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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左健的家庭纠纷



  我没想到刁金龙今晚会回来,按照他的说法,他今晚是一定要搞定那个小秋的,可是夜里十点左右他就回来了。

  我今天的进度有些慢,本来应该今天完成八号房的,不过看进度,如果不加班今晚肯定画不完了。

  刁金龙看样子很郁闷,回来后直接就钻到十二号房间里,也没搭理我,我也忙着画画,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我的去了。

  不过我画了一会,心情越来越乱,实在画不下去了,想喝点酒,就叫上刁金龙一起下楼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我俩在茶几对面坐了下来,刁金龙示意服务员端过来一瓶红酒,给我倒了一大杯,他自己就直接抱着瓶子,仰头咕咚喝了一大口。

  “你咋没跟佳佳出去?”没等我开口,刁金龙先问我。

  “……没去”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我的想法,犹豫着没有正面回答他。

  “哎……女人啊,真他妈烦!”他挠着秃脑袋,靠在沙发上发着感慨。

  我猜到他今天依旧是碰钉子了,正琢磨该不该问他,他到是痛快,主动和我发起牢骚来:“这个小秋真是摸到我的命门了,我快要被她折磨疯了,我都快没信心能搞定这娘们了。”

  “咋了?今天她不是答应跟你去过平安夜了吗?”

  “哎……去是去了,我房也开好了,焰火也看完了,我寻思今天怎么着也要干了她,结果这骚逼,到了房间门口,扭头就走,说啥也不进去,这给我气的呀……哎呀……我真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他一边说着,一遍用两手比划着掐脖子的动作,我被逗乐了,问:“又咋了?这女的还真挺难对付。”

  “我就寻思吧,可能是人家害羞?慢慢哄哄也许就好了?结果她是又哭又嚎的,就要回家,说啥也不肯上楼,我被她闹的没招了,只好送她回家了,路上她才说,她还下不了决心,说对不起她老公,我操!你之前和我洗浴中心都去了,我他妈连你浑身几个疤几个痦子都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才想起对不起你老公?真他妈服了!”

  “可能就是她还没准备好吧,都跟你走到那一步了,做爱恐怕也是早晚的事,刁哥你就别太心急了,我觉得这女的早晚是你的。”

  刁金龙苦笑着说:“我也不是心急,我这辈子还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呢,不过话说回来,人就是贱,她越是跟我画圈,我他妈还越是喜欢她,我今天和她摊牌了,只要她肯跟我,我立刻回家和我老婆离婚,我娶她!”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急忙说:“刁哥,这念头可不要动啊,你和嫂子都在一起生活二十几年了,孩子也那么大了,离婚这话可不要轻易动啊。”

  他朝我摆摆手说:“什么他妈二十几年感情!这二十几年,她们家也从来没拿我刁金龙当过一天姑爷看,我和她结婚,就是为了报恩,要不是她家老爷子,我他妈早就横尸街头了,要说还人情,这二十几年我早还清了,我还帮她家赚了那么多钱,早就两不相欠了。”

  “刁哥,我觉得这事还是多考虑考虑的好。”

  “考虑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还有啥考虑的,我现在真的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甚至可以说我爱的女人,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了,我早就下决心了。”

  听着这样一个50多岁,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满嘴的爱呀情呀的,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小秋不是也有家庭吗?她能离婚吗?”

  刁金龙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很瘆人的光,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说:“离不了,我就硬抢!”

  “啊?怎么抢?”

  “要是她离婚顺利还好,要是她老公敢在这里作梗耍横,我就整死他,然后带着小秋远走高飞。”

  我无语了,我和他相处久了,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出身,几乎已经忘记他曾经是混黑社会的,他也许真的能做出这种事,但这已经超出了我这种人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可能是发现我的脸色变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我说笑呢,我是真心喜欢小秋,她老公要是真的不肯让给我,我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但我一定能带着小秋远走高飞,现在只是等着小秋松口而已吧。”

  “很好奇这个小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能把刁哥你迷成这样。”

  “这好办呀,有时间我让她过来,让你看看,但你可不要惦记哦,这娘们谁和我争我和谁拼命!哈哈哈哈”

  “她不是来过嘛,不过我那天干吗去了?没赶上。”

  刁金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弄得那几个服务员都停下了手里活计,往我们这边张望。

  刁金龙瞪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刻缩了一下脖子,继续忙碌起来。

  “那天别提了,我为了扒她裤子,弄得我一身的汗啊,这娘们别看很苗条,还真有劲啊,一脚就把我从床垫子上蹬到地上去了,柜子都撞倒了。”

  我笑着说:“这么暴力啊!”

  “谁不说咋的!整的我房间里那些油漆啊、碗盆啥的满地都是。”

  “油漆?是我放你那里的丙烯颜料吧?都碰翻了?都是玻璃瓶子的,那不是搞得到处都是颜料啊?”

  “哦对,是丙烯,没打碎,就一瓶红色的盖子没盖好,弄的满地都是红色的。”

  “你这老家伙,人家不同意你还非要强迫人家。”

  刁金龙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说:“强迫?我要是强迫她,那天就把她操翻了,我那天是想试探一下她,谁知道她只是象征的反抗了几下,没多一会就老实了。女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不和你吹牛逼,她这是没尝到我刁老三的大鸡巴的好处,只要她有了头一次,保管她主动找我操她第二次。”

  我半信半疑的点着头,我其实明白男人在这方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虚荣心的,我也不打算去质疑他了,就算给他一些面子吧。

  他看我一脸不大相信的表情,接着说:“你别看那娘们现在不肯,她其实心里早就被我搞的痒痒的了,我今天送她回家,倒了她家楼下,她主动亲的我,我是没惯着她,既然不让操,我就在车里又给她一顿抠,抠得她流我一座垫子的水。”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把我拖到后门他的卡宴车那里,打开车门,按开车里的灯,指着车后座说:“你看,现在还没干呢。”

  在后座上偏副驾驶后面的座垫上,果然有一滩拳头大小的水渍。

  车里甚至还弥散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腥臊味道,不像是女人的味道,到有些像男人射精后浓重的气味。

  我注意到他的车后座的脚下有个小垃圾篓,垃圾篓里有几个白色的纸巾团静静的躺着。

  刁金龙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没人在,小声说:“没操着她的逼,但是今天射了。”

  “……她给你口了?”

  刁金龙得意的笑立刻挂在了脸上,低头凑到我身边一脸嘚瑟的说:“嘴她还不肯,她说恶心,哈哈哈哈,不过她今天可进步了好多!先用手后用咂给我弄出来了。”

  我又开始有些羡慕刁金龙这个色狼了。

  他一脸贱格的用两手比划着一个夸张的形状说:“你说她也不胖,挺瘦的,那两个砸也不算太大,但是咋就那么嫩呢!像两块嫩豆腐,又圆又挺,那弹性,把我鸡巴往中间一夹,啧啧……几下着就给我弄喷了,射了她一脸,别提多爽了!”

  他的形容词并不丰富,但我还是被搅乱了心思,下面也悄悄的坚硬了。

  “那你回来时候咋还垂头丧气的?”我问。

  “你不知道人都是不容易满足的吗?逼和咂能一样吗?我都到她家楼下了,就说要上去坐坐,她死活不肯,说怕她老公突然回来。”

  “嗯?她老公不在家?”

  “废话,她老公在家我想上去得多嚣张啊?她老公经常出差,总不在家。”

  “哦……”难怪这个女人这么饥渴。

  “不肯也就算了,那骚逼还说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会再见我了,你说我能不闹心吗?”

  我心里突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只是我不敢表露出来。

  “她想和你分手?”我问。

  “分个鸡巴毛,她就是在装逼,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她也就是坚持三天,第三天早上不找我,晚上就来了,放心吧。”

  “那你还闹啥心?”

  “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觉得她不过是暂时觉得对不起她老公,可万一她真他妈学好了,不理我了,我还真没啥辄呢。”

  我还真有些分不清刁金龙这叫有自信还是臭不要脸。

  我脑子里还是回旋着他刚才述说的画面,那个脸孔模糊的女人,用两个浑圆的乳房夹着刁金龙的又粗又黑的鸡巴,在一阵颤抖中,那黑鸡巴中猛地喷射出一股一股浓稠的粘液,泼洒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不过想来,我又一个星期没和杨隽做爱了,今晚她说不回来了,看来又要自己解决了。

  今天已经完全没心情画画了,管它什么进度不进度的,反正刁金龙又说不急,尤佳的事把我搞的心慌意乱,万分纠结,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又不敢问,我怕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又会心软,她万一知道我很关心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那只能把事情越搞越麻烦。

  和刁金龙在车里聊了一会,听着他一直在跟我炫耀他的玩女人之经验,我开始觉得有些无聊,找了个由子,躲灾星一般逃跑了。

  回到家,杨隽居然已经回了了,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还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靠枕在看电视。

  “咦?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我问。

  她见我回来,早开心的站了起来,带着她特有的迷死人的微笑说:“我又没说肯定不回来,那东西也不麻烦,我一个小时就弄好了,反正她有车,就送我回来了。”

  “谁啊?”我脱下外套,她伸手接了过去,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你不认识。”

  “哦,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一会,你累了吧,老公,我给你捶捶背吧。”

  “啊?等一下!”我见她说着,就伸手向我脖子后摸过来,急忙闪开身,紧张的说:“不正常哦!我犯啥事了你先说明白行不?你说啥我都认了,别动手行不?”

  她用手背抵在嘴边扑哧一下笑了,笑的小脸像桃花一样美。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干嘛那么紧张?你先主动交代吧!”她故意绷起笑脸,装出很严肃的表情说。

  “我交代啥?你别想诈我!我可啥事都没犯,一没和左健去玩,二我这几天一直在画画,我都有证人的!”

  她大笑起来,捂着肚子说:“看你那熊样!今天是平安夜,本公主本来想对老公表现一下俺温柔贤淑的一面,不过既然你那么紧张,本公主还不伺候你了呢!”说着,攥着小拳头在我的胳膊上用力的捶了一记粉拳。

  我抱住她,在她的小嘴巴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说:“你啥时候开始过这种破节日了?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她出乎我意料地把小手摸进我的腰带里,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小弟弟,一边揉搓着,一边小嘴抿着说:“我不要你什么礼物,我要这个。”

  我有些惊诧,这是我自打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还要求的这么直接露骨。

  我腾的一下被点燃爆发开了,小弟弟几乎是瞬间变成了大弟弟!

  我喘着粗气一下子把她横抱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向卧室奔去!

  杨大美女也撅着小嘴巴,满脸的渴望状,小手奋力的挎在我的脖子上,羞红着脸蛋,气息也急促起来。

  卧室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了,我俩手忙脚乱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好久没有这么渴望得到对方的身体了。

  眼看着杨大美人在我的怀抱中渐渐变成了一个裸体美人,我强压着无比激动的心去剥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布料,这大概是她新买的吧,我之前没见过,是一条浅藕荷色的有着蕾丝边的真丝小内裤,从侧缝向后,几乎是透明的,在腰口前面的位置,用细线纤着一朵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朵精致的紫色真丝小花。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开眼!就在我刚伸手去扒杨隽内裤的当口,我的手机稀里哇啦的响了起来。

  “谁啊?”杨大美人一激灵,急忙问。

  “管它,让它响吧,谁的电话我现在也不接……洗份儿,这条小内内好可爱,啥时候买的?”我小声嘟囔着,继续把那小内裤向下扒。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很执着,想了一遍我没接,马上又打了第二遍。

  我已经顺利的扒下那条小内裤,刚想扔在一边,杨大美人接过来把它团成个小团,塞在枕头下,我的小弟弟早已按耐不住了,翻身把杨美人压在身下,正要分开她的两腿,她用力的推了推我的腰说:“看看是谁,别真的有什么事。”

  我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在诅咒着打电话的人。

  十分不情愿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摸出手机。

  它还在坚强的响着,上面显示的是肖丽娜的号码。

  “你小姨的,大半夜的,肯定又和左健干仗了。”我把电话丢给杨隽,重新爬到她身边,一边把手摸向她长有柔软绒毛的胯间,一边侧着耳朵听杨隽接起来的电话。

  “李海涛!你快来看看吧!你的好兄弟左健快要把我打死啦!”那娘们鬼哭狼嚎的在电话叫着。

  这下严重了。

  啥心情也没有了!我和杨隽立刻穿戴好衣服,急忙跑下楼去打车朝左健家赶了过去。

  到了左健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他家像是刚发生了十八级宇宙无敌大地震,盆子杯子扔的到处都是,几乎所有的玻璃陶瓷东西都摔得稀巴烂。

  看到我和杨隽到了,肖丽娜挺着大肚子披头散发的立刻迎了过来,还没开口,已经哭得泪人一般。

  “这是咋的啦?不过啦?”我站在门口,没敢冒冒失失的进去,向里面张望,远远地看到左健正气呼呼的坐在客厅对面的阳台上。

  “哎呀妈呀!你们可来啦!我要被这王八犊子打死啦!”肖丽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们哭诉。

  杨隽急忙过去搀住她的胳膊,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上,找了块地上乱扔的破衣服吧上面的碎玻璃什么打扫了一下,把肖丽娜让在了上发上坐下。

  肖丽娜确实是披头散发的,不过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我就根本没见到有什么伤,连淤青都没看到!

  杨隽到是很紧张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到处的找她身上的伤,看来也没什么收获。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王八犊子多狠!”肖丽娜应该是发现了我和杨隽都在担心她的伤势,忙不迭的把手腕伸到我俩面前,指着几个发红的手指印给我们看。

  我本想安慰她一下的,不过又把话咽回去了。

  我反到开始担心起左健来,我已经看到那孙子帅帅的发型已经变成了一团鸡窝状,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抓伤,有的好像还挺深,已经流下了一条几厘米长的血渍。

  “左健!”杨隽满脸愤怒的朝左健喊:“你干啥把我小姨打成这样?你神经病啊!”

  左健猛地站起身,激动地用手指着我大声说:“你俩给我滚犊子!我他妈一个手指都没动她!”

  还没等我和杨隽反应过来,肖丽娜猛地蹿了起来,那敏捷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怀孕八个多月的孕妇。

  “我草你妈左健!你他妈不是男人,你打了我还不敢在你兄弟面前承认!我草你妈!”她声嘶力竭的叫骂起来。

  我见状连忙示意杨隽按住她小姨,也板起脸质问左健:“打了就认错,你俩这是因为啥闹成这样啊?”

  “因为啥?”肖丽娜根本不给左健开口的机会“因为谢亚楠那个骚逼!我怀孕八个月了!你个王八犊子在外面搞破鞋,回家就知道打老婆!你算什么男人!”

  左健气的满脸通红的对我说:“她拿碗砸我,我就是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砸,这就疯了!就说我打他了!”

  我被气笑了。

  “你放屁左健!”肖丽娜又要跳起来,杨隽急忙按住了她,肖丽娜扬起那条有手指印的手腕大叫:“你看看!你看!这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敢不承认打人!”

  这回杨隽不吱声了,我急忙帮着肖丽娜数落左健说:“是啊,你看小姨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

  左健扭头朝向外面,没吱声。

  肖丽娜声泪俱下的开始控诉起左健的种种不是来。

  左健和肖丽娜从开始处对象我就一直在他们身边,左健对肖丽娜什么样我太清楚了,左健从来没对肖丽娜动过手,如果真的动手,左健的身体,就肖丽娜那小身板,能把她拆碎了。

  不过这时候我也不能帮左健说话呀,我知道,如果我犯傻帮左健说了一句话,我今天也会变成这两个女人共同的批判对象。

  在肖丽娜的控诉中我已经听明白她和左健的矛盾焦点是什么了,还是谢亚楠。

  左健可能看我们两口子来了,一直没说话,闷着头在阳台上生闷气,肖丽娜则血泪控诉了左健足足有两个小时,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一宿,我和杨隽是招谁惹谁了?本来好好的营造了那么萎靡的气氛,想好好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就这么给搅黄了。

  从左健家出来,我和杨隽都筋疲力尽了。

  路上杨隽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如果我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她是不会跟肖丽娜一样和我闹的。

  我好奇地问,那会怎么样?

  她笑着说:“你要是出去搞破鞋被我抓到,那我也出去搞,还一定比你搞的夸张!”

  太崩溃了。

  到家躺下,杨隽问我还想不想要,我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没精神了,明天晚上我早点回来把。

  不对,都五点多了,是今天了。

  天啊,六点多还要去参加唐叔叔的葬礼!别说做爱了,连觉都没得睡了。

  我急忙又一次爬起身,没敢告诉杨隽去参加唐明明爸爸的葬礼,扯了个谎说是我们同事的父亲去世了,急忙再一次穿戴整齐,出门打了个车奔殡仪馆去了。

  这一上午折腾的我是几乎要崩溃了。

  从打大学毕业后我就再没试过熬通宵,就算上学时候有过玩游戏通宵的情况,第二天我也要狂睡一天来补充睡眠啊。

  唐明明在葬礼上憔悴万分,和那天在同学会上见到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到了中午终于把殡仪馆那边要走的仪式都走完了,唐明明非要拉着我去吃饭,我却只想早点找个舒服的床,美美的睡一觉。

  她可能也看出我的疲惫像,并没有多问,也许是以为我是为了她爸爸的葬礼辛苦的吧,她很体贴的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把我安排到一个宾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上楼就先走了,我想她可能也是为了避嫌吧,就没客气,找到订好的房间,倒头便睡,直睡到天色都黑了才浑身酸痛的醒过来。

  急忙给杨大美人打电话告诉她今晚还得去画画,再耽搁,恐怕真的要完不成了。

  刁金龙又没在店里,之后连着三天都没见到他的人。

  为了赶进度,我这几天只要没课的时候就一直窝在酒吧里,自然有些冷落了家里的杨大美人。

  其实我也不是没心思照顾杨隽的感受,只是我心里惦记着酒吧的工作进度,早一天拿到报酬,早一天开始我自己家的装修,那时候,我再拼命的补偿对杨隽这段时期的慢待,不也是挺好的吗?再说,她整天也忙的要命,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我打扰她呢。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杨隽给我来了个电话。

  她口气很严肃的要我尽快回趟家,说有事要问我。

  我不知道她叫我回去有什么事,不过我隐隐感觉,她的语气中有些不快和不想在电话里表述的东西。

  惴惴不安的,我急忙和二宝打了个招呼,往家里赶。

  我感觉到了她今天的语气不妙,但我完全没想到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变故已经朝着我的家无情的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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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除夕之夜



  香坊区民政局。

  上次来这里,是我妈我爸加上杨隽妈妈一起陪着我俩来的。

  那时候,我们多开心。

  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经听到了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门上贴对联,挂门神了。

  而我,却和杨隽走在去往婚姻终点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办证大厅,却发现柜台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半。

  “你俩……办啥?”

  大厅里没几个办事的人,柜台里的大姐看到我俩怯怯生生的走进来,主动问我俩。

  我回头瞅瞅跟在身后的杨隽,十分难以启口,却又不得不说:“我们……办离婚”

  大姐有些惊讶的瞪着我俩看了好半天,笑着说:“这大过年的,啥事回家好好聊呗,我这都要下班了,你说你俩要是办登记,我就给你们加个班,离婚这事,你俩恐怕都没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别这么冲动。”

  我心里难过,带着一丝很哀伤的语气说:“大姐,麻烦你了,给我俩办了吧,我们确实过不下去了。”

  “你俩打架了?动手了?”

  大姐看着我身后的杨隽问。

  杨隽摇摇头,却不说话。

  “没打架?那你俩都同意离婚吗?”

  大姐追问杨隽。

  杨隽点点头,我注意到她又开始泪流满面了。

  大姐突然把头转向我,语气很严厉的说:“有孩子吗?你俩有什么具体矛盾?这个结婚是大事,离婚也是大事,不能你俩吵一架就离婚,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要先调解,要签财产分割协议,你俩有孩子的话还要签子女的抚养权协议,你们这年纪的人,做什么事怎么这么草率?”

  杨隽突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海涛……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大姐注意到杨隽的小动作,立刻把桌子上刚打开的记事本又合上了,瞪着眼睛说:“你俩先去商量商量吧,咋这么不懂事?大过年的你们咋还闹到这儿来了!这要是让你们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伤心,还能过好这个年了吗?”

  我跟着杨隽走出办事大厅,找到一个冷清的房角。

  “海涛……不是我赖着不离,我们过了年在办,行吗?”

  我心里其实也被大姐的话说的有些犹豫了,是啊,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吉利,这大除夕的,我俩倒是无所谓,两边的老人会伤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后肯定是会伤老人的心,不过我倒是同意杨隽的想法,过了年,再来办手续吧。

  我点点头,杨隽松了口气,牵着我的衣角往公车站走。

  我扭动身子,挣脱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一辆开往我家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是唐明明发过来的:【她回来了吧,你俩没吵架吧?你千万要冷静些,更不要动手打她,有什么话,好好说】我想了半天,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很快,又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们别做饭了,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一定要带上你爱人哈】我想回绝她,不过考虑了一下,让杨隽见见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说清楚,我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中午唐明明请咱俩吃饭,你去吗?”

  我问杨隽。

  杨隽吃惊的看着我问:“她?为什么请咱俩?”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让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

  我没好气的说。

  “她让你叫上我?……那……我去”

  杨隽有些迟疑着说。

  我给唐明明回了个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复我说了个地址。

  唐明明给我的地址是个很豪华的大酒店,我和杨隽找到她说的包房,她已经到了。

  三个人,很别扭的坐在圆桌的三个角度上,像个等边三角形。

  唐明明极力的想表现的很热情。

  “海涛,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好漂亮。”

  唐明明招呼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杨隽倒是挺主动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动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杨隽,是海涛的爱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涛经常提起你。”

  我白了杨隽一眼,心里说,我他妈什么时候经常跟你提起过唐明明?唐明明笑着说:“大过年的,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不过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这年过得好冷清,嫂子你不会怪我哈。”

  杨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我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啥打不打扰的,你不找我们,我还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问:“找我?啥事?”

  我瞅瞅杨隽,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该怎么说,过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嫂子,一直有个困惑在心里别扭着,你给她说说吧,就是当时唐叔叔出殡那天。”

  “我爸出殡那天?怎么了?”

  唐明明疑惑的问。

  “那天不是你和我开房了嘛!你说下情况吧。”

  我斜眼瞪着杨隽,她的脸已经红一阵白一阵了。

  “啊?啥时候和你开过房啊?你神经病啊李海涛!”

  唐明明急忙大声说。

  杨隽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别说了,海涛,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着眼睛看着杨隽问:“嫂子,这事可不能乱怀疑啊,我唐明明行的端走得正……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送海涛去宾馆睡觉,我是看他帮我忙前跑后的累得够呛,就帮他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我可没上去啊!”

  。

  杨隽低下头,满脸通红的说:“对不起明明姐,我没说别的,海涛和我说了,我知道了。”

  唐明明还要扯起嗓门说什么,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巴,满脸不悦的瞪着杨隽。

  唐明明点了四五个菜,不过我和杨隽都没什么胃口,我只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下去,杨隽更是自始至终都没动一筷子。

  唐明明没心没肺的连吃带喝了一通。

  由于开了个不好的头,整个饭局里,我们都没说什么话,气氛就是这么一直尴尬着直到结束。

  “海涛,嫂子这么漂亮,你俩也是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什么事还是多包容吧,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过两年,你俩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结完账的唐明明一边起身穿外套,一边对我俩说。

  我苦笑。

  杨隽的表情也很纠结。

  回家的路上杨隽更是始终低着头,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除夕夜。

  我家里没有饺子,也没有鞭炮。

  电视里一群花花绿绿的开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杨隽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

  从下午回到家,我俩谁也没和谁说话。

  我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坐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却完全不知道画面中演的是什么。

  没电话进来,我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

  我的家里却连灯都懒得打开。

  到了夜里十点多了,我开始觉得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问问杨隽要不要吃,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杨隽应该也是饿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没进厨房,在卫生间里翻找了一通。

  “海涛,咱家还有没有碘伏药水?我怎么找不到?”

  她在卫生间里伸出头,和我说了晚上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没有了,电视柜下面有些雷夫诺尔,你要干嘛?”

  我好奇地问。

  她穿着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找到我之前自伤时候剩下的药水和纱布。

  “海涛?家里怎么这么多纱布?”

  她抓起一卷纱布问我。

  我懒得和她解释,没做声。

  她讨了个没趣,自个又跑到卫生间里。

  我勐然想起她乳头上打的洞。

  勐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赤裸上身的杨隽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她手里正在拿着一团纱布擦拭那个乳房。

  “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疯了吗?”

  我大声质问她。

  她看着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抢过沾着黄色的雷夫诺尔药水的纱布团,搬过她的身体,小心的用一只手捧起她右边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个洞洞里的纱布条已经被她取下来了,能看到一个圆珠笔笔芯粗细的孔,上下贯通在她红肿的乳头上。

  “你真是疯了!这不是发炎了嘛!你作死啊!”

  我又气愤又心疼。

  她不说话,却静静的挺起胸,任由我帮她擦拭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

  “他逼你弄的?”

  我问?杨隽点点头。

  “这就是他说的爱你?”

  杨隽抿着嘴,眼泪开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转。

  “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都发炎了,你怎么不和看守所的人说,好好处理一下,早应该好了!”

  “疼了,才有记性,疼了,才会知道自己活着”

  她小声的说。

  我的心剧烈的抽搐起来,这话不就是刁金龙灌输给她的?我沾着药水擦拭她红肿的乳头,每一次触碰,她都会不自禁的颤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没用,得去买点消炎药吃。”

  我帮她擦好药水,穿好外套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些消炎药回来。

  她坐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电视。

  我把消炎药递给她,又顺手倒了杯热水给她。

  她把药片含在嘴里,却没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声说:“好苦。”

  我不清楚她说的是药片苦,还是她的心里苦。

  “海涛……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在晶莹的颤动。

  “小隽……事到如今,你能开诚布公的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

  我问。

  “你先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她的脸颊上,两条泪痕滑落下来。

  我犹豫着,迟疑着,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点头。

  “我这么伤害你,你怎么还爱我?”

  她抽泣着。

  我说不出话,因为我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真的以为……以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

  她呜咽着说。

  我仰面瘫坐在沙发里,听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来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本来我都已经决定了不再见他,我不想再错下去,可是却突然发现你和唐明又联系了,而且还开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愤怒,你又不哄我,对我那么强硬,我真的好愤怒,我当时像疯了一样,心里就只想着去报复你!”

  “用这种方法?用这样的手段?”

  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样子,我满脑子都是你恶狠狠的凶我,摔门走掉的样子,我害怕!我愤怒!所以才给他钻了空子。”

  她泣不成声的说。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么就是说,你的出轨,完全是我引起的咯?”

  我鄙夷的看着她说。

  “不是!……不是的!我没说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错了选择。”

  “选择?你称这个流氓为你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没有让他得逞,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可能那时候是昏了头吧。”

  我摇摇头,她所说的,和我了解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这个女人太多谎言了,直到现在,她还在对我撒谎。

  我想我是时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时之愤,冲动下做的煳涂事,那你跟你们的金总呢?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吗?”

  杨隽脸色大变,惊讶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

  她大叫:“金总?我什么时候和金总有事啦!你听谁胡说的啊!”

  我冷冷的说:“胡说?不是有照片落在别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处给我和金总造谣说我俩开房什么的!你说有照片,你拿出来!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全身绷紧了两手拼命的攥着拳头朝我大喊。

  我迟疑了,我并没看到过那些照片,所谓艳照,都是小辉的一面之词。

  我本身就是搞美术,做图形图像的,图片的造假现在来说门槛很低,稍稍有点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种移花接木的照片。

  问题是,我现在应该相信杨隽吗?我不知道。

  杨隽还在激动地朝我大叫:“李海涛!我对天发誓,不论你听徐胖子说了我什么,都是他无端的造谣!他从去年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没理过他,我和金总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和金总单独出去过!”

  我沉默。

  这个时候,这件事杨隽有必要和我撒谎吗?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对我说了太多的谎话,让我怎么相信她?我该继续问问她关于她的那个老师的事吗?算了,没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认识我之前的事,我没必要纠结这个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追问这个事了。”

  我无力的说。

  “海涛,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哭着说。

  “这个金总的事,先放一放,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话头,只是小声的抽泣着。

  “就像你刚才问我,我也问问你,你爱上他了?”

  我现在的语气很平和,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想开了。

  “我不爱他”

  杨隽非常肯定的说。

  表情很坚决。

  “那你为什么会跟着一个逃犯亡命天涯?”

  “我说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决定离开你的。”

  “你什么时候决定走的?”

  “……第三天”

  “什么第三天?”

  我问。

  “你发现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时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着问,她反倒先问我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苦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俩那么嚣张,在酒吧在洗浴中心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觉得没人会知道?”

  她满脸纠结的小声说:“洗浴中心……这你也知道?”

  我带着厌烦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边的房间吗?”

  她小声的问。

  我苦笑,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冲过去抓?”

  她追问。

  “我怎么知道是你?他刁金龙经常带女人在那个房间里胡搞,我怎么能想到是你?”

  “……那你后来怎么发现的?”

  我看到她问这句话时,满脸通红,甚至比昨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种红还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录音笔,势必会把小辉交代我的事也全盘说出来,我现在还不肯定杨隽是站在那一边的,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出录音笔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理由:“你裤子上的红色,和我用的红色是一样的,所以我肯定你到过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红色颜料多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裤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一样的?”

  “我和颜料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这点小问题我还是能判断准的。”

  杨隽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我是扯谎,自然有些心虚,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裤子粘上颜料的那次,你也在旁边吗?”

  她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俩没做爱。”

  “你不在,怎么知道?”

  “刁金龙那时候经常对我显摆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么泡的你,之后都是全程告诉给我听的。”

  杨隽的脸赤红起来。

  “这个人真恶心……”

  她小声的说。

  “小隽”

  我很严肃的面对她说:“我问你个问题。”

  她点点头。

  我问:“你刚才说你不爱他,为什么和他做爱?还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摇头,把披散的长发摇动的飘逸起来。

  “摇头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追问。

  “我不知道,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难拒绝第二次吧。”

  “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对我大发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发现了,我怕的要死,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骗我说你和尤佳早就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当时特别伤心,觉得你已经有了新欢,又找到了我出轨的借口,一定会不要我了,就索性决定跟着刁哥去石家庄……”

  “石家庄?”

  我奇怪的问。

  “哦,刁哥让小辉去取钱,结果小辉不见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刁哥就说小辉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没现金,就只好先去石家庄找朋友,所以我们先去的石家庄。”

  我想起了照片时间的空缺,问:“在石家庄呆了好几天?”

  她点点头说:“在石家庄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后来弄到钱了,才去的深圳。”

  我注意到她提到石家庄的时候,眼睛里很闪烁,像是有些什么事不想去触及。

  “海涛……不说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们开心的过个年好吗?”

  “开心?你现在能开心起来,我可不行。”

  我冷冷的说。

  她笑了笑,噘起小嘴巴,像是极力的想做出一丝撒娇的表情,不过那表情我看起来很生硬,也很别扭。

  “海涛,你说你还爱我,是真的吗?”

  她问。

  这回我没做什么犹豫,点了点头。

  她笑了,这回是发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来。

  “那……我们做爱吧。”

  从我认识杨隽以来,她从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就算有这个意思,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达过。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杨隽了。
TOP Posted: 09-08 13:51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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