,他们见唐知来了江城后常常神色恹恹,吃的少人也不爱活动,这虽心疾治的差不多,再来了郁症可如何是好。
正巧听说世子设宴,他们带她来凑个热闹。
太子出行虽没刻意隐瞒,倒也没张扬。唐知并不知会在此遇到他。
顶着众人好奇的探究目光,唐知从谢宴清的身后走出。
“嘶——”
阵阵的抽气声响起。
江城夏日温度高,唐知今日穿了一身轻薄的鹅黄色纱裙,她肤色白,身段娇小,光从侧面看就知定是美貌非凡,鲜嫩的像颗小黄瓜花。
……
“天,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生的如此美丽?”
“瞧这发髻,定是还未出阁吧。”
“怕是还未及笄,估计才十三四。”
“那我…  我得赶紧让我母亲去帮我说亲!”
“呵护,这可由不得你了,且先看看上头那两位有没有兴趣吧。”
…… 
周围的议论声不小,唐知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可以不对上首男人的目光,低头盯着鞋尖儿硬着头皮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世子。”
赵允是认识唐知的,话说她刚到肃王府,即使一脸病容也掩不住过盛的容貌,引了小世子一脸敌意,还以为又是哪个来勾引他父王的,差点打出去。后来才知道是闹了乌龙。
见别人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允才觉得舒坦了。
可他身边的太子殿下脸色却变得黑青。
本就被那些男人的目光激怒,她竟然还叫他“殿下”!
他压下怒气,顺着她的话问:“你认得孤?”
众人:…… 
您在这“孤”来“孤”去的,鬼才不知道您是谁好吧。
唐知回:“太子殿下。”
很好,又一句“殿下”。
唐知自始至终都微低着头,没有正眼看他。
赵宣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他冷声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民女名唐知。”
“哦?是‘春眠不觉晓’的‘知’?”
众人:……
太子殿下莫不是个文盲吧… 

唐知没想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揭自己的底,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尴尬又羞愤。
好在赵允见气氛不对及时出来打圆场:“哈哈哈哈…皇兄真是幽默。这聊了半天了,皇兄渴了吧?来,这是我父王珍藏的六安瓜片,你最喜欢的。”
同时转过头赶紧冲着手下使眼色,“那个什么戏,赶紧上,我皇兄喜欢砍头杀人的!”
……
赵宣本就没有看戏的心思,满心欢喜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她却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言辞间都是生疏,恐怕跟自己粘上一点关系。
怎么,有了温柔的表哥就再看不进旧人了?
旧人?呵呵,他连旧人都算不上!十二年,她何曾给过自己一句承诺?
罢了罢了,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会如此拿不起放不下!
就如了她的意,从此相忘于江湖,再见也是陌路!
赵宣遽然起身,拂袖而去。
孤绝不会再在意她!


第二十一章 玉碎难全(一更)
唐知脚步虚浮的跟着兄姐下船,一个不留神就被掳了。
她看着坐在面前的男人,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孤的玉碎了。”没来由的一句话,可唐知懂了。她忍着没去触碰胸口的位置,平淡道:
“碎了就碎了吧,再贵重的玉,碎了也是难全。也许这是天意,殿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玉石没有,何必揪着这一块过不去呢?”
“孤不是说玉。”
唐知脸上闪过错愕,没做声,等着他的后话。
赵宣看着唐知从进来就直挺的站着,满身的戒备姿态。他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半天没动作,好像透过那手掌去看了别的什么。
唐知站得脚都酸了,她看向赵宣:“殿下,天色已晚……”
赵宣似是能猜到她后面的话,顺了她的心意道:“回吧,让毕恭送你。”
得这话,本该是开心的事儿,可她怎么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落寞。好巧不巧的,唐知偏是回头看了那一眼。
就这一眼,她看到那只本该执剑沙场的手,那只从小就抱着自己的手,竟然遍布疤痕。整个手掌像破碎的布片拼接在一起的。
唐知不敢置信:“你的手?”
赵宣根本不在乎,没再看她一眼,褪了靴子作势要休息。
他冰冷的下了逐客令:“出去。”
可唐知哪还会听他的,她早已没了刚才的故作淡定。回身就要抓过他的手掌查看。可转身的急,她脚尖踩上了裙边,整个人就扑坐在了赵宣的床榻前。幸好,到底是拽住了他的右手。
赵宣也是被她这下拽了一个趔趄,倒是也没再赶她走。
唐知小心翼翼的捧着男人的手,指尖轻柔的抚上那些已经变成丑陋瘢痕的伤口上,小声地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赵宣的手心被唐知摸得痒,收了一下没抽出来,只得任由她动作。
……
“孤的玉碎了。”赵宣又重复了一遍,“被划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大概只有他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碎了,又是什么伤了。
“还能习武么?”她总是知道他最在意的。
“不清楚,日后再看吧。”赵宣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再一次要抽回手。
还是没抽动。
手心上滴落了一颗清亮的水珠。
半跪在赵宣面前的小姑娘抬起头来,一张芙蓉面上已满是泪痕,成串儿的泪珠子顺着她白嫩的小脸往下掉,顺着仰起的脖颈没入衣襟里,洇湿了一片。
美人垂泪,自是能得到多少英雄汉的垂怜。
可赵宣的心却像被捏住了一样酸痛,他自来最是见不得她的眼泪。
赵宣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抹掉唐知脸上的泪珠,温柔的安慰她:“不碍事的。吱吱也说,孤是一人之下,是天下人的太子,万金之躯岂会在乎这点小伤?”
唐知感受着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流连在脸上,这是她最熟悉的触感。
她气愤他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失控的质问:“那赵宣呢?你可有好好待他?”
赵宣没见过唐知如此失控的模样,一时怔愣住。他眼前晃过的是两人朝夕相处的十二载岁月,那每一分每一刻的回忆都像是对自己的凌迟。
赵宣红了眼眶,一出声也控制不住带了哽咽,他自嘲道:“既已没有了赵吱吱,又何需赵宣了?”


第二十二章 和好(二更)
唐知终是见不得男人这副脆弱的模样,他像是要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不要!
唐知再也克制不住地扑到赵宣怀里,哭喊道:“知知不要太子,知知要赵宣!”
小姑娘的哭声要嚎破了天,可也不防男人听清她的话。本来已经要枯萎的心,刹时被滴上了甘露,从一角慢慢的复活。
赵宣抑住那股狂喜,不确认道:“知知?”
唐知根本不理他,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哭嚎。
赵宣无奈,他轻柔把唐知从怀里拉出,抬起她的下巴。
赵宣顿住了。
他本是想像以前一样亲吻她以作安抚,可现状是唐知哭得实在是真实又惨烈,眼泪鼻涕糊成了一片。
二十多年金尊玉贵的生活习惯,让赵宣一时不知如何下口。
唐知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形象可能不佳,不好意思的凑过去,用赵宣的衣角擦干眼泪,顺便又揩了下鼻涕。
小姑娘眼圈红红,鼻头红红,抽抽噎噎的跪坐在赵宣身前。
赵宣想再把她拽回怀里确认这些不是梦。
他褪了脏掉的外衫,只着中衣,拍了拍大腿,柔声道:“吱吱,过来。”
唐知听话的爬过去,两只小胳膊缠上男人的脖颈,乖乖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赵宣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他恐怕吓醒了自己的小姑娘,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抱怨:“几个月不见,倒是没有得过吱吱一句想念。”
唐知一听这个不禁有些心虚,乖巧的回道:“知知想的。”
“想哪儿了?”
“哈?”唐知哪想还有加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我都想的,那你呢?”
赵宣凑近唐知的面前,墨色的眼眸像要把她吸进去。直到两人鼻尖相贴,唐知一张嘴就能碰上男人的唇。
可赵宣先了她一步,同时,她听见他说:“哪儿都想。”
男人张嘴含住了唐知的唇瓣,上面咸咸的是她泪水的味道。他小心地吮吻安抚,唐知不知不觉被勾上了道,她伸出了小舌头开始回应。却不想竟点燃了男人的火。他的吻变得凶狠,粗粝的舌头蛮横的搅动她的口津。唐知很快的就被吸干了气息,憋得小脸通红,却还是乖乖任由男人欺负。
赵宣发现了她的异状,体贴的松了口让她喘气。
“小笨蛋。”
男人的唇瓣顺着她的泪痕,一路吮吻,舔过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停在有些潮湿的裹胸前,是刚刚被唐知泪水浸过的。
男人抬头“好心”的询问唐知的意见:“湿了,哥哥给吱吱脱了可好?”
唐知此时已经迷糊的不识东南西北了,自然应了“好”。
赵宣一手扶住唐知,一手解了小姑娘的小衣….

赵宣看着眼前的春色,呼吸显见的变沉。
他捻着唐知轻薄的小衫,似感叹道:“这江城的水土果真是肥沃么?养的竟这般大了…  ”小尖尖儿见了风要顶到他脸上了。
“才不是的…  ”
“嗯?吱吱说什么?”
唐知的声音太小,赵宣没听清,他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处,又不去触碰。


第二十三章 初夜1(H,三更)

一股股热息扑在唐知的胸口,她此时小脸已经红的要滴血,却还是硬撑着提高声音为自己辩解:“我是说…知知比在宫里时是…是瘦了的…  ”尾音已是颤抖的了。
赵宣惊诧的抬头,竟还有这般?他错过了多少?
赵宣眉间满是惋惜:“孤的不是,日后定给吱吱养回来。”他边用鼻尖磨蹭着唐知滚烫的小脸,边郑重其事的保证:“以后吱吱的兜衣料子,孤会亲自过目,定不能委屈了孤的这俩宝贝。”
男人越说越不正经,唐知到底是撑不住了就要遮起来。
可她那点儿力道怎是能挣脱出来的,男人不理她的挣扎,冰凉的手指顺着乳团下围的浅色痕迹划过,接近乳晕处却停了手。
他凑上去,好似闻到了奶香气,幽幽的蛊惑道:“吱吱,先喂给孤尝尝鲜?”
啪—— 
唐知脑子里的弦儿断了,心里的弦儿断了,这些弦儿的断口都被这个男人攥在了他的手里。她神思混沌了,她不是自己的了,她竟真的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一团,颤巍巍的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
带着水泽的咂弄声清晰可闻,像是故意一样,直往唐知耳朵里钻。
“太子哥哥…  别…  别亲这里…  ”
赵宣嘴里叼着小尖儿,含糊道:“那亲哪里?”
男人反像是被提醒了,嘴下力道不减,指尖却挑开了唐知的下裙。
冰凉的手指往女孩腿心凹陷处探,唐知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不要——”
“吱吱别怕,孤疼你。”
男人触到了满手的滑腻,二人皆是一愣。
唐知是不懂,她在宫里那次虽然提前和文颂偷偷研究了避火图,可也不清楚这么细节。
赵宣则是惊叹于女孩的敏感,他才不过亲了几下……
男人一手褪下唐知的亵裤,晶莹的汁液把那稀疏的毛发打成了绺儿。
赵宣探了几次手指都没进去,反倒是更加滑腻了。
赵宣的耳根渐红。
他怕被唐知看出来生涩,遂矮下身子,拨开护在外口的两片花肉。 
一个不如指甲盖大小的小洞水滋滋的露了出来… 
唐知要急哭了:“我、知知…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
她腿心为什么这么湿?太子哥哥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下面看?
赵宣不知道别人如何,他满心欢喜的都是自家的小姑娘:“吱吱很好。孤的小吱吱,真是哪里都小。”
闻言唐知不赞同的晃了晃胸前,两团软叽叽的乳儿划出了白色的波浪。
赵宣禁不住她如此撩拨,待到勉强能入了三指,他直起身子。
“腿分开。吱吱,看着孤入。”
唐知驼红着小脸,顺从占了羞怯的上风,两条赤条条的长腿对着男人打开,她懵懵懂懂:“太子哥哥做什么?”
唐知妍丽的小脸染上了情欲的颜色,更加的勾人。
她竟然那样天真又信赖的问他“要做什么?”
一股罪恶感涌上赵宣心头,却“倏——”地燃爆了男人的淫欲。赵宣执起身下吐着热气的阳物,凑到女孩儿的腿间。
他要摧毁她的天真。
男人勾起唇轻笑,像是在笑女孩的不自量力。
他眼角妖冶的魅色迷乱了唐知的眼,她看着他压向自己,她听见他说:
“孤要给吱吱开苞呀。”

第二十四章 初夜2(H,四更)

穴肉湿润顺滑,硬烫的肉物强势的挤了进去。二人默契的屏息。
唐知清晰的感到下身被一点点撑开,不疼,可她不敢乱动。
赵宣没想到她是这样无法言语的紧致,甫一进去,竟就有了射意,酥酥麻麻的顺着尾椎往投头皮上顶。
二人都在感受着这漫长又磨人的时刻。
终于,赵宣狠心的一挺腰… 
“嗯——  ”
“呃——”
他拿走了她的童贞。
……
因为赵宣的克制,唐知只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她冲着赵宣讨好的笑:“哥哥…  全都进去了呢。  ”
赵宣低头看了眼两人交合处,本是小巧的洞口正吃力地裹住棒身,但是还有一节露在外面,青筋爆起,看着骇人。
赵宣没忍心纠正她,因为确实顶到头儿了。
赵宣亲亲唐知的唇角:“嗯,吱吱真棒。那孤可以了么?”
此时他被欲望缠身,勉强才维持了一丝理智缓慢的抽动来缓解唐知的不适。
唐知羞涩的点头:“嗯。”
情欲如猛兽出闸,席卷了二人。
男人的腰间发力,凶猛的捅开紧致的穴肉,直到顶到阻碍才快速的撤出。紧接着又是一剂狠顶。
“嗯…  哈啊…  啊…  ”
唐知被入得哆嗦,但在他身下不哭不闹,敞开身子尽力包容他。
饱满的雪乳随着顶弄在男人眼前乱晃,赵宣气息越发不稳:“心肝儿,怎的如此乖?嗯?”
他抓住一团肆意的揉捏。
唐知越乖,他越想用力入她,他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给她,腰上怎么使力都抹不掉那股痒意。
可唐知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呜呜…  太子哥哥…  嗯…  ”
“叫孤名字!”
“啊…赵宣….”
“再叫!”
“….赵宣…”
“再叫!”
“赵宣!”
……
女子的声音变了调,显然是受不住男人的孟浪。
“嘶——心肝儿,放松点…  ”
唐知满脸泪痕委屈巴巴的放开了环在男人腰上的长腿,放到一半又被勾了回来。
男人紧贴她胸口的胸腔在震动,赵宣喘着粗气凑在她耳边笑她:“呼——小傻瓜,是让你的小穴放松,咬的孤要射了。”
未经人事的女孩儿经不起如此言语挑逗,她感觉身下有什么就要炸开,害怕的抱住男人支在她脸侧的胳膊。
“啊....不要...慢、慢点.....”
赵宣如何能慢,他清晰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加快速度一下下重重的顶过她穴口的硬肉。
“不能慢,吱吱别怕,好好泄一次!”
那种要失控的感觉渐进,小姑娘紧张的指甲都陷入了赵宣的皮肉。
“赵宣——啊哈——”
身下的蜜液“咕咚——”涌出,一把浇在龟头上。蜜液被快速带出,糊满了二人的腿根和私处。
她叫着他的名字高潮了,那模样好美,击破了他的神志。
凶悍的肉棒冲刺未停,抵抗着甬道里有节奏的收缩,两人的相交处像要被磨出了火。
唐知半张着小嘴发不出声,显见着要攀上第二波高峰。
赵宣也不再克制,他一手扶住床栏,一手抱着唐知的腰下,急色的上前含住唐知的唇瓣哄她:“吱吱、吱吱….忍一忍,和孤一起!”
几十个快速的抽插,大股的精液喷出,打在了小穴娇嫩的内壁上。
……
赵宣浑身是汗的抵在唐知的颈弯,缓过几息,他翻身搂过还在不时抽搐的小姑娘放在胸口。
“孤最喜爱吱吱。”
“吱吱是孤的心肝儿宝贝。”

第二十五章 盒子
床上已经不能躺人,赵宣抱着睡着的唐知换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毕恭见毕敬办事回来,赶紧叫他过来替自己一下:“快快快,我内急。”
毕敬小声的嘲笑了他一句,就接了班。没一会儿付祥回来了,见殿下屋里熄了灯,就要进去看看主子是否睡得安稳。
都是太子身边的老熟人了,毕敬理所应当的让了行。
付祥就着床角昏暗的小夜明珠悄声走到床前,刚要撩开帐子,眼角余光扫到了一只绣花鞋。
他像被烫到了一样“嗖——”的收回了手,腿软的差点直接跪下,爬起来赶紧原路退出了屋子。
甫一出房门,他回手拽过毕敬就给了他一脚,狠狠道:“屋里那是谁!”
毕敬莫名其妙的挨了踢,纳闷儿道:“太子爷啊!”
“废话!我是问你除了殿下还有谁?”
付祥想再给毕敬一脚。
“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是小主子。”
付祥和上厕所回来正巧听到付祥问话的毕恭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
毕恭毕敬双双看着付祥,那目光,好像看着个死人。

卯时一到,赵宣准时睁眼。
他动作轻柔地放开怀里的人儿,披上中衣出了内室。
…..
“殿下。”
付祥躬身递上来两只木盒,恭敬的退了下去。
赵宣拿起其中较小的一只。小巧的金丝楠木盒身通体黑色并着金丝边,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男人轻轻的打开盒子,骨节分明的两指捏起里面绸布的一角拉出。
绸布如手帕大小,四圈边角不齐,像是从整块布上裁下来的。雪白的绸布上洇晕着一小渍血色,并着几滴略硬的白点,像初雪中的冬梅,淫靡又突兀。
赵宣的目光反反复复的在那红色上流连,直到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小心地把绸布折起放回盒中,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
昨晚上折腾的晚,唐知睡到午时后才起。
赵宣刚从澜音那回来,他反复确认了唐知的病情确实无大碍,面色肉眼可见的柔和。
午膳时,赵宣随意吩咐道:“告诉付祥,孤的书该晒了,让他回宫。”
毕恭没动,磕磕巴巴回:“付公公他….早些时候自去卫队,请了二十军棍,现在床上趴着呢。”
赵宣闻言一挑眉:“倒是学聪明了。”
彼时唐知正跟碗里的一块蜜汁小腩排做斗争,筷子都戳了一排小坑了,就是不往嘴里送。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
赵宣宠溺的一笑,摸摸她的头发:“乖,多吃点,孤说了要给吱吱好好养着。”
唐知丧气的垂头,小声嘟囔着:“可是知知真的吃不下了嘛,我肯定会长回来的…..”
“听话,再吃一口。”
“….唔,我想吐。”
“……”

二人分离多日,终于相聚又是黏在一起不想分开。
澜音说女子都喜欢温柔浪漫,午后暑气散去,赵宣带着唐知到亭子里赏花。
都是珍奇的品种,一看就是特意移栽过来讨女孩儿欢心的。唐知很是喜欢,拉着赵宣的手说她要摘哪几朵回去洗花瓣浴。气氛是许久不见的温馨。
如果没有付祥一瘸一拐端来药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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