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在与印度政府长期协商无果之后,字节跳动终于开始在印度裁员了。
字节跳动在印度的团队超过 2000 人,服务至少 5 款产品。据印度第四大科技媒体 ENTRACKR 报道,此次裁员可能会裁掉大约 90% 的员工,仅保留一些关键岗位。这意味着此次裁员的人数超过了 1800 人。
2020 年 6 月,印度突然宣布封杀 59 款中国 App,其中包括 TikTok,Helo 和 Vigo Video 三款字节跳动的产品。它们也是字节跳动在印度最受欢迎的三款产品。此后,字节跳动一直在和印度政府沟通,希望能够解除封禁令。
然而,2021 年 1 月 26 日,路透社等媒体报道,印度政府内部已经决定,将永久封禁这批中国 App。
印度政府官方尚未对此给出回应。但是字节跳动的反应验证了它可能并非空穴来风。1 月 27 日当地时间上午 10 点,字节跳动对其印度团队宣布了裁员的消息。
2020 年年中,TikTok 先后在美国和印度陷入因政治引发的危机。但是,美国的封禁危机随着特朗普的下台而逐渐缓解,印度的封禁危机却越演越烈。
在永久封禁令的威胁下,TikTok 有可能会彻底退出这个用户最多的市场。
突然降临的封杀,难以改变的结局在美国,TikTok 的政治危机经历了半年多的酝酿,但是印度的封禁是突然发生的:6 月 15 日,中印在边境发生武装冲突;6 月 30 日,印度政府以 “威胁国家主权和安全为名”,封禁了 59 款中国公司开发的 App,包括 TikTok,Helo 和 Vigo 三款字节跳动的产品。
TechWeb 的消息称,封禁发生后,为了挽救 TikTok,字节跳动曾与印度市值最高的公司信实工业沟通,试图让对方投资 TikTok。
随着中印边境对峙的长期持续,信实工业的投资最终并没有发生。2020 年 11 月,印度政府又进一步封禁了 43 款中国公司的 App。
封禁的严厉程度也在不断加强。在初期,用户只是被禁止下载 TikTok 的 App;接下来,用户甚至不能在此前下载过的 TikTok 上看视频。更糟糕的是,印度政府的封禁不只针对 IP 地址,还针对设备 ID;曾经被封禁过的印度用户,只能在一台全新的设备上用 VPN 登陆别国 IP,才能绕过封禁。Tik Tok 在印度的运营因此接近完全停止。
2020 年 1 月,路透社称,因为印度电子和信息技术部的官员不满意相关公司的回应,印度政府内部已经发布通知,将会在 6 月份将首批封禁的 59 款 App 永久封禁。
TikTok 的 CEO Vanessa Pappas 在对内的邮件中承认:“最开始我们希望情况可以很快变化,我们也可以很快解决问题。但是 7 个月后,我们发现并不是这样。我们没有选择,只能缩减(在印度的)工作团队。”
最多的用户,难以舍弃的印度字节跳动在印度并没有赚到钱。2019 年,TikTok 在印度的总收入是 2.5 亿卢比,约合 342 万美元,甚至无法覆盖其在印度的人力成本。
但是字节跳动在印度收获了用户。根据公开信息,TikTok 及后来并入的 Vigo Video 在印度的用户超过 2 亿。印度方言短视频社区 Helo 在 2019 年就已拥有 5000 万用户。两款应用总共拥有 2.5 亿名印度用户,约占其海外总用户数量(15 亿)的六分之一,也使得印度成为字节跳动除中国外用户最多的市场——比美国的 1 亿用户还多。
一位字节跳动的人士表示,在封禁发生之前,字节将印度看作很重要的区域,用户潜力大,市场处在普及教育阶段。在 2020 年年初,字节跳动还制定了 “三年内在印度投资 10 亿美元” 的计划。
即使在裁员发生后,TikTok 的一位发言人还表示:“我们期待着有机会让 TikTok 重新落地印度,并且为数亿用户、艺术家、内容作者、教育家和表演者提供支持。”
而在 TikTok 被封禁期间,类似的短视频产品 Reels(来自 Instagram) 和 Shorts(来自 Youtube) 正在占据它在印度留下的空位。
幸运的是,并非字节跳动的所有 App 都遭遇了不幸。据《晚点 LatePost》记者了解,Lark(飞书)和 2020 年年初在印度上线的流媒体应用 Resso 就没有被列入封禁名单。这些产品或许是字节跳动再次进入印度的窗口。
但在被问及最近字节跳动是否会在印度开展新业务之时,上述字节跳动人士则说:“暂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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