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一书生乘船赶考,河边遇一哭泣女子。女子自称被父母逼嫁,心中不愿,万分痛苦。书生让她上船,载其离开,二人随后相互喜欢,做了一对夫妻。但书生入考场时,却突然迷糊起来,将考文写了一篇诉状,结果被抓挨了大板。
天顺年间,安庆县有一个俊俏书生,名字叫洪君。
一晚,他坐船赴考经过一处乡间渡头,看到河岸边坐着一个紫衣女子,五官精致,气质温婉,正独自低头哭泣。
洪君心情激动,便靠岸询问道:“姑娘,一人独坐渡头哀怜,所为何事?”女子见洪君长得潇洒倜傥,回道:“奴家是此河的河神女儿,父亲欲将我许配给海神三太子为妾,奴家不愿意,故此在这里痛哭”。
洪君见女子像得气质不俗,信以为真,心动起来说:“那何不远走他乡,过个逍遥自在”,女子眼睛一亮,说:“奴家无处可去,公子你愿收留我吗?”
洪君思虑一会道:“助人为乐,姑娘不嫌弃,就请上船吧”。
说罢,两者乘船离去,女子自称叫崔莲玉,洪君亦自报了家门。夜里,两人对酒当歌,畅聊得火热,三更时,趁撑船的船夫睡得打呼噜,洪君便按耐不住把崔莲玉抱在怀里,行起欢愉之事。
只见那小船,摇摇晃晃,甚是剧烈,不用划桨亦能快速荡游,顺河直下。
洪君带着崔莲玉抵达府城,租了一处房屋结为夫妻居住下来。每晚,洪君看完书,又与美娇妻欢度春宵,乐此不疲。
半月后,洪君进入考场赴考,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但他心有不甘,抓着笔迷糊地乱写起来。到最后晕倒过去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将试卷写好,不知是谁替他交给了监考官。
洪君云里雾里,竟不记得考场的一切,刚踏出考场不久,却被几个粗黑的官差抓入了旁边的客厢。
房内有一个身穿官服的大人,把洪君的试卷丢在地上,洪君捡起来一看,发现自己写得并非诗词答案,而是一张状纸,所告之人乃当朝尚书大人,且指责对方谋害一女子和家人的性命。
洪君当即跪下哭冤,可白纸黑字皆是洪君的字迹,由不得他否认。那大人信了洪君是冤枉的,将他打了二十大板,废除科举的资格,就此赶了出去。却并没有将此事上告,而是撕掉考卷,算是救了他一命。
洪君一脸哭冤,不知是招惹了什么邪物,遇到这等祸事。
他哭哭啼啼走在大街上,这时迎面走来一个道士,对方看到洪君眉目间有黑气缠绕,便说:“公子,想必是被鬼缠身了?”
洪君细思极恐,不得不信,连忙扯住道士的衣袖说:“确实如此,道长你得救救我,我今日考试平白无故就...”
如此这番,洪君将事情一一说出,道士掐指一算,称是考试时有一女鬼附到洪君的身体上,状纸就是女鬼写的,而此女鬼正在洪君家中。这时,洪君想起了崔莲玉,不禁面色大变。
黄昏时分,洪君气冲冲回到家中,按照道士的吩咐行动。那崔莲玉入了厨房端汤水,此时洪君跟随进入,掏出一枚银针,朝崔莲玉背后一下刺入。
只见,崔莲玉吃痛惨叫,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披头散发的白脸女鬼,但她手脚却是无从发力,瘫坐在地上。
洪君怒道:“好你个女鬼,骗我是河神女,原来是在利用我告状”。
崔莲玉见事情败露,流下眼泪哭道:“请相公原谅,莲玉是实在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说着哭哭啼啼,把自己含冤而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崔莲玉芳龄十六岁,是当地一大户的千金小姐,可长得貌若天仙,惊艳全城,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一次,崔莲玉随父参加一场在大船上的宴会,被前来的尚书大人相中了,当晚夜里,那尚书大人利用权力,欲将崔莲玉占为己有,但是崔莲玉誓死不从,投河自杀了,事后一家人亦被杀人灭口。
此事船上有不少名流人士皆知道,可人人都当无事发生一般,一直无人提及。
崔莲玉死后化为冤魂,心心念念要找仇人报仇,正在坐在河岸哭泣时,却遇上了好心的洪君,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幕。
洪君听完,十分同情崔莲玉的遭遇,连忙拔下银针,扶鬼妻躺到床上,她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容貌。
洪君把状纸一事说了,崔莲玉见事情失败,更是哭不成声。洪君安慰她到天明,感叹官场如此黑暗,自己不当官也罢了。
于是收拾行李,和鬼妻找了一处山林,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隐居日子。
后来,朝中内乱,那作恶的尚书大人不知招惹了谁,竟有人把此事说了出来,经过刑部审查,终把那尚书判刑,脱去乌纱帽于午门斩首示众。
这个故事叫《借笔告状》,来源于《静月斋民间故事》,作者:唐有时
古时候的律法,更多是为了保障统治阶级的利益。有权势的大官无恶不作,但他们却不会受到惩罚。而小民冤死无数,却也是申诉无门。
崔莲玉做鬼后,心中想报仇,但却无计可施,最后坑了一个善良的好书生,差点把人家给害死。幸好书生遇着的考官是个好人,才没有惹出更大的灾祸。到了今天,法制相当健全完善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也是时代的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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